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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機教古人搞基建》第25章 大王牽著鬥牛犬 (1)
觀日亭中, 小小少年,身體依在狗身上,拿著筆, 畫著畫, 自言自語說著幼稚的話。

 那狗也乖巧,就那麽躺在地上, 任由人靠著,尾巴悠閑地搖晃著, 時不時舔一下少年的臉,引起一陣陣咯咯的笑聲。

 歲月靜好, 就像普通農家的孩子一樣,溫馨而甜美。

 大王齊襄,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那隻狗, 長得……實在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明明一身白,卻均勻地布滿了黑色的斑點。

 還真是稀奇,哪有狗長這樣的。

 然後才看向依靠在狗身上的孩子, 分辨了好久, 才有些不確定地認出來,這不是他最小的皇子?沒想到都這麽大了。

 這時, 旁邊的內侍正準備去將人帶走, 這觀日亭是大王最喜歡的地方,平日裡哪能讓人呆在這裡, 衝撞了大王誰也擔待不起。

 齊襄搖了搖頭,走了過去。

 皇子寧聽到腳步聲, 回頭一看, 趕緊站了起來, 十分的局促不安。

 他雖然生活在皇宮中,但因為母妃沒什麽權勢,自己也跟個小透明一樣,平日裡也只能遠遠地看一眼他父王而已。

 王室情薄,父慈子孝本就是奢望。

 “父……父王。”皇子寧說話都結巴,就這麽一個稱呼而已,居然特別的陌生。

 比起皇子寧的唯唯諾諾,身邊的大麥町見到人來,就顯得有些興奮了,尾巴搖得飛快,還想跑上去親近人。

 皇子寧使勁牽著繩子,小臉有些緊張,但依舊開口道,“父王,大麥町不咬人,別看個頭大,但特別溫柔,還通靈性。”

 齊襄對正準備上前的侍衛揮了揮手,或者今日處理國事太累,或者剛才小兒子作畫的畫面太溫馨,難得的齊襄今日多了些寬容,不由得問道,“這狗是你養的?”

 皇子寧驚訝地抬頭,他父王居然和他說話了,趕緊答道,“是廷尉府的陳小布借給我養一天。”

 齊襄點點頭,然後又指了指觀日亭中的東西,“這些又是什麽?”

 皇子寧局促著身子,“這個是甘公府上的甘十三借給我用來畫畫的畫板,這個是商公府上的商之洲借給我的花盆,裡面養著花仙子。”

 說完有些傷心,“他們寶貝得很,也就借給我一天。”

 齊襄眉頭都皺了起來。

 所有的東西都是借來的?

 他的兒子,竟然全都靠借?

 看著皇子寧將狗護在身後,應該是特別喜歡的,皺著眉問道,“這些小玩意,沒人給你置辦?”

 好大的膽子。

 都說君王一怒,鬼神震驚,皇子寧或許因為年齡小感覺不出來,但周圍的內侍身板都哆嗦了一下。

 今日皇子寧的一句回答,可能會讓很多人掉腦袋。

 皇子寧答道,“根本就買不到。”

 想到這,眼睛都紅了,所有的委屈都湧了上來。

 齊襄愣了一下,乾脆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皇子寧正傷心,手上牽繩的力道難免小了些,結果大麥町腦袋就往齊襄身上擂,搖著尾巴舔手。

 齊襄:“……”

 一群內侍:“……”

 皇子寧:“……”

 這狗當真有靈性不成?居然這麽親近人。

 對齊襄來說,這世上的人敬他懼他,哪怕最親近的人也不敢如此,他也不敢對任何人如此親近。

 感覺還真奇怪,竟然忍不住rua了一下大麥町的腦袋。

 這一rua就不得了了,根本停不下來,也太好rua了。

 邊rua邊問道,“說說怎麽回事?”

 落日亭中都是皇子寧委屈的聲音。

 “這狗狗是廷尉府的柏哥兒送的,柏哥兒可好了,我們學舍的同窗生辰,只要邀請了他,柏哥兒見我們喜歡,都會送一隻異獸作為禮物。”

 “我天天翻黃歷等我的生辰,可是母妃卻不讓給柏哥兒發貼,不發請帖,別人還能趕著送不成?”

 齊襄問道:“為何別人能發請帖,你母妃卻不讓?”

 皇子寧:“……”

 這讓他怎麽說?

 要是讓太子蛟知道他在背後告狀,他和他母妃以後的日子就難了。

 這時,一個內侍上前幾步,在齊襄身邊說了兩句。

 齊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而是平淡地道,“什麽時候開始,這皇室和后宮都得看太子的臉色了。”

 嘶!

 一群人低著頭,目不斜視,什麽也不敢說,什麽也不敢聽。

 齊襄rua著狗,“你回去讓你母妃發請帖便是。”

 皇子寧都哭了,“可是我的生辰是昨天啊。”

 時間都過了,這時候發個請帖,是準備讓柏哥兒明年來參加他的生辰宴?那也太早了點。

 齊襄:“……”

 多少有些尷尬。

 忘記小兒子的生辰,也顯得實在有些情薄,雖然知道現在的事情不可能傳入他人之耳,但終歸感覺虧欠了點什麽。

 想了想,“父王許你一個要求如何?”

 皇子寧小腦袋都抬了起來,“真的?那我可以和陳小布他們一起去城外種向日葵麽?他們說向日葵向著太陽而生,特別好看。”

 “不對,父王能許我去上陳小布,甘辛,還有商家兄弟他們都在上的興趣班麽?現在我們學舍大部分同窗都去了,現在每次和他們說話,我都快插不上嘴了……”

 什麽興趣班?

 這時旁邊的內侍解釋了兩句。

 別看陳柏山君的身份,鬧得上京沸沸揚揚,但對齊襄來說,最多也就聽了個樂趣,聽完就忘記了。

 這內侍一提,他倒是有了些印象。

 皇子政府上的那個門客開辦的那個奇怪的學舍?

 當時聽聞時,他還皺了一下眉,10兩黃金的束脩,當真是荒唐至極。

 沒想到……

 不僅學生趨之若鶩,連他的兒子都將他的許諾用在這上面了。

 猶豫了一下,畢竟皇子不能擅自出城,但他剛才許完諾……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要求,說了一個字,“允。”

 皇子寧這下可高興壞了,他本來以為他永遠也不可能和陳小布他們一起去興趣班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沒有狗狗。

 夕陽西下,晚霞絕美。

 今日的大王在其他人眼中有些不同。

 和小皇子rua狗,rua到了太陽下山。

 齊襄心裡也有些古怪,平常人家的父子應該就是這樣的吧?似乎感覺還不錯。

 他是大乾國的君王,一心要做好大乾的君主,有些東西的確忽略了。

 看著皇子寧,乖巧地喂著狗,臉上都是小孩子單純的喜歡和笑容,不是那些阿諛奉承,也不是那些因恐懼而喬裝出來的虛假表情,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心裡頗為觸動。

 等送走皇子寧後,齊襄突然說了一句,“一日之後的生辰,給公子柏送一張請帖。”

 也好讓皇室和后宮的人看清楚,一個太子,還用不著他們如此畏手畏腳,只要一心為著大乾好,便不需要那麽多的顧忌。

 ……

 一日後,一件轟動整個上京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大王的生辰,給陳子褏送請帖了。

 一時之間,猜測不斷,那可是辱及了太子的陳子褏啊,前途盡毀,無人敢結交的陳子褏。

 大王讓人送了這麽一張請帖,到底是何意?

 連一直攻堅陳廷尉的奏章都突然間少了下來。

 而太子府則徹底安靜了下來,無論外面談論得多厲害,他們半點聲音都不敢出。

 陳柏收到請帖的時候,也莫名其妙,完全想不通。

 他這樣的小人物,居然還能收到大王的請帖?

 當然陳廷尉和榮華夫人肯定是高興的,雖然也想不通其中道理。

 大王的壽宴邀請的都是三公九卿,還有一些重臣。

 陳柏雖然也在被邀請之列,但宴會上他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連大王的面都沒見上。

 別人看陳柏的目光就古怪了。

 他現在的處境十分特殊,誰也不敢上前攀談,當然辱罵也不敢。

 陳柏也有自知自明,熬時間唄,等時間一到他就走人,他才懶得留在這裡給人當猴看。

 禮儀做足,不出差錯就行。

 整個宴會如何,他也不清楚,反正他自個兒吃東西喝酒,然後等宴會結束,等陳廷尉和榮華夫人出來後,就回家了。

 就感覺像是蹭了一次酒喝。

 而宴會結束後,皇宮中卻有些不一樣。

 齊襄看著手上的禮單,“外域異獸一隻,慶大王萬壽無疆,廷尉府陳子褏禮上。”

 齊襄一會看看手上的禮單,一會看看腳邊趴在地上咬他鞋子,長著兩隻驢耳朵,全身漆黑的狗子。

 有些哭笑不得,“這個陳子褏,還真是誰給他發請帖,他就送誰一隻異獸?”

 周圍的內侍也表情莫名,這個陳子褏在搞什麽?

 不過這異獸還真是……有些可愛,肥嘟嘟的,還長驢子耳朵。

 但就這麽送到皇宮裡,有些不妥吧?難道還真讓大王養隻狗不成。

 威武偉岸的大王,天天牽著一隻蠢萌蠢萌的狗子,那畫面……

 忍不住讓人哆嗦了一下。

 這時,齊襄問了一句,“那陳子褏可說了什麽?”

 “公子柏說這異獸名鬥牛,性懶,好養。”

 齊襄嘴巴都抽了一下,還真想讓他養不成?

 雖然不知道怎的,內心居然有點……

 但他也知道不合適。

 這時,內侍說道,“大王,我這就讓人送走。”

 齊襄沒有任何反應,而是彎腰將狗子提了起來。

 肉嘟嘟的,摸著不賴,這驢耳朵,怎這麽搞笑。

 關鍵是親近人,不像其他動物,要麽驚恐想逃,要麽根本不知道什麽是害怕恐懼。

 一上手,齊襄就知道這是一個通人性的,不是那些沒有感情的。

 看看這臉,皺巴巴的,看看這眼睛,跟牛眼睛一樣大。

 “大王”旁邊的內侍喚了一聲,這狗子怎麽處理啊。

 齊襄猶豫了一下,“送去皇子寧那裡,他不是一直想養一隻麽?這下算順了他的心了,讓他替本王養著。”

 他是一個有狗子的大王。

 內侍:“……”

 替……替大王養著?而不是賜給皇子寧?

 這話他怎麽有些聽不懂了?

 這時齊襄看了他一眼,內侍趕緊低頭,順溜地去辦事了。

 而皇子寧那裡,皇子寧的母妃得知大王居然在觀日亭和皇子寧見過一面,還呆了不少時間,心中欣喜的同時又有些擔憂,“你以後莫要再帶什麽異獸往大王身邊湊了。”

 要湊自己湊就是,帶著狗子衝撞了大王如何是好。

 皇子寧沒好氣地心道,要想帶也沒機會了,大麥町都送還給陳小布了。

 可惜了他還烤了好多肉干,都是按柏哥兒流出來的那些養狗知識的要求,沒放任何佐料,慢慢烘烤乾的。

 結果他們這話剛說完,內侍就到了。

 “大王口諭,皇子寧生性純良,赤子之心實屬難得,特安排皇子寧替大王飼養異獸一隻,每日夕陽西斜之時,可借落日亭給皇子寧逗留異獸……”

 皇妃看著皇子寧牽著的肥嘟嘟的異獸,等內侍走了都沒有反應過來。

 大王讓皇子寧幫著養狗?

 要不是那內侍是大王身邊的貼身內侍,她都不會信。

 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以前大王連皇子寧的面都沒見過幾次,不知道怎的眼睛有些發酸,都說進了宮就享這榮華富貴,但誰知道其中艱辛,一個兒子從出生到現在,連和父親說話的次數手指都能數得過來。

 皇子寧也驚訝到不行,跟做夢一樣地看著一個勁兒咬他鞋子的異獸。

 這狗狗……這狗狗怎麽可以長這樣,也太萌了,媽呀,這一抖一抖的驢子耳朵,這肉嘟嘟的黑皮膚。

 第二日,等皇子寧牽著鬥牛進入學舍的時候,就精彩了。

 “我是我父王的狗狗,父王讓我幫著養,父王還答應讓我跟你們一起去種向日葵,去上興趣班……”

 小小的年齡,臉上笑得皺成了一團。

 兩個願望,都得償所願,可想而知有多高興。

 “肯定是柏哥兒在大王生辰宴上送的。”

 “連大王都給柏哥兒發請帖……”

 原本還沒有說服家裡的一些學生,現在更理直氣壯了,已經準備回去懟他們家父母了。

 “它叫鬥牛,特喜歡咬腳後跟的鞋子,這可怎整?”

 “皇子寧,下午下學,我們一起去城外種向日葵。”

 一群學生又歡歡喜喜的聊了起來。

 等下了學,這些學生坐著馬車往城外走,走到自己負責的路段,手裡拿著挖地的工具,翹起屁屁開整,時不時再看看自己記的筆記。

 將上京城的人都看懵了。

 這些都是朝廷大員家的子輩吧,他們這是在幹什麽?

 看上去像是沿著路在種什麽東西。

 有膽子大的不免問上了一句,結果這些小公子笑眯眯地回答道,“我們在種太陽,等秋天的時候,這一路上都是太陽。”

 種太陽?

 上京的人都笑慘了,這說的是什麽瞎話?

 不過這麽多小公子一起在城外沿路種什麽太陽,還是挺驚人的,消息傳得飛快。

 還專門有人跑來看熱鬧。

 變成了上京趣聞之一,當然也沒人當真。

 一人種五百顆瓜子,對這些孩子來說也是幾天的事情。

 只是每天回去之後,免不得被不理解的家長責問一聲,“世上哪有向著太陽而生的花?”

 “還有你們一天上課捧著個花盆像什麽話?還當真以為種得出來花仙子?”

 也不知道在哪聽了奇怪的話本。

 一群學生也鼓足了勁兒,他們在那個石頭的畫面裡面可是親眼看到過的,他們非得種出來給家裡長輩看看不可。

 鬧得沸沸揚揚。

 而陳柏,也算過了幾天舒服的日子,但也沒閑著,他不是下次準備給學生們放電影麽,配音得他一個人弄出來,是個不小的工程。

 還好,用變聲器,大老爺們也能配出蘿莉音,應有盡有。

 配音的同時,還得……在線指導齊政素描。

 自從上一次,齊政畫的花盆被一群學生譏笑過後,這家夥居然上心了。

 說實話,陳柏都沒看出來皇子政除了性格古怪外,居然還這麽較真。

 反正齊政現在每天都要求開視頻,總有正當理由。

 “山君”的身份為了不暴露,只有每五日上課的時間才會出現,也只能在線指導了。

 齊政上網課,態度……還不錯。

 進步也算不錯,至少畫出來的盆能看出來是個盆了。

 齊政拿著他剛畫的花盆給陳柏看。

 陳柏恩了一聲,“還行。”

 結果,齊政黑著臉:“敷衍。”

 明明都沒有看。

 陳柏:“……”

 這些紈絝子弟真難伺候,他開視頻都開半天了,說實話,以前耍得再好的朋友,也沒有視頻這麽久的。

 不過齊政說完也沒再繼續,而是拿出他的花盆,“我這水仙種得如何?全部發芽了。”

 陳柏:“……”

 齊政難道是以前沒朋友憋壞了。

 現在終於找到了一個能通過手機說話,不用負責的“網友”,所以才……

 有些盛情難卻啊。

 要是不理他,對方得多傷心。

 齊政這人,除了脾氣差了點,對不同的人態度差別太明顯了一點,其實人還算不錯。

 要不玩的時候帶上他?

 陳柏抬頭,“皇子政,一起玩排位麽?”

 齊政:“……”

 什麽玩意?

 陳柏本來準備在線教齊政安裝遊戲的,結果這家夥太蠢了,居然弄了半天也沒有安裝上。

 那就對不起了,“我和朋友玩去了,你……繼續畫你的花盆吧。”

 齊政眼框一垂,“你一個妖怪還有朋友?該不會是……陳子褏吧?”

 陳柏都愣了一下,“當然。”

 他自己和自己不是朋友還是仇人不成。

 結果,齊政先掛了視頻。

 陳柏:“……”

 媽蛋,讓人陪聊的時候還正正經經地喊一聲妖怪,不要人的時候,直接掛他視頻。

 一點網絡禮儀都沒有。

 陳柏心裡譴責了一會,然後繼續完成沒有完成的電影配音。

 等弄完後,正準備找好友唐慎開黑打個排位,突然外面有人來了。

 “大公子,二皇子府上的人有請。”是廷尉府的管家。

 陳柏都愣住了,齊政找自己?

 不對啊,他現在的身份是公子柏,齊政那冰塊臉從來不屑看一眼這個身份的。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出去一看,果然是齊政府上的管家,馬車都準備好了,看這架勢,他要是不去,都能強架著去。

 陳柏走後,陳廷尉和榮華夫人也是一臉疑惑。

 “柏哥兒什麽時候跟皇子政走一塊去了?”

 “上次也是皇子政幫柏哥兒說情,說起來我們還欠他一個人情。”

 別說他們搞不清楚,陳柏現在也搞不懂。

 等到了齊政府邸,就更莫名其妙了。

 陳柏見到齊政的時候,齊政正在院子裡面搭著個畫架畫花盆,他人到了,但齊政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被涼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尷尬到不行。

 陳柏故意咳嗽了兩聲,結果還被旁邊的管家瞪了一下,“莫要打擾殿下。”

 得,他不信齊政沒有注意到他來了。

 絕壁是個沒人性的性格。

 一個人的性格怎麽能這麽分裂,絕對是個變態。

 站著唄,別人皇子沒讓你坐你還能自己找個位置坐下不成?

 齊政畫著畫,嘴角卻向上揚了一下。

 陳柏都不知道站了多久,齊政這才突然開口說了一句,“來了。”

 陳柏身體一震,就差叫爸爸了,終於記起他來了。

 “不知殿下找我來有何事?”這也是他最疑惑的。

 齊政說道,“聽說陳廷尉和榮華夫人很為你的前途擔心。”

 啥?陳柏有點懵。

 他一個前途盡毀之人,父母擔心也是意料之中,但和你齊政有幾毛錢關系?

 “我這有一份差事,交與你如何?”

 陳柏心道,不如何,齊政這麽難相處,他能往坑裡面跳?

 在說,齊政一個天煞孤星突然主動給他陳子褏找差事?天都要下紅雨。

 陳柏直接道,“多謝殿下好意,這上京城暫時容不下我陳子褏,就不給殿下添麻煩了。”

 齊政恩了一聲,“就這麽定了,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做事。”

 “我封地新立,正需要一個通直郎,說起來這通直郎也算朝廷的地方官員了,由各封地自行推薦,哪怕是其他九卿家子弟,初入朝廷,也是從這樣的官職做起。”

 通直郎是一個文官,職責大概是將地方情況匯報給上方,也如齊政所言,九卿子弟初入仕途大多都是從這樣的官職做起,中規中矩,但以陳柏現在的情況,想要得這樣一個官職基本是不可能的。

 只是,陳柏被齊政這一棍子打懵了,什麽情況?

 他沒有用山君的身份拜托齊政給自己謀一個前途啊,再說他剛剛明明拒絕得那麽直接,齊政怎麽聽不懂人話?

 齊政繼續道,“我的封地現在什麽也沒有,也不需要你跑前跑後匯報什麽情況,也不用你天天來點卯,你要做的就是……隨傳隨到就行,我要你一刻鍾內出現在我面前,你就不得遲到一丁點的時間。”

 “醜話說在前面,就這麽簡單的一點,要是做不到別怪我不客氣,更別提什麽前途不前途……”

 陳柏:“不是,我……”

 結果齊政又埋頭畫他的花盆了,旁邊的管家瞪向陳柏,“莫要打擾了殿下。”

 陳柏:“……”

 當官還能強上的?

 再說他好歹是九卿之一廷尉府的大公子,你皇子政就不怕人猜忌?

 再說他名聲狗屎一樣,你皇子政沾上了不嫌臭?

 不對啊,皇子政這走的是一步什麽棋,完全看懵了。

 陳柏懵得很,齊政還不理他。

 他就像一個木樁一樣站那裡,無人搭理無人理睬。

 齊政就是讓他來乾這個的?

 關鍵還不許他開口,他想反對爭辯一下都不行?

 齊政也不光是畫花盆,他還得乾其他的,隻說了句,“跟著。”

 陳柏:“……”

 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和一個不容反駁的人,根本說不通。

 來這裡唯一有意義的事情就是,他終於看到了齊政種在他府邸裡面的那些土豆。

 開辟的土地還算大,地裡的土豆已經綠油油的了,看樣子長得不錯。

 只要繼續這樣下去,應該有不錯的收獲。

 陳柏就是跟著齊政巡視了一番這些土豆後才被要求離開的,當時……天也快黑了。

 結果一回到廷尉府,還被陳廷尉叫了去了,這還是陳廷尉第一次主動召見他。

 “怎麽回事?為何二皇子府送了他封地通直郎的官服和印信來,上面的受印文書還落的你的名字。”

 通直郎是地方官,只需要向朝廷報備就行。

 陳柏心道,問他?他現在都是迷糊的。

 答道,“這不妥吧?被人知道了還不得認為我們廷尉府偏向了二皇子,要不去給皇子政說說,這官我們不要?”

 陳廷尉沒好氣地道,“你以為我沒有想到這些,讓人去退了,沒退掉,這要是再去退,那就是徹底鬧翻了。”

 這個皇子政做出來的事情怎麽這麽逼迫人,一點余地都不留……

 陳柏張了張嘴,大眼瞪小眼。

 齊政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

 他敢明目張膽地拉攏九卿之一的廷尉府?他是嫌命長了不成。

 想不通。

 陳廷尉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也隻得放陳柏離開。

 這事還得想過妥善辦法解決才行,硬退肯定是不妥的。

 陳柏一回到自己院子,就點開了視頻通話,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怎麽如此安排公子柏?”

 齊政面無表情,“有何不可?我看你對你的這個信徒殷勤得很,你又幫了我不少忙,我就當還你的人情。”

 陳柏眉頭一皺,真是這個原因?

 還人情還能還到信徒身上?這是個什麽鬼操作。

 齊政這個邏輯它不通啊。

 旁敲側擊,最終也沒問出來任何東西。

 倒是齊政又將他畫的花盆拿出來讓陳柏品鑒了。

 陳柏:“……”

 他自己親眼看著齊政畫的,還有啥好品鑒的。

 第二天,上京文院的課程結束後,陳柏的電影配音也已經弄完,悠閑得很,準備玩一把遊戲。

 結果齊政發來語音要求視頻。

 點開視頻後,陳柏說了一句,“什麽事?我正準備和朋友玩遊戲。”

 齊政恩了一聲,“沒事。”

 然後就掛了視頻。

 陳柏心道,沒事就好,他都好久沒能打個排位了,這個賽季馬上就要結束了。

 結果第一把才打到一半,管家就來了,“皇子政府上來人通傳,說是讓他們府上的通直郎去一趟。”

 陳柏:“……”

 通直郎不就他。

 看看外面的天色,這時間?

 沒辦法不去,誰讓人家是皇子,階級害死人。

 等到了二皇子府,齊政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為何這麽晚才到?”

 這……

 他排位打一半,不好坑隊友,所以打完了才出發,但也沒耽擱幾分鍾,他路上趕得急。

 齊政這麽生氣,難道是找自己有什麽要事?

 不由得問道,“不知道殿下這麽晚找我來何事?”

 齊政橫著眉,“無事,我召喚我封地屬官還需要理由?”

 陳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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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故意消遣他?

 “倒是你,上次我是如何交代的,讓你隨叫隨到,讓你一刻內到就不能耽擱半刻,你可做到?”

 陳柏:“……”

 他終於明白齊政為什麽突然給他個屬官當了,就是為了消遣他。

 紈絝子弟變態的愛好。

 關鍵是他還不能反抗。

 齊政沉著臉,“罰你面壁一個時辰,以儆效尤,下次若再犯絕不輕饒。”

 陳柏:“……”

 嚶嚶嚶。

 齊政這個死變態,愛好也太喪心病狂了。

 ……

 接下來幾天,陳柏每次準備和朋友玩遊戲,總能收到齊政的召喚,有了前車之鑒,他不敢耽擱,差點跑斷腿。

 每次齊政看到陳柏汗流浹背的趕來,嘴角都會上揚一下。

 真的,正事從來沒讓他做,就讓他來回趕趟了。

 他都有些恍惚,他就這麽成了大乾的官?雖然只是齊政府上的屬官,但也是個官不是,還在朝廷報備過的,雖然他一點官威都沒感覺到,手下也沒有半個人,難纏的頂頭上司倒是有一個。

 陳柏今天趕往齊政府上的時候,上京城的街道人滿為患。

 稍微一聽,才知道是大趙國太子和使臣正在進城,大王正安排著人迎接。

 陳柏免不了多留意了一下。

 迎接的人是太子蛟,不過……

 那後面一排,雄赳赳氣昂昂站著的幾個牽著狗的孩子是怎麽回事?就站在迎接隊伍的正前方。

 一隻二哈,一隻柯基,一隻古牧,一隻大麥町,還有一隻鬥牛……

 媽呀,好辣眼睛。

 這事兒還是大王安排的,不然也不可能這麽齊全地站在這裡。

 外國使臣前來,得體現我大乾的威儀,實力,和禮儀。

 別說,幾隻狗狗站在那裡,比什麽吸引力都強。

 大趙的使臣來了幾輛馬車。

 最前面的就是大趙國太子素丹的車駕。

 陳柏看了一眼,那太子素丹也剛好掀開車窗看那幾隻狗。

 陳柏不由得一愣,因為這太子素丹長得文質彬彬的,像是一個奶油小生,陳柏原本以為這個時代的人都像他們大乾的人一樣,哪怕讀書人都帶著一股子精悍。

 原來不是,果然身邊即世界的認知要不得。

 車馬停下,太子素丹走了下來,後面跟著十來個門客,眼睛都忍不住往那幾隻狗身上看,“大乾竟然有如此靈動異獸,世所罕見。”

 大乾這邊,太子蛟一愣,這些狗都出自陳子褏之手,他能有什麽好感,這大趙人一來居然誇這些狗。

 原本大趙的人先行開了口,也算禮儀周到的誇了一句,按理太子蛟應該立刻接上,禮尚往來的互敬一句。

 結果太子蛟心裡不喜,自然慢了一步。

 惹得趙太子素丹後面的門客眉頭都皺了一下,大乾仗著兵力強勁,也太無禮了一點,連他們太子的話都不接。

 太子蛟的確猶豫了,別人誇他不喜歡的狗,他能一下就順著接一句以前都是別人奉承他,哪有他奉承別人的時候。

 不過這國禮他肯定也不敢怠慢,正準備說話。

 結果趙太子素丹身後一脾氣急躁的門客居然搶先開了口,“怎不見大乾隊列中有多少弘學名士?我們家太子心向弘學,本是準備來大乾見識一番的。”

 周圍的人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

 誰不知道他們大乾文教不興,迎接的隊伍中的確都是些武勳。

 哪能這麽直接地說什麽專門來見識他們大乾的弘學名士,這不是扇人耳光嗎?

 話中藏劍,鋒利得能刺破人的臉,雖然是疑問句,但誰聽不出來其中的諷刺啊。

 以往各國文士沒少這麽諷刺過他們大乾,但在他們大乾上京,當著當朝儲君的面這麽冷嘲熱諷,還真是頭一次。

 太子蛟原本要說出來的話都硬生生給堵了回去。

 場面就有些不好看了,明明才剛碰面。

 本來這種接洽,兩邊都要做到禮儀得當,又不能失了威風。

 還是太子蛟後面一老者,正議大夫周仕惘見太子蛟臉色不對,逾越地說了一句,“趙國使臣哪裡的話,我大乾弘學名士早已經等候多時,太子素丹若想拜訪,隨時安排就是。”

 他們大乾弘學名士雖少,但又不是沒有,就怕你們沒那時間一個一個去拜訪。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人家太子素丹還真挨個挨個去拜訪了,拜訪之後大乾的弘學大家就都突然閉門不出了。

 這時,趙太子臉上突然露出笑容,“這樣便好。”

 倒是讓大乾這邊的人一愣,什麽意思

 他們還不知道,他們敷衍的一句話,人家當真了。

 有了話題,雙方這才官面的閑談了起來。

 只是話裡話外怎麽聽都夾槍帶棒的。

 陳柏心道,這大趙和大乾關系複雜啊,也不知道這趙太子突然來大乾所謂何事。

 趙太子似乎對那些狗頗為感興趣,只是每次才一提起就被太子蛟帶偏。

 “趙國使臣一路勞頓,先隨我等去使館休息如何?”

 素丹:“……”

 有些依依不舍。

 牽著狗的幾個孩子雖然不可能和趙太子直接對話,但還是讓素丹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話。

 “我們還有神鳥孔雀。”

 “我們還有一山的兔兔。”

 陳柏看著離開的人群,趕緊撒腿就跑,時間來不及了,要是晚了,齊政又不知道會想出什麽法子折騰他。

 結果,到了齊政府上,齊政直接道,“後天你不用跟在我身邊。”

 陳柏心道,後天他還真得跟在齊政身邊,因為後天他要用山君的身份去授課。

 “那沒事我先回去了?”陳柏問道。

 齊政看了看天色,“站這吧。”

 陳柏:“……”

 都沒啥事,讓他回去打個遊戲能死?天天讓人罰站,齊政這愛好實在特別的變態。

 免不了晚上要用山君的身份和他吐吐酸水,講講道理。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越和齊政講道理吐酸水,齊政越變本加厲的懲罰陳子褏。

 第二日,陳柏照常去上京文院上課。

 原本以為也就是平平常常的一天。

 結果中午的時候,就聽到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趙太子素丹,挨個挨個去他們大乾國弘學名士府上拜訪了,說是昨日太子蛟當場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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