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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機教古人搞基建》第48章 窗戶紙要破了 (1)
陳柏發出邀請太子斑來驗收結果的帖子後, 很快太子斑就來了。

 還不是他一個人,帶了好大一堆,大多都是那天接風宴上的人, 對這次的賭鬥內容十分的清楚。

 大地之上,一座神秘而又充滿玄幻色彩的白色尖塔,無論任何人看到它的時候, 恐怕都像看到了奇跡一樣,高聳入雲的建築,它是連接到天上去了嗎?

 它將成為魯國國都曲阜乃至周圍幾個城池的標志性建築。

 從遠處看, 它十分的高, 走近了看, 那種高度就更加的驚人了。

 得揚著頭才能看到塔尖。

 不知道多少人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如何做到的?”

 他們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是, 這樣都不倒明明看上去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可就這麽巍然不動的屹立在面前。

 現場全是驚訝的討論聲。

 陳柏說了一句, “請。”

 有人還有點心慌, “殿下。”

 這麽高, 怎麽看都危險啊,讓他們太子上去,似乎有些不妥。

 古人多少有些恐高的心理, 他們可能從來沒有想象過在天空遨遊這種情況, 如果是高山甚至險要的山峰都還好,至少看上去穩當, 但眼前這跟一根變形的樹乾一樣的建築, 實在看得讓人心慌。

 太子斑一笑,“昭雪大學士為我魯國修建了這等奇跡一般的建築, 我等又豈有不進去一觀的道理?”

 陳柏說道, “放心, 結實得很,別說魯國少風,風力極小,就算是大台風,都能抗得住。”

 向塔內走去,塔門口上,是連夜趕製的門匾,上書“白月花觀星塔”。

 白色的岩石組成的塔身,加上魯國人對白月花頑強盛開的精神有一種崇拜,取這名字倒也合適。

 一層一層的向上走,在裡面是感覺不出來高度的,等到了塔頂。

 一個個學生使勁兒將魯國的公子往窗口拉,自己卻往後面退,“看一眼,就看一眼。”

 魯國人:“?”

 怎麽了?這些大乾學生怎麽臉上笑得跟小惡魔一樣。

 等往窗子外一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引得一群惡作劇的學生哈哈大笑,也不想想他們第一次被嚇得唧唧叫的樣子。

 現在正是朝陽初升的時候,窗外雲卷雲舒,如同翻滾的海洋,一直延向天邊。

 連太子斑和左丘臉色都有些蒼白,他們這是到了雲層之上?可為何沒有看到傳說中的天宮的瓊樓玉宇?

 一群學生哪怕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了,也看得如癡如醉。

 景色很美,有些像坐在飛機上看向窗外。

 其實這樣的美景也不是一直都能看到,等太陽升高,驅散這翻滾的雲層,“雲海”之景也就消失了,當然那時候又將是另外一番值得觀看的景象了,那時遼闊大地將盡收眼底。

 此時,一群人已經坐在地上了,還心有余悸和不可置信的互相看著。

 原來,在極高處能看到的景象是這樣的。

 只有幾個膽子大的學生,還興致勃勃的往窗口靠,看一眼外面,小腦袋就直搖擺,跟個蛇精病一樣,小臉也是激動得通紅。

 原本,帶太子斑他們上來看一眼也就算讓對方驗收成果了,結果,這群人又怕又舍不得離開。

 真是矛盾。

 沒辦法,陳柏就多陪他們一會兒吧。

 等雲霧散開,就更刺激了,至少雲霧遮擋他們視線後,那種高度還不明顯,現在雲霧散了,向下看的時候腦子都是眩暈的。

 都說高處不勝寒,可他們覺得比起這個,他們頭更暈,但又好奇得時不時都要看一眼。

 最怕高的甘辛都能壯著膽子看一看,只是一看他就躺地上去了,“這腳腳,這腳腳它怎麽回事,它自己一下就軟了,哎呀,怎麽回事,控都控制不住。”

 陳柏差點都被逗笑了,有時候人的身體就是這樣,出於自保,是會出現一些不聽使喚的狀況的。

 陳小布看得直捂眼睛,“甘十三,你忒丟人。”

 甘辛揚起個小腦袋,“你有本事你去看著別動。”

 陳小布腦袋一樣,“看就看。”

 然後,陳小布跟喝醉了酒一樣,倒來倒去,還一臉得瑟,“看到沒有,我沒有跌地上。”

 陳柏嘴角一抽,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一直持續到中午,眾人才開始向下走,等出了塔,一群人恍若隔世一般。

 抬起頭,看向塔尖,他們剛才真是站在那麽高的地方向下看

 實在不可思議。

 這觀星塔簡直能和星辰比肩,他們都懷疑等晚上站在那上面,是不是伸手都能摘到日月星辰。

 觀星塔是用來觀看日月星辰的軌跡,這世上又有哪一座能比得上他們眼前這一座?

 陳柏對太子斑問了一句,“太子覺得我這白月花觀星塔如何?”

 說完也不等回答,繼續道,“太子別忘了我們之間的賭注。”

 太子斑也是歎氣,“斑輸得心服口服,這絕對是我見過的最玄奇的觀星之塔。”

 陳柏也松了一口氣,花了這麽大力氣,這麽長的時間,為的不就是這一刻,他離完成大王的密令又進了一步。

 浩浩蕩蕩的人群向曲阜城內走去,一路上都是討論聲。

 很快,站在那觀星塔上,如同立於雲端廣袖長舞,飄然若仙的消息就傳開了。

 什麽翻騰的雲海乃世間絕景,聽得人向往不已。

 而陳柏和太子斑左丘他們分別後就回了驛館。

 他和太子斑的賭鬥,讓他進魯國皇室內庫自選一件物品,但那皇室內庫豈是那麽好進的,得先等太子斑安排,由魯國大王發來正式的詔書,但估計也就兩三天的事情,怎麽看太子斑也不是輸不起的人,再說這事鬧得沸沸揚揚,關乎魯國的顏面和風度,不可能出什麽么蛾子。

 陳柏推開窗子,今天的陽光十分不錯,空氣有些冰冷,但陽光卻暖洋洋的,看樣子要不了多久就要開春了。

 他們冬季出發來的魯國,沒想到不知不覺居然快到春季了,這時間過得也實在太快了點,當然也是因為他們平時沒有閑著,所以時間感覺過得特別快。

 陳柏推開窗,他這裡剛好臨街,街道對面的木樓上,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陳柏愣了一下,“怎麽看著有些像齊政?”

 然後搖了搖頭,齊政要是來了,肯定也會進驛館的,怎麽可能住對面?

 別看齊政帶著面具,被稱為魯國的面具將軍,但誰不知道他是大乾的皇子政啊。

 和公子甘十三配合無間,又和上谷城的用兵之道有些異曲同工的地方,稍微一猜就能猜到是他。

 當然,他是不會承認的,畢竟大乾和魯國結盟,就是眾人都知道了,明面上也不會承認這種同盟,因為會被其他諸國針對忌憚。

 算是一件大家都知道,但又掩耳盜鈴的事情,私底下不管,明面上你說他是齊政,他一直帶著面具,你怎麽就知道了?

 反正死不承認就好。

 陳柏也沒放在心上,應該是長得差不多的人吧,自己看走眼了。

 陳柏離開窗口,對面,齊政皺著眉露出半個身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在這裡觀察了好幾天了,若是山君真在曲阜,肯定會來找陳子褏才對,可卻一無所得。

 山君那打扮,其實是十分易於常人的,這裡是曲阜不是上京,沒有人一身紅衣面具。

 他也特意讓人留意過曲阜的人員流動,似乎也從來沒有見到這樣奇特裝扮的人。

 “這就奇怪了。”齊政嘀咕了一句,然後若有所思地看向對面打開的窗口,沒有任何消息,那山君到底會藏在曲阜的哪裡?

 齊政回到房間,拿起手機發了一句,“妖怪,你的大棚蔬菜弄得如何了?”

 很快,就得到了一句簡單的回答,“就那樣。”

 模棱兩可。

 齊政嘴角一抽,還想騙他,每次的回答仔細一想,的確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其實……回去一問那些留在上京弄大棚的學生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但不知道怎麽的,他總覺得山君有什麽事情瞞著他。

 忍不住看了一眼窗外,陳子褏是否知道原因?

 此時,陳柏正在跟陳小布逗大麥町,甘辛也帶著他的古牧在一邊。

 這娃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似乎也渡過了當初被抓的驚恐和陰影,一天笑得沒心沒肺的。

 “柏哥兒,剛才你沒看到那些魯國公子,嚇得都坐地上去了,抓著地板不放,生怕有人將他們扔下去一樣,逗死了。”

 陳柏好笑,也不知道是誰嚇得跟軟腳蝦一樣,腳都抬不起來,現在還好意思取笑別人。

 不過,上一次甘辛被抓,實在疑點重重,他們在魯國,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安全,要想破壞大乾和魯國現在的關系,其實有一個很好的辦法,那就是殺了他們。

 他們之中不乏三公九卿的後輩,要真都死在了魯國,哪怕是大王也不可能不表態的。

 陳柏垂著眉,有些人狗急了跳牆,未必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行,怎麽也得有一點自保的手段。

 陳柏抬頭,“想不想買個花盆種一點花花草草”

 陳小布和甘辛一愣,“好啊,可是種什麽”

 他們或許受他們老師山君的影響,特別喜歡自己種一點小東西,可是來魯國匆忙,又事情不斷,也就沒往這方面想。

 現在那“魔法塔”也修完了,輕松下來,正好種點花花草草悠閑一下。

 陳柏讓陳小布去將其他學生叫來,然後又去街道上買了些花盆。

 其實這個世界還沒有花盆的概念,花草都是種在院子裡面的。

 陳柏買的其實是吃飯的大碗,將碗底打一個洞,就是透水性不錯的花盆了。

 陳柏拿出偷偷買的種子,“今天我們種的這種植物名叫“毛頭鬼傘”,是一種菇類,欣賞價值很高,因為它的菇朵能發出藍光,但一定要注意,它具有劇毒,將它磨成粉,撒向人臉,能瞬間讓一個成年人昏迷失去知覺……”

 一群學生吞了一口口水,我的媽呀,他們最喜歡種這種刺激的植物了。

 急不可耐地接過種子。

 陳柏開始講解種植的要領,“特別是養狗的學生,一定要將它置於狗碰不到的地方……”

 一群學生使勁點頭,他們懂。

 “毛頭鬼傘”,或者說菇類的生長周期其實都很短,要不了幾天基本就能種出來。

 果然沒過幾天,一顆顆漂亮到極致的蘑菇從他們花盆裡面冒了出來,如同一把一把藍色的傘。

 “真……真漂亮,藍色的帽子,跟在發光一樣。”

 “老師以前就教過,越漂亮的蘑菇越毒,這毛頭鬼傘一看就劇毒無比。”

 陳柏心道,可不是,這樣一包就能毒倒一頭老牛,不過也只是讓對方昏迷而已,不會致命,不然種子也買不到。

 陳柏又教這些學生怎麽小心翼翼的曬蘑菇,磨粉了。

 可惜這裡沒有乾淨的實驗室,條件艱辛了一點,但小心一點也無事。

 一群學生堵住鼻孔,用濕毛巾遮住臉,在那裡磨蘑菇粉。

 “我覺得這樣都暈乎乎的,真毒真毒。”

 陳柏一笑,肯定是錯覺。

 等粉磨好後,用小袋子密封好,就縫在他們的袖口中,小袋子上面有一根打了活結的繩頭,要用的時候,只要拉開繩頭,往外面一撒……

 一群學生看得眼睛都笑眯了,“可惜了這是魯國,不然我們找頭牛來試試。”

 怎麽感覺都有點興致勃勃過了頭的樣子。

 陳柏說道,“上次甘辛被人綁了,多少需要我們更留心一點,多做一手準備是好的,也算給你們準備一個自保的手段。”

 他們還小,哪怕袖子裡面帶了短匕,面對大人也很難戰勝,更何況要是對方故意為之,就更讓人防不勝防了。

 一群學生早玩瘋了,比起在上京文院的課,他們覺得現在這個才是他們喜歡的。

 等陳柏給這些學生藏好蘑菇粉,魯國皇宮的詔書終於也來了。

 是魯國大王親自下的詔,讓他去皇室寶庫選寶貝去。

 陳柏心道,這下妥當了。

 嘖嘖,大王讓他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也要拿到岐山丹,看他也不用城池這些,也能完成任務。

 跟著人進宮。

 而陳柏才沒走多久,驛館這兒就出了一點問題。

 商雎鳩和商之洲正上街給一群同窗買糖葫蘆,結果付錢的時候,那賣糖葫蘆的老人突然說道,“我們魯國的糖葫蘆和大乾的有很大區別,兩位小郎君難得來魯國一趟,要不要試試我魯國的特色,我那裡正好還有很多你們沒見過的,也帶回去給你們的同窗嘗嘗。”

 商雎鳩和商之洲對視一眼,答道,“好啊。”

 街道對面閣樓的窗子旁,齊政皺了一下眉,取下背上的弓,弓都拉直了,但又放了下來。

 因為,商家兄弟一下蹦了起來,袖子裡面有什麽東西撒了出來。

 那賣糖葫蘆的老人滿臉驚訝,然後白眼一翻,直接倒地上了,人事不知。

 “柏哥兒才給我們說,讓我們小心點,特別是你這種想要拐騙我們離開人群視線的。”

 “柏哥兒說,老人和小孩最不容易讓人產生戒備心,但卻最有作案動機,特別是離我們驛館近的,說不得就是對我們有歹心的,嘖嘖,居然真被我們哥兩逮住了。”

 “搞錯了也沒關系,反正這毛頭鬼傘的粉只會讓人昏迷,不致命。”

 大街上,一個老人被大乾的學生突然弄暈了,立馬就混亂了起來。

 結果,商家兄弟沒看到一樣,還一臉興奮的道,“抓起來抓起來,綁起來審一審,說不得和以前抓甘辛的是同夥,我們要為甘辛報仇。”

 這還得了,周圍的魯人已經怒目而視,怎麽可能讓兩個大乾人這麽任意對待他們的同胞。

 混亂中,一個高大的帶著面具,背著一把奇弓的人走了進來,冷著聲說了一句,“將人帶去審一審。”

 周圍的人互相看了看,最終也沒有出聲。

 是面具將軍,他們魯國的面具將軍,錯不了,因為那把奇怪的銀弓沒有人模仿得了,雖然很多人都說這人是大乾的皇子政,但人家幫他們魯國驅趕走了巴軍是不爭的事實,於情於理也是他們值得感恩的人。

 那老人被人提了起來,有人還是弱弱地問了一句,“不知道這老孫頭犯了什麽事?”

 齊政還沒有回答,商家兄弟就道,“他剛才騙我們去偏僻的地方,他一個在驛館門口賣糖葫蘆的應該知道我們的身份,一個平民能這麽大膽子讓他國貴族跟他走?欺負我們小不懂?肯定心懷不軌。”

 平民畏懼貴族,平時避而遠之都來不及。

 眾人:“……”

 這時有人小聲說了一句,“這老孫頭以前不是在城頭賣餅的麽?怎麽突然改行賣糖葫蘆了?”

 齊政沒說什麽,只是讓人提了去審問,然後帶著商家兄弟回驛館。

 進了驛館後,商家兄弟這才道,“皇子政,你這些天去哪裡了?巴軍不是都被驅趕走了麽?”

 “柏哥兒說你在大乾被束縛久了,到了陌生的地方,肯定去花天酒地放縱了,是不是真的?”

 齊政:“……”

 那陳子褏一天無聊到了什麽程度,居然敢私底下編排他。

 齊政說道,“最近可能不太平,以後出門你們多帶點人在身邊,也不要和陌生人交往過甚。”

 現在他幫魯國趕走了巴軍,可以說結盟已經十拿九穩,但就怕有人狗急跳牆,做出一些事情來。

 從甘辛當初被劫來看,魯國自身應該就存在一股不想大乾和魯國結盟成功的勢力,這比巴軍還讓人難對付,因為相對巴軍來說,只需要呆在城內就不會出什麽問題,但如果是魯國自身的問題,他們呆在城內,反而更危險,危機來得可能會讓人防不勝防。

 商家兄弟點點頭,“柏哥兒也給我們提過的。”

 此時,街上,一群人正在好奇的議論,“剛才那老孫頭怎麽突然就倒下了?”

 “不知道啊,好像是那大乾的學生突然跳起來了一下,也沒看清幹了什麽。”

 且不說這裡,陳柏進宮後,太子斑就前來迎接了。

 左丘跟隨在側,還有一風姿卓絕的錦衣玉服的公子居然走在了左丘前面。

 陳柏愣了一下,魯國重禮節,哪怕走路的先後順序都是有講究的,這人的身份居然還在左丘之上。

 會是誰?

 太子斑說道,“請跟我來,這一次昭雪大學士可要好好挑選了,我魯國傳承自西周,內庫中存了很多稀世珍寶,就看昭雪大學士眼力夠不夠,能不能挑到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了。”

 倒是輸得起,挺灑脫。

 陳柏不動聲色,按理兩個陌生人第一次見面,作為主人的太子斑應該引薦的,但太子斑似乎並沒有引薦的意思。

 這就有意思了,帶在了身邊卻不引薦,這就是說……是這人想要見自己,但又不想自己知道身份?

 陳柏故意落後了兩步,靠近左丘,小聲問了一句,“這人是誰?”

 左丘聳了聳肩,“你猜”。

 陳柏:“……”

 好像弄死他,左丘這人怎麽忒氣人。

 不說就不說唄,讓他猜,他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可能猜得到。

 拂袖向前走去。

 等到了內庫,內庫的大門得兩個人才能推開,走了進去。

 太子斑示意了一下,“昭雪大學士可以任意選擇,只要是內庫中的東西,按照約定昭雪大學士可以任意取一件。”

 說完和左丘站在了門口等待。

 陳柏點點頭,說了一聲,“多謝。”

 這的確是一個寶庫,看得陳柏眼睛都花了,都是些不得了的寶貝啊,要是放在現代,得值多少錢,可惜他的手機只能買不能反向郵寄,不然他能讓唐慎變成世界首富。

 讓陳柏有些意外的是,剛才那風姿卓越的錦衣公子,也興致勃勃地在逛內庫,只看不拿。

 陳柏皺了一下眉,似乎對方也是第一次進這裡,不是魯國皇室的人麽?

 搖了搖頭,拋開腦中想法,然後找了起來,要在這麽大一個寶庫中找到岐山丹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還好的是,裡面的東西都放得十分規整,他慢慢找就是,反正也沒規定他找多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太子斑都有些驚訝,“這麽久都沒有選到合意的東西?你不是說他這人心善得讓人無語麽?”

 左丘嘴角抽了一些,“心善也不代表著他沒有一些奇特愛好,估計是看花了眼吧。”

 陳柏真在一件一件的找,時間花得的確多了一點,但再大的寶庫也有被搜完的時候。

 陳柏笑眯眯地捧著一個精致的盒子走了出來,整個寶庫就這一盒是一顆丹丸,還認真的保存得這麽好,應該是了。

 看著太子斑和左丘慌亂的表情,陳柏一幅穩重地道,“太子可是答應讓我任選的,該不會反悔吧?”

 太子斑:“這……”

 看了一眼陳柏,一咬牙,“既然是答應的昭雪大學士的事情,豈有反悔的道理。”

 這才向外走去。

 整個過程,那個奇怪的公子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陳柏是左丘送出宮的,皇宮門口,陳柏看向左丘,“虧得我將你當至交好友,讓你告訴我那人的身份你都不肯,哼。”

 左丘愣了愣,“其實告訴你也無妨,那人不想你知道他的身份,但也礙不著我告訴你,剛才不說他的身份,也不過是對方在場罷了。”

 哦?陳柏看向左丘,只聽左丘說道,“魏國不是想和我魯國結盟麽?剛才這人就是魏國的使臣。”

 陳柏:“……”

 這事他聽齊政說起過,魏國已經和巴國結盟,結果又找上了巴國的死對頭魯國,也是個奇葩。

 不過,“就一魏國使臣,你們還讓他在你魯國內庫閑逛,面兒也太大了一點。”

 左丘古怪地看向陳柏,“一般使臣的確不夠格,但若是魏國太子嘞?”

 陳柏眼睛猛地一縮,等等,“魏國太子蘇晉?那個傳說中先聖嫡傳學生的蘇晉?”

 那個擅長合縱連橫,一手建立了魏巴聯盟的太子蘇晉?陳柏當初聽到對方名字的時候,還將他和趙國如同聖人再生的素丹相提並論,甚至這人如果真的一心實施合縱連橫,可能會打破這個時代現在的僵局。

 這是一個真正能亂世之人。

 作為太子,在這混亂的時代,出使他國,本事就已經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因為太危險了。

 左丘點點頭,“你居然也知道他,這是一個讓人看不透的人,也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沒事少惹他。”

 極其危險的人?

 陳柏想了想對方那風姿卓越的樣子,更像是一個風光無限的世家公子。

 而等陳柏回到驛館後,就知道為什麽左丘這麽評論對方了。

 “柏哥兒,你終於回來了,我們剛才抓到一個細作,是一個老頭兒。”

 陳柏一回到驛館,一群學生就興高采烈地圍了過來。

 “皇子政將他抓去審問了。”

 陳柏隨口問了一句,“審出來什麽沒有?”

 沒想到卻得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應,“只知道他是魏國人,其他的還沒審出來,皇子政說諸國之中,魏國以細作之省名傳天下,數量多得數不勝數,說不得路邊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販就是魏國細作,特別的恐怖。”

 陳柏:“……”

 魏國,的確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國家,經常在各國販賣消息,又為魏國收集消息,一舉多得。

 陳柏垂著眉,他一開始一直在想,魯國之中到底是哪一股勢力不想大乾和魯國結盟成功,現在魏國太子蘇晉又剛好在魯國,聽這些學生說,那老頭應該是準備誘拐他們向他們動手的……

 魏國有動手的動機,而且這動機很大。

 但一切也只是他的想象,還是只有等齊政審問完那個細作,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麽有用的消息。

 現在嘛,他先將岐山丹收好,岐山丹要是帶不回去,他回去了大乾也不會好過。

 陳柏一進房間,然後就楞住了,因為齊政正坐在他房間內。

 他剛才忘記問那些學生,是齊政親自在審問細作還是讓人審問了。

 趕緊將手上的盒子藏在身後。

 齊政就這麽看著陳柏,“進自己的房間還如此鬼鬼祟祟,在幹什麽?”

 陳柏:“……”

 心道,你也知道這是我的房間啊。

 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盒子拿了出來。

 大王讓他務必保密,還強調不讓皇子政知道。

 但說到底,他最終的盟友是齊政而不是大王。

 陳柏也沒隱瞞,“我來魯國後,突然接道大王密令,讓我竊取魯國至寶岐山丹,這些天你一直不在,也沒機會說。”

 齊政都愣了一下,估計沒有想到陳柏居然還領了密令,“這就是岐山丹?你和太子斑賭鬥,就是為了在魯國皇室寶庫內名正言順的取到它?”

 陳柏心道,可不是,什麽竊取,怎麽可能做得到。

 齊政皺了一下眉,估計也在想大王為什麽要這岐山丹,這其中牽扯的就多了,然後將盒子打開,齊政的表情立馬就古怪了。

 陳柏問道,“怎麽了?”

 齊政半響說了一句,“你確定這是岐山丹而不是龍陽丹?這樣的丹丸在我大乾皇室內庫也有,你要是真將它交上去……”

 雖然沒說後面的話,陳柏身體都哆嗦了一下。

 等等,當時他取丹的時候,太子斑和左丘表情都很“慌亂”的樣子,似乎他拿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了一樣,但要是他們的表情不是“慌亂”,而僅僅是因為太過古怪,而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

 他一直覺得,岐山丹這樣的魯國至寶肯定就藏在魯國守衛最森嚴的皇室寶庫中,但萬一沒有嘞?

 陳柏眼巴巴地看向齊政,“你再仔細看看。”

 齊政拿起丹丸左右看了看,“的確是龍陽丹無疑。”

 陳柏臉黑得都透著黑光,忙活了這麽久,結果搞了這麽大烏龍。

 而此時,魯國皇宮中,太子斑也在古怪的匯報。

 魯王:“那昭雪大學士真……真就拿走了一顆龍陽丹?他這是何意?”

 怎麽比那蘇晉還讓人看不透。

 太子斑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不過他聽說這昭雪大學士在大乾上京是出了名了斷袖,拿……拿龍陽丹似乎也合理?

 為他魯國修了那麽一座奇跡之塔,居然就為了一顆龍陽丹?當時如獲至寶還怕他反悔的樣子,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此時,陳柏已經像死魚一樣的躺那了,他覺得秀了一波,結果秀錯了方向。

 齊政也表情古怪得很,怎麽說這個陳子褏好?修那個白月花觀星塔,說實話連他都震驚到不行,結果……忙活了這麽久,笑嘻嘻地換回來一顆龍陽丹,也不知道魯國皇室現在臉上會是個什麽抽搐的表情,估計會覺得這陳子褏好男風已經到了震驚天下,名流情史的地步了吧。

 陳柏還不罷休的補了一句,“整個內庫它就這一顆丹丸啊,它怎麽就……”

 還不如換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回去,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齊政:“……”

 陳柏有些唉聲歎氣,現在他們來魯國的時間其實已經不短了,齊政離開上京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現在大王情況不穩定,齊政急需回上京穩住形勢。

 再加上魏國那個太子蘇晉就在魯國,破壞大乾和魯國的結盟,魏國肯定是樂見其成的,不知道下一步會做出什麽來,他們呆在魯國其實並不安全。

 結合上面的原因,盡快返回大幹才是最優選擇。

 但現在他卻沒有取到岐山丹,這就有些兩難了。

 齊政說道,“有什麽幫得上忙的,可以找我,又或者找你的老師也行。”

 說完看向陳柏。

 陳柏心道,找山君不就是找他自己,能有個毛用。

 齊政眉頭皺了一下,為何他提到山君,陳子褏半點反應都沒有?

 按理以陳子褏的經歷來說,他現在的一切所得背後都有山君的影子,現在處於困境,第一個想到的應該就是找山君幫忙。

 這是一種發自本能的依賴,什麽人也躲不開的慣性。

 齊政不動聲色,陳子褏的反應不對勁。

 陳柏現在哪關心齊政在想什麽啊,心道,不行,無論如何他也要得到岐山丹,不然回去了就是無盡的麻煩,對齊政說道,“你先安排回大乾的行程吧,在此之前,我會想辦法拿到岐山丹。”

 齊政離開了,因為實在不想看陳子褏在床上滾來滾去沒個人樣的樣子。

 第二日,齊政就知道陳柏的辦法是什麽了。

 因為陳柏要請曲阜和皇室的人看電影。

 齊政還專門來了一趟,有些皺眉,“你想用壁上神圖換岐山丹?”

 在他看來兩樣都是稀世之寶,但他更關心的是,“山君答應麽?”

 陳柏答道,“這麽短的時間只有這個辦法了,至於老師,肯定是答應的。”

 “哦。”齊政表情古怪了起來,陳子褏怎麽會知道山君肯定會答應,眼睛一垂,不知道在想什麽。

 陳柏開始為他的壁上神圖做宣傳了,隨便給皇室的人發邀請貼,忙得前胸貼後背。

 晚上,他收到了齊政的語音,“妖怪,陳子褏有學生手表?”

 陳柏一愣,答了一句,“怎麽了?能遠程傳音的就我們三個,都在群裡面了。”

 陳柏也是忙昏了頭,況且他說的話表面上看上去也沒有漏洞,要是陳子褏有學生手表,以山君的性格早拉進群了,這是陳柏的第一反應。

 但,齊政卻拿著這句話在反覆推敲。

 也就是說,能遠程聯系的除了他,山君,還有甘辛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也就是說,陳子褏不可能遠程詢問山君,是否同意用壁上神圖換岐山丹。

 但陳子褏又說得這麽肯定。

 為何?

 在陳子褏決定用壁上神圖換岐山丹後的這段時間,見了山君,征求的意見?

 可這段時間他都時刻在盯著,並沒有山君出入的跡象。

 又或者是其他什麽原因?

 齊政總覺得有一層紙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看不清真相。

 但他又有一種感覺,只要他在進一步輕輕一捅,這紙就要破了的樣子。

 而陳柏,因為時間太趕,完全沒有想到齊政已經在暗處注意到他了。

 大乾的昭雪大學士,邀請皇室和曲阜的人在西市觀看壁上神圖的消息,一瞬間就傳遍了整個曲阜。

 “可是那傳得神乎其技的壁上神圖?”

 “也不知道傳說是不是真的,聽說那圖上的鳥兒真的能發出清脆的叫聲,畫上的蟬也能傳出蟬鳴。”

 “不過是傳說而已,也許就是畫得好了些,誇張的這麽一說而已。”

 陳柏也聽到了討論聲,這樣也好,就是這樣的懷疑,到時更能讓他們震驚。

 那能“包治百病”的岐山丹是稀世之珍,他的放映儀也不逞多讓,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到時候他將片源拷貝到放映儀中,關掉它的網絡設置就可以了。

 魯國拿了去,也只能當一個稀世至寶,再無他用。

 為了放映效果,還專門讓皇室取消了今天的宵禁。

 魯國驅逐出巴國的入侵,也的確是值得慶祝的事情,加上魯國皇室對這壁上神圖也早有耳聞,頗為感興趣,也就順勢答應了。

 等夜深人靜,不對,人可不靜。

 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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