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宓見到包谷的臉色發白,白中又透出異樣的血光,血光中又隱約泛出金色,氣息顯得有些紊亂,就知道包谷這是屬於一下子吸收太多的能量消化不過來導致氣息亂湧所致。她問道:“你到底吞噬了多少血食?”說到這話時,不禁微微皺了皺眉。赤霄帝族是人族,純粹的人族。她雖然不忌口,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上爬的,仙、妖都吃,但對吃人還是挺忌諱的。
包谷聽到玉宓這麽問,胃裡又是一陣抽搐。她捂著肚子,說:“三個王境強者,三十六個大羅金仙。”
玉宓的眼神都變了。就包谷這麽個吞噬法,她沒當場爆體身亡那簡直是奇跡。號稱不死不滅的大羅金仙,哪一個不是血氣如海精力磅礴,你把他劈沒了一半,以他那磅礴的精血都能瞬間把沒了的那一半長出來!一頭大羅金仙境的妖獸肉,包谷一次頂多只能吃掉一整條腿,三個王境強者、三十六個大羅金仙,這抵得過二三十頭大羅金仙境的妖獸肉所含的能量了。難怪包谷吐成這樣!把三個王境強者、三十六個大羅金仙的精血抽聚出來一口吞噬下去,不同仙家的力量是有差別的,這就相當於包谷一口吞噬了三十九股不同的強大力量,再把它們融進體內,這種吃法,清瀠都不敢!她雖然沒跟大羅金仙交過手,但對大羅金仙有多難殺還是很清楚的。哪怕把他砍了、身體都毀了,只要他還剩下一縷殘魂一條胳膊退兒什麽的,殘魂附於殘軀中,只要有足夠的能量提供給他,他就能再重新長全。想要徹底滅殺一個大羅金仙境的強者,唯一的方法就是戰力少高出一個大境界的強者以絕對的力量一舉碾壓滅殺,血渣子都不給留一點。可往往大羅金仙的身板都挺結實,特別是仙骨什麽的,大羅赤金都沒它堅固。要殺大羅金仙境的強者最便捷的方式就是動用融器功法將他的一身精血能量都抽走、斷絕他全身的生機,但這種方法是極度凶險的。體內一下子融進如此多的不屬於自己的力量,一旦壓製不住,那下場就等於一個大羅金仙境的強者在其體內自爆。她對包谷說道:“你先把體內的能量煉化煉化。”
包谷將吞噬到體內的能量全部挪到丹田處的破獄血蓮那,動用破獄血蓮鎮壓和煉化。她說道:“我沒事。”她見玉宓滿眼不信,又道:“只是對吃人感到惡心反胃。”說著又想吐。
玉宓見包谷是真難受,不再提包谷吃人的事,一手輕輕地拍著包谷的背,一手替包谷揉胃。
在玉宓的輕輕揉按下,包谷的胃部逐漸舒緩,臉色好了許多。
從包谷踏上赤霄帝族的樓船到離開,連半刻鍾時間都不到。
大家所所猜測的包谷怒而出手滅掉赤霄帝族的事並沒有發生。
可是,半刻鍾時間不到就殺了三位王境強者、三十六名大羅金仙,這是怎樣恐怖的戰力!
眾人對包谷的戰力感到怵然,對她的舉動亦感到不解。在仙域,仙家之間一旦結仇翻臉,那就是不死不休。若是結了仇還放過人家,那不是等著回頭再被找上門滅了麽?可是包谷在給予赤霄帝族重創後就這麽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舉動不止讓眾人困惑,十三帝族也不解,甚至連赤霄帝族都困惑不解。
昭天太子以傳音玉符聯系上清瀠,將清瀠請上昭天帝族的仙宮寶闕,備上厚禮送給清瀠後請教清瀠。
清瀠歪著腦袋想了想,說:“不知道啊,可能是給樹爺爺面子呢!”
昭天太子說道:“若是給太虛神君面子,又怎麽把赤霄太子給殺了?”他說道:“令師殺了赤霄太子、毀了三位王境長老以及三十六名天羅仙君,這是把仇結死了呀。”結了死仇,卻不趕盡殺絕,委實怪異!
清瀠眨了眨眼,想了半天,沒個頭緒。
昭天太子知道清瀠公主逃到下界仍被茲武帝族追殺的人抹滅了神魂,如今的神魂是成魃後重新誕生的神魂,靈竅心智不全,指望她想明白其中的關節是不可能的。他說道:“不知方便向令師打聽否?”
清瀠的眼睛一亮,叫道:“對呀,我去問師傅她怎麽想的不就得了!”她站起身踱了踱腳,說:“放心吧,收了你的事,保證幫你把事情問明白。”然後歡歡喜喜地奔回了主艦。
清瀠在主艦中轉悠了半天,才在還沒重建完的令使宮找到包谷和玉宓。
主艦損毀嚴重,工事堂緊趕慢趕到現在也隻把破損的樓板和外壁建好,內部建築到目前為止只有砍幫議事的正殿和包谷令使宮的正殿搶建出來。
清瀠見到包谷和玉宓後就歡喜地衝了過去,顯擺地摸出一個盒狀的儲物仙寶,打開盒蓋露出裡面滿滿的散發著寶光的奇珍異寶,樂呵呵地說道:“師傅,看!”
包谷派大軍踏平黎王族收獲極厚,對仙域的奇珍異寶見過不少,可清瀠拿出來的這些即便放在仙域那也算是每一件都價值連城。包谷問:“哪來的?”
清瀠說:“昭和給的。他求我辦事來著!”說話間,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話音裡透著小得意。
求清瀠辦事!玉宓簡直震驚了!求清瀠打架的時候見得多了,求清瀠辦事?不怕把事情辦砸了?這得多有魄力啊,敢找清瀠辦事。
包谷“哦”了聲,繼續用刻刀在正殿刻法陣陣紋。
清瀠緊跟在包谷的身邊問:“師傅,你就不問問我昭和求我辦什麽事呀。”
包谷淡淡地說了句:“在這個時候求到你那裡找到我這來,還能有什麽事?”
清瀠說:“那師傅說說是什麽事。”
包谷說:“不外乎就是赤霄帝族的事,想打聽我對赤霄帝族和十三帝族的態度。”送重禮找清瀠直接打聽到她這來,這昭天太子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不多繞彎路不乾糊塗事。
清瀠一臉佩服地看著她師傅。她又說道:“師傅,收了人的東西得替人辦好事,那個,那個,這事能打聽不?”她為難地看著手上的仙寶盒子說:“我挺喜歡這裡面的珍寶,舍不得送回去。”
包谷說:“那就留著。”
清瀠歡喜地猛點頭,然後眼巴巴地看著包谷,問:“師傅啊,那個,你把赤霄太子殺了,這不是要滅赤霄帝族的意思麽?怎麽打到一半就又不打了?”她頓了下,說:“我聽到外面還有傳言說你吞噬了三位赤霄帝族王境長老和三十六位大羅金仙境的仙君的血肉遭到反噬才不得不撤走的。”她一看她師傅這氣定神閑的樣子就知道不是。清瀠被破獄血蓮鎮壓了好幾萬年,她對破獄血蓮的最是了解。
包谷說:“若是要滅赤霄帝族,就不是只有我出手了。”一個帝族的底蘊深厚,不是說滅就能滅的。就如天狐皇族,金雕妖皇把天狐皇族都踏平了,不惜動用大量精銳追殺到荒天界,可結果呢?多少萬年過去,她師母重返上界,天狐皇族的皇旗一立,昔年立過血誓效忠的部族余眾紛紛從潛藏的角落走出來。混元帝族就兩個人,茲武帝族都沒能把混元帝族滅掉。滅帝族?哪怕隻跑掉一個嫡脈都不算滅掉帝族。帝族存世多少萬年,立下血誓效忠的部族數都數不過來,烙在血脈中的記憶那是世代傳承的,這些後代散在仙域甚至下界,能全滅得絕?滅不絕,那又怎麽叫滅掉一個帝族?她就算把聚到這裡來的赤霄帝族的人全部殺光,她也滅不掉赤霄帝族。她就不信這些帝族對她全無防備,敢把所有人馬都押在她這。包谷覺得滅帝族純屬給自己找虐。
清瀠歪著腦袋,不解地看著包谷,說:“師傅,你殺了赤霄太子又殺了他們四個王境長老,還殺了三十六個仙君,這就是已經把仇結死了。結了死仇,卻不滅掉他們,這不是給自己留下禍患嗎?況且,這是帝族耶!”
包谷回頭看向清瀠,淡笑一聲,問:“他們是這麽想的?”
清瀠說:“對呀!所有人都覺得奇怪。”
包谷又問:“赤霄帝族是什麽動靜?”
清瀠說:“樓船封起來了,探不見裡面的動靜。師傅,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包谷說:“事情一碼歸一碼。赤振的事,不足以讓赤霄帝族被滅族,不該累及全族。”她的話音一頓,看向清瀠,問道:“清瀠,你的戰力足夠強,你為什麽不出去吃人和欺壓別人?”
清瀠無語,道:“你不讓啊!”
包谷說:“對啊,你的戰力比我強,你若是要胡作非為,我得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鎮壓你,但是我仍舊管著你不讓你出去惹事生非。若是砍幫的人出去胡作非為,不用別人出手,刑堂就不會放過他們。然而,赤霄帝族呢?赤霄帝族想要壓住一個赤振不難吧?為什麽赤振還能跳出來?赤霄太子在赤振生事時站出來阻止赤振,他真的是在阻攔赤振?他在撇清關系,他在表達他想阻止赤振但是他沒那力量阻止的意思。然而,他作為一個太子,在帝族這麽多年,能不了解赤振的為人?他若真想阻止,赤振沒機會鬧到我這來?”她頓了頓,說:“赤振是真想護下他孫子,赤霄太子則是想借刀殺人趁機除掉不把他放在眼裡的赤振。”赤霄太子是太子,他站在赤振面前時,赤振連正眼都沒看他一眼,由此可見平日裡他倆必然也是矛盾不小。赤霄太子還能容得了赤振?若是赤霄帝族真想護下赤斐還不容易?找清瀠,在清瀠向赤斐出手時給赤斐留下點生機,費點資源和時間就能讓赤斐恢復,就憑赤斐的那點事和清瀠的面子,砍幫也不會趕盡殺絕。赤霄太子完全可以從中斡旋把這事平息掉,可是事情卻鬧到了她這裡逼得她出手。赤羽以為他能把自己摘出去,即便她發難也發難不到出來阻止過赤振的他的頭上,他反而是這事裡的功臣,哪怕漏了陷,他那赤霄帝族太子的身份會讓她顧忌,她沒那實力滅掉一個帝族,既然沒實力滅掉一個帝族就不可能對一個太子下殺手和帝族結死仇。
清瀠聽得直愣神。
包谷又對清瀠說道:“赤霄帝族既然把太子和長老間的明爭暗鬥燒到我這邊,我這把被他們借刀殺人的刀自然得幫他們多殺幾個。”
清瀠想了半天,問了句:“那這事關昭和什麽事呀,昭和為什麽找我打聽這個?”
玉宓“噗”地一聲笑噴。這小呆瓜這會兒才想到這個!
清瀠沒好氣地瞥了眼笑話她的玉宓,道:“師伯,你笑什麽,你若是知道你說。”
玉宓“呵”地笑了笑,說:“十三帝族同為帝族,自然得探一探包谷對帝族的態度,以好把握以後的行事分寸。昭天帝族和赤霄帝族以前是有往來的吧,這事情不把底摸清楚,怎麽知道是該恢復往來還是要看著赤霄帝族出事或者是適當地出手阻止我們對赤霄帝族出手?好了,昭天太子托你打聽的事打聽清楚了,你可以把昭天太子送你的禮收起來了。”
清瀠“哦”了聲,她正欲把禮盒收起來,又遲疑地看了眼玉宓,然後,分出一半,沒舍得,又減為三分之一,還是沒舍得,最後一咬牙,減為四分之一,把那四分之一裝進儲物仙寶中塞給玉宓,然後捧著那裝有四分之三奇珍異寶的盒子唯恐玉宓嫌少還要問她要似的一溜煙跑了。
玉宓哭笑不得。她把清瀠給她的儲物仙寶遞給包谷,道:“喏,你徒弟給的孝敬。”
包谷對玉宓道:“你留著吧,那件火性煉材挺好的,能提升你那本命仙的等階。那兩顆珠子蘊含著極大的能量,可以用作陣眼,你拿去給聖姨吧。”
玉宓問:“你不留著?”
包谷說:“擱我這就只有扔在超大儲物袋中閑置的份。”聖姨不常出去走動,除了她們的孝敬和天狐皇族給的供奉沒別的收入來源,她們有什麽好東西自然得想著點。
聽見包谷說要給聖姨,玉宓半點意見都沒有。她說了句:“我去找聖姨。”拿著清瀠給的孝敬走了。
昭天太子對清瀠的辦事效率那叫一個佩服。托她打聽事,不到一柱香時間就打聽出來了。他聽著清瀠倒豆子似的劈裡啪啦地轉述了包谷的話,眼神微妙地閃了閃。包谷若是想要透露什麽,隱晦地提點一下就夠了。她這般掰碎了揉爛了說,分明是說給清瀠聽的。還有警告他們的意思。
昭天太子滿臉感激地向清瀠道謝。
清瀠本來想提點昭和幾句的,可是又不知道怎麽提點,舌頭打了幾下轉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扔下句:“赤羽可真笨!”邁腿就朝外走。
昭天太子追問:“赤羽怎麽笨了?”能被清瀠說笨,那是真夠笨的了。
清瀠停下步子,說:“赤羽跟赤振是一族的,他是太子,赤振惹了事他怎麽都跑不掉的,他管不住他的人,讓他的人惹了事,就算沒他想要利用我師傅這一茬,我師傅一樣得剁了他。”她說到這,終於想起一句提醒:“昭和,你要管好你們昭天帝族的人啊,你們昭天帝族的人要是惹到我師傅頭上,我師傅肯定也要找到你給你算一個管教不嚴縱容屬下什麽的。”
昭天太子滿臉誠懇地向清瀠道了謝。他對清瀠說道:“清瀠公主,你看,我與令師鮮少接觸,沒有打過交道,與荒天界飛升上來的諸位也多有不熟,往後若有什麽不妥的地方,還望你多多提點。”
清瀠應道:“好啊!”
昭天太子笑著欠身道道:“多謝。”
清瀠擺擺手說:“不客氣。”
昭天太子陪著清瀠往外走,他笑問道:“我們來到此地已有多日,眼下都擠在飛行仙寶上多有不便,不知砍幫有何長遠打算?我們也好借鑒借鑒。”
清瀠皺著眉頭想了想,說:“我沒注意唉。”
昭天太子:“……”這麽大的事你居然沒注意!
清瀠見到昭天太子面露詫異,說道:“反正師傅和念回師妹會把這事弄好的,用不著我操心。”
昭天太子心道:“我操心啊。”他面帶猶豫和為難地問:“不知公主可否幫我悄悄打聽一二?”
“悄悄?”清瀠斜睨著昭天太子問:“見不得人麽?”
昭天太子道:“我不願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清瀠問:“會有什麽誤會呀。”
昭天太子道:“萬一被當成圖謀不詭就不好了。”
清瀠說:“才不會呢,你們真要是有圖謀,我師傅不會不知道的。”
昭天太子的眸光微閃,問:“你師傅怎麽會知道別人對她會不會有圖謀?”
清瀠的瞅著昭天太子反問:“你們不會真對我師傅有圖謀吧?”
昭天太子笑道:“怎麽可能!你看,這不就是都擠在一艘飛行仙寶上,想盡快換上寬敞地安身立足嘛。”他說道:“只是這地方茫茫虛空,除了仙靈之氣外,連塊落腳的地都沒有,委實令人發愁。你上有師傅,下有師妹,萬事不愁,我這肩上擔著一族重擔,不得不操心,是不是。”
清瀠“哦”了聲。
昭天太子道:“不知公主可否幫我打聽一二。”
清瀠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不行,打聽這事得找念回師妹,她萬一趁機派活給我幹什麽辦?”說完,衝昭天太子揮揮手,說:“你不用送我了。”說罷,躍下昭天帝族的仙宮寶闕飛去找妖聖顯擺她新得的寶物去了。
昭天太子不知道清瀠是真傻還是裝傻,最要緊的事她竟一個字都沒透。好在赤振的這事已經探出了個結果。他略作猶豫,把從清瀠這探到的消息傳給了赤霄帝族以及其他各帝族。
包谷對赤霄帝族的事並沒太放在心上。反正她沒吃虧,她防得嚴實,不怕赤霄帝族找她報仇,若是赤霄帝族再不知收斂,她保證讓他們的實力跌到王族以下。她把自己住所的法陣布好以後,便將妖聖、包念回、司若、曲迤柔、玉修羅、玉劍鳴請到她這商量建城的事。包谷讓他們先把城磚給鑄煉出來,對鑄出的城磚的硬度要求是清瀠的爪子撓上去沒痕跡。
她這要求一出,在場的人都傻眼了。
曲迤柔說道:“清瀠那爪子撓大羅赤金跟撓豆腐似的,你確定能鑄出清瀠撓不出痕跡的磚?”
妖聖說道:“扔一塊青州大陣的五行仙石給她,我保證她撓不壞也不敢撓。以煉器術鑄出磚,再烙刻上相應的符籙,應該是達到包谷所說的要求的。”
司若皺眉道:“那這城磚的造價?承擔得起麽?”
曲迤柔對這倒是不擔心,她說道:“仙域那麽多勢力虎視眈眈,想必他們很樂意出這錢的。”她看向包谷,問:“不知這城要怎麽建?城圖可曾出來?”
包谷說道:“這次請你們來,就是商量這事的。我的想法是先建一個能夠自由往來貌似的城池,這城池的級別為帝城。城裡的護城大陣設下追蹤打鬥波動的禁製,若在城中打動將直接遭到大陣的轟擊;至於建城的費用,總得售賣城中的一些地出去,以賣地的方式來籌集這建城費用。”她頓了下,說:“這城雖是帝城,但帝城也得有個大小,城的長寬是多少,城區該如何劃分,哪些地段是要售賣給仙域作為籌集建需資源的,砍幫、鉞國、追魂閣、玄天門在城中的駐地也得劃出來,再有便是還得留一些備用區域,這些都得你們商議著辦。”
司若問:“你是想在空中建城?還是移來山脈建城?”
包谷說:“此地山脈無依托,唯有先築城,城池之上再駐山脈。”
曲迤柔直揉眉,道:“耗費太大。”
包谷說:“勝在堅固。”
司若若有所思地說道:“於空中築城,且是帝城,城中人口必然以千萬計。天地間飄蕩的仙靈之氣不足以支撐如此多仙家的消耗,再有護城大陣沒有地脈為依托,僅靠從天地間以及仙靈石攝取是不可能撐起護城效果的。”
包谷輕輕地吐出四個字:“神龍龍塚。”
饒是知道包谷把雪無冥、妖聖他們請來就是為了向神龍龍塚下手,可動神龍龍塚實在太危險,連太虛神樹都不敢靠近,這動得了神龍龍塚。
司若問:“有幾成把握?”
包谷說:“難說。若是引神龍龍塚的龍脈氣運失敗,便只能先以神蓮蓮台為依托,待我的破獄血蓮養大後,以破獄血蓮為陣眼。”
包谷又說了句:“神龍龍塚的事乃絕密,必須瞞著仙域勢力。”她的眸光閃了閃,拿眼瞅向司若和曲迤柔。
這麽多年的交情,司若對包谷還是了解的。聽到包谷這話,就知道包谷是想讓她們拖住仙域的注意力,以便包谷這邊悄然行事。
曲迤柔說道:“你和嬌花、雲姝悄然離開不會有人察覺,清瀠怕是走不了。”清瀠成天在外面晃蕩,她超過四個時辰不出現,就得有人懷疑。
包谷道:“清瀠得留下來鎮場。”
曲迤柔問:“什麽時候去?”
包谷說:“雪無冥和玄月已經在那等著了。”
曲迤柔和司若、玉劍鳴都愣了。
曲迤柔愣了下反過神來,失聲笑道:“行,這邊你就交給我們吧。”
包谷在與曲迤柔她們碰過頭後,開啟她起居的院子的法陣,做出她還在院子裡的假象,與玉宓、多寶靈猴、老茶樹、妖聖、紫雲姝、龍爺悄無聲息地離開主艦,奔著神龍龍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