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天君”見這丫頭來得又很古怪,也感到事情不妙。三百多個散修,其中不乏有高手,他的身份若是被拆穿,只怕得立即死在這裡。面前這兩個丫頭說不定就是玄天門的人,也不會放過他們。要想活命就只有咬死自己是“紫天君”,利用身邊的散修殺掉這兩人。“紫天君”冷哼道:“哼哼,有意思,居然敢在玄天門地界說本掌門冒充玄天門的人。這是玄天門地界,誰敢在玄天門地界冒充人?”
玄天山脈裡的風奕在知道有人冒充玄天門的人搖招撞騙後,當即叫上刑堂弟子讓包谷把他們挪出超大儲物袋,由他們來處理這事。他剛被包谷挪出超大儲物袋便聽到這麽一句話,當即接了一句:“是啊,我也很好奇是什麽人敢在玄天門的地界冒充玄天門的人。”
超大儲物袋無聲無息地展開,風奕一行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就站在包谷的身後。
風奕一出現,在場的三百多名散修盡驚面色,個個面露驚異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這一行人。
這一行人,以風奕為首,帶著二十名身著玄天門弟子服飾的元嬰期修仙者。這二十人的氣勢絕非“紫天君”一行可比。特別是風奕,比起之前他們見到的風奕來,雖然相貌一模一樣,衣飾也相同,可那身著裝,那氣質,卻是雲泥之別。面前這風奕,從頭冠、服飾到靴子,那是一整套的極品法寶。他渾身上下寶氣繚繞,氣宇軒昂,眸若星辰,腰上帶掛著一個令牌,那令牌上以符文烙著“玄天門刑堂長老風奕”的字樣,這是之前他們見到的風奕所沒有的。再有便是,之前見到的風奕的衣服上的紋飾是繡的裝飾的紋邊,而這位的則是高深的符紋,那一道道符紋光華流轉,蘊涵著令人心悸的力量。
風奕身後那排作兩排的穿著玄天門弟子服飾的人亦是如此,一個個模樣都只在二十歲上下之間,卻一個個氣勢非凡,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凜冽的肅殺之氣,戰意昂然,決非他們之前見到的“玄天門”弟子可比。後出現在的這群玄天門弟子,渾身上下亦是成套的法寶,集攻擊、防禦和提升速度為一體,每個人站在那,身上的法寶形成一套法陣力量將他們牢牢地護住。他們每個人的腰上都掛著一枚腰牌,腰牌的背面烙有一把五色繚繞五行靈劍的標志,另一面則烙刻的字則是顯示他們在玄天門的身份、師從來歷,例如最左邊的那位寫著“刑堂長老風奕之親傳弟子、刑堂弟子趙左”,他旁邊的那位腰牌上則是“執禮長老豐夢龍之徒、刑堂弟子余正傑”。
誰真誰假,一目了然。
玄天門的人一出現,他們的穿戴、氣質、戰意,甚至連站的隊形都與這群冒牌貨孑然不同,兩相對比,那差距簡直就是雲泥之別,一群像是精兵良將,另一群則像是烏合之眾。
一名散修恨聲叫道:“媽的,被騙了!”
包谷的視線從在場的散修身上快速掠過,她發現有些散修對她風師伯一行人的出現表現得非常震撼和恐懼,對“被騙”則沒多大反應。她的心念一動,很快便明白過來。這些人的騙術並不高明,這些散修又不傻,自然能夠看出端倪。這是玄天門的地界,他們若是傍著“玄天門”,能讓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懼於玄天門和砍幫退走,即使出事,那也是騙子頂著,他們只是不明真相的受騙者、受害者,但若是能在荒古山脈發現什麽靈珍寶藥或寶物,拿了就走,一介寂寂無名的散修悄無聲息地帶著寶物離開,散修沒入茫茫修仙界中,誰知道?
這些散修未必就不知道這些人是騙子,只是他們需要這麽一個“玄天門”招牌在這裡便於他們行事。
玄天門的弟子一出來,二十人,形成一個包圍圈,將在場的人全部圍在了中間。
“紫天君”的臉色大變,沉聲道:“你們圍住我們所有人是什麽意思?難道欺負我們這些散修,想把我們全部趕盡殺絕不成?”
風奕笑道:“這會兒成散修了?”他瞅著“紫天君”說:“你冒充我掌門師尊,我還能饒得了你?”他說話間,抬起頭看看頭頂上那朗朗乾坤,扭頭對包谷說:“還是這大世界好,青天白日的,可比那法陣力量變幻出來的星辰日月天空美得多了!”
包谷說道:“荒古山脈的天空被法陣禁製封住,也是不見天日的。”
“紫天君”叫道:“趁他們人少,我們殺出重圍,突圍離開。”他說話間,祭出一把元嬰期的品階一般的劍握在手裡,便要拚命突圍,卻發現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動。
“紫天君”身後的一個修仙者驚悸地低聲說道:“七弟,別動,咱們這……這回怕是撞在砍刀令主手上了。”砍刀令主啊,四年前在望仙城外一劍劈下就將好幾個洞玄期修仙者劈成了血霧,前不久就連那蓋代巨妖都給滅了,他們這些人全部加起來都不夠看。誰能想到砍刀令主會出現在這地方?這是荒古山脈外圍的山腳,她們居然不直接進山,卻在外圍山腳下出現。這砍刀令主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若是知道她會在這裡出現,打死他們也不敢這麽做啊。
那冒充包谷和玉宓的兩人嚇得癱倒在地上像團軟泥。
“紫天君”撲嗵一聲跪下,拚命的摑著自己的耳光,叫道:“饒命!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在外面尋點靈藥揀點漏,絕不敢往裡面走的。我們借玄天門的名頭是因為玄天門和砍刀令主的威名在外,一般人不敢招惹,見到玄天門的出現在這裡都會避開。我們只是想嚇唬別的進山的人,沒有敗壞玄天門名聲的意思。”
“紫天君”這一跪,他身後冒充的一群人都跪了,拚命磕頭認錯求饒。
“紫天君”身後一名易容成玄天門元嬰期弟子的修仙者叩頭道:“我們願意戴罪立功。進山的人不止我們一夥,還有人往深處去了,我知道他們從哪個方向走的,我願意帶路。”這聲音一出口,和他那年輕的面容極不相符,聽這聲音像是上了年紀的人。估計這是到了老年以後才突破的。
如果是大勢力出來的人,包谷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可是面對這樣一群窮散修,一群弱者,她做不到下狠手。修仙界修行艱難,資質不好的散修獲取修仙資源更是難上加難。玄天門、荒古山脈是塊大肥肉,大勢力想要圖謀大的,小雜魚也想揀點邊角余漏。易位處之,如果是別的勢力的地盤上出現荒古山脈這樣的寶地,包谷相信她和玉宓也會過去轉一轉。包谷略作猶豫,問了句:“哪些是砍幫的遊散幫眾?”
被圍住的散修面面相覷,有人猶豫地抬了手,有人抬手,就有更多的人抬手,再後來,在場所有的人都舉了手,還拿出了遊散幫眾的令牌,包括假冒玄天門的這群人。
風奕瞅著包谷,問:“你這砍幫遊散幫眾令牌這麽不值錢?”
包谷不置可否。這遊散幫眾本來就是廣撒網廣撈魚,聚修仙界各方力量所設,特別是砍幫客棧更是專為散修而建,這些散修人手一枚很正常。人手一枚的東西不值錢,可若是把這些拿令牌的人召聚起來,即使只是其中很小的一小部分也是相當恐怖的力量。
一群拿著砍幫遊散幫眾的人反應過來,全都跪下行禮,叩見令主,求令主饒命。
包谷沒理他們,只看向風奕,說:“風師伯,我能為這些散修求個情嗎?”
風奕點頭說:“散修可以饒過,但是冒充玄天門的人,犯了玄天門的門規,不能輕饒。”他的視線朝場中一掃,說:“冒充玄天門的人不止面前這二十多個,把他們揪出來,你們就可以走了。”
在場有些散修反應過來,起身就去揪身旁的修仙者,叫道:“他,他是和這群騙子一起的,他是托!”
那人拚命掙扎,叫道:“你放開,我不是!”
“屁,老子親眼看到的,你還敢作假!”
還有一些散修是真的被騙的,看到有人被揪出來,還說道:“不能吧?”
一陣哄亂過後,陸續有七八人被揪了出來,推到人前。
包谷一直關注著人群中的動靜,見到還有眼露驚悸下意識地往人群中閃躲或者是故意起哄的人混在人群中,她傳音身旁的一名刑堂弟子,那名刑堂弟子看了眼包谷,恭敬地點了點頭,走向人群,一個接一個地把人揪出來。
那些被揪出來的人嚇得像抖篩子似的,連反抗都不敢。反抗,只怕也是死在當場。砍刀令主殺的人多了去,真不乎再多殺他們這幾百個!他們甚至懷疑,如果自己要動手反抗,只怕身邊的人為了不被連累恐怕會先下手殺了他,壓根兒不用砍刀令主和玄天門的人動手,就主動殺了他戴罪立功。
風奕見到可疑的都被揪出來被玄天門弟子押在中間,他抬手一揮,說:“走吧!”
那些散修聞言如逢大赦,道謝過後,逃也似的離開。
那群冒充玄天門的散修跪在地上,一個個嚇得直發抖。
風奕盯著面前的這群人,面色肅冷地說道:“膽子不小啊!我看看,這是有掌門、少掌門、包谷,我聽說還有冒充我的,你們這是當玄天門是什麽了?冒充普通弟子作惡,玄天門都得派出刑堂調查清肅,何況你們是連掌門、少掌門、刑堂長老全讓你們冒充個遍!來啊,執行門規!”
隨著這一聲令下,玄天門刑堂弟子揚劍而動。
跪在地上的三十多人裡有一人大叫一聲:“拚了!”爬起來就朝一旁殺去。
其他人也亮出法寶朝玄天門刑堂弟子殺去,意欲殺出一條血路。
刑堂弟子執劍直接殺了過去。能夠進入刑堂,那都是玄天門裡千裡挑一挑出來的,是在無數次身受重傷的同門演練中、從血路中拚殺出來的,其戰力遠超同輩中人。
雙方雖說修行境界差不多,但身上的法寶以及修煉的功法、修習的戰技、獲得的修仙資源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其戰力差距就如同精兵良將遇到烏合之眾,雙方一個照面,即出現死傷。
冒充“紫天君”的人修行最好,率先衝到一個元嬰初期的刑堂弟子身邊,全力一劍劈去,意欲一擊破敵殺出一條出路,卻未料那人的寶劍堅固無比,他一劍劈下去,竟把自己手裡的劍給崩斷了!他在劍斷的瞬間,抬腿朝那刑堂弟子踹去,一腳踹在那刑堂弟子胸口,卻被一股強大的反震之力給震了回來,他清楚的感覺到那一腳並沒有踹到那刑堂弟子身上,而是踹在了那成套地法寶形成的防禦力量上。這是由成套的法寶形成的法寶所聚成的防禦力量,其威力絕非單件法寶甚至不是他身上那些法寶加起來的總和可比,以威力以數倍、甚至數十倍論之。
在他倒飛出去的瞬間,有刑堂弟子撲上來朝他攻殺過來,仗著修行境界高、速度快於元嬰期修仙者,他匆忙抽身閃避,可對方的靴子是增加移動速度的“飛雲靴”,靴子上的符籙增加的移動速度,使得區區一介元嬰初期的修仙者的移動速度竟比化神初期的修仙者還要快。眨眼間,他便被五六個刑堂弟子纏上。他手裡的劍迎上對方的劍就被砍崩,根本擋不住,劍劈下來,雖說他有護央勁氣防身,可仍被那鋒利的劍刃以及凌厲的劍氣在身上劃出細長的血口,傷口不深,但仍令他感到不可思議。元嬰初期的修仙者憑借上乘品質的法寶寶劍竟然能夠破得開化神初期修仙者身上的防禦!那五六名弟子出手極快,他的身邊全是縱橫交錯的劍氣,到處都是他們移動的影子,他的每一次反擊都打在他們身上成套法寶形成的防禦力量上、沒傷到人,反倒把自己震成四傷,要突圍,又被纏上,他身上的傷口不斷地增添,血痕一條接一條,傷口上再加上,受傷的地方不斷地被劈中,傷口越來越深,最後成為致命傷……
“紫天君”倒在了地下,他怎麽也沒想到,堂堂化神初期的修仙者居然被六個元嬰期的修仙者不到一柱香時間就給一劍一劍地砍死了!“紫天君”沒有注意到,他身邊的那些元嬰期修仙者,幾乎隻交手幾個回合、甚至有些人一照面就被斬殺,他是死得最晚的。
逃得不太遠的散修見到這情形,無不悚然!
誰說玄天門弱的?誰說玄天門是小門派的?
瞧這些玄天門弟子,那身穿戴服飾比起大勢力的真傳弟子都還要好!用成套的法寶作為門派服飾,這手筆,現在只有玄天門有吧?
很快,地上便留下三十多具屍體。
玄天門的人倒也沒有趕盡殺絕,沒有抹滅他們的神魂。
“紫天君”的元神從屍體中鑽出來,一臉驚駭地看著玄天門的人。
那些元嬰期的修仙者的元嬰也鑽了出來,但因為修行境界過低,元嬰太弱,元嬰很快就散了,只剩下淡薄的魂魄飄在屍體上。
風奕沉聲道:“犯我玄天門者,必誅!”
一旁的刑堂弟子收劍回鞘,回到風奕的身後。
風奕冷哼道:“還不走?難道還想將神魂留下?”
那“紫天君”如逢大赦,飛也似地逃了,連成為魂魄存在的同伴都沒招呼。元嬰期的還好,神魂強大,若是轉為鬼修,還是有可為的。金丹期的那幾個,若沒有強大的魂體庇護,到夜間鬼物妖物出物,有死無生。
金丹期的修仙者見到化神期和元嬰期的同伴都逃了,自知成為鬼修成長起來的概率太低,只能放棄一世修為重新投入輪回。再次抬投為人,哪怕是當個凡人,比起死在妖物鬼物口中永世不得超生強無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