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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江山亡了》第70章穿到現代的最後一天(下):他們幸福
果不其然,在那遠強行插手公關的操作,搞了一套高高在上的所謂“道歉”之後,網友的怒火被徹底點燃。本來沒那么生氣的吃瓜群眾,都一起加入到了討伐的汪洋大海裡。

迅速讓那遠的事情,成為了一個社會熱點。

熱點,也就代表著流量,不管是真情實感在義憤填膺的吃瓜群眾,還是以此為生的營銷號,都是一擁而上,讓整個事態迅速滑向了誰也沒有辦法再進行控制的局面。到了這個時候,哪怕所有的網友都是理智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去舉報,也會引起上面的關注。

輿情管控,一直存在。不是為了徹底不讓人說話,而是及時發現問題,更好的服務於人民。至少聞或躍所在的這個現代世界是這樣。

不管是什麼東西,一旦引起了上面的關注,就很棘手難辦了。

趙家終於知道怕了,那遠也總算稍微收斂了一二驕縱之心。雖然他還是有那麼億點點不甘心,想要找人理論自己的無辜,但在國家機器面前,他也不得不認慫,決定暫時先忍耐一段時間。當年因為身處國外,情況特殊,沒能從政,只當了一個商人的決定,再一次刺痛了那遠不願意屈居認下的心。

但他現在已經是風燭殘年,再有想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只能認命。那遠這樣安慰自己,算了,反正自己兩眼一閉,就可以假裝道歉不存在了。

——說對不起是趙家的公關部,和他那遠又有什麼關係呢?

趙氏在努力試圖淡化網絡輿情的同時,也在努力疏通著各種關係,不想讓那遠真的因此而出事。看上去趙氏的努力也好像終於有了效果。

半個月之後,再憤怒的群眾之火,也到了燒盡疲軟的時候。沒有柴,只靠大家的一生正氣,火焰總是很難維持。

但是聞或躍一點也不擔心,因為他了解他的母后那太后。

果不其然,在事態還沒有完全過去的時候,那遠就開始覺得他終於“臥薪嘗膽”的藏夠了,打死不願意再繼續這麼窩囊的苟著。

“太后的性格,注定了她會這樣在最後跳出來洋洋得意一番。”季在淵運籌帷幄,和聞或躍想到了一起。

兩人對視,回了彼此一個心照不宣的笑。

在確認戀情后,聞或躍季在淵就進入了……老夫老妻模式。畢竟他們已經有過一輩子的經歷了,而且,這才是最適合他們彼此的相處。比起突兀的燃盡一切,聞或躍更喜歡這樣的細水長流,這會讓他更有安全感。而只要是聞或躍想要的,季在淵一定會為他做到。

說回那遠,他覺得自己現在經歷的這一切,都是來自聞家和季家的報復,反正他是不會信聞或躍那個紈絝能這樣的本事的。

他們一個個自詡精英,被一個冒牌貨耍的團團轉,還為了這個冒牌了來對付他,真的太可惡了!

面對這些“傻逼”,那遠是絕對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氣的,他一定要讓他們知道,只有羊群才會成群結隊,但那也不過是烏合之眾。

他們出完招,就該輪到他了。

準備好承受他的怒火了嗎?

那遠特意接受了一個商業財經類的訪談節目,第一次從幕後正式出現在人前。公關部以為那遠這是打算打感情牌,用低調慈祥的老人人設穩住局面,便沒有阻止他,還積極的為他聯繫到了收視率最高最知名的節目。

實則,那遠就是故意去要挑釁聞振和季在淵的。

如果公關部能掐會算,一定是不會給他安排。

不過,公關部也不用擔心這事之後,還要再給那遠擦屁股了,因為就在這期直播節目上,那遠被警察局帶走了。

全網都看到了這堪稱當今行為藝術的一幕,不可思議極了。

因為……

趙恆之最早報的謀殺兄長的警,其實早已經立案,只不過那遠和趙家的影響力太大,警方承受的壓力太大,一直在暗中調查,秘密部署。

以不打草驚蛇為原則,在調查清楚並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之後,警方這才開始了抓捕行動,一擊必中,絕不會給那遠任何囂張反撲的機會。

快準狠,拿捏的就是這麼到位。

警方主要是怕那遠利用趙氏,直達天聽,從上面攪渾水。但其實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趙氏所謂的疏通關係,也就是敷衍一下而已。

有趙恆之在背後不斷遊說活動,趙氏集團的股東大部分都還是姓趙的,願意跟著那遠幹,只是因為他能夠帶給他們足夠大的利益。但如今那遠明顯已經是自身難保,想要把他撈出來,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拋棄這個外姓呢?他們早已經受夠了一個姓那的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

總之,一套組合拳下來,結果就是那遠在他最洋洋得意,以為自己已經沒事了,準備吹起衝鋒號角的關頭,被直接打入了地獄。

被警察帶走的時候,那遠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不過,在去了警局後,那遠就又重新冷靜了下來,一副無所畏懼的淡然樣子,對於說他買兇殺了趙恆之大哥的說法嗤之以鼻,他根本不屑和他們解釋,或者說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多說多錯,他有保持沉默的權利。

那遠覺得自己很快就被保釋出去,到時候,他要今天所有看了有笑話的人,都給他跪下道歉!

但是,一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半個月過去了……

不知不覺,就開庭了。

並沒有任何一個律師出現在那遠的眼前。那遠自己的律師被趙恆之解聘了,而趙氏集團的律師也不會為那遠打官司。當那遠意識到不對後,他才匆忙想辦法得到了一個臨時的派遣律師。站在法庭上,那遠終於認清了現實,沒有人會救他,這回是來真的,他要完蛋了。

不,不是要。

是真的完蛋了。

在正義與法律的鐵拳面前,再囂張的犯人也要留下悔不終身的淚水。但真正打擊到了那遠的,還是最後一個出庭作證的證人——趙恆之。

聞或躍、季在淵、蘇育等人,全部都坐在了庭下,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圍觀。

“你!你們!”電光火石間,那遠這才把什麼都想通了。

他被背叛了。

“別一副受害者的樣子,您買兇殺了我大哥的時候,就該想到今天了。”趙恆之對那遠這個舅爺有感情嗎?肯定是有的,畢竟從趙恆之的角度來看,他一直是深受那遠喜愛與教導的,那遠也一直在和他說,早晚有天整個趙家都是你的,彷彿那遠真的發自真心在對他好。

但是,一想到慘死的大哥,也曾這樣全身心的信賴著那遠,趙恆之就無論如何都溫情不起來了。大哥信任那遠的下場就是死,他絕不會重蹈覆轍。

他要為大哥復仇。

大哥大概一直到死前,都想不到,要了他命的,會是他最親近的舅爺那遠。就像那遠想不到,把他逼入絕境的,會是他趙恆之!

一鎚敲下,塵埃落定。

只剩法官最後的宣判,那遠終於從那種失真般的絕望裡,找到了他自認為最後的求生之路——他還可以在審判之前見一個人。

趙恆之以為那遠會想要見他,和他進行最後一番對話,但是那遠卻選擇了……見聞或躍。

他一定要見到他。

聞或躍也還算給面子,在最後出現了。小小的房間裡,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聞或躍坐在這邊,那遠坐在那邊,法庭的警察站在中間,和監控攝像頭一起,記錄著正常談話。

那遠一上來沒說幾句,就神情激動的發起了瘋,他雙手被鎖鏈限制,仍能誇張表演:“母后錯了,母后錯了啊,你就是母后的躍兒。我只是以為你不是你,被小人佔據了身體,才做了那些悔不當初的事。但是先我想明白了,這樣的雷霆手段,只有我兒可以有啊。”

旁邊負責監控的警察,聽的滿腦子問號,什麼鬼。

聞或躍卻笑了:“您以為胡言『亂』語一番,就可以裝瘋,逃脫法律的製裁了嗎?”

警察:哦哦,懂了!

聞或躍看著被點名了心思渾身一僵的那遠,繼續又說了一句:“我不知道您為什麼要見我,但我還是得勸您一句,不要掙扎了,沒有用的。”

等死吧。

這一回,是我不要你了。

你為什麼一直到了這一刻還是這麼自大呢?你覺得不覺得我是你的兒子重要嗎?早就已經不重要了啊。

那遠就像是被釘在原地,石化了一般,看著聞或躍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給他的背影,聞或躍就這麼決絕的離開了,再不回頭。他說的話不多,甚至沒有什麼比較激烈的詞彙,但鈍刀子殺人更疼,他留下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劃在那遠心口上的一道新傷。

突兀的,剛剛開口出“母后”都其實一直保持理智下棋的那遠,終於還是崩潰了。

毫無徵兆,又好像早已註定。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啊啊啊啊啊——!

他所有豎起來的自欺欺人,在頃刻間分崩離析、支離破碎。其實他早就意識到了的,根本不存在什麼靈魂互換,她的兒子始終只是她的兒子。不然她為什麼會在那夫人意外死亡時,發自心底的感覺到了一陣痛快呢?

那夫人如果不是死於意外,大概也會死在她的手上吧。

那是她的兒子啊,怎麼能對別人笑,對別人喊母親呢?

那是她的兒子啊!

她的!

她真的後悔了,求你,別走,求你……

但不管那遠有著怎麼樣的內心獨白,對於聞或躍來說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他真的一點也不關心那太后是怎麼想的。

一年後,季在淵和向澤投資的影視先後被搬上了大熒幕,太后那氏徹底沒了名聲。

那遠是在監獄裡知道的這件事。彼時,他已經真的半瘋不傻了,卻還是再一次受到了暴擊,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們不能這麼對我。但不管他說什麼,已經不會有人聽到了,因為他迎來了被執行死刑的日子。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一顆子彈,才是真正的塵埃落定。

死去的那一刻,那遠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個雨夜,中宗失魂落魄、臉色蒼白如紙的來找她,他問她,你確定躍兒真的不是我們的孩子嗎?如果我們錯了,會怎麼樣?

她當時不以為然,嗤笑出聲,我們怎麼會錯呢?

如今命運給了她最響亮的一記耳光。

她錯了,她錯的離譜,但她最想要傳達到這份心意的人,早已經不在意她了。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當年的預言,終還是成真了。

***

趙恆之和臨澤最後還是沒能走到一起,開頭不對,也就不會有後續了,但至少他很高興自己親手為大哥報了仇。趙氏集團的規模雖然也因此受到了一些影響,縮了一些水,不過已經在穩定的恢復了,趙恆之會更加努力的。

趙恆之和蘇育一起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蘇育的祖父蘇老爺子,告慰了所有無辜逝去的靈魂。

然後,蘇育就動身,再次前往了山區教育的第一線,他真的發自真心的熱愛著這份事業。

一如亞賽,世界太大了,他還看看的過程中。

聞或躍和季在淵此時正在私人小島上,享受著前所未有的寧靜假期。聞或躍的古董店,現在差不多是千山雪的古董店了,向澤都比聞或躍要上心的感覺,聞或躍必須得承認,他真的沒什麼商業天賦,他認命了。

在買下和季在淵的定情信物之後,聞或躍就迅速再次找回一開始的姿勢,心安理得的當起了一個鹹魚。

聞或躍喊季在淵來度假,就是為了給他這個驚喜。

當然,嘴上聞或躍偏還要假裝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對季在淵好像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喜歡嗎?”

季在淵其實早就知道這事了,他也是打算競價買下這個定情信物的買家之一,只不過是在那片海這個人間大漏勺無意中洩『露』了秘密之後,季在淵選擇了退出競爭。聞老爺子有句話說的太對了,談戀愛呢,最重要的就是儀式感。

聞或躍的心意,季在淵實實在在的收到了。

所以,季在淵回的是:“嗯,我也愛你。”

天空是那麼的藍,海風吹來了清新之氣,善於溝通任何事情的聞或躍,反而不好意思了起來,什麼愛啊,他他他根本沒說好嗎?

恰在此時,江斐然打來了解圍的電話:“我準備和臨澤一起合作一部新電影。”

聞或躍一邊握著季在淵的手,一邊聽了半天劇本的內容,然後在心裡感慨了一句,又是一個藝術片,臨澤是真的一點也不懂資本市場啊,這玩意,哪個傻『逼』富商會投資?

江斐然熱情邀請:“要來投資嗎?陛下?”陛下已經是個開玩笑的外號了。

聞或躍點點頭:“可以啊。”好吧,傻『逼』就是我自己。

江斐然倒是對電影信心滿滿:“這電影一定會很成功的,就像《酒店猛狗》一樣。如今萬事俱備,只欠一個好名字了。”

“陽和……”聞或躍小聲道。

“嗯?”

聞或躍稍微大聲了一點,一陣海鷗飛過,他一字一頓道:“我覺得電影可以叫《陽和啟蟄》。”

惡劣的環境已經過去,順利美好的時光就要開始了。聞或躍和季在淵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直到永遠。

是謂陽和啟蟄,品物皆春。

——全文完——

那片海:“說起來,你還記得網癮少年王異嗎?就以前古董店裡的那個。”

聞或躍:“記得啊,他不是要去打電競嗎?怎麼了?”

那片海:“被殘酷的青訓營勸退了啊,現在的電競戰隊可真會玩,名義上招人青訓,實則是勸退,讓他們明白自己和職業選手的差距,好回去上學。”

聞或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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