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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失憶後被我拱了》第43章 蘇璃獻計
韓湘君似乎有重要的事, 所以從柊城回綏州的速度比之前去的時候快了一倍,凌晨出發,鄰近傍晚未時就已經到了豊國地界。但在進入綏州城時, 遇上了件不大不小的麻煩。

 在官道上, 他們的馬車被人攔下了。

 秦忠上前來稟報, “殿下,前面有許多流民攔路。”

 “流民?”韓湘君皺眉。

 綏州什麽時候開始有流民出現了?

 他拉開車門往外瞧了一眼, 蘇璃也看見了, 圍住他們的人數眾多,烏壓壓的一片, 衣衫襤褸,紛紛哭嚎,許是見有侍衛持刀把手所以才沒敢放肆。

 蘇璃看著那些人瘦骨嶙嶙, 有老人也有孩子, 個個爭相恐後的要上前來,眼巴巴的望著她們的馬車。

 侍衛們持刀在前驅趕,可趕走了這邊,另一邊的人群又立馬湧上前來, 擠擠攘攘。終於, 一名侍衛將最前頭不怕死的那個人一刀給砍了,這才震懾住那些人不敢動。

 但仍是攔在路上沒走。

 蘇璃發愁,也不知韓湘君如何處理這事, 那些人看著確實可憐, 可眼下, 並不是可憐他們的時候。她們身上的吃食不僅不夠分,而且很有可能若是被那些人看見了,一定會蜂擁而上, 引起暴.亂。

 韓湘君將車門關上,凝眉思索,也不知在想什麽,隻手指習慣性的敲打膝蓋,一下一下的,令蘇璃看得心焦。

 眼見就快天黑,再這樣耗下去,事情會發酵得更嚴重。

 過了片刻,他吩咐秦忠道:“你快馬趕去州城,叫劉曹荀帶人過來,這是他的治下,如何處理流民總得有個說法。”

 “是。”秦忠立馬去了。

 於是,韓湘君一行與這些流民僵持下來。

 天寒地凍,不停的聽見有小兒哭喊的聲音,還有老人哀哀乞求的聲音,她們說:“貴人,給口吃的吧,我已經餓了好多天了,給口吃的吧。”

 這聲音聽得蘇璃難受不已,幾乎喘不過氣。可這會兒卻不能仁慈,否者就會有生命危險,這些人為了吃的,說不定會以命相搏。

 韓湘君見她埋著頭不說話,用腳尖碰了碰她的小腿,問道:“在想什麽?”

 蘇璃搖頭,“在想這個世界真殘酷,朱門酒肉臭,卻路有凍死骨。”片刻後,她抬頭問,“ 殿下準備如何安置這些流民?”

 韓湘君似乎不以為意,“流民之事,每年都會有,有時遇上天災戰亂,則會更多些。對於安置流民,朝廷已有規製,等綏州知府來了,交給他處理便是。”

 “每年都有嗎?那......能全部安置好嗎?”

 “有些偏遠之地,朝廷鞭長莫及,因此,凍死餓死的也不計其數。”

 他話音落下,外頭傳來一陣騷.動,蘇璃掀開窗簾看去,正好看見一個侍衛打馬過來稟報。

 “殿下,流民中,似乎已經有人死了,其他人正在搶食屍體。”

 他的話剛說完,蘇璃忍不住乾嘔起來。沒想到真的有人吃人這樣的事,而且就發生在她眼前。

 韓湘君任其嘔吐,等她吐完,才不緊不慢的遞了杯茶水給她。

 不過片刻,哄鬧聲似乎越來越大,有人開始大喊,“他們有吃的,他們一定有!”

 隨後那些人一哄而上,有的已經爬上了馬車,又逐一被侍衛們踹了下去,慘叫哀嚎不絕於耳。

 即使侍衛們拔刀殺了幾人,也無濟於事,此刻完全震懾不住他們。但這些都是豊國子民,殺幾人以儆效尤可以,但不能全殺了。因此,漸漸的,侍衛們也開始抵禦不住。

 有侍衛在外頭大聲喊道:“殿下,請棄車下來,屬下護送您騎馬離開。”

 韓湘君這才拉著蘇璃出了車廂,馬車四周圍了許多侍衛,可應付起來還是有些捉襟見肘。一個侍衛衝開人群,將自己坐下的馬匹讓給韓湘君。

 韓湘君抱著蘇璃跳上坐騎,正準備策馬離去時,蘇璃突然‘啊’一聲驚呼。是有人在扯她的腿,若不是韓湘君單手緊緊箍著,恐怕早就被扯掉下去了。

 她看見後頭的馬車早已聚集了很多人,正在把裡頭她之前買的東西扔出來,一眾人哄搶,有幾人為了搶一塊糕點,大打出手,頭破血流,卻仍不肯放棄,甚至有的人耳朵都被咬了下來,血糊得滿臉皆是。

 她害怕不已,使勁踹開扯住她腿的人,可怎麽踹也踹不掉,而且過來扯她的人越來越多。還是一個侍衛抽刀直接將那些手砍斷,她們才得以離開。

 蘇璃見掛在自己腿上血淋淋的斷手,都要哭了,嚇得啊啊大叫。

 韓湘君看見了,一邊掌韁繩一邊幫她扯下來。

 奔跑了一會兒,韓湘君才漸漸放緩速度,後頭的侍衛們,也陸陸續續的跟了上來。

 “殿下,眼下該如何?”侍衛問道。

 “進綏州城。”

 於是,一眾人才又立即策馬往綏州城而去。

 ......

 韓湘君一路快馬奔馳,終於趕在綏州城門關閉之前到達。

 綏州各大小官員聞風趕來請安。

 韓湘君帶著蘇璃下榻知府劉曹荀的府邸,劉曹荀以 為太子殿下還在城外,已經跟著秦忠出城接人去了。然而卻撲了個空,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來,才得知殿下已經安全到了城中。

 他這一路冷汗涔涔,殿下在他治下的地界遇上流民鬧事,這讓他驚慌不已,也不知殿下這會兒是個什麽想法,會不會雷霆震怒。他戰戰兢兢了一夜都不敢睡,直到次日見到韓湘君時,趕緊跪下請罪。

 “殿下,下官也不知為何這幾日突然綏州突然出現流民,下官曾派人去查探過,這些流民皆是從其他地方而來。而且理由就一個,他們聽人說綏州有糧,還有殿下您在,定然不會讓他們餓著,於是便紛紛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

 韓湘君坐在椅子上,皺眉凝思,“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將流民引來綏州?”

 “殿下,此事乃下官猜測,但依下官看,似乎正是如此。”

 “綏州地界一共多少流民?”

 劉曹荀回道:“一開始沒這麽多,但後頭幾日陸陸續續的來了好幾波,眼下約莫三四千人。”

 “這些人你打算如何安置?”韓湘君問道。

 劉曹荀愁苦不已,“殿下,綏州是個什麽州府您也清楚,若是安置這三四千,下官倒是還應付得來,可怕就怕接下來還會有更多流民湧入,屆時,恐怕難以控制,容易引起動亂。”

 他又趕緊說道:“不過,下官早已讓人在城外扎營收留流民,可流民越來越多,綏州負荷越來越重,也不敢放他們進城,這......下官也為此事焦慮不已。”

 “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

 接下來幾日,果然如劉曹荀所說,流民越來越多,城外的營帳已經不堪負荷,動亂不堪,怨聲載道。也不知是誰起的頭,說綏州糧草豐足,太子殿下在綏州城裡好吃好喝,卻不管他們的死活,因此,他們要造反,要進城質問太子殿下,豊國百姓該當如何?

 這話句句誅心,若說沒有預謀定不可能,韓湘君聽後,臉色陰沉了一整日,心底冷嗤。他的那個四皇弟果真好手段,竟利用流民來牽製於他,甚至想以此讓他背負罵名,動搖他儲君之位。

 真是打的如意算盤!

 氣歸氣,但怎麽處理這大批流民,實在迫在眉睫。依據朝廷以往的規製,自然是開倉放糧,隨後再遣返各鄉。

 可綏州打了一年的仗,糧倉早就只剩一點儲備,這儲備糧食是作為明年開春之用,若是連儲備都沒有了,那綏州將會大亂。

 因此,自然不能開倉放糧,可若是放任流民在城外餓死,那他這個太子也就做到頭了。

 為此,韓 湘君這幾日常常進出書房議事,急得嘴角都冒泡了,也沒個妥帖的法子。

 有人獻計說:從其他州府借糧過來吧,畢竟綏州有流民,鄰州各府也會受波及,還是眾志成城一起解決方為上策。

 也有人建議:或許將部分流民送至附近州府,減緩綏州的壓力,先度過這個寒冬,等明年再遣送回鄉。

 還有人介意,乾脆收留一半,將另一半拉去修路,每日給點粥食,萬一餓死了,那也算是勞累而死,而不是殿下坐視不理啊。

 前兩個計策好是好,可治標不治本,等明年春流民回鄉,無田無地無種子,又如何過活?恐怕還會卷土重來。

 至於最後這個陰招,韓湘君聽了火冒三丈,將那人直接叉出去打了十幾板子。

 眾人獻計,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眼看流民日漸增多,都憂愁不已。

 ......

 這日,蘇璃正準備吃午飯,韓湘君過來了。

 他一進來,看見桌上飯菜粗陋,兩菜一湯,還都是素菜,便好奇問道:“為何吃得這般素?”

 當然,知府府邸總不至於連好飯菜都供不起,不說府內,就是府外綏州城的百姓有富裕些的,也是頓頓吃肉呢。可蘇璃這樣的做法,也正是聽見外頭那些聲音,說韓湘君自己每日山珍海味,卻不理流民疾苦。

 如此一來,她倒是不好意思吃好的了,而且自從見過那些流民後,心裡也有些罪惡感,於是悄悄跟劉曹荀提議,讓全府吃食簡樸,至少先過了這個節骨眼,好讓殿下稍稍挽回些名聲。

 這事韓湘君不知道,劉曹荀可以下令讓全府節衣素食,但不敢擅自做主韓湘君的吃食,因此,對於他的那一份,還是照舊好生招待著。

 蘇璃說道:“殿下沒聽見外頭的風聲麽?我這是在給殿下搬回名聲呢,回頭讓眾人看看,知府家每日采買的都是些什麽,再讓下人們出去宣揚一番,屆時,你好吃好喝卻不管流民的謠言,定然不攻自破。”

 韓湘君好笑,“難怪這幾日以來,那些罵孤的聲音少了許多,竟不想是你的功勞。”

 蘇璃得意,“那當然。”又問他,“殿下吃了沒?”

 韓湘君坐下來,吩咐人添副碗筷過來,也就著這兩個素菜一起吃起來。

 待兩人吃過飯,蘇璃才問道:“殿下這幾日愁眉不展,可是因為流民之事?”

 韓湘君點頭,“正是,此次流民事件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若是依朝廷舊製,難以徹底解決,眼下綏州城流民越來越多,已經不宜再拖時日。”

 蘇璃想了想,說道:“其實,我倒是有些想法。”

 “哦?你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拙見倒是有一些。”

 關於如何處理流民,對於一 個學過五千年歷史的人來說,真不是個事,歷朝歷代都有流民,而且有些法子就很好,她只需照搬一兩個便可。

 只不過不想這樣快就告訴韓湘君,至少得讓他急得沒有頭緒之時,再提出來,這才顯示得出她的價值不是?

 蘇璃故作高深片刻,隨後手指沾了點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兩個字——“屯田。”

 “何意?”韓湘君好笑的看她故弄玄虛。

 蘇璃被他看穿也不臉紅,繼續淡定的說道:“就是屯田製。”

 “洗耳恭聽。”

 韓湘君斟了杯茶遞給她。

 蘇璃也沒客氣,接過來呷了一口,解釋道:“開倉放糧救助流民,等春日在遣送回鄉,此舉無法根本解決流民問題。他們離開家鄉時已經是身無分文,回到家鄉恐怕也只剩幾畝荒地和破舊茅屋,依舊沒法活下去。更何況,將流民一一遣送這是個巨大工程,將耗費不少人力物力財力,何不妨就將流民安置在綏州?來多少就安置多少!”

 好家夥,這口氣不小,跟吹牛不要錢似的,韓湘君都覺得她有些信口開河的成分。

 但隨後蘇璃又繼續說道:“咱們北征軍不是剛剛打下邑國嗎?邊境有許多被荒棄的田地,無人耕種。既如此,乾脆把這些田地統一整合,由官府管理,再分發到流民手中,等明年春一到,由官府出面提供種子、農具、耕牛,只需收取五成糧食作回報便可。這樣,流民即有了田地,又不用顛沛流離,還可以成為綏州的生產勞動力。最重要的是,此舉,將長遠的解決了北征軍日後的軍糧問題,還是不用花錢的那種軍糧。”

 到時候,你想打哪裡就打哪裡,怕個毛!

 不過這話蘇璃沒敢說出來。總之,屯田製是個好東西,利國利民。

 蘇璃的話說完,韓湘君久久凝視著她,然後突然大笑出聲,“果然是個好計策。”

 他傾身而近,捏著她光滑的下巴,眸中湧.動著欣賞之意,“蘇璃,你果真是個寶貝。”

 說完,他立馬出了屋子,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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