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聖說的道理包谷都懂,可事到臨頭又何其艱難。
包谷想了想,說:“聖姨,仙帝要滅我,而他是仙帝,代表著仙域,一道詔令,仙域上下莫不敢不遵。我與仙域這是不死不休之局,唯有你死我活。”她說完便見到聖姨看著自己的眼神格外凌厲,她知道聖姨一定有不一樣的見解,她並不懼妖聖這眼神,反倒覺得感動。她說道:“聖姨,你教我。”聖姨不說,她也能感覺到自己這樣走下去不妥,事實上,從上上次回砍幫時她便感覺到了自己處在了非常危險的境地,這讓她非常不安。她說道:“我不知道我錯在哪裡。懷璧其罪,難道就該坐以待斃?是他們先挑起事端,是他們不給我留一絲生路……”話裡透出身心俱疲的疲累。
這一刻,妖聖在包谷身上看到一股已經走到盡頭的氣息,不是因為包谷身上的傷,而是包谷自己快要把自己的路走死了,已經步入死局。她說道:“包谷,你滅殺仙域生靈,不是因為你為了活命,是因為你憤怒不甘他們的所作所為罷了,憤怒化為仇恨,仇恨轉化為殺戮。你要明白,每一個生命都擁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處處皆有弱肉強食,可弱肉強食不是指強者可以肆意欺凌弱者,強者以弱者為食是為獲取生存資源延續生命,不是為了殺戮。你見過有野獸在吃飽肚子後還去把獵物全殺光的嗎?”她頓了下,道:“天狐皇族與金雕皇族有滅族之仇,雙方勢力如同水火征伐不斷,如此血海深仇,是不是天狐皇族要見一隻金雕滅一隻金雕,不管這隻金雕是不是新出生的什麽都不知道的幼崽還是這隻金雕只是一隻無足輕重的小妖獸?天狐皇族復仇追究的從來都只是那幾個當初那些參與行滅絕之事的凶手罷了,其它的金雕、其它依附金雕妖皇的部族並不在其列,天狐皇族所殺的從來也只是金雕妖皇派遣出來兵將,不殺部族中的尋常部眾。仙域與你的仇怨可比得過天狐皇族的滅族之仇?”
包谷低下頭,輕輕地搖了搖頭。
妖聖又道:“仙域恃強凌弱,你在仙域又殺了多少無辜?殺戮是毀滅之途,你殺了別人也毀了自己。”
包谷沉默許久,問:“聖姨,若有別人害我,我當如何自處?”
妖聖對玉宓道:“玉宓,你來說。”
玉宓說道:“別人要害你,在有把握對付得了他的情況下,出手把這禍患解除掉。若實力不足無法保證取勝或保全自己,遠遠避走,先護住自己周全,再看來日。”她聽到包谷和妖聖的對話才算是真正知道包谷的症結在哪裡。自從包谷倔起以來,表現得非常強大,一副無畏無懼天塌下來用肩抗的模樣,便是包谷與仙域之間的這場較量,她也以為只是包谷與仙域之間的勢力之戰,第二個望月城而已,沒想到包谷竟然到了毀掉道心的份上。修行中人,傷勢再重都能治,唯道心被毀,萬事皆休。
妖聖對包谷說道:“包谷,為人處事的道理你懂,如何熬過磨難端看各人修行,在於你能否找回自己的本心。這道心劫關,旁人渡不了你,唯有你自己想清楚悟透。”她對玉宓道:“你陪陪包谷,我去煉藥。”起身出了寢宮。
站在一旁的清瀠見到這情況,她想了想,發現自己確實在心劫方面幫不了包谷。她跟在妖聖身後出去,道:“太師傅,有什麽是我可以幫上忙的嗎?我已經沒了爹爹,我不想連師傅都沒了,您一定有辦法救我師傅的,對不對?”
妖聖回頭看向清瀠,道:“清瀠,這是她自己鑄下的業因,苦果唯有自己嘗。”她看向清瀠,道:“你當初為禍天下,不也經歷了一場鎮壓之苦麽?”
清瀠問:“師傅會死嗎?”
妖聖搖頭,道:“我不知道。她若是悟不透,熬不過這道心劫關,就只能身死道消。她的壽元已經燃燼,便是有大量靈珍寶藥提煉的生命精華給她續命,也不過是延長些許時日罷了,她的時日已經不多。天道從來都會留下一線生機,端看她能不能把握住這一線生機。”
屋裡的幾人都退了出去,隻留下玉宓和包谷。
玉宓又喂了兩顆起死回生丹給包谷服下,也從來沒有見過好包谷這般虛弱和黯然頹唐的模樣,眼裡沒有半點神采,就像一盞已經熄滅隻殘縷一縷青煙的燈。她對包谷說道:“包谷,這不是必死之局,但你若心生死志,便真成了回天乏術。”
包谷問玉宓:“師姐,我是不是罪孽深重?”
玉宓想了許久,才說:“至少不是到罪無可赦的地步,不然聖姨就得先清理門戶鎮壓了你。”她頓了下,說:“神蓮雙生,一為淨世,一為破獄,淨世聖蓮天生明淨無垢能洗煉一切邪祟,破獄血蓮卻是一朵扎根於屍骸之上綻放在地猶中的血蓮,以血煞唳氣為食。也因此,破獄血蓮當初才被種在了清瀠身上。照理被鎮壓的清瀠會被破獄血蓮逐漸殘食吞噬,然而卻是清瀠煉化了破獄血蓮從中獲得生機。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世間事很玄妙,我沒你這麽好的悟性,也悟不透其間的真理。我修行的路子也很簡單,以殺證道。但此殺非妄殺,手中有劍,心中無劍,修煉殺氣但屏棄殺心,以殺破萬邪正已身,除惡便是揚善。”
包谷自嘲一笑,道:“我是自作聰明。我參悟天道法則去獲取強大力量卻失了最簡單最根本的立身之道。”
玉宓說道:“包谷,錯了不可怕,可怕的是執迷不悟一錯再錯。”她握緊包谷冰冷的手,說:“我不想你因為這場過錯放棄生機,包谷,我害怕……”她眸中含淚哽咽著說道:“我怕你因此事心存死志,我怕你就此放棄。”她用力地抽了抽氣,努力地穩住情緒,說:“在我看來,仙域的仙帝以及諸多王族行事過於霸道狠絕,他們亦是該誅,殺他們不冤。天狐妖皇一直在你身邊,他並沒有阻止你殺仙域的仙家,說明你在此事上沒錯,便是雪無冥不也因為黎王族行事霸道無理而出手夷平了黎王宮麽?你的錯是因為你有了殺心,你意欲毀掉仙域、不顧仙域其他生靈。戰城之殤,你已受天劫降罰,可自戰城之殤過後,你雖殺了諸多仙家,卻並沒有在仙域再做下滅絕之事。你雖然布下大陣,可那陣不是還沒有發動,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過錯麽?包谷,回頭還來得及的。”
包谷細細地想著玉宓說的話,想著剛才她聖姨說的話。
玉宓緩了一會兒,又道:“仙域仙帝、各王族甚至諸多勢力都對荒天界飛升上界的人行滅殺之事,到現在砍幫的人、我們都不敢公然露面,只能躲藏在這裡,靠著師母的庇護艱難地在妖域劃出的片隅之地掙扎求生,可我們是人族,妖域不是我們該去的地方,不是我們久留之地,我們遲早還是得回仙域,我們要回仙域立足,不殺不拚,何以求生?包谷,殺是手段,是為自保立足,是要明白為何而殺。殘殺無辜妄造殺孽是惡,懲惡除奸則是善。你與仙域相抗爭,為砍幫,為荒天界飛升上界的後來者掙一條生路,我不覺得你有錯?”她再一次說道:“你的錯是因為你有殺心,你心頭有怒有恨有憤,意欲遷累無辜。可我知道你的心裡仍存有善念,否則以你的手段,仙域早就生靈塗碳了,聖姨、師母也不會到現在還這般費心地想要救你。”
玉宓頓了頓,又說:“死很容易,死了,萬事皆休。沒了你,我依然可以撐著活下去,砍幫仍能有短暫的安穩時日,可將來呢?靠著這點礦脈資源建下的棲居地沒有仙靈之力,隻可作暫居之所,不可能作為生存之地發展,將來砍幫、荒天界飛升上界的仙人,何以棲身?何以安家?我、司若、閣主、玉修羅,我們已經屬荒天界飛升上來的翹楚人物,但憑我們的實力想要成長到能夠庇護一方需要的時日和條件都遠遠不夠,我們現在能得這片隅之地棲身都還是你給我們掙來的,沒了你,我們將會過得何等艱難?所有人都將陷在生死之地徘徊掙扎。雪無冥欠你一條命,清瀠視你為至親,聖姨視你為子侄,他們會護你,會看在你的份上、會因信得過你而與我們做交易給荒天界飛升上來的人一片暫時棲身修行之地。一旦你不在了,我們當中誰能讓他們還有此信任?你在,對砍幫上下就是一種震懾,一份向心力所在,會安安穩穩地各司其職,因為大家都相信你會帶著我們搏出一條生路。一旦你不在了,我和念回的威信都不夠,砍幫的人心便會散,跟著就會亂,到那時,大家就更沒有出路了。”她緊緊地握住包谷的手,說:“只要你在,我們所有人才能都安心。包谷,你的命不僅是你自己的,你的安危關系著我們所有人的將來。這場殺劫你扛得住的,對嗎?就算不為所有人,就算是為我,讓我可以在你的庇護下得以繼續安穩度日,好嗎?”說話間,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滾落下來。
包谷抬手替玉宓拭了淚,道:“師姐,你可不是這麽軟弱想靠我庇護的性子。”
玉宓聞言迅速抹了淚,道:“師姐妹一場,你還是我道侶,你都成這樣了,還不能讓我軟弱一回?我們成為道侶一千多年,真正相守的日子有多少?你還敢有事?你敢有事,我恨你一輩子!”
包谷柔柔一笑,說:“你在,我安心。”她頓了頓,說:“讓聖姨準備涅槃丹吧,別再為我續命耗費那些天才地寶了,我現在的身子就跟篩子似的,服食再多的靈寶藥珍汲取再多的生命精華都會很快流失掉,已經聚不了氣。”
玉宓聞言急了,她揚聲叫道:“包谷!”
包谷說道:“我自己做下錯事,當受此劫,我認。”她見玉宓急得眼睛都快紅成兔子眼睛了,又道了句:“我求生,不求死。”
玉宓愣了下,問:“真的?”
包谷說道:“總不能讓你守寡啊。”
玉宓見到包谷都這樣了還能開玩笑,不由來氣,可聽到她能以如此輕松平和的語氣說出這樣的放,心裡又是一松。她又不放心地問:“你沒騙我沒哄我?”
包谷問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哄過你?”
玉宓一想,也是。
妖聖就在砍幫駐地,隔得不遠,倒不用玉宓親自跑一趟或差人去請,她取出傳音玉符與妖聖聯系上將包谷想現在涅槃的事告訴妖聖。
妖聖告訴玉宓她還有一些藥材沒準備好,需要再等等,讓包谷寧心靜神好好背一背清心經。
玉宓對包谷說道:“聽見聖姨說的了吧?”她知道包谷現在的身體狀況熬不住,又去弄了靈珍寶液放進池治中把包谷泡進去。
生命力量的流失讓包谷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哪怕是服食了起死回生丹和泡在藥浴中,她仍在不斷地虛弱,背了半天清心經便昏睡了過去。
玉宓進了浴池,引浴池中的靈珍寶藥中的精華能量入包谷的體內。這些濃鬱的生命精華力量進入包谷的體內便像水入了竹藍,灌進去後又流了出來,根本就鎖不住。玉宓再次聯系妖聖。
妖聖很快趕了過去,將包谷挪去了她剛布置好的用來涅槃的密室。
清瀠、司若、包念回、玉修羅、亦趕了過來。
玉宓跟著妖聖來到密室外,被妖聖攔住。她擔心地問道:“聖姨,包谷她……能順利涅槃嗎?”
妖聖說了句:“生死有命,看她的造化吧。”
玉宓又喚了聲:“聖姨……”
妖聖什麽話都沒再說,直接關了密室門。死馬當成活馬醫,還能說什麽?
玉宓又看向這家學淵源深厚眼力不俗的清瀠,問:“清瀠,你說包谷有幾成把握能順利涅槃?”
清瀠扭頭看向玉宓,又弱弱地瞥了眼紫雲姝,一咬牙,說:“讓師傅把太師傅吞噬了,再把神蓮蓮台徹底煉化,保證順利起死回生。”
話音剛落,清瀠結結實實地挨了紫雲姝一巴掌!
清瀠這體魄強悍到仙帝全力一擊都只能打出骨折,紫雲姝這點力道比拍蚊子還輕,不痛不癢,她輕輕地瞥了眼紫雲姝,說:“說說而已嘛,我都不吃太師傅,師傅就更不會吃太師傅。”
紫雲姝忽然打了個哆嗦,道:“你說阿聖不用會自身的精血去救包谷吧?”她想到這,就想去拍門,以免妖聖乾傻事。她的手剛抬起來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製止,然後發現是雪清來了。
雪清說道:“你又不是沒服食過涅槃丹。”
紫雲姝弱弱地說:“可我沒渾身血煞氣息要煉化啊。”
雪清道:“那是包谷的劫數,只能她自己承受,小蓮若要以自身之力替包谷擋下這劫數只會害了包谷,她不會乾這傻事的。小蓮是淨世聖蓮,有她替包谷護道,包谷熬過此劫的機率會大很多。”
清瀠笑意盈盈地湊到雪清身旁,說道:“壞壞小狐狸,你又來了啊,又來顯擺你的見多識廣了?”
雪清幽幽地撇了眼清瀠,道:“你不擔心你師傅?”
清瀠頓時被問住,她想了想,問:“我師傅真能熬過這一關?她應該能涅槃重生吧?”她見雪清不吱聲,又抬指戳戳雪清的胳膊,道:“你倒是說話啊,哎別,別賣關子,不然我捶你。”
雪清沒好氣地瞪著清瀠,道:“你這小霸王性子什麽時候能改改啊!”
清瀠見到提到捶雪清,雪清突然來氣的樣子,想起之前發生的事,頓時心虛,道:“說說,我就說說而已,你別又哭鼻子。”
紫雲姝:“……”
司若:“……”
玉修羅:“……”
清瀠被幾人看得不好意思,哼哼辯解道:“我又不是故意把她打哭的,誰知道壞壞小狐狸這麽小氣一碰就哭啊……”
玉修羅弱弱地撇了眼雪清,小心翼翼地傳音問清瀠:“你為什麽要打雪清公主啊?”
清瀠一本正經地解釋道:“不是打,是捶,她笑話我,我捶她,然後她就哭了。”
雪清:“……”她狠狠地瞪了眼清瀠。
清瀠衝雪清眨了眨眼,然後討好地陪了一個笑臉,心虛地挪到司若、玉修羅的後面縮著。
玉宓見到雪清還有心思搭理清瀠,稍微安心了些。她扭頭看向清瀠,道:“你敢打你太師母,你不怕你師傅收拾你?”
清瀠頓時不樂意地噘嘴,說:“是她壞,笑話我光吃肉不長胸。”她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胸,說:“我的胸又不平!”
玉宓道:“無緣無故師母會笑話你的胸小?”
清瀠“呃”了聲。
雪清的臉頰泛紅,氣道:“你倆夠了!”
玉宓趕緊閉嘴!
玉修羅被掀起了好奇心,那好奇心像貓爪子一樣撓來撓去,但礙於雪清的身份地位和輩份又不敢問。她忍了幾下沒忍住,暗中傳音清瀠,問:“雪清公主為什麽會笑話你的胸小?”
清瀠又“呃”了聲,作為有問必答的好孩子,她依然回了句:“她扣我口糧,我衝進她房裡找她理論,結果她在洗澡,我一眼看到她的胸前那對大白兔又圓又……”話到一半,被雪清一把捂住了嘴。
雪清用力地捂住清瀠的嘴把她往外拖。
話說到一半不讓說完是什麽意思?捂住嘴還有神念啊!
清瀠以神念傳音道:“又圓又白像兩顆大圓球,我沒忍住衝上去捏了兩把,讚了句她這麽小的狐狸崽子化成人形居然有對這麽大的……”
萬物真靈鼎罩在了清瀠的頭頂上方,清瀠的聲音戛然而止。
玉修羅“噗”地一聲笑噴,她的笑聲剛傳出,忽然一股能量彈了過來哽在她的喉嚨處將她的聲音給卡住了。她的聲帶被封住,連以神念傳音都傳不了。
雪清是公然出手的,司若、玉宓、紫雲姝看得清清楚楚,當即一個個正襟危立、目不斜視地盯著密室大門!
清瀠被雪清用萬物真靈鼎鎮住,拖進外面的屋子裡,然後萬物真靈鼎對著清瀠的屁股就轟了上去。
清瀠痛得“嗷”地一聲捂住屁股一蹦三丈高。她下意識地祭出煉天鼎想去擋萬物真靈鼎,可當看見雪清那神情,怕雪清一會兒又哭鼻子,嚇得一把將煉天鼎抱在懷裡,浮在空中戰戰兢兢地看著雪清,說:“疼!”又用手朝屁股摸去。萬物真靈鼎啊,帝器啊,那波動撞得整個屁股花都在疼,疼得她又揉又撓,然後一委屈,眼淚花子就出來了。
雪清哼笑一聲,道:“知道我為什麽哭鼻子了吧?”這小王八蛋襲了她的胸還用煉天鼎砸她的胳膊,完了還笑話她哭鼻子。
清瀠淚眼朦朧地點頭。
雪清問:“被帝鼎砸中疼不疼?”
清瀠又點頭。萬物真靈鼎就懸在邊上,她敢說不疼,那鼎又要砸下來。這是真疼啊,屁股都撞爛了。
雪清衝清瀠勾了勾手指,道:“下來!”
清瀠連連搖頭。
雪清的神情一凜,喝道:“下來!”
清瀠打個哆嗦,趕緊一步邁落落在雪清的跟前。
雪清冷聲道:“再闖我的行宮、再把那天的事說出去,哼哼……”
清瀠撒開煉天鼎就用力地捂住了嘴!她想了下,又一手捂嘴一手捂屁股,還浸著水霧的眼睛可憐巴拉地看著雪清。
雪清扔給清瀠一瓶外傷藥,道:“自己塗。”
清瀠接住雪清給她的藥,委委屈屈地說:“你給塗。”見雪清不理她,又說:“屁股疼。”發現雪清都到門口了,又說:“屁股疼上不了戰場。”
雪清扔給清瀠一句:“那就好好在這守著你師傅。”召回萬物真靈鼎,幾個邁步便消失無蹤。
清瀠又一把抱住懸在身前的煉天鼎,又揉了揉屁股,心說:“被帝鼎砸中真疼啊。”壞壞小狐狸當時肯定是疼哭了。她在戰場上用鼎砸人砸習慣了,被壞壞小狐狸笑話了,一下子急眼了就砸了上去。清瀠忽然想起,萬一師傅知道自己用煉天鼎砸了她師母……
清瀠滿眼驚嚇得眨了眨眼,一手捂住抽疼抽疼的屁股一手抱鼎一扭一拐地奔向通往妖域的傳送域門跟在雪清的身後“逃”回妖域。
雪清剛邁出傳送域門就發現清瀠緊跟身後鑽了出來。她眼帶疑問地看向清瀠。
清瀠弱弱地看著雪清,說:“那個,壞壞小狐狸,那個,那個……我捶你的事,你可別跟我師傅說啊。”
雪清沒好氣地掃了眼清瀠,心道:“你師傅能不能熬過這一劫……”想到這,頓覺心頭堵得慌,一陣煩亂。
清瀠見到雪清這樣,又趕緊說:“大不了你再笑話我不長胸,我不打你。”
雪清低歎口氣,放軟語氣道:“沒事,自己回去塗點藥吧。”扭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