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陌有氣無力的抬起頭,“杜木……”聲音是說不出的可憐。
杜木頓時心軟了一瞬間。
奈何,她只要一進入工作模式,就會成為自鎖狀態,對於小姐姐的喜愛,也喚不回來的那種。
於是,她冷靜點搬好小椅子。“王,我們來說說官製的事情……”
關陌“……”
忍住眼淚,忍不住了,不忍了,哇.JPG
關陌滿臉不開心。
杜木視而不見。
“先祖說過,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杜木開頭總結道。
“哪個先祖說過?”關陌一愣,敏銳的指出問題。
杜木“……”麻煩您拿好劇本好嗎?我就開頭一個引言提提逼格而已,要你告訴我先祖沒說過咯。
杜木忽視她的問題。不過卻明白了,跟關陌說話,想像電視裡那樣逼格滿滿,那是不可能的了。
她抽出自己寫好的獸皮,湊了過去。“這是我擬定的官職,太宰,總理諸事……這是……”
周時。天子設六天官(太宰,太宗,太史,太祝,太士,太卜),掌管六種典禮制度。設五官(司徒,司空,司馬,司寇,司士),設六府(司土,司木,司水,司草,司器,司貨),以及六工。
為什麽用周的制度呢?因為杜木沒有想一步吃成胖子,對面諸侯頂多還在春秋乃至還在商周時期,她一下子把三省六部製拿出來,就太欺負人了。
畢竟,什麽時代配什麽樣的制度,是由國情民情以及生產力決定的。
以關陌現在人都找不齊的狀態,你讓她配個三省六部出來?
光一個六部,起碼要湊出個一兩百人出來,畢竟還要包括人家的文書掾吏之類的人,三四百人都不夠。
如果要六部,那麽翰林院呢?詹事府呢?都察院呢?部門不要太多。
湊不齊人,就意味著有人要身兼數職,那麽搬出六部的意義又何在?比司空司徒這種總攬的職位有什麽差距嗎?
以部落國如今的水平,不是短時間湊不齊人,而是很長時間,都湊不齊人。
既然如此,杜木何須拔苗助長,她只需要管自己這一世就行了,日後就讓歷史自動演化吧。
……
前世國人進化到宗法制時,便有祖宗崇拜,乃至神化先祖的習慣。
什麽三皇五帝之類的。讀書人嘴裡,動不動就致君堯舜上。
不知道後世,她和關陌會成為什麽角色。是被歷史掩蓋,還是……名留青史,超凡入聖?
但願不要再來一個男尊女卑了,要知道,王和她,可都是女的。不管是部落國,還是諸侯國,女子從不是受歧視的一方。
只是日後的事,實在難說。
杜木自然不會按原來的制度上,而是自己魔改了一下下。
保留了太宰(當成宰相用)。
太史(寫史)。
太祝(巫的角色,到時候一出來,地位肯定特殊)。
太卜(部落人有卜問吉凶的習慣,尤其是巫,結繩卜噬很厲害,這個職位易部落應該會感興趣)。
司徒(主管戶籍,賦稅,徒役,田地耕作等雜事)。
司空(禮儀,德化,祭祀等,正好可以跟部落人每年夏覺冬覺,以及祭祀先祖掛上勾,部落國的國情之下,恐怕是繼太祝之後,又一個地位虛高的了官職)。
司馬(軍事)。
司寇(治安刑獄)。
司士(五官之長,擯於天子,糾察百官。)
司土(杜木準備讓她賣地皮,當房地產大老板)。
司木(砍樹種樹吧,管管未知的植物,研究用處。比如杜葉,比如她用來寫字的黃葉,那種樹脂……部落國好東西很多的)。
司水(正適合白河啊,雖然感覺沒什麽用。以後發展到水利河道上去吧)。
司草(藥部落可以乾,不與司木重疊,研究藥草什麽的,不剛好)。
司器(杜木屬意製部落,做東西然後賣……)
司貨(找精明的,主管買賣財貨)
剩下則是杜木亂入的職位了,鴻臚寺卿(雨澈),司造(杜木組建的工程大隊),宮衛(關陌的親衛隊),兵馬司(王城禁衛,與司寇不重疊)。
以後有需要再添唄,反正都是杜木弄出來的,她掌握最終解釋權。
反正,現在整個部落國,都只有一個城。
而已。
關陌聽著她一句一句的解釋,面無表情。
“聽懂了沒有?”杜木關心的問道。
關陌靜靜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杜木“???”
見杜木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關陌強行轉動了一下,自己幾乎凝固的腦袋。
關陌眨了眨眼,“那就都交給你了。”
機智把可能要忙不知道多久的事情,全部都推給杜木。她覺得自己很開心。
“你認真的嗎?”杜木無語的翻著眼睛。唯名與器,不假與人。
關陌一聽,當即認真的點了點頭。
杜木無言,部落人的確對這些沒什麽概念。“算了,你先封雨澈為鴻臚寺卿再說,告訴他他的職責,其他的以後慢慢來。”
關陌乖巧的點頭,“怎麽封?”
“把他喊進王宮親口說。”反正現在也搞不了什麽花花名堂。
王的地位,在部落國還是很好用的。只要不涉及到根本利益,部落人都是尊敬王聽從王的。
畢竟,關陌可是要幾十年如一日的鎮守王城,哪都不能去的。
嗯……前幾天關陌就偷偷跟著她跑去白河來著……
杜木下意識摸了摸下巴,聽說鱗王一步都沒踏出過王城……
所以……這麽說其實,關陌也不怎麽聽話嘛!
……
見她做完決定,關陌又趴回案上。
杜木下意識的摸了摸她的頭……
真順啊!
然後立馬反應過來,面不改色的迅速溜出大殿,運起魔法,刷的沒影了……
關陌“……”
……
“橙。”杜木回到赤炎駐地。“他們人呢?”
“店裡……簌簌……唔。”橙吃著火鍋,含糊不清的說道。
肥蛇聽見聲音,“嘶嘶……”從屋裡伸出腦袋,一見杜木,就衝她鬼叫。
“嘶嘶!嘶嘶!”肥蛇聲音急促,充滿對杜木的不滿。
“好了,好了,下次帶你。”杜木無語的摸了摸鼻子。
“嘶嘶!”
“真的真的。”
肥蛇這才滿意的止住話,搖晃著水桶腰,準備再睡個回籠覺。
“別睡了。跟我回去見巫。”杜木三兩步拽住它的尾巴。
“嘶?”
“等會再跟你說。”杜木拍了拍肥蛇,把它腦袋拍一邊去。“是不是又沒刷牙?等會給你好好刷個幾遍,省的被巫發現。”
“嘶……”肥蛇立馬把尾巴從她手裡抽出來,轉身就往屋裡呲溜。
杜木想了想,順手撈住肥蛇的鱗。“橙,待會你去跟炎布他們說,讓他們掛個牌子在店門口,不要上街拉人了,太丟人了。”
“還有,已經打過的就算了。買不買得起先問一問,別沒事把人扔山裡,萬一出事了,豈不得賴我們部落。”
橙一聽,點了點頭,“有道理,你自己怎麽不去,我還沒吃完呢。”
“我還有別的事。”杜木順口回道。
“記得做長期準備,安排人專門負責進山采集食材,同時也收購一些食材。有些好種的菜,以及那些好養的凶獸,我們在城外圈塊地,養起來。省的全靠進山采集,不劃算。”
橙“……”種菜啊……那還是算了吧。
“還有積累的財物,最好規定時日,派人押送回部落。比如,每三十日送一次,具體時間你們自己看著辦。”
橙連連點頭,“對。”他連火鍋都不吃了。“這就讓人把東西送回去。”
大致說了幾句,杜木走進屋子裡。
一巴掌拍開肥蛇的肥臉,“別鬧,信不信把你鱗片扒掉。”
現在肥蛇越來越難伺候了,以前只在乎肥臉上的鱗片,現在連尾巴上的都很在意。生怕自己磕碰到哪,禿了變醜。
“嘶……”肥蛇不以為意,自己拴在梁上,頭垂下來騷擾杜木。
杜木又把它臉拍開,走進裡屋。“蠢狗今天竟然沒出去玩?”她語氣頗為訝異。
她本以為要讓23君定位一下,才能找到狗呢。
“嘶嘶嘶!嘶嘶!”肥蛇突然神采奕奕,開心的扭腰甩尾。
杜木臉色古怪了起來。
“嘶嘶!嘶!”肥蛇非常興奮,連尾巴都忘記繞了,“啪”砸了下來。地面一陣震動。
杜木無語的拎起蠢狗,“天,你竟然談起戀愛來了。鱗王的雪狼王你也敢勾搭?”
“不過……雪狼王的話,與關陌也許挺配?”她若有所思道。
蠢狗斜了她一眼,“嗷嗚嗚!”別煩大爺。
杜木也懶得跟它吵,“肥蛇,把你牙膏什麽的放包裡。”她拎著蠢狗道。
見肥蛇不情不願的收拾好,杜木把包裹系在肥蛇頸上,“走,回部落。”
橙聽見她的話,不滿道,“我們是一個部落。”他一直在巫身邊,這些事並沒有瞞著他。
“知道了。”杜木把蠢狗扔地上,“自己跑。”
“我明天再過來,到時候抽點人給我。”杜木對著橙道。
橙白了她一眼,“知道了。”
杜木點了點頭,叫醒肥黑。“走……”
於是,一人一蛇一狗一鳥,踏上了下班回家的路。
“你看你,飛的還沒有蠢狗跑的快!”杜木恨鐵不成鋼的敲了敲肥黑的腦袋。
“嚦。”肥黑敢怒不敢言,誰讓一日三餐掌握在杜木手上呢。隻得發泄的叫了兩聲。
蠢狗終究不是悲傷的料,一出王城,看見廣闊平坦的平原,立馬興奮的鬼嚎起來。
精力充沛至極。
現在正撒歡似的狂奔。要不是杜木呵斥,估計它早就沒影了。
平原上,時不時傳來它興奮的鬼叫聲。“嗷嗚~嗷嗚嗚~~”
相反,肥蛇就很怠惰了。它不情不願的在地面呲溜著,時不時“嘶”兩聲,說是鱗片要磨破了。
杜木陷入了沉思。她到底怎麽養的?
怎麽越養越奇怪了呢?
……
回到部落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肥黑累癱在部落河邊,一邊喘氣,一邊時不時喝兩口水。
蠢狗知道到地了,杜木呵斥都沒用了。它興奮的跑去附近探險了,還美其名曰:探索四周環境。
只有肥蛇,跟著她來見巫。
巫正悠哉悠哉的剔牙,面前放著一大盆火鍋。
她看見肥蛇,張口就問,“刷牙了沒有?”
杜木毫不留情的把肥蛇賣了,“沒有。”
“嘶……”肥蛇幽怨的看著杜木。
杜木則盯著巫桌上的火鍋,沉思道,“還有外賣?”
巫無辜的看著她,“沒啊,我自己去買的。”
末了還一臉陶醉,“真好吃啊。”
“我就知道,我收藏的那些花花草草都是寶貝。”
巫有著空前的自信心。
杜木“……”所以……今天巫特麽跑城裡浪去了?說好的為了部落做個好巫呢?
“唉,要是能在山谷到王城挖條河就好了。這樣我們來回十幾分鍾就夠了。”巫遺憾的說道。
杜木“……”那可真是美死您了……“我們在河裡會走的比較快嗎?”杜木若有所思的問道。
“廢話,不然呢。我們部落曾經可是部落國所有河流的主人。”巫滿臉傲氣道。
杜木面無表情的接到,“除了白河。”
巫“……”人艱不拆吧。
沒錯,作為白河部落的母親河,白河的脾氣就是辣麽暴躁,說不給上就不給上。
看來,白河族人在水裡可能還有別的buff。但是我怎麽不知道?杜木有點鬱悶。
……
第二日大早。
杜木拉起肥黑,肥蛇蠢狗還在呼呼大睡,她靜悄悄的離開部落。
今天雨澈受封,她一定要在場。怕有萬一,她好及時解釋什麽的。
作者有話要說: 蟹蟹‘阿賴’小闊愛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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