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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失憶後被我拱了》第92章 我會隻對你一個人好(二合……
室內寂靜, 燭火劈啪的炸響,夜已深沉。

 蘇璃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冷不防身後的男人開口說話, “累嗎?”

 她點頭, 也不知他還坐在這裡是什麽意思, 他明天早上還得早朝,想了想便勸道:“皇上還是回去吧, 曄兒這裡有我照看著。”

 她也不想這樣單獨跟他待著, 兩人無話可說總覺得有些尷尬。

 “很快便是醜時,我就不走了, 在這裡陪你們吧,你若是累了,先歇息, 我看著。”

 “我不放心, 等天亮再說吧。”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婢女進來換熱茶,小聲詢問要不要做些夜宵送過來。

 蘇璃搖頭,她吃不下,但韓湘君卻吩咐做兩份送過來。

 沒過一會兒, 婢女送了兩碗熱騰騰的魚粥進來, 韓湘君拉她到桌邊坐下,“你也累了,還是吃一些, 明天好有精力照看兒子。”

 蘇璃的手被他握著, 想起兩人白天剛剛鬧過矛盾, 這會兒卻拉著她手,不自在得很。她想掙脫開來,卻被他越發緊緊握住。

 “我錯了。”

 他突然說道。

 蘇璃詫異, 他卻別過臉,神色有些不自然,手指輕輕扣著她的掌心。

 “我不該惹你生氣。”

 “其實,我有很多話想跟你 說,你願意聽嗎?”

 此時此刻,他語氣竟有些小心翼翼,直到在桌邊坐下來,他才放開她。

 蘇璃看著桌上的兩隻嵌銀的瓷碗,魚粥面上撒著蔥花碎末,也不知用的什麽湯料,聞起來很香,頓時勾起了腹中饑餓。

 “你想說什麽?”她問。

 “我沒有想納任何女人進宮,也沒有想選任何妃子,后宮只有你,現在是,以後也是。”

 蘇璃猛地抬頭看他,“那......”

 “此次選秀,只是權宜之計,”他頓了頓,“我想立你為後,此事有些艱難,這是我與臣子們的一次拉鋸。他們那日跪在殿下奏請我選秀。彼時,我不得不讓步,若一味堅持,恐怕會落得個昏君之主,而你,也要冠上妲己之名。我不忍,所以同意選秀。”

 蘇璃愣愣的看著他,說不清此時心裡是何滋味。但眼下,他既已同意選秀,那又該如何收場?

 “可明年春秀女進宮了,你要怎麽辦?”

 “皇室宗親還有許多未婚配的男子,屆時,選幾個合適的賜婚便是,往回選秀也有給宗親賜婚的慣例。”

 “那朝臣們不反對嗎?”

 韓湘君笑了笑,“君臣關系十分微妙,我已讓步一次,下一次就該到他們讓步了。但總之,你不必擔心,這事我會處理。”

 說到這,他突然有點委屈,“你可知,我這些天每日都盼著你來承安殿,今天你來了,卻拿著堆畫冊幫我選妃,我實在生氣。”

 蘇璃心下一噎,“我又不知道你的打算,我以為......”

 “你以為?你如何以為?在九鄔鎮的時候,我便已經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會立你為後,你以為我說話不算話嗎?”

 蘇璃絞著手指,有點心虛,她確實是這樣想的,以為他只不過一時興起說的玩笑話罷了。

 “你從沒信過我。”他又繼續說道,“我說我會對你好,可你總想著逃跑。我說我會護著你們母子,可你卻還是不放心,到處使銀子收買人心,別以為我不知道。”

 蘇璃咬唇“挨訓”,心緒複雜,哪怕時至今日今晚,他坐在對面小心翼翼的說這些話,她也依然不大相信。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或許是古代帝王三宮六院的印象令她深刻,所以對於他的承諾總覺得不真切。

 “你是不是依舊不信我?”他仿佛看透她的心思。

 “我知道這不容易,但是,請你給我時間,讓我來證明,只要你別不理我就好,嗯?”

 黑夜裡,他的眸子晶亮攝人,她不爭氣地,心砰砰跳起來。

 “嗯?”他傾身又來牽她的手,“你別生我的氣,可好?”

 在他灼熱視線下,鬼使神差的,蘇璃點頭嗯了一聲。

 他立馬笑了。

 她臉 頰微熱,埋頭喝粥。

 “蘇璃。”

 “嗯?”

 “我會隻對你一個人好,寵你,不騙你,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你要信我!”

 蘇璃拿杓子的手微頓,半晌才啞聲說道:“好。”

 ......

 天亮的時候,蘇璃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上,身上的衣裳未除,蓋著厚厚的被褥。

 “皇上呢?”她問婢女。

 “皇上醜時就去上朝了,吩咐奴婢們不要打攪您。”

 “曄兒呢?”

 “娘娘放心,小皇子這會兒已經退熱了,太醫早上剛來過,說已無大礙,就是身子還有些虛弱,需好好調養。”

 蘇璃翻身下床,“我去看看他。”

 正要走出門口,婢女在身後焦急喊道,“娘娘?”

 “什麽事?”

 “您的裙子......”

 蘇璃低頭一看,裙子上一片血紅,原來是大姨媽來了。怪不得她這幾天總感覺心煩意燥、力不從心呢。

 她又匆匆進了內室去換衣裳,拾掇好後才沿著回廊去團子的屋子。

 屋子裡站著兩個陌生的奶娘,彩雲說是皇上吩咐羅公公找來的。蘇璃細細問了兩人一些事,這兩人回答得頭頭是道,看來對育兒很有經驗,便也放心下來。

 她探了探兒子的額頭,此時他又睡著了。這幾日斷斷續續身子不舒坦,他也沒吃好,已經瘦了一圈,令她心疼不已。

 “昨晚那個奶娘呢?”她問。

 “按您吩咐,關了起來,良媛,您打算如何處置她?”彩雲憤憤不平,小皇子生病她也擔憂了一整個晚上沒敢睡,這會兒想起那個粗心大意的奶娘就來氣。

 關於如何處置人,蘇璃沒什麽經驗,她沒有動不動就罰人的習慣,要說這奶娘有什麽錯,也就錯在午覺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事雖小,但釀成的後果卻十分嚴重,至少在所有人看來是這樣,畢竟使得皇子發熱生病,簡直罪不可赦。

 若是她罰輕了,恐怕難以服人,以後再想立規矩就困難了。但若是罰重些,可怎麽罰才算重?她沒個參照,也不知如何做。

 “你去請蘭英過來一趟。”

 畢竟蘭英曾經是東宮女官,對於罰人這事應該很在行。

 沒過多久,蘭英過來了,“良媛找奴婢有何事?”

 “請你幫我罰一個人,即要罰得讓眾人引以為戒,又不能傷了她性命。”

 蘭英詫異,“良媛要罰誰?”

 “你等下就知曉,”她讓人將奶娘帶過來。

 關了一夜,那人提心吊膽,這時候想求情也沒了力氣,隻匍匐在 地上悶聲磕頭。

 “這個奶娘在小皇子午歇的時候睡著了,小皇子踢了被子也不清楚,使得發熱一個晚上。就算抵命也不為過。”彩雲在一旁說道。

 蘇璃看著彩雲,在她印象裡這是個膽小心善的姑娘,沒想到也動不動說抵命。或許在這些人眼裡,尊卑制度已經根深蒂固,有些人的命賤那就不值一提。

 她看了那磕頭磕得紅腫不已的奶娘,年紀約莫二十歲左右,白嫩秀氣,以前聽她說起家中還有兩個幼兒,心下不忍。

 “抵命就不用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蘭英姑姑就看著罰吧,這人就交給你了,罰完將她送回家中去,宮裡留不得她。”

 蘭英福身行了一禮,讓人將奶娘帶出門了。

 後來蘇璃才曉得,蘭英讓后宮所有下人都來看著施行,那奶娘被綁在條凳上,打得半死不活的,屁股血淋淋。

 蘇璃歎了口氣,在這個皇宮,誰都身不由己。

 ......

 又過了幾日,團子才總是徹底好起來,只是沒了以前那個奶娘哄著睡覺,有些不習慣,尤其病過一場後格外喜歡黏著娘親。對此,蘇璃不得不再撥出先時間來陪他。

 自從知道韓湘君對於選秀的安排後,她也沒那麽急了,事情走個過場就好,到時候選幾個合適的女子賜婚宗親。那麽原先要安排的一些事就有所改變,既然宮裡不再進人,那有些宮殿就完全沒必要再修繕,浪費人力物力。拿這個錢去救濟遭受水災的百姓們豈不是更好?何必浪費在這些無用的地方?

 於是當她提出來的時候,韓湘君竟全然支持,當即讓工部停止修繕宮殿,理由就是現成的,南方百姓受災,到處需要銀錢,修繕宮殿之事不急。

 朝臣們對此無法反對,甚至有人還歌功頌德一番。畢竟與先帝對比起來,韓湘君算得上是個勤政節儉的君主,不鋪張浪費,不驕奢淫逸,有明君之相。

 蘇璃聽後好笑,那人真的得了便宜賣乖。

 不過讓蘇璃詫異的是,蘭英最初聽她提起這事,神情沒有半分驚訝。她這段時間一直協助她做事,對於選秀修宮殿也是清楚的,原以為向她這樣做事一絲不苟的人,事情做到一半定然會有疑問。但沒想到,她很是坦然的遵照她的命令去做,半點也不問。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蘇璃問。

 蘭英如今態度恭敬更比從前,她微微福身,“良媛,奴婢隻尊主子命令做事,皇上的意思奴婢不敢妄自揣測。”

 “但你肯定是知道的,是也不是?”

 蘭英點頭,“不敢瞞良媛,奴婢是猜測了幾分。選秀之事乃國之大事,按往年的情況,定是聲勢浩大,但皇上只是下了道聖旨,之後便提也不再提,聽說朝臣上書陳述細節 ,也被皇上忽視了。他如此不看重選秀,想必心裡自有安排。”

 “你果真是了解他的,聽說你從小就服侍在皇上身邊了,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他小時候的事?”

 她突然發現自己對韓湘君一點也不了解,以往隻用古代帝王的形象照搬在他身上,可真正的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如今卻是很想知道。

 蘭英無疑最是清楚。

 但她遲疑了片刻......

 “怎麽,不方便說?”

 “不是,只是皇上小時候的事有些......”

 “有些不堪?”蘇璃接過話,“你擔心損了他顏面?”

 蘭英點頭。

 “沒事,你說吧,他是我夫君,怎麽樣的面孔我都能接受。況且,我也不會說出去,殿裡現在就我們兩人。”

 蘭英笑了笑,“倒不是怕良媛說出去,皇上小時候的事也不是什麽秘密,其實略微打聽也能打聽得到。既然良媛想知道,那奴婢一一說來便是。”

 “皇上從出生便沒了生母,他出生的時候聽說才八個月大,瘦瘦小小的一個嬰孩,那時候太醫判定也許活不長久。因此王皇后對此有些失望,一直在皇上三歲之前都是將他扔給奶娘養,不聞不問。後來發現他身子漸漸好轉,甚至與正常孩童無異,王皇后才又將他接回身邊照顧。聽宮裡的老嬤嬤說,那時候皇上還不會說話,因為沒人教他說話。皇上也不愛笑,因為那些人總是欺負他,拿他撒氣。”

 “後來呢,你什麽時候到他身邊的?”蘇璃輕輕的問。

 “因為皇上三歲了還不會說話,有人就建議說給皇上找一個玩伴,於是王皇后就選了奴婢過來,彼時皇上四歲,奴婢七歲。奴婢那時剛進宮,對宮裡的規矩也不熟悉,隻緊緊記住老嬤嬤的囑咐,說皇上是奴婢要護著的主子,所以見到有人欺負皇上時,奴婢總是去王皇后面前告狀,王皇后有時搭理有時不理。皇上那時後晚上總是怕黑不敢睡覺,於是......”

 “於是你陪著他一起睡?”

 蘭英點頭,“請良媛寬恕,奴婢小時候無知。”

 “我不怪你。後來呢?”

 “後來,皇上漸漸長大,開始讀書認字,每日去泰元殿跟太傅讀書識字,皇上聰慧,過目不忘,學識比其他皇子還要好,王皇后很高興,所以又待他好了些。但也只是物質上對他好,撥了很多下人照顧皇上,王皇后一顆心還是撲在病弱的大皇子身上。對了,大皇子對皇上很好,與皇上猶如親兄弟,但是常年臥病在床,所以很多時候也對照顧皇上力不從心。奴婢記得有一次,去給皇上送果子,見他跟大皇子&zwnj ;玩在一起,當時風有些大,大皇子將腿上的毯子蓋在了皇上身上。後來夜裡大皇子咳嗽了,王皇后得知了情況,親自過來將皇上打了一頓。那晚,奴婢第一次見皇上哭,一邊哭一邊喊母親。在那之後,皇上就鮮少去見大皇子了。”

 聽到這裡,蘇璃胸口悶悶的,難以想象那樣一個高傲狂妄的人,竟有這樣淒楚的童年。想起她的團子,若是也遭受他人欺負打罵,且沒有母親在身邊,光想想她都難受不已。

 蘭英又給她說了許多,直到日落時,涼風吹進大殿內,蘇璃衣衫單薄,打了個擺子。

 “快中秋了啊。”蘭英看了看外頭落葉,歎道。

 “是啊,快中秋了。”蘇璃想,那這個中秋,她就陪他好好過吧,彌補他沒有親人的遺憾。

 ......

 蘭英走後,羅青過來了,帶著韓湘君賞賜的兩箱子東西。

 “是什麽?”

 羅青這兩天心情好,皇上心情好,他也跟著舒坦,如今對蘇璃越加信服。他笑盈盈的道:“這是皇上前日吩咐工部造辦的玩具,給小皇子逗樂子用的,另外還有一些從海外來的貢品,您看看喜不喜歡?”

 他讓人將兩個箱子打開,一個放著滿滿當當五顏六色稀奇的玩意,一個放著幾隻精致的琉璃器皿。

 琉璃這東西,就是現代的玻璃,豊國也出產琉璃,但質地粗糙,一般用來做裝飾之用,但這一箱從海外來的,蘇璃仔細看了看,有像紅酒杯一樣的高腳杯,還有透明無雜質的琉璃瓶和做工精致的碗碟。確實很好看。

 “代我謝謝皇上,很喜歡。”她笑著道。

 羅青又將一個名冊遞到她面前。

 “這是什麽?”

 “皇上說了,讓您得空看看,這是皇室宗親未曾婚配的男子名冊。”

 蘇璃了然,上次那男人也說過這事。她趕緊接過來,粗略翻了兩眼,裡頭連人物畫像也有,很是詳細。

 “皇上還在忙嗎?”

 “大臣們還在議事,許晚些能過來,奴才就先回了,承安殿還得伺候著。”

 “好,多謝羅公公。”她讓人將羅青送出門,自己坐下來仔細看那些畫冊。

 晚些的時候,彩雲過來稟報說齊國公府蘇老夫人遞了牌子過來,說想進宮看望她。

 無事不登三寶殿,蘇璃才不信蘇老夫人是單純來看她的,但那麽多雙眼睛看著蘇老夫人遞牌子,自己不好太過絕情,便說道:“那就讓她後日上午過來吧,倒想看看她又想出什麽么蛾子。”

 晚飯的 時候,韓湘君過來了。這兩天基本上只要他有空,都會過來看望團子。團子如今愛黏著娘親,也愛黏著爹爹,這會讓見爹爹過來,又張開雙手要他抱抱。

 韓湘君心情好,對著兒子小屁股拍了拍,又抱他舉高高。

 蘇璃坐在一旁繼續看宗親名冊,她也清楚那個男人時不時在看她,只不過,自從那晚上兩人解除誤會之後,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對待他了,每回他過來,她就假裝忙有事做。

 “看得如何?可有疑問?”他主動過來。

 蘇璃搖頭,隨後又點頭,翻開其中一頁,指著個畫像問道:“這個肅親王不太了解。”

 “肅親王是開國先帝冊封的王爵,彼時老肅親王與先帝結拜為兄弟,登基後賜了個封地給他,後來老肅親王去世,其嫡長孫襲爵成了新肅親王,如今將將及冠。也難怪你不認識,我也沒見過,不過,年底他會回京述職,屆時或許可見一面,聽說是個文武雙全的後輩。”

 “看來你很賞識他。”蘇璃說道。

 “確實賞識,此人聰明多智,做事進退得宜,在他祖父去世後,主動將部分封地交還朝廷,我就喜歡這種聰明又識趣之人。”

 聰明人都知道樹大招風,若是沒有謀反之意,沒必要坐大封地,安安穩穩保子孫後代即可。新肅親王比老肅親王更拎得清時局,如今韓湘君登基,可不是先帝那等維諾之輩,不出三年,豊國這些享有封地的親王一定會被打壓,與其被動打壓,還不如主動獻上,反而討個好。

 肅親王此舉無疑是韓湘君打瞌睡送枕頭,正合心意。因此對他大力褒獎。

 “對於賜婚人選,你給他選個合適的。”

 “怎麽樣才算合適?”蘇璃問道。

 男人唇角勾笑,透著幾分罕見的風流,“好看點的就行。”

 “......好吧。”

 吃過晚飯,韓湘君帶著團子出門溜圈消食,蘇璃跟彩雲一起整理兒子的衣裳。如今團子長得快,衣裳鞋子沒多久就得換一批,所幸小兒穿戴的東西,彩雲做得也快,沒過幾天就做了幾件出來。

 這會兒整理的是團子已經穿不下的衣裳,這些衣裳蘇璃不舍得扔,她整整齊齊的疊起來,全部放進一個香樟木箱子裡頭。

 她見彩雲今晚神色有些詭異,問她,“你怎麽了?為何傻笑?”

 “啊?”彩雲回過神來,趕緊繃住臉,“沒有啊,奴婢沒傻笑。”

 “我看見了。說說,是不是有什麽好事?”

 彩雲打死不肯說,但蘇璃猜到了,她也是偶然聽到丫鬟們悄悄說起的。說這些日子,秦將軍從宮外回來 後,總找各種理由給彩雲送東西。

 蘇璃一聽就知道有戲,但彩雲沒跟她講,她也就當作不知道。現在看她臉上都笑得這麽明顯了,心下覺得有趣。

 “你年紀也不小了,跟了我三年,如今都十六了,是該找婆家了。”

 彩雲趕緊擺手,“不不不,良媛,奴婢才十六呢,不急,再說了宮裡的人都得二十五才能放出宮的。”

 蘇璃故作惋惜,“二十五啊,那估計有人等不了。”

 彩雲臉紅,諾諾的說道:“良媛您知道了?”

 她好笑,“這有什麽好羞的?我倒是希望你二十五再嫁,但這世道不允許。先不說二十五你都成老姑娘了,就是秦將軍估計也等不到那個時候。”

 “我還沒想好呢,誰要嫁他了?良媛您莫胡說。”彩雲丟下衣裳,害羞的跑了。

 惹得蘇璃哈哈哈大笑。

 “何事如此開懷?”

 是韓湘君進來了,肩膀上扛著團子。

 蘇璃詫異,以往這個時候他都已經回承安殿了,但今天卻還在這裡。而且喝了兩盞茶之後,依舊八方不動的坐著。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也不拆穿他,隻故意問道:“皇上還有事?”

 男人巴巴的看了她兩眼,一本正經道:“確實還有些事。”

 “什麽事?”

 “先讓人將兒子抱出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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