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杜木裹著厚厚的獸皮,整顆腦袋只露出眼睛。只有露在外面的手指上,能看見暗淡的圖騰紋,這是個莊重的日子。
在部落內部,使用別的圖騰之力,會刺激到本部落的圖騰,好在杜木夠弱,又有著本部落血脈,沒有引起圖騰的過激反應。
這個弱到底有多弱呢?
這五年來,她的圖騰僅僅成功的爬上了肩,擺脫了幼崽的稱呼。
也就是說,進了山林,若是遇到青爪等喜食幼崽的凶獸……
可能會嫌她肉質老!
如同白河一樣,覺醒總是一件莊嚴的大事。
部落早早的戒嚴起來,嚴禁外部人員進入。已在內部的也被看住,嚴禁隨意走動。
出門一看,杜木傻眼了。
門口雪厚達到她腰身處,她看見隔壁的漢子,正穿著短袖麻衣,身上火紅的圖騰紋亮的跟燈泡一樣。
正拿著一塊磨盤大的石頭,拍雪……拍雪。
“老爹真厲害,老爹加油。”後頭的屋子裡,還有小崽子的呼喊聲。
杜木直愣愣的看著這一幕,拍雪拍嚴實了走上去嗎?
這一路得拍多久?
家裡備個鍬不好嗎?
杜木不由回頭望了望裹得嚴嚴實實,蠕動在火堆邊的哈士奇。
“系統,我的抗寒結界能讓這貨起來拉雪橇不?”
花了足足半個月,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她終於把之前丟掉的法術公式撿回來,還新增了一個五級魔法,“抗寒結界”。
真-為了生命學習。
因為是結界型法術,學習困難,消耗大,所以她也沒用。
“你確定要用在它身上?要知道,就你那點可憐的魔力含量,下一次估計得是三天后了。”
杜木咬了咬牙,“用。”
她也是要面子的,別人都在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而自己卻坐上了雪橇。
那是何等的拉風?
如果能邂逅那位白白的美妞就更完美了,可惜這種盛典不邀請外人。
杜木想著,自己坐在雪橇上,乘風馳騁的模樣,就心馳神往。
就像自行車中的瑪莎拉蒂一樣,滿滿的成就感。
“好吧,你試試吧。”系統聲音有些古怪,但並未阻止,反而有點樂見其成的態度。
杜木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個看起來很高深的姿勢,“就選擇是你了,飯桶。”
一個深藍的光暈出現在她指尖,而後飄蕩到裹著被子蠕蟲版哈士奇身上。
杜木收手而立,好一番高人氣度。
“嗷嗷嗷,冷死本狼了!”
“冷冷冷!”
“嗷嗷嗷!冷!”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蠢狗還在不停的嚎著……
杜木裝不下去了,“蠢狗,你不會自己起來看看,就知道嚎!”
“嗷?”飯桶無辜的睜著狗眼,然後滾了一圈。
“嗷!不冷了!”
杜木“……”突然的一陣後悔……
……
十分鍾後,一個由杜木葉子組成的簡易型雪橇完成,一條黑白相間的狼拉著雪橇。
“嗷嗷,下次本狼不幹了,這破繩子阻礙了本狼熱愛自由的心。”飯桶一邊開心的搖著尾巴,一邊話癆道。
杜木回頭看了一眼。
嗯,隔壁的漢子拍了一米五長的路了,後面還有人給他加油,全家老少,一派熱火朝天的樣子。
杜木走上自己的豪華“座駕”,意氣風發的一拍狗屁股,“走你!”
“我跟你講,本狼是有尊嚴的,下次你再打本狼屁股,本狼就要收費了,價格三根大牙腿起步!”飯桶一邊熟練的奔跑,一邊回過頭囉囉嗦嗦。
原地,拍雪的漢子不經意間抬頭一看,只見杜木朝她一笑,呲溜就沒影了。
漢子“……”
漢子全家“……”
……
“少廢話,看路。”杜木提醒著蠢狗。
飯桶就像玩碰碰車一樣,輕而易舉的躲開了,那些即將撞上的,半截在雪裡的,行走版冰棍。
隻留下一片片目瞪狗呆的眼神。
……
“你怎麽這麽沉?”飯桶又絮叨起來,“下次要按斤收費了!”
杜木指著前面的路,青筋直跳,“看路!”
“好吧!好吧!狼沒人權,天寒地凍還要給你拉撬,你還罵本狼,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這蛇睡的死沉死沉的,你還非要帶著它,難道本狼不比它可愛?是毛不夠柔軟,還是本狼不夠騷?”
杜木“……”我忍!
“你看看本狼,這奔跑的英姿,這矯健的身型,這英俊帥氣的皮毛,這……”
“哎呦……噗……撲通……”
它光說還不夠,竟然抬起自己的前爪,準備給自己擼擼幻想中的劉海。
以至於……
“呲溜……”
一人一狗,撲通摔到路邊的排水溝裡了,那叫一個刺激。
好在,此時的排水溝也被雪鋪滿了,杜木緊了緊身上的獸皮,她忍。
飯桶走到她身邊,朝著她擠眉弄眼,還甩了甩身上的毛……
雪水全甩到杜木身上了。
她還忍!嗯!
呵呵,晚上是吃鮮湯呢?還是麻辣底湯呢?或者海鮮也不錯?
“本狼那瀟灑的英姿你有沒有看見?”飯桶依舊喋喋不休。
此時,神情狼狽的隔壁漢子,已經趕了過來,他肩膀上坐著一個孩子,背後跟著一個女漢子。深一腳淺一腳的艱難跋涉。
杜木又看了看自己的事故現場……
她怎麽會覺得,有哈士奇參與的事情能夠,如願以償?
“咳咳,你們快遲到了!”23君突然咳了兩聲,提醒道。
杜木趕忙壓住自己吃火鍋的想法,把喋喋不休的蠢狗拉過來,套穩。
“快點,目標,最後面的那個屋子。”杜木指著這條大道盡頭說道。
如此,緊趕慢趕的,她們終於到場了。
所以說,我為什麽要帶哈士奇出來?讓她自己在火堆旁邊拱不挺好的嗎?
望天!我是不是被蠢狗傳染了!杜木以四十五度角惆悵的看著天。
然後眼睛進了雪。
……
不同的部落,但儀式卻是大同小異。
依舊是巫站在高台上,由指定的人搬動圖騰柱,而後……
呃,有哪裡不對?
那個白的是什麽?圖騰柱不是赤紅色的嗎?難道我眼睛不好?
再細細一看,杜木暗道糟糕,偷偷的把自己往人群裡縮一縮。
然後……
一秒,兩秒,三秒……
“找到你了,巫找你。”一個陌生的漢子找到她,拎著她的獸皮領子,就像捉小雞一樣,輕而易舉的把她帶出人群。
還跟出來一條狗。
……
“巫,人帶到了!”說完,人就隱入人群當中。
覡一看見她,立馬吹胡子瞪眼,“這像什麽話?啊?這死蝦子哪來的?”
“啊?能不能把這死蝦子拖走?一天到晚抱著圖騰柱,像話嗎?”
杜木縮著腦袋,裝死。
“嗷嗷嗷!”但哈士奇不樂意了,姓杜的我能吼,你吼什麽吼啊!
“咦,這就是你那隻皮毛怪異的狼?不是說燉的吃的嗎?怎麽還活著?”
“嗷嗷嗷!嗷嗷嗷!嗷嗚!”飯桶更不樂意了。
“你還敢頂嘴?”覡眼睛一瞪。
往日異常好使的招式,此時卻並沒有什麽用。
只見一人一狗,吵得非常熱鬧,你一言我一語的……
氣急了,覡準備抄家夥,結果飯桶一看這陣勢,頓時狗慫了,轉身就溜。
邊溜,邊朝著覡擠眉弄眼,“嗷嗷嗷!”
就像在說,有本事你來抓我啊!
不,杜木告訴你,它就是在說,“孫賊,有本事來抓我呀!”
這還了得,覡是那麽容易接受挑釁的人嗎?所以他去找武器了。
杜木“……”心好累,這是造了什麽孽。
……
活動完筋骨,喝了幾大杯水潤喉,覡臉色紅潤的走上了高台。
依舊是照例憶往思苦,然後在展望未來……
隨後便是覺醒。
皮皮蝦被杜木死活給扒拉下來了……待遇就是,差點挨上兩鉗子。
畢竟野性難馴,而且……這種生物一般都很難訓的吧!畢竟沒腦子。
而我們肥蛇,嗯,依舊睡的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作者有話要說: 蠢狗全名叫,凡桐-杜-莫爾。
小闊愛們有沒有發現我改了文案?
————————————————
巫說:“文案有趣,有利於部落繁衍壯大。好好乾,小菇涼。”
凡桐-杜-莫爾:“瞅啥瞅?你再瞅一個試試?”(哈式嘲諷臉.jpg)
杜木疑惑的走出來,“我食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