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祁驚恐的看著易商,一下子跳離了他的懷抱。
“我告訴你啊,打住!”司祁退後幾步,伸出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把你腦子裡不該想的東西全部抽掉,聽見沒有?”
易商無辜皺眉,“你們宿舍有Alpha,我怎麽能放心?”
司祁雙臂環抱,轉過身背對他,“你放心,二狗子安全的很,不像你,整天對我有非分之想。”
“我是說真的。”易商從後背抱了上來,“搬來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不好。”司祁掙脫開他的懷抱,“你們五樓是頂級Alpha集聚地,我去多危險。”
易商:“那搬去我的公寓,你不是說我的公寓離學校很近嗎?”
“想都不要想。”司祁擺起了高冷校草的人設,“好好學習,禁止早戀。”
“哦?是嗎?”易商嘴角揚起了一抹壞笑。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在司祁疑惑的目光中開始倒計時。
“10、9、8、7……”
司祁不明所以:“你在數什麽?”
數到1的時候,易商放下了手表,深邃的眼眸亮閃閃的:“十點半整,宿舍鎖門了,我們進不去了。”
臭狐狸。
“所以……”他性感的薄唇微微張開,呼出一口熱氣,故意噴灑在司祁的眼睫上,“去酒店還是回公寓?”
司祁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俊臉,咬牙切齒地說:“回、公、寓。”
“走吧。”易商心滿意足的在前方帶路。
司祁惡狠狠地說:“你這也叫追人?太過分了,心機男!”
“這不叫心機。”易商糾正他,“這叫手段。”
他伸手撩了一下司祁的下巴,笑眯眯地說:“你說,今晚我讓你被動發情,然後標記你,怎麽樣?”
司祁瞳孔微顫,身子僵硬了一瞬,不可置信的問:“你來真的?”
“是啊。”易商垂眸看他,“給你個臨時標記,省得那些Alpha老盯著你。”
易商的眼神認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司祁真的被嚇到了。
他下意識的摸上後頸,神情呆滯,像一隻受了驚的小鹿。
司祁太信任易商了,導致他突然聽到這麽一句話就大腦短路了,一種不可言說的感覺流竄全身。
易商見他好像真的被嚇到了,低沉的嗓音裡帶著得逞的笑意:“逗你的,我怎麽舍得?”
從很久之前,易商就知道司祁對標記很排斥。
他父母的經歷給他留下了太大的陰影了。
說實話,沒有一個Alpha不渴望標記自己的Omega,那不僅是生理上的滿足,更是心理上的滿足,那意味著他在自己的Omega身上印下了烙印,意味著自己的愛人將永遠屬於自己。
這是Alpha最至高無上的滿足感,卻也是司祁最排斥的屈服感。
易商溫柔的視線掃過司祁,溫熱的手指揉了揉他的耳根,“我隨便說說的,別當真,好嗎?”
司祁懵懂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夜晚的小路沒有行人,就只有兩個少年一前一後的走著。
司祁抬眸看著易商的背影。
高大、帥氣、給了他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所有人都告訴他,Alpha面對Omega的發情有多麽的難以自持,只有易商跟他說:“別多想,沒那麽誇張。”
他的溫柔,是徹骨的溫柔。
白皙的手抬到了半空中,猶豫了幾許後,還是下定決心,抓住了前面人的衣角。
易商停下了腳步,轉頭看他:“怎麽了?”
司祁不知道該說什麽,小嘴微抿著,憋的小臉通紅。
易商以為他是怕黑,所以主動牽住了司祁的手。
易商的手比司祁的要大,要更溫暖。
他的手很好看,很適合彈琴;他的手也很有力,站在他面前保護他的時候很有安全感。
“我以為你不想跟我牽手,所以就走在你一抬頭就能看見的地方。”易商溫柔的注視著他,笑的如沐春風,“是又怕黑了嗎?那我可以牽著你嗎?”
司祁側過頭,不好意思的說:“可、可以。”
易商唇角上揚,與他十指相扣,“這樣可以嗎?”
“嗯。”司祁的聲音很小,嗡嗡的。
司祁被易商牽著走了幾步就又停了下來。
他掙扎猶豫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軟糯著聲音,說:“如果是你的話,可以。”
易商心神微動,喉結緊張的上下滾動,沙啞了聲音:“什麽可以?”
“臨時標記,可以。”司祁抬眸緊張的看著他:“如果情況緊急,沒有抑製劑的話,你的臨時標記,可以。”
夜幕,星子點綴在天際,像極了某個人的眼。
眸光流轉間,星眸璀璨。
或許,這就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
“怎麽辦?”易商低沉的聲音攜裹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情愫,他抬起手,拇指曖昧的撫過司祁的唇,說:“我現在好想親你。”
司祁清了清嗓子,故作凶狠地說:“忍著。”
易商突然就笑了,把司祁的手攥的更緊,“走吧,回家。”
司祁轉過腦袋,悶聲道:“好。”
也許司祁只是無意之舉,但是這個“好”字依舊戳中了易商的心坎兒。
十幾年來,他一個無根的人,也終於有了一個可以攜手回家的人。
從此以後,這個人就是他的家、他的根。
司祁第二次踏進易商的公寓,發現這個公寓比他上次來的時候更空了。
上次他醒來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滿了易商做的飯菜,茶幾雖然空蕩蕩的,但是有一束好看的百合花插在了花瓶裡。
很漂亮,香遠益清。
而今天,那束百合已經枯萎了,飯桌上也是一片空蕩,孤獨感撲面而來。
易商解開了襯衫的袖扣,往上翻了幾下,露出了一截精瘦的小臂,“你先去洗澡,我去收拾一下臥室。”
“啊,好。”司祁撓著後腦杓進了浴室。
易商家的浴室不大不小,四周貼著瓷白的瓷磚,牆上的鐵架子上放著剛剛開封的洗漱用品,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跟賓館有的一拚了。
乾淨,但是沒有人情味兒。
浴室的水聲響起,易商從臥室出來,手裡拿著一條浴巾和一身睡衣,勾唇一笑。
他的小少爺什麽都沒拿,就這麽光溜溜的進去,可真是讓人心癢難耐啊……
司祁是在衝完身上的泡沫,準備穿衣服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毛巾,沒有睡衣這個問題的。
剛剛洗完澡的司祁渾身粉紅,尤其是耳垂,在心理作用下更是燒得通紅。
他咬了咬下唇,在心中天人交戰了一番,最終還是壓下了心中的羞恥感,衝著門外喊:“易商……你沒給我浴巾和衣服。”
易商坐在沙發上,一聽見司祁的聲音就抬腿走向了浴室,斜靠在門上,右手摩挲著浴巾的邊角:“想要毛巾啊,叫聲哥來聽聽。”
司祁隔著門,羞愧難當。
叫你大爺!
“我不叫,你這是趁人之危!”
“乖,叫一聲。”易商隔著浴室門哄騙他,“叫一聲我就給你。”
“一聲哥換一條浴巾,多劃算啊!”易商欠兒欠兒的說。
“我不叫。”
“不叫?”易商聲音上揚,噙著笑意:“不叫也行,反正我們家浴室挺暖和的,呆一晚上應該不會感冒。”
靠!
沒人性!
老子能受你這個氣?!
當了十幾年的A,骨子裡那種不容侵犯的尊嚴感突然直線上升。
浴室的門“刷”一下被拉開了。
易商呆愣住了。
只見一具白花花的身體在水霧的彌漫中一閃而過,隱約可以窺見那修長的雙腿,挺翹的圓臀和纖細而有力的腰腹。
易商薄唇微張,心臟劇烈的跳動,渾身的血液逆流而上!
一個愣神之間,易商手裡的浴巾就被司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的一下被抽走。
“砰!”
眨眼間,門又被暴力關上。
一片旖旎宣告散場。
司祁憋紅了臉,極為暴躁的擦了幾下自己的頭髮,然後就用浴巾裹住了下身,遮住了重點部位。
他抬頭看著鏡子裡渾身桃紅的自己,暗自罵了一聲。
沒出息!
易商站在門外,回味了很久。
那眼前一閃而過的美好畫面就跟電影一樣在腦海裡輪播,一股邪火直衝到小腹,引起了某個部位的劇烈反應。
操。
不能再想下去了……
易商輕咳一聲,不自在的開口,“把門拉開一點,我把睡衣給你。”
浴室內沒反應。
易商無力的歎息:“不逗你了,真的,信我,把門拉開。”
過了大約三分鍾,浴室的門被小心翼翼的拉開大約十公分,一隻白皙的手伸了出來。
易商把睡衣放在他的手上,哭笑不得,“瞧你那點出息,剛剛的氣勢呢?哪兒去了?狗啃了?”
司祁回懟他,“沒錯,讓你啃了。”
易商放在浴室把手上的手緊了又松,掙扎了幾許後,他轉身走了,回到沙發上繼續看書,試圖壓下體內躁動的血液。
枯燥的文字根本讀不進去,易商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小少爺那被他窺見了的神秘地帶。
易商抵著額頭,苦笑。
他的小少爺到底是太單純還是對自己太放心了?
他怎麽敢一絲不掛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他可知道,那樣的視覺衝擊,哪怕只有一秒,也足夠星火燎原……
司祁在浴室裡氣呼呼的把衣服穿上。
易商給他的是一件小熊睡衣,帽子上還有兩個毛茸茸的小耳朵。
幼稚的讓人難以接受。
“你這是什麽審美啊……”他一臉不開心的從浴室裡走出來,腦袋上頂著兩隻小耳朵,萌化了易商的少男心。
“挺好的。”易商走到他面前,伸手撥楞了一下他的毛耳朵,笑著說:“多可愛啊。”
司祁嫌棄的扒拉開易商的手,“可愛個鬼,一點也不A。”
“你不懂。”易商一本正經的忽悠他,“這叫反差萌。”
司祁:呵呵,我信你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