杜木完美避開系統的安利,繼續準備寒窗苦讀。
說實話,她現在頗有點樂在其中的感覺。看來一習慣了,就開始抖M了。
……
夏覺的日子已經被定下。巫派人來教導杜木關於夏祭的禮儀。
要穿什麽?做什麽?說什麽?唱什麽?
對,唱什麽!
最後他們要大合唱……唱祖先的榮光。
這次來的依舊是鶴。這個青年沉默寡言,杜木到現在都沒怎麽和他套上交情。
鶴一板一眼的和她介紹起來,“一般來說,參加的人都要在身上塗上我白河的圖騰,但……”
鶴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巫說,你就不必了。”
“參加夏祭,要穿上自己最驕傲的獵物的體件。”鶴繼續淡然道,“但,你也不必了。”
杜木“……”換個說話方式會死啊!
“你只需要學習夏祭的儀式就行了,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該說什麽,就沒問題了。”
杜木“……”她這麽覺得,這貨似乎對她有著深深的惡意?
“那我先跟你講講,你該如何入場……”
……
“行了。大致就是這樣了。你還有什麽疑問就問出來,我告訴你。”鶴神色冷淡的說著。
杜木搖頭。
“嗯。那到時候我來接你。”說完拍拍屁股就走了。
杜木“……”
……
鶴如約而至。
這個往日沉默寡言的青年,這次卻非常張揚。
身上披著一種粗糙硬質的厚皮,頭上頂著巨大的雙角,足有半人高,脖子上掛著兩顆森白的獠牙,散發著森冷的氣息。
杜木頻頻看向鶴脖子上掛的獠牙。心裡直嘀咕,這牙晃來晃去,不怕刮到脖子嗎?
以這獠牙的尖銳,她毫不懷疑,只要蹭到脖子,立刻就是一條血口子。
鶴察覺到她的視線。竟然隱約勾起一點笑意,“等你覺醒了,也可以做到的。”
杜木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我感覺你似乎誤會了什麽!
不過,鶴看起來似乎比較高興。看來這的確是個大日子。
……
杜木跟著鶴,走在上山的路上。
她發現,鶴的造型,其實不算什麽。
其中,有一位黝黑白牙的漢子,正扛著有他三倍大的骨頭棒子,身上掛著一層寒光棱棱的鱗片,走路時,不斷的傳來類似金屬摩擦的聲音。
又有一位身材勻稱高挑的女子,身上披著火紅似乎在發光的羽毛,脖子上掛著一大串大大小小的尖牙,昂著頭挺著胸,享受著眾人的眼光。
還有人披著整張猙獰的皮革,皮革外倒刺磷立,只露一張臉在外面。
形形色色,看的杜木是大開眼界。
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這些東西活著的時候,得是多恐怖啊。
直到,她看到一個,身上拴著八隻節肢動物的腿,走的一臉正氣的女子。
八隻腿上豎著根根銳毛,跟鋼針一樣,外殼棱角處非常尖銳……
這種感覺達到了頂峰。
她默默的跟著鶴,低眉順目的走進場。
此時,已經有大量的白河人來到此地,上山的大陸上,依舊有著大量的人影,絡繹不絕的走進祭場。
有獨來獨往年輕的男女戰士,有垂垂老矣的老者,有跟著父母的孩童,還有像杜木一樣,準備覺醒的少年少女。
……
祭祀的場地顯然是專門衡量過的,能裝下整個部落的人。
四周每隔一處,都點著篝火,給廣場提供光明。
廣場中心,有一個半人高的台子,台子不小,至少能站上百來個人。
此時,一個佝僂的身影靜默的站在台上。
結伴而來的人們,在看到那個身影之後,漸漸的停下了嘴裡的寒暄。
用虔誠而尊敬的眼神,仰望著高台上的人。
那是巫。
巫不再是小屋裡,那個普通又蒼老的老人。她是此時此刻此地的主宰。
她穿著莊嚴的獸袍,臉上塗著代表白河部落的圖騰,頭髮梳的一絲不苟。
四周的篝火猛然亮了起來。
她目光掃過下方,而後緩緩的說了什麽。
杜木離中心太遠,沒有聽見。
只見,幾個壯漢抬著一根柱子,艱難的往上爬。
那柱子呈一種奇異的褐色,隱隱泛著光,看材質,似乎不是金屬不是木頭,也不是石頭……
應該是一種這裡獨有的奇特物質。
而且質量奇大。
想到這裡,杜木想起來系統。“23,你知道那個是什麽東西嗎?”
“再申明一遍,我叫好系統2333號。不叫23。你可以直接叫我系統,如果非要喊我編號的話,請喊完整。”
“畢竟,的確有好系統23號,你這樣會混淆我的邏輯的。”
系統說的一本正經。
“好的23,沒問題23。”
你皮這麽一下很開心咯。
系統停頓了許久。再次開口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應該是這個星球的獨有物質。有機會靠近的話,找機會摸一下,我掃描掃描。”
杜木想了想,“那應該是沒機會了。這種重要的東西,應該是不會給我碰的。”
系統沒再搭理她。估計還在惦記23君的事情。
抬著那柱子的人,終於把它搬到了台子中心。而後傻笑著抹汗,一臉自豪。
巫沒搭理那幾個家夥,轉過頭說道,“孩子帶過來。”
聲音穩穩的傳遍全場。就跟開了特效一樣。
隨後,就見台下空出來的場地裡,漸漸有一個個少年少女集結。
杜木也按著鶴所說的,走了過去。
期間,擋在她前面的人,主動給她讓路。就是眼神有點奇怪。
估計是沒法理解,巫為什麽讓她參加夏覺吧。
寂靜的廣場上,站著烏壓壓的一大片人,要覺醒的少年們站在中間,火光照耀在人們的臉上,平白勾勒出一種神聖的感覺。
杜木也感覺到了,這大概就是儀式的魅力。
“唱先祖歌。”
於是,場上先是響起了鼓點的聲音,而後場中的少年們扯著稚嫩的嗓子,抑揚頓挫的唱了起來。
杜木夾在其間,看著周圍的少年少女們,沉浸在祖先的榮光裡,嚴肅而又莊重的唱著歌。一個個目不斜視,聲音洪亮。
她琢磨著,自己是不是也要唱。但是,鶴沒教她呀!
這就尷尬了。
沉默了三秒,杜木果斷的張開嘴。
就是沒發出任何聲音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巫的視線似乎多往她這兒停了幾秒。
但杜木也沒辦法,鶴沒教啊!這麽嚴肅的氛圍,她一個人站那多尷尬。
那還不如一群人一起樂呢!
杜木越裝越自然,一副嚴肅正經的模樣,嘴張張合合,看著比旁邊真唱的人,都要認真莊嚴。
看的暗中注意到她的人,微微的蛋疼。
這首歌反覆的唱了幾遍,終於停了下來。杜木一臉嚴肅,認真的看著前方,目不斜視。
如果忽略她,抬起來擦汗的手的話。
巫開始總結今年到現在以來,部落的成績還有不足。
說了一會兒,便到下一個步驟。
杜木跟著前方的人,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台。按著安排好的位置,圍在圖騰柱的四周。
恰好圍成一個規整的圓形。
杜木終於可以仔細的看這圖騰柱了。
還是看不出來是什麽材質。這柱子近看竟不是褐色,而是白色。
這狠狠震驚了杜木一把。
難道是因為火光的原因,看錯了?
柱子上有著一條銀色的河,一條奔湧的大河。這河的每一點波濤,每一絲細節,都清晰無比,而且還在不停的變幻,流動。
仿佛真的是一條河在上面一樣。
杜木睜著眼,“23,這是遠古人能乾的出來的嗎?這是什麽雕刻水平啊!”
眼前的河流還在不停的變幻,僅杜木所看的這會兒,便沒有出現一次相同的細節。
這也太黑科技了。
“這恐怕是自然造物。”系統的聲音微微凝重,顯然覺得這裡的某些東西,有點超出它的理解范圍了。
以斯科爾族對本宇宙的探索,已經很少會出現不明材質的東西了。
大部分的東西,系統僅憑一眼,就能推斷出它的材質和構造。
畢竟系統的視覺方式,與人類不一樣,是更細微更精確的一種視野。
巫站在外圍,聲音傳到中央,“閉上眼,用心感受。”
杜木乖乖的閉上眼,暫時放下心底的疑問。
作者有話要說: 23君。是二三,不是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