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璟雖然經常冷若冰霜繃著臉,可依舊顏高人美,這會兒睜著那雙微醺的醉眼,嘴角上揚,簡直奪人心魄,不過要忽略他殘暴的動作。
他此時正低著頭,用力解著蘇木的牛仔褲,一邊拽,一邊委屈的皺著眉,“解不開。”
蘇木瞬間清醒,‘唔’的一聲用力護住自己的褲子,滿臉通紅道:“傅承璟,你松手!!你,你拽的是我褲子!!!”
動作這麽凶殘,還敢委屈!!!我才委屈吧!!
傅承璟被他激烈的動作弄的停住手,迷茫的眨眨眼,過了會,才搖晃的站起身。
蘇木松了口氣,心想酒這東西太恐怖,好好一個高冷青年,愣是被催化成了幼稚鬼。
他坐在那還沒唏噓完,一團深色的布料飄然而至,直接落在他臉上,擋住他的視線。
他抬手把那團遮擋物拽下來,拿到眼前一看,發現竟然是件衣服,莫名的眼熟。
耳邊傳來‘噠’的一聲,有東西被甩在地上,接著是衣料的摩擦聲,這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格外刺耳。
蘇木舉著手裡的衣服,後知後覺僵著脖子回頭,就見傅承璟□□著上半身,背對著他彎腰脫牛仔褲。
他還沒來得急阻止,牛仔褲就被對方一腳甩在地上,這家夥似乎還嫌不夠奔放,開始□□。
蘇木:“!!!”
他不敢再有半點遲疑,一個鯉魚打滾從地上爬起來,拿著手裡的衣服就衝向傅承璟,想把它圍在那家夥的腰上。
蘇木跑的急,沒注意腳下,右腳直接踩到地板上的皮帶搭扣,遂不及防的身子一歪,然後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滑倒在地上。
傅承璟只聽‘砰’的一聲,迷糊的轉過頭。
蘇木摔倒時雖然用胳膊撐了下地,不至於摔的太慘,不過也緩了會,才爬起來。
水逆吧,今天絕對是水逆,要不要這麽倒霉!
他一邊鬱卒的吐槽,一邊抬起頭。
筆直白皙的長腿,再往上就是大鳥、叢林、人魚線……
他此時滿眼都著傅承璟的高清□□大圖。
這一刻,蘇木簡直恨不得摔暈過去!
楊文軒費了半天力氣才把土匪控制住,他一身狼狽的在門口敲門,一邊敲,一邊大喊蘇木的名字。
結果十分鍾過去,裡面沒半點反應。
楊文軒耳朵緊貼在冰冷的防盜門,心裡打鼓。
不會就這麽一會的功夫,裡面開始乾柴烈火的煮飯了吧?
完蛋了,明早傅承璟醒了,還不把他大卸八塊丟給他家那蠢狗!!!
一想到傅承璟的武力值,他立刻抖了下,繼續敲門:“蘇木,你再不開門,我就報警了,我告訴你,強扭的瓜不甜,你別衝動……”
話音剛落,大門‘哢’的一聲再次打開。
蘇木紅著臉,從裡面急吼吼的跑了出來,好像被狼攆一般。
楊文軒見他衣衫不整,頓時震驚。
這,這麽快嗎?十分鍾就搞定了??
他還保持著剛剛敲門的姿勢,看起來滑稽又可笑。
可這時候,兩個人都沒有想笑的想法。
蘇木撿起土匪的繩子去按電梯,過了會才反應過來,門口還放著個危險人物,他扭頭盯著對方:“你不走?”
若不是怕傅承璟出事,楊文軒早走了,算起來,這時間他都回家睡覺了。結果硬是在大門口,和那家夥來一出搶人的戲。
他眯眼仔細審視著蘇木,視線一路向下,最後停在對方一瘸一拐的腿上。
不是他多想,這走路的姿勢,怎麽看都有問題啊!
不過時間會不會太短了,傅承璟雖然是第一次,可那家夥硬件施舍那麽強……
蘇木被盯的渾身發毛,微微側開身子,正要說什麽,電梯大門‘叮’的一聲打開,從裡面出來幾個穿製服的人。
為首的人瞧了眼衣衫不整的蘇木,又瞧了眼滿身狼藉的楊文軒,頭一揚,氣勢十足道:“就你們兩個大半夜喝醉了在這鬧事?都帶走!”
蘇木:“……”
楊文軒:“……”
兩人一狗,半夜12點,被專車請到了小區對面的派出所。
蘇木心累,不想說話,垂著頭閉著眼不吱聲。
“喝點什麽?”
派出所的女民警瞧蘇木可憐巴巴,笑著拿筆敲了敲桌面。
楊文軒在一邊接話:“想喝湯,家裡人煲的,可以現在回去喝嗎?”
女民警笑:“可以啊,電話多少,我讓她們給你送過來。”
楊文軒立刻擺手:“算了,突然不那麽想喝了。”
“不想喝就說說,半夜三更不睡覺,在走廊裡鬧騰什麽?”
派出所主管大學城治安,這片的民警責任心和覺悟一個比一個高。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中,管轄區連年被評為優秀先進,可謂是沒半點不良風氣。
聽到有人報警說小區裡有可疑分子醉酒鬧事,還企圖撬鎖,民警們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都把這事當大案子辦。
女民警人見的多,雙眼自帶鑒渣雷達,對楊文軒的溫柔攻勢不假辭色。
“小姐姐,我解釋很多遍了,我送同學回家,沒鬧騰,更沒撬鎖。”
民警義正言辭:“別叫我姐,我跟你不熟,不要亂攀關系。”
她說完扭頭看蘇木,態度瞬時和藹下來:“你是什麽情況?若是有問題可以跟姐姐反應。”
楊文軒:“……”態度變化要不要這麽快!
蘇木以前是律師,知道這事很好解決。他們被帶過來只是例行問話,只要態度夠好,檢討夠快,長得不那麽賊眉鼠眼像壞人,民警一般問完話就會把人放了,不會行政處罰。
他抬起頭,眼神澄澈,語氣真誠:“同學聚會有人喝多了,我們送他回去時鬧出了些動靜。大半夜的給你們添麻煩了,回去後我肯定自我反省,再不犯這種擾民的錯誤。”
楊文軒撇了下嘴;這不就我剛剛的說辭嗎?有什麽用!
女民警受用的點頭:“以後在外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要讓自己醉酒,給某些人可趁之機。”她說完,眼神放在楊文軒上,意思不言而喻。
蘇木瞥了楊文軒一眼,忙點頭。
楊文軒:“……”
都看我乾嗎?我長的像某些人嗎?
一晚上雞飛蛋打,蘇木回到家都已經兩點了。
土匪也累夠嗆,鑽進廉價的紙盒窩裡,瞬間睡了過去。
蘇木去衛生間洗了個澡,換了套睡衣躺在床上,身心疲憊。
迷糊間,蘇老爺子又出現了,這回他拿的不是拐杖,而是兩米長的大砍刀,朝他直奔過來。
蘇木嚇的扭頭就跑,心想,這什麽夢啊,怎麽跟連續劇似的,還帶周播的,一集套一集,沒完沒了啊!
誒?
既然是夢,還是他做的夢,他跑什麽啊?
他立刻停住腳,氣勢滿滿回頭,結果一扭頭,發現舉著砍刀的蘇老爺子不見了,出現在他面前的是沒帶口罩的傅承璟。
這人先是對他挑眉,接著又衝他笑。
蘇木心裡一顫,直覺不好,果然,下一秒,傅承璟動作利落的脫衣服。
還來?
卡卡卡卡!!!
腿一蹬,蘇木直接從床上滾下來,瞬間清醒。
搞什麽?這夢怎麽這麽黃暴,連個馬賽克都不打?
不對,關鍵不是這個,他一直男,做這種夢,好嗎?
還不如不回頭,一直被老爺子舉著砍刀追殺呢!
蘇木懊惱地揉著撞在床頭櫃上的額頭。
昨晚回來太晚,窗簾沒來得及拉上,半遮半掩的簾子,透出大片的陽光。
拿起一邊的手機,發現已經5點了。他被噩夢嚇的也沒了睡意,便站起身去洗手間洗了個澡,然後換了套衣服,牽著土匪下樓。
蘇木早上遛狗的路線比較單一,基本是繞著小區走。
小區的住戶大多是年輕人,這群人晚上不睡,白天不起,壓根沒早起遛彎的習慣,因此一路上都碰不到幾個人。
他今天精神狀態不好,都是土匪帶著他跑,結果不知不覺,就跑到了傅承璟家樓下。
蘇木反應過來時,就見剛剛還在夢裡的人,此刻沉著臉,從單元樓裡出來。
他剛被傅承璟的高清圖禍害,這會一點也不想見他,扭頭就想走,可土匪卻興奮的叫了幾聲。
傅承璟聽見動靜,大步朝他走過來。
蘇木腿不如人家長,沒幾下就被對方堵住。
“你跑什麽?”傅承璟皺眉。
蘇木想哭:“沒,沒有。”
一會傅承璟要是突然提昨晚的事,他,他……這跟他有什麽關系?
他也是受害者啊,昨晚差點自戳雙目……
“狗為什麽在你這?你昨天怎麽沒給我送過來?”
蘇木愣了下,遲疑的看他。
什麽情況?這人斷片了?
天啊,這斷的也太徹底了!
不過斷的好,翻篇翻篇,趕緊翻篇!!
蘇木立刻精神起來,主動交代:“你昨晚喝多了,把狗鎖門外了,沒讓它進屋。”
他沒撒謊,這人確實喝多了,把楊文軒和土匪都鎖門外了。
傅承璟動作一頓,怪異的看他:“我昨晚喝多了?”
他昨晚喝酒了?不對啊,有楊文軒在,應該不會讓他碰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