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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檔她有些難追》第38章 案四,06
唐、卓二人是在醫院裡見到的陶桃父母。因為女兒的事,二老本來就憂心忡忡,加上受害人陸陸續續也找到了他們這裡。某日一個慌神,陶父走路時候腳下一滑,直接就摔成了骨折,需要住院觀察一個月左右。

 他們二人找到這個病房的時候,除了陶桃父母和陶桃的哥,還有幾個流裡流氣的男人正在病房裡大吵大鬧。

 “別給我來什麽虛的,什麽法律程序,什麽案子怎麽樣,什麽你們也不知道錢在什麽地方。你們女兒現在坑了我的錢關在裡面,你們就得把錢還我!”

 “你們是她爹媽,不替她還錢誰替她還錢?不知道錢在什麽地方?你們騙鬼呢?!”

 “不給錢,我們每天都來!”

 “大家看看,看看啊,這家人家的女兒是罪犯,被關著呢!搶了我們的錢,你們不要和這種人住在一起,當心也和我們一樣!”

 “呸,還哭,哭的該是我們好嗎?不要臉!”

 等等。

 二老在病床上絕望也無力的回應著,瞬間白了許多的頭髮,還有渾濁的眼裡留下的眼淚都代表了痛心。但這種痛心是無法傳達給別人的,甚至會被當成鱷魚的眼淚。陶桃的親哥陶永輝才三十五六歲的人,現在看上去像是四十五六。最後,當陶永輝播下110的時候,這幾個男人才一臉不甘不願走了出去。

 “有本事你一直報警!”走了,還對他狠狠吐了口口水。

 他疲倦的在父親病床前坐下,然後再一遍接受旁人指責和鄙夷的眼神。有人拉上了床位旁的窗簾眼不見為淨,有人帶著正義的語氣對他們說你們要賠人錢的,還有人則是陰陽怪氣的說著看不出來你們女兒那麽厲害,一個女的還能搶人錢呢?

 “作孽啊……你妹,怎麽會做這種事呢?”陶父的神情,更悲痛了。

 邢雲朵歎了口氣,在病房終於都安靜下來的時候,才走到了這家人面前。

 “邢律師,不好意思啊,我們不方便去律所。”見她過來,陶永輝先站了起來把自己的椅子給她,又要給她倒水又要給她削蘋果。

 “陶先生你別忙了,坐下來,一塊聊一下吧!”邢雲朵阻止了他的動作。

 “小妹她怎樣了?”陶永輝坐下來後,他們三人一起問她。那眼神焦急也真摯,是把她當成唯一的希望了。

 邢雲朵內心又是一痛,她該如何面對這個眼神?是告訴他們你們的女兒,你的妹妹一點都不想把涉案錢款交出來情願裡面多呆幾年?還是告訴他們連著兩次會見,陶桃一點都沒有像自己詢問家人好不好?不,她其實是提到了,但說的是讓她父母再往看守所寄點錢,然後再給她一些內衣褲,還最好是真絲的。

 她組織了下語言:“陶桃很好,她讓你們給她寄一些換洗的內衣內褲,還有再適當寄個三五百塊錢去看守所。然後,她對我說,讓你們不要擔心她。”最後一句,是謊言。

 但這善意的謊言似乎也能寬慰一下陶桃的家人,二老的眼淚流的更凶了:“這小姑娘怎麽那麽糊塗,那麽糊塗啊!我們是不給她吃還是不給她穿,她怎麽就要去做這種事情啊!”

 旁邊床位,又傳來了其他病友的冷笑聲。

 邢雲朵也沒理這個冷笑聲,她的關注點還是在退賠上:“陶先生,你還有你爸爸媽媽知不知道陶桃的那些涉案錢款,在哪裡?”

 三人都是搖頭,從案發到承辦上門拘留,他們都是全程被蒙在骨裡。別說涉案款了,至今為止他們連陶桃做了些什麽,其實都是一知半解的。什麽微博,什麽營銷號,什麽互聯網公司,他們並不清楚。

 邢雲朵歎了口氣,她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發展。

 陶永輝倒是從這個問題裡生出了靈感:“邢律師,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們把這些錢還給人家了,我妹就沒事?”

 “不是沒事,退賠行為是量刑重要的考量因素,又退賠才證明有悔意。”

 陶永輝臉上的疲倦肉眼可見的消了些:“那多少錢?我們想想辦法,還給人家去!”

 “兩百多萬。”

 這個數字一出來,兩位老人又是一陣吸氣,顯然是被嚇到了。陶永輝再短暫的詫異後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那麽多?”

 邢雲朵對他點頭。

 “作孽啊……真的是作孽……小妹怎麽就膽子那麽大呢?”如果不是病房裡還有其他人在,陶母怕是要嚎的更凶了。

 陶永輝的神色從明轉暗,在深呼吸了好幾口之後,才說懟二老說:“要不,我把我那套房子先賣了吧!我先回你們那裡住一會。”

 “這個可是你婚房啊!”陶母又流淚了。

 “妹妹的事先處理吧,再說賣了也不是一分不剩,還可以湊一套小一點房子的首付,我再慢慢做,以後還是會有的。”陶永輝雖然說得輕松,但是他的表情並不輕松。邢雲朵完全可以想到,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人如果沒有婚房,又有一個犯罪的親妹妹,會有多少人有這安全感和他共同生活。

 “邢律師,雖然說我妹是罪有應得,但家裡人總希望她能判的輕一些。如果家裡人再不給她機會,就真沒人給她機會了。”莫了,陶永輝對她這麽說。

 邢雲朵皺皺眉,雖然一般而言她做刑案的會見次數不會超過兩次,但這回她覺得有必要再去見陶桃一次了。她現在能叮囑陶桃家人的,就是別擅自把錢給這些來要的人而是要通過正當的手續。不說其他的,她怎麽知道來的這些人,一定是受害者本人?萬一是那些本來就不是善茬的受害人,直接把債權賣給的非法小貸公司呢?

 刑法有謙抑性,在罪刑相一致的前提下最大程度的給被告人改過的機會,但不是所有的被告人,都會珍惜這樣的機會。有些時候,他們連來自家人僅有也是最後的關懷,都不會珍惜。

 而她討厭做刑案,很大程度上就是這個原因。

 ***

 看守所裡,陶桃一臉不耐煩的看著邢雲朵。一個禮拜會見三次,她老同學現在的時間是那麽空了嗎?

 “我說過了,錢我是不退的。你既然是我律師,我花錢請的,你就得聽我的。”

 “花你妹呢?這錢是你父母先墊付出來的ok?”邢雲朵也懶得好聲好氣說了,直接就把人先訓上了,“還有陶大小姐我請你搞搞清楚,我是律師,你以為我是你找來幫你設計圖紙的還是什麽,你花錢了我都得聽你的?你能回去向你管教再請教一下刑訴法嗎?”

 “你!”沒想到邢雲朵會這麽直白的懟她,陶桃楞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你爸媽現在為了你都進醫院了,骨折摔了一跤?你哥還打算自掏腰包,把他的婚房都先賣了來替你補上這口子,你就打算坐視不理?”

 對比邢雲朵多多少少的怒氣,陶桃倒是一臉雲淡風輕:“摔一跤也沒多大事啊!至於我哥,他是我哥當然要幫我啊!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出去對他說別賣了,忍一忍,忍個幾年我們能多兩百多萬呢,不是更好?好幾年自由呢,也該值這兩百萬。”

 邢雲朵都被氣笑了,她連說了三聲好,才終於罵了出來:“你怎麽還是和十來年前一樣蠢呢?”

 “邢雲朵你什麽意思?我就知道你不會替我好好做事的,你就是想看我笑話!你根本還記恨我當年怎麽對你的!”如果不是手上腳上銬著,陶桃基本能站起來罵人了。

 邢雲朵的目光冷了下來:“我本來真不想說你和我之間這點破事的,對我來說這事早就過去了,在過去的那一刻你是死是活和我再也無關,當然這幾年我更無恥了些,以前的仇人但凡能付律師費的,你們都還是好好活著吧!我本來確實也想就和你就案子說案子,其他的也別扯了。今時今日,你能帶給我的價值也就這樣了。不過很顯然,天不遂我願。”

 “陶桃,就像你當年認為,男生們是喜歡你才幫你欺負我的一樣,現在,你也以為只要你不說,承辦就查不到涉案錢款在哪裡了,或者以為和當年一樣,找個人替你頂了?你當互聯網這些年的發展是死的?還是承辦警都是白癡呢?”

 最後那幾句話點醒了陶桃,她的臉色一下白了許多。

 “當年,那些男生不是因為喜歡你才來欺負我,而是他們本來就和你一樣,屬於欠教育的混帳東西,持強凌弱,抱團欺負你們眼中的異類。他們幫你頂老師的訓話,還不是為了可以沾你便宜?而你呢?十幾歲時候真的像水蜜桃一樣的青春年華,為了這些蠅頭小利就給人摟摟抱抱,你說你為了什麽?就為了欺負別人得到的虛榮感?”

 “十來歲時候的早戀,出於情止於禮,會是一生最美好的記憶之一。那些男生並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他們,只是為了能更好的欺負那些你看不順眼的,你就能這樣做,你這不是蠢是什麽?”

 “好,現在十來年過去了,我以為你多少腦子會聰明些,總經歷過社會的毒打了吧,但你怎麽還是這個樣?先不說你不說,承辦也能查得到涉案款的去向,隻說你是不是營銷號做傻了,你以為你今時今日在這裡是,是你們時不時在微博上提的白癡問題——如果把你關在一個房子裡,沒有wifi沒有空調,三年給你兩百萬,你做不做?是這個意思嗎?看守所或者監獄在你眼裡,就是一間沒有wifi沒有空調的房間?”

 “陶桃我希望你搞搞清楚,你現在在法律上的專業術語叫做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知不知道?你可能的牢獄之災,你失去的自由,不是讓你來換你的涉案款的,是你為自己的行為付出的代價,明白了嗎?”

 “我真希望今時今日你能出去看看,看看你嘴裡說得公司的人,你的朋友有幾個是願意見我的?他們看到我,我這個你的辯護律師,就像看瘟疫一樣好嗎?只有你的家人,還在為你做最後一絲的努力,希望你能迷途知返。但我覺得,他們真的是浪費了,生你還不如生塊叉燒。”

 “你自己想想吧,案子馬上也要正式開庭了,正式宣判之前,你都有退賠的機會。”

 “我最後還需要提醒你一句,我們退一萬步說,即使涉案款真的查不到在哪裡你也別想用的無憂無慮。你別忘了,你敲詐的都是什麽人。和你一樣的同類,有幾個是善茬?”

 她說完,直接按下了會見結束的提示鈴。剛才幾句真動氣的話,說得她頭疼。這混帳家夥到底能不能聽進去,就隨她吧!

 所謂迷途知返,也要那個人,自己肯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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