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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檔她有些難追》第11章 案一,終
再回法庭之後,林建當庭簽下調解協議。邢雲朵提出的關於財產的要求,他一分都未還價。

 林建離開的時候,看邢雲朵的眼神還是帶了深深的怨恨。他並未覺得自己做的有任何的不對,如果不是這女人插上一腳,那麽,他還會繼續飛黃騰達的。

 很多時候,加害人終其一生也不會覺得他們有錯。他們的道歉只是害怕自己今後會路途不暢,他們的後悔僅僅來自於“那麽多人犯錯,怎麽被抓到的是我”。

 “沒藥救了,隨他去吧。總有一天,被自己玩死。”邢雲朵也懶得多說。

 卓小雅在林建離開法院之後才離開。離開前,她向邢雲朵深深的鞠了一個躬,又說了好幾句“謝謝你”。

 唐淺抱了她一下,對她說,“以後有事,找我或者找朵朵都行。”

 “嗯,表姐這次謝謝你。我以後會好好的,希望也和刑律一樣厲害。”她說的衷心。

 “來吧,人也走了,現在我們也聊一下。”卓小雅一離開,唐淺就面對面站到邢雲朵面前。距離太近,已經是親密關系裡才有的距離,如果這距離再加一個壁咚,那真的是十足十的曖昧。

 本來,唐淺就比她稍微高了一些。

 刑雲朵挑眉笑,話是和她打趣,但很明顯有了幾分心虛的意味:“親親,這裡可不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刑律,您都快要把你‘弟妹’送到司法局去接受處罰了,您還管這裡是不是可以談情說愛的地方?”漂亮姐姐眉眼裡的怒氣,也不知道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在“弟妹”這兩個字上,她還特地加重了語氣。

 刑律似乎有些慫了。

 “剛才您老怎麽說的,有本事你拿出唐淺在看守所門口拉生意的證據,刑律你是不是這樣說的?嘖,真弟妹聽了這話都委屈,別說其他關系了對吧?”

 刑律現在是肉眼可見的慫了,再說話的時候帶上了一些撒嬌的意味。其他關系,其他關系是什麽她不知道嗎?漂亮姐姐這是傲嬌了啊傲嬌了!她根本其實心裡是有自己的啊!

 於是,那清冷的聲音裡,多了一絲淡淡的天:“別生氣嘛別生氣嘛,當時誰對我說我們根本不了解,不要僅看皮囊?你都這麽狠心拒絕我了,怎麽,還不允許我求而不得然後去檢舉揭發?我這個性格,怎麽可能是不報復回去的人?”說完,她輕輕用手指推了一把唐淺的手臂處,讓二人的距離回到了普通朋友之間的距離,把話生生扯了回來,“不過嘛,確實不能對自己的男朋友這樣,這回的案子,扣除交給律所的律師費後,我們對半吧!”

 沒有在這個時候說回到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同樣是因為三年多的相處,她知道眼前的漂亮姐姐,不能用逼的。你逼的越厲害,她越會往後躲。

 果然,唐淺的語氣重回了那種懶散的柔和,她回邢雲朵:“這麽大方?不心疼?這個刑事自訴的案件,你可是好辛苦才立上的呢!”

 “那當事人這裡,你不也費了很多心嗎?行了,這案子就這樣吧。”邢雲朵說完,拉著搭檔的手,開開心心出法庭。

 律師費倒手,心上人也挽在手裡,美滋滋就是美滋滋。

 “對了,呂苓苓怎麽辦?”走了幾步,唐淺突然想起來。

 “無論怎麽說,她都是一個小三,還是一個知情的小三。她又不是我的當人,我幹嘛去管她?我想卓小雅聽到的那個什麽品如的衣服,或許真的是呂苓苓說過的,這是另外一種乖乖女內心的釋放。”

 唐淺卻依舊心有戚戚然:“那玩意畢竟是PUA,呂苓苓可能只是一時糊塗……”

 “你過來看。”刑雲朵拉著唐淺的手臂走到了走廊盡頭的一閃窗戶前,這個位置可以看到法院正門和旁邊車庫的全貌,“你看這個穿藍色襯衫,往紅色寶馬那裡走的男人,是誰?”

 “呂柯偉?”唐淺看了一會,才認出來。

 刑雲朵點頭:“作為一個女兒的父親,又是一個大所的主任,他當然會打聽到林建的案子是什麽時候開庭的,他也一定會來。他知道,打破林建的人設,是可以讓他女二清醒過來的唯一辦法。林建這個白癡,他剛才在走廊裡大吼大叫對我說的那些話,但凡是在法庭裡說的,呂柯偉都只能乾著急,因為與案件無關的人根本不能進法庭,也就不能錄音錄像了。但林建就是不想在法官面前丟這個臉,非要來走廊上,對我大吼大叫,現在好了吧,這些都被呂科偉拍下來,給他家小公主去看了。”

 “所以,剛才走廊上的對話,呂主任都聽到了?你,故意的?”唐淺恍然大悟

 刑雲朵朝她眨了下眼睛:“對啊,我就是故意的,剛才我不就對你說了,我這人報復心很重的。林建得罪我遠在你表妹之前,一年多以前吧,我和他對過一次庭。那時候他代理了原告,我代理了被告。你知道他操作多麽硬多魔幻?他看出了我的當事人是社會地位比較高的那種,為了討好我的當事人,他虛構了一堆勿須有的結果對他自己的當事人說你可能會輸,然後騙了自己的當事人簽了損失很大的調解協議。然後,還慫恿我的當事人壓低我的律師費。最後嘛,”說到這裡她攤了攤手,“我的當事人和他就順利勾搭在了一起,走了。”

 “……”唐淺無語,她想說,你們律師這行還能這麽玩?

 “對了,這事你沒對我說啊!”唐淺又說。

 邢雲朵白了她一眼:“你又沒接受我我做你女朋友,我幹嘛什麽都對你說啊?再說人家就算是你女朋友,也不一定什麽事都告訴你的好嗎?”

 “……”

 刑雲朵再聳聳肩:“世人都以為律師代表了精明而勢利,但是他們不知道,有一些當事人遠遠比律師更精明勢利。而律師嘛,聰明如果用於惡,那會有更多的惡。安了,有感而發說的有點多,走了。”

 “去哪?”

 “都賺了錢了,我請客吃飯,去不去?”

 “……”

 ******

 當天晚上,刑雲朵在律所留到了很晚。從實習律師那會開始,她就有做筆記的習慣。幾年過去,她的辦案劄記本也換了好幾本。從最初的囉嗦,到了現在的越來越簡潔。當然,除卻法律歸納本身,她的劄記本裡,也出現了越來越多其他的歸納點。

 她翻開劄記本,寫到——

 2019年,7月,卓小雅離婚案件結束。

 我很欣慰的看到,卓小雅終於細的了成長,即使,她的成長是用如此慘痛的不幸婚姻去作為代價。我也能想到,即使在這個案件結束,她兩百六十萬到手之後,依舊會面對怎樣的流言蜚語。

 在這個社會裡,女性如果在婚姻中要求錢,在絕大多數男人甚至起碼半數以上的女人眼裡,那就是原罪。甚至這種原罪已經不止出現在婚姻當中。

 我們以為,法律是保護愛情的。但翻開婚姻法通篇,除去幾條原則,哪裡談了愛情?

 財產,是婚姻法,甚至是一切民法的基本要義。為何這麽簡單的,甚至可以歸結到是社會常識的問題,卻那麽少的人知道?

 婚姻本身,要說財產。而離婚,更是一場實打實的戰爭。卓小雅並不是我第一個看到的,在這場戰爭中,連啟動離婚程序都沒有錢的當事人。

 但她很及時的,擁有了強者的心態。我很欣慰她及時的找到了靠譜的心理醫生,並在這個過程中有了心態強弱的轉換。

 弱者的心態是:我打不贏的,男方有權有勢,男方會找關系,我隨便怎麽做都沒用。但即使是手中沒錢的當事人,若她他心理強大,他們會這樣想:我相信法律是公正客觀的,我相信我的眼光,我已經做了大量的準備,我相信我選擇的律師能為我達成一個相對滿意的結果,即使我一下子不能分到那麽多錢,我也可以暫時分小份的錢,用這場戰役,來養下一場的戰役。

 這種心態的不同,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所踏入的結局是否不同。而這樣的心態,不僅會影響一個案子,更會影響一個人的一生。

 希望未來的人生旅途上,卓小雅能帶著強者的心態,堅強的走下去。畢竟,她是我心上人的表妹。

 ******

 合上劄記本,已是凌晨。

 夜色徹底溫柔了下來,猶如疲倦的旅人終於有了一場舒服的睡眠。不知怎麽的,刑雲朵又想起了那一場一點都不合適的表白。

 “要不,我做你女朋友吧!”那是2017年的春天,已經兩年多以前了。

 年輕的女孩兒,和現在一樣的乖張暴戾,卻比現在多了幾分少女的心思。覺得人好看就出手打抱不平了,覺得人好看就黏著人家,說要不我做你的合作律師吧,再覺得人好看,認識半年後的某一天就直接大大方方說了。

 她噗嗤笑了起來,想想那時候的自己,也真是有些可愛——只因為那漂亮姐姐關注了一個Les的大V,她就認為,她們應該是同類?

 她本以為自己是不是搞錯了這一個重要的前提。可是,那麽久了,唐淺那既不承認也不否決的狀態,偶爾辦到LGBT群體當事人時候她平靜的神態——怎麽看,自己都不像把這個那麽重要的事給搞錯的了啊!

 現在想來,那年她的熱情,讓漂亮姐姐好像這整個半年都是懵逼的狀態吧!怎麽有人就突然,像牛皮糖一樣黏著她?平白無故的,就因為好看?好吧,怎麽黏著黏著,突然就說我做你女朋友吧!

 “這個,邢律師,你不覺得……這個,太……太突然了?”她想起那時候,把人唐淺嚇的都結巴了。唐淺怎麽會不嚇得結巴,她當初為了表明自己的喜歡,把看守所門口的黃牛全警告了一遍,說你們敢搶我搭檔生意,我挨個neng死你們。

 這種只因為好看的愛情,她現在想,似乎……也不是太靠譜?

 “哦,那我們……了解了解?”如果可以擬物化,她覺得她當時就是一隻耳朵耷拉下來的小狗,可憐兮兮的。

 “好,好……吧?”被她嚇到的唐淺,說的那個結結巴巴。

 看看看,這家夥說的是“好”是“好吧”,她沒有說不可以,她沒有說我是女的你也是女的,她沒有,她都沒有!

 她分明就是說,你可以追我的,你是可以追我的!

 那時,邢雲朵沉浸在巨大的喜悅裡。就猶如,她喝到了最甜的那杯檸檬茶。

 然而誰能想,這個一了解,就了解了兩年?了解到他們還真的成了搭檔,但決口不再提當時表白這件事?了解到她們都快成親家了?

 哎……

 情路不易,小邢歎氣。

 “你到底,是怎樣的人啊……”她在草稿紙上潦草的寫了一句。這些年的時間算了毛線的了解啊!她連自己的心上人做黃牛之前是幹嘛的都不知道,這算個什麽鬼的了解?

 只知道你電腦水平了得,知道你雖然和我是一個性別但是體能特別好,還了解到年齡比我大三歲,然後全都沒有了——這哪裡算是追到人了嘛,這分明是越了解,越覺得自己是被拒絕的這個啊!

 窗外的夜色依舊溫柔,可她的心事卻一點都不溫柔,就像那月色旁邊的一圈朦朧的毛毛,扎的人難受。

 唐淺你個混球!

 你可知少年動心,一瞬就是一生?嗯,好吧,年過二十的人其實已經不能算少年了,但即使不能算少年,但,那就是我最容易喜歡上一個人的年紀啊!

 糖糖,是不是能給我一個機會呢?你知道了我的心事——那些我實習時候遇到的糟心事;如果你願意,我還可以將我最陰霾的那段曾經告訴你,告訴你我都在真正的少女時代經歷了些什麽。但是,我卻連你哪個學校畢業的都不知道,你說,這個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喜歡這件事情,真的一點都不公平,不公平。

 委屈……

 夜,依舊溫柔。

 唯獨,聽不懂人的心事。

 但若愛你是深夜的心事,那,被人所愛,是否也會成為心事,成為心上負擔?

 在邢雲朵在劄記本上寫寫畫畫的時候,同一時刻,唐淺正從噩夢中醒來。現在的時間是凌晨,唐淺她不是從床上起來的,而是從地上,搭在地上的帳篷上。

 方巡的事情之後,她整宿整宿的不能入眠。每回關上燈,躺在床上的時候,她都對四周的黑暗恐懼不已,總感覺黑暗裡會有一個人突然出來,然後把她從床上狠狠的推下去,而好像那個床下面不是地板,而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在開燈,做運動把自己累到不能動彈,甚至去醫院開安神類的藥物,牛奶裡加白酒都給做過一邊都無效後,她崩潰的用被子將自己包裹起來蜷縮在地上,也正是那晚,她獲得了方巡那件事之後,一個安安實實的睡眠。

 第二天起來,她立刻下單買了帳篷。

 支在地上的帳篷,讓她渡過了一些可以安然入睡的時日。但一段時日過去後,噩夢還是會讓她在深夜醒來,然後嚇出一身冷汗。

 噩夢裡,她再一次跌入了萬丈深淵。

 唐淺大口大口的喘氣,安靜的坐著等自己的心跳平靜下來以後,起身去衛生間裡,想洗把臉,讓自己不那麽難受。

 幾把冷水上去,心跳終於平複。唐淺怔怔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鏡中的女子依舊漂亮。上蒼在她的容貌上待她不菲,說來已經是30的年歲,說來這種心因性失眠都已經持續了那麽長的時間,但她除了整張臉有些略微的發灰之外,連個黑眼圈都沒有。而這種微微的發灰,只要薄薄上一層粉餅,就能被輕松遮掩過去。

 白天,日光下,她依舊是明豔動人的生相。她的生相,也配得起禦姐兩個字。而她將所有心事都收著,自己來消化的姿態,更是讓人覺得她只是個性格平平無奇的漂亮姐姐而已。

 手機響,是邢雲朵發來的一條消息,幾個字“這案子終於歸檔了,好累”,然後是一個乖巧寶寶哭泣的表情。

 唐淺對著鏡子,苦笑了一下。

 傻姑娘,何必……喜歡我呢?

 這條路,本來就難走的很。唐淺長邢雲朵幾歲,熬過了被家裡催婚的年齡,對此更是已經絕望一般的躺平。LGBT群體的權益即使已經時不時有人呼籲,微博上也有為此發聲的群體,但拉拉群體好像被抹去了完全不存在一樣。唐淺從十七八歲知道自己喜歡的是女孩一直到現在,聽到的也只有Gay這個群體再說他們有多難有不容易,大家都知道Gay是喜歡不了女性的,但是到了Les這裡,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實在不行你們找個人嫁了唄!

 她看著邢雲朵的表情,再歎了口氣。

 三年裡,這姑娘對自己的歡喜,簡單的就像天上的雲,那麽明明白白的寫著。有時是那輕軟的白雲,有時情緒上來如狂風暴雨,就是那團黑漆漆的雲。

 這姑娘雖然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但她的性格卻一直讓自己敬佩。三年多了,她一直在想,如果沒有方巡那件事,她們,會不會已經走到了一起?

 “你這個掃把星!誰和你在一起,都不會有好結果!”方母那撕心裂肺的叫聲從她腦海裡滑過,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曾有女孩曾經喜歡她,被女孩的父親發現,把女孩打到退學。然後,她在所有人的指指點點裡,過完了學生時代。

 方巡是男孩兒,男孩兒喜歡她,還未等她禮貌的拒絕,就發生那樣的意外。

 所以,傻姑娘,你別喜歡我。不說這條路有多難走,隻說接二連三喜歡我的人,結局都不怎麽好。

 你應該去喜歡一個和你一樣的女孩,有著堅韌的心性和性格,偶爾再皮一皮,而不是我這樣,只有一副漂亮的皮囊。

 懂了麽,我的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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