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緊張的學習生活和加班加點的舞蹈排練中,一個月的時間一閃而過。
周年校慶,如約而至。
學校的大禮堂裡,人頭攢動,每一個節目的登場和散場都會收獲一大波掌聲。
高三A班的節目被排在了倒數第二個,大家都調侃:“是我們校草不夠帥還是校花不好看?竟然不讓我們壓軸?”
對此,班長李童表示:“如果我們唱‘難忘今宵'的話百分百能壓軸。”
眾人:duck不必!!!
李念為了這個節目付出了很多,從編舞到教學,從燈光到舞台無一不是她親自操刀的。
臨上台前,李念再三囑咐:“李童,燈光交給你,可不能給我出差錯!”
李童比了個OK的手勢,“放心,我最嚴謹了。”
年級第三可不是蓋的。
經過他兩天一夜的嚴密計算,他已經找到了最完美的燈光角度,絕對亮瞎眾人!
“我好緊張啊!”沈年一個一米八的大個子蜷縮在蘇園的懷裡瑟瑟發抖,“我怕我出錯,給大家丟臉。”
“不怕不怕哦!”蘇園呼嚕著他的毛,“咱們在最角落,不會引人注意的。”
沈年淚眼汪汪:“可是有一個part我們在最前面啊!”
蘇園繼續呼嚕毛:“有我呢,我會把你的臉牢牢地擋住,不讓別人發現。”
沈年重重點了下頭,“嗯!”
“差不多得了啊!”李爾苟看不下去了,“沈年,請拿出你在球場上指點江山的氣勢好嗎?別躲在男朋友身後做嚶嚶怪。”
江原拉了拉李爾苟的衣角,“單純而無害”地坑自己的Alpha:“別忘了昨天是誰害怕到失眠,要讓我講故事才能睡著。”
“哈哈哈!”沈年大笑,“你還敢笑我?我至少沒緊張到失眠!”
李爾苟面朝牆壁,默默揪起了司祁的衣角,“祁哥,他們欺負我。”
“松開。”司祁拍開李爾苟的手,“遇到事情要自己解決,不要老是求助家長,OK?”
李爾苟:我懷疑你是在佔我便宜。
“呼——”李念深呼吸一口氣,又再次檢查了大家的服裝,“馬上就要輪到我們上台了,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青春是一場美麗的電影,青春是一幅美麗的風景,青春是一片彩色的天空……恰逢三中五十周年之際,高三A班的同學們用青春書寫詩歌,用舞蹈送上祝福,以夢為馬,不負韶華!下面,有請高三A班的同學們為我們帶來舞蹈表演!”
一束光照在舞台中央,身穿白襯衫的少年們乾淨如雪,身後有光霧暈染,如墜落凡間的精靈王子,不諳世事的乾淨和介於少年和成人之間的魅力相互交雜。
那種吸引力,絕無僅有。
“Can't stop me now……”
音樂第一句便氤氳著浪漫,光追加到舞台前端,照亮了最前方兩位少年的臉。
一個如雪嶺之松,一個如春花爛漫,一個冷冽,一個張揚。
在看清兩位少年出塵絕世的臉後,觀眾席上瞬間爆發出了叫喊聲!
“校草!”
“校草A爆了!!!”
“今天又是想給易大佬生猴子的一天!”
三中向來開放,這次周年慶又本就是奔著替學生們緩解學習壓力來的,所以百無禁忌,別說學生了,就連一些年輕老師都舉著手幅為自己的學生打call。
老方一個老幹部也頭一次攥著熒光棒傻笑著一邊揮舞,一邊喊:“安可!”
台上,少年們毫無顧忌的舞蹈,哪怕是出錯了也被那熱鬧非凡的叫好聲掩過。
他們像深海的魚,散發著微弱神秘的光,在舞台上肆意遊舞,偶爾的快節奏是激情,偶爾的親密互動是浪漫,每一次對視都是不經掩飾的熱忱,哪怕是細微的錯誤也是不完美的美麗。
台下,搶佔最佳觀看位置的A班其他同學鉚足了勁兒叫好。
“念姐女神!”
“李爾苟!今天你不是狗哥,你是帥哥!”
“江原你缺男朋友嗎?我可以!”
隊形變換,李念上前單人solo,而站位在斜側方的司祁則慵懶的靠在易商的懷裡,柔若無骨的手從喉結流連到腰際,琥珀眼閃耀著誘人的水光,宛如月色下出海的鮫人,懶懶地側臥在礁石上,歌聲天籟,蠱惑人心。
“我宣布!他們!鎖死!”
“我們祁哥怎麽可以這麽會勾引人啊啊啊!”
就在歌曲攀上高潮時,突然,無征兆的,停電了。
歌曲驟然停止,人群慌亂。
“怎麽停電了?”
“好黑啊,什麽都看不見!”
周圍一片漆黑,永夜一樣令人彷徨無措,偌大的舞台突然無限縮小,像一個密閉的黑匣子。
多年被掩蓋的恐懼在此刻陡然被放大,像一頭咆哮而出的野獸,困也困不住!
“啊!”突然有女人尖叫,“你踩著我了!”
大禮堂的觀眾席人聲嘈雜,有一些人在混亂中腳踩腳,引起了驚呼聲,這些聲音跨越時空,與那年聖誕夜火災現場人們恐懼的尖叫聲逐漸重合。
司祁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不安的垂在兩側,手指痙攣的抓著褲線摩挲,眼前似乎又出現了父親奔赴火場時決絕的背影。
易商發現司祁的手心在冒冷汗,連忙緊緊握住他的手問:“你怎麽了?怕黑嗎?”
不遠處,有人為了照明點了打火機,火光搖曳,在黑夜中亮的驚人,配合著手電筒發出的亮光和清晰的碰撞聲,這一切的一切都與那個夜晚漸漸交疊。
司祁記憶一下子就錯亂了!
“火、有火!”司祁渾身僵硬,突然就反手抓住了易商的手,驚慌害怕的說:“易商,火、是火!”
易商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令他如此害怕的竟然只是打火機發出的微弱火光。
司祁竭力的睜大眼睛,似乎是想要看清易商的臉,可他看不清,無論如何,怎樣都看不清。
一種絕望感由心底升起,他踮起腳尖,伸手撫摸著易商的臉,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確定這個人還在身邊。
“不要……別走……別去……”他瘋了一樣的呢喃著,眼淚順著臉頰滑下,滴在了地板上,砸出了一朵淚花。
易商拽著他的手腕向後一拉,司祁瞬間跌入了他的懷抱。
冷杉信息素如雲層般溫柔的包裹住他,Alpha輕柔的吻著他的耳垂:“別怕,別怕,沒事的,只是停電。”
司祁渾身細細的戰栗,他緊緊的揪著易商的領帶,喃喃自語:“別走……別丟下我……爸爸……”
小少爺像一隻受傷的幼崽一樣窩在自己懷裡,這讓易商心疼的都要裂開了,他不知道怎麽安撫他,也不知道怎麽替他除去恐懼,他只能這樣抱著他,撫摸他,一遍一遍告訴他:“只是停電,我不走,沒有人要丟下你。”
“我的小祁這麽好,誰會舍得不要你呢?”
夢境與現實,過去與當下。
一個個場景交錯糾纏,像一個解不開的毛線團,錯亂極了。
司祁仿佛是站在了一個密閉的空間,周圍細碎的畫面一刻不停輪番閃過,模糊了界限。
“爸!爸——”他跪在地上用力的嘶吼。
眼前是熊熊的烈火,耳邊是母親每一個結合熱痛苦的呻吟。
“為什麽、為什麽?”他無數次質問:“既然你不能好好陪著她,你為什麽要給她終身標記?”
黑暗無休無止,尖叫聲、警笛聲、呻吟聲交織環繞。
他無助極了。
誰來救救我……
誰來帶我離開這裡……
他無助地蜷縮著,滿臉淚痕。
直到有那麽一刻,一股淡淡的冷杉味侵襲而來。
很淡、很淡,但是足以讓人清晰的捕捉。
易商……是易商……
是你嗎?你在嗎?
“易商,你在嗎?”司祁恍惚了,仰著頭對著眼前那個輪廓問:“你在我身邊嗎?”
“我在,我在,我永遠都在……”
細碎的吻落在眼角,吻去了淚水,最後定格在嘴唇。
司祁感覺內心深處某個地方的鐵門被打開,有什麽東西緩緩流出,像一股暖流侵襲蔓延了四肢百骸。
“你在就好……”司祁的眼睫閃動了一下,無師自通般的張開了嘴,靈巧的舌頭肆意妄為,撩撥著面前的人。
易商的心神一動。
這是司祁第一次主動回應他!
洶湧的清潮席卷而來,易商能做的就是更加熱情的回應他。
“唔……嗯……”司祁被吻的狠了,理智回歸了一點,水光浸染了整雙眼。
“這是在……舞台上……”他紅著眼睛,嘴唇被親的紅潤,像一隻熟透了的水蜜桃。
完全沉浸在情欲中的易商哪兒能放過他。
易商摟著司祁的腰後退幾步,伸手往後一拽,暗紅色的幕布就將二人完全的包裹住了。
“繼續。”他壓著聲音,滾燙的鼻息噴灑在司祁的眼瞼,然後又重新低頭吻了上去。
“唔……”司祁被迫接受著他的吻,腦子暈暈乎乎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就像海上抓著浮木的溺水者,好像只要離了易商,他就會掉入萬劫不複的深淵,重回黑暗。
易商吻著吻著就吻上了他的鎖骨、後頸、最後到了腺體處,舔舐流連。
“嗯……”司祁仰著脖子,雙眼迷離,“別咬。”
“嗯。”易商舌尖舔了一下,“我不咬你。”
“易商和司祁呢?”李念突然問。
沈年:“是啊,沒聽見他們的聲音啊!”
二狗子:“司祁,祁哥?”
聽到有人叫他,司祁突然有些驚慌失措,連忙掙扎著想要推著易商,急促的說:“停,停下,快停下。”
“不理他們。”易商貼著司祁的唇瓣摩挲,霸道的說:“再讓我親一會兒。”
“易商你……老變態……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