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以萬物真靈鼎煉化掉清瀠身上的血煞死氣後便把清瀠從鼎裡放了出來,一抬眼就迎上清瀠那雙泫然欲泣帶著委屈的眸子,那晶瑩粉透的唇微微扁起顫抖著,一副隨時要哭出來的模樣。她微感愕然,問道:“你身上的血煞死氣煉化乾掉後,再不用靠靈珍寶藥壓製死氣,不好麽?照你這種吃法,你那便宜師傅眾有金山都得讓你吃窮。”玄天就留下那麽點東西給包谷,就算包谷不心疼,她都心疼。她哄道:“好了,別委屈,這不是幫你煉化血煞死氣,又不是把你燉來吃。以後你可以給你師傅省下很多口糧了。”
清瀠聞言更加委屈和傷心,眼淚從眼眶裡滾出來啪”地一聲掉在地上,落地有聲。
她身上的血煞死氣都被煉化乾淨了,以後再也不用吃靈珍寶藥壓製死氣,師傅不給她好吃了怎麽辦?那麽多好吃的靈珍寶藥、地仙肉不給吃,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啊!清瀠越想越傷心,越想越覺得這壞小狐狸太壞了。
哭了?雪清嚇了一跳,看看地上掉的眼淚,又看看清瀠快迅抹了淚,跺腳叫一句:“壞小狐狸,我討厭你!”一轉身,跑了!
雪清:“……”什麽情況?她給清瀠煉化掉死氣清瀠還委屈上了?瞧這模樣分明是委屈大發了啊。
令使府
埋首桌案前處理砍幫事務的包谷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叫聲:“師傅……”清瀠的聲音,連“便宜”兩個字都省了。包谷暗打一個哆嗦,每次省掉喊“師傅”省掉“便宜”兩個字時都沒有好事。她抬起頭便見到清瀠像小朋友拽小板凳似的提著煉天鼎的一條鼎腿奔到了跟前,眼淚花子在眼眶裡打著轉,扁著嘴,委屈得不行地看著她,喚道:“師傅……”眼淚水眶而出,從臉頰上劃過,掛在下巴上,那晶瑩剔透得宛若珍珠一般。
哭了?哭了!
包谷滿眼驚嚇,目瞠口呆。小心臟直哆嗦!活祖宗,你可嚇我!修仙界聞風喪膽的魃居然站在她跟前哭鼻子!她愣了好一會兒,才乾巴巴地問了句:“這是怎麽了?”抬指落在清瀠掛在下巴的淚水——還真是淚水!
清瀠大概也覺得哭鼻子不好看,用手背抹了淚,把她的鼎翻過來,鼎口朝下倒了又倒,又把鼎湊到包谷的跟前,說:“你看,還是空的!我的神金和神金煉的法寶全沒了,都被壞壞小狐狸拿走了!她拿了我的神金卻她連一根毛都不拔給我,還把我收到她的鼎裡去燉了好幾十天……”她掐指一數,咬牙叫道:“整整八十一天,一天不少!”越想越委屈,委屈壞了!差點就以為又像上次被關進魃棺中封印起來那樣被坑了,她掄起她的鼎拚命砸都沒能把壞壞小狐狸的鼎砸開,都快嚇懵了!她深深地覺得自己在認識包谷以前老底地窩在老巢中是對的,若那時候跑過去被罩進鼎裡,還不真的被燉了啊!那壞壞小狐狸太可怕了。那鼎太可怕了,骨頭裡的血煞死氣都能熬出來啊,痛得死去活來的還出不來。壞狐狸,壞小狐狸,壞狐狸……清瀠趕緊抱住包谷的胳膊,淚水漣漣的,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包谷驚嚇不已地看著抱著自己的胳膊蹲在面前哭得稀裡嘩啦的清瀠,嚇得她都快跟著哭了。她悄悄的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噝,好狠!不是幻覺!她定了定神,穩住心神,繃緊臉上的表情,沉聲道:“不許哭!”
清瀠沒想到師傅不安慰自己,還凶,頓時一下子僵住,抬起頭,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包谷。
包谷摸出手帕給清瀠擦淚。
清瀠一看,在哄,沒凶,又趕緊抱住師傅的胳膊大哭:“壞小狐狸還說以後不讓你給我口糧,要扣我口糧!連飯都不給吃,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啊……”
包谷默默地摸出幾瓶丹藥遞給清瀠。
清瀠接下丹藥,又哭了兩聲,想想,拿了她師傅的丹藥還哭鼻子就有點不好意思,便抹了淚,站起身靠著包谷的桌案抽著氣,說:“那個……那個,我只是有點被嚇著了!嗯,還委屈!”她眼巴巴地看著包谷說:“壞壞小狐狸拿走我所有的神金,連根狐毛都不拔給我。”
包谷問:“血煞死氣煉化乾淨了?”
清瀠瞪大眼睛看看包谷,又眨了眨眼,頗不情願地點頭,又繃著臉說:“我沒讓壞壞小狐狸煉我來著,我……我……我……我自己想辦法煉!”
包谷說:“那你以後豈不是不再需要大量靈珍寶藥壓製死氣了?”她的眼睛一亮,欣喜道:“省了好大一筆開銷!剛好我最近窮……”話音未落就看到一滴淚水“啪”地一聲落在自己面前桌子上,嚇得她抬起頭看向又開始掉淚水的清瀠。這去了趟妖域被萬物真靈鼎煉化一趟,血煞死氣沒了,給煉成了淚水包了?
清瀠眼中含淚,帶著無聲的控訴瞪著她。
包谷愣愣地眨了眨眼,想了想,明白過來。這不是被萬物真靈鼎嚇著,這是擔心口糧沒了?她在心裡叫道:“要不要這麽出息!”她想了想,說:“別哭了,有好吃的少不了你的。”
清瀠還是看著包谷,水光盈盈地眼中迸出憤色,意思是說,你敢扣我口糧我跟你沒完!
包谷將手帕塞到清瀠的手裡,說:“把淚水擦了。”她的話音一頓,說:“在星空中飄蕩時都沒少你的口糧,在這裡還能少了你的口糧?”又把清瀠被兜在萬物真靈鼎煉化的這兩個月以及下一個月的口糧補給清瀠。
清瀠發現口糧照舊,心情這才好了些。可她還是覺得好委屈,說:“師傅,我那麽多的神金和神金煉造的……”又把鼎湊到包谷的跟前,讓包谷看她的空鼎。
包谷看著這縮得跟小號煲湯的鍋一樣大小的煉天鼎,再看看清瀠握鼎的手勢,那瑩白的小手捏著一個鼎足將鼎湊到她跟前,活脫脫的正在乞討的小乞丐模樣。她覺得如果清瀠的天帝爹看到清瀠現在這樣子,得嚎啕大哭,哭得比清瀠剛才還要傷心。如果不是怕清瀠炸毛,她真想摸兩塊靈石扔進去!她想了想,說:“清瀠,有句話叫求人不如求己。我給你出個主意。”
清瀠“嗯”了聲,說:“你說!”
包谷取出這一界的地圖,指著炎聖宗的地方,說:“這裡是炎聖宗的地界,炎聖宗的人把你的樹爺爺拐走了。你去炎聖宗把你樹爺爺要回來,然後以他們拐帶你叔爺爺為名頭,問他們要賠償,讓他們把他們的靈珍寶藥園賠給你。你把得到的靈珍寶藥園裝進鼎裡再用司若給你的陣材布置成天氣四象法陣,一點一點地往裡添東西,慢慢滋養,時間一長,自然又成一界了。”
清瀠側頭想了想,眸光一轉,笑問:“如果他們不給賠償怎麽辦?如果他們不還我樹爺爺怎麽辦?”
包谷剛剛才哭得稀裡嘩啦這會兒又笑得一臉燦爛的清瀠,頓時愣了。她怎麽覺得剛才清瀠就是為著保證口糧不被扣掉,特意哭給她看的啊!
清瀠瞅著包谷,等著包谷回復呢。
包谷愁悵地揉揉額頭,說:“如果他們不答應就照不答應辦。”
清瀠響亮地應了句:“明白!照舊對吧!”她揮揮小手,捏著煉天鼎的一條鼎足拽著煉天鼎走了。還是便宜師傅對她好啊,看看,撒個嬌,哭個鼻子,就什麽都有了。比她爹爹還好騙!有時候她衝她爹哭鼻子抱大腿都不好使呢!
包谷見到清瀠拽著煉天鼎的一條鼎足跟拽小板凳似的,完全沒有當成上界至寶的態度,不由得為煉天鼎默悼一聲。她想起清瀠哭鼻子的事,心道:“該不會是把腦子煉壞了吧?”她趕緊取出傳音玉符與她師母聯系,把清瀠回來抱著她一通哭的事說了。她問道:“師母,煉掉血煞死氣會有損靈智?”
雪清說道:“我又不是煉她的神魂。”她略作遲疑地說:“我覺得她可能是在心疼她沒到手的靈珍寶藥特意哭給你看的。”
包谷的臉一黑,說:“師母,清瀠不是三歲孩子。”
雪清反問:“你覺得不像麽?”
包谷沒話了。
清瀠邁出令使府,出了青州地界,頓時整個人的氣勢和氣息都不一樣了,她扛著鼎,直奔炎火聖城,然後掄起煉天鼎砸在護城大陣中央的那根陣柱上!
那自建城之初便一直矗立的炎為聖柱在這巨大力量的轟擊下,瞬間崩碎,整個護城大陣在頃刻間土崩瓦解消彌於無形。
清瀠手裡的煉天鼎脫手而出,升到空中,鼎口往下一扣,原本縮成小湯鍋大小的煉天鼎瞬間化作比炎火聖城還要大,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鼎中罩出瞬間把整座炎火聖城封得嚴嚴實實,連虛空都給封固住。
虯龍悟道聖道茶樹在清瀠出現將鼎轟上大陣的瞬間便作出了反應,第一時間將根須從虛空中拔出來一把卷了早就虎視眈眈的那二百來株八、九階靈珍和萬年寶藥及周圍的靈藥,正準備破開虛空遁走,結果便發現一口大鼎罩下,將這方天地給封住了!它再抬頭一看,就見清瀠出現在上空,威風凜凜地從天而降,然後,瞬間落在它的跟前,揚起一張笑臉,甜甜地喚了聲:“樹爺爺,便宜師傅說你被拐走了,讓我來接你回去。”
虯龍悟道聖茶樹被這陣仗嚇得渾身的樹葉子都倒立了起來,幾乎尖叫地大喊一聲:“不準放火!”
清瀠“嗯”了聲,發現自己是站在一片藥園中,下意識地抬眼一掃,然後——靈藥呢?她扭頭迅速環顧一圈左右四周,發現別說靈藥,連草都沒剩下一根!她雙眸圓瞪地瞪向虯龍悟道聖茶樹。
虯龍悟道聖茶樹第一時間把多寶靈猴塞到了清瀠的懷裡,說:“給!”
多寶靈猴“吱”地一聲叫喚,渾身的猴毛都立了起來,然後“噌”地下子往外彈飛,卻被清瀠一抬手揪住了猴尾巴給逮了回來!
原本圍坐在虯龍悟道聖茶樹下打坐悟道修行順便看守藥園中的靈珍寶藥的聖火宗眾修仙者門在聽到“轟”地一聲劇響以及感覺到一股無比強大磅礴力量的瞬間忽然被一股力量踹中屁股飛了出去,同一時間,他們清楚地看到天空中有什麽東西罩下,地面上的靈珍寶藥“刷”地下子消失,然後,清瀠跑了過來,虯龍悟道聖茶樹拔根而起一副要跑沒跑掉的架勢,再然後,他們翻了兩個多月沒有找出來的多寶靈猴被虯龍悟道聖茶樹從“懷裡”撈了出來塞進了清瀠的懷裡……
一瞬間,他們什麽都明白了!
然後,臉都白了!
剛才,清瀠——魃,荒古山脈的這隻魃叫老茶樹——樹爺爺!
這會兒,魃就站在他們的面前!
那口當年被妖域那位收走的鼎,打得荒古山脈都成了絕地的煉天鼎,這會兒正罩在他們頭上!
多寶靈猴這隻神出鬼來無影去無蹤誰都逮不到的賊猴子這會兒被魃像拎耗子似的揪住猴尾巴倒拎著!
清瀠盯著被她倒拎在手上的多寶靈猴,說道:“說,這裡的藥園都是被你搬空的嗎?”
多寶靈猴“吱”地一聲叫喚,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然後又“吱”地一聲,豎起“食指”直指虯龍悟道聖茶樹!它!它拿的!
虯龍悟道聖茶樹大吼一聲:“白給你葉子了!”它又將樹根往地一落,端出一副安靜的樹的派頭,用一派威儀的聲音說:“咳,清瀠,你可是我一手帶大的,對待樹爺爺要敬重。”
清瀠扔給虯龍悟道聖茶樹一記白眼,直接拆穿他:“同一個院子住了五百年,你還想蒙誰啊!”她又抖抖手裡的多寶靈猴,說:“給十壺至尊猴兒酒就放了你。”
多寶靈猴“吱”地一聲叫喚,慘叫,像在大聲喊:“什麽?”然後尾巴一疼,痛得它渾身的猴毛都炸了起來,它迅猛地摸出十葫蘆至尊猴兒酒一股腦地往清瀠那裡塞!
清瀠要的是十壺,卻看到多寶靈猴忽然挪出十葫蘆的至尊猴兒酒,喜得眼睛都亮了,一揚手,全收了。她心情大好地摸摸多寶靈猴的頭,說:“小猴子真乖,以後跟我混了,我保護你!”
多寶靈猴“吱”地一聲叫喚,回頭看著自己被揪住的猴尾巴,意思是說:“放了我。”
清瀠的手一松,把多寶靈猴放了。她想起便宜師傅說不能白佔人便宜。她往身上一摸,發現自己窮了,除了靈丹寶藥,就只剩下幾個地仙肉。她拽出一具地仙屍體往落在地上的多寶靈猴那一送,說:“既然你送了我這麽多至尊猴兒酒,我也不好意思白拿你的,這個地仙肉送給你了,燉著吃很好吃,用壞壞小狐狸……我身上的血煞死氣煉沒了,回頭我燉給你吃!”於是又心安理得的把地仙肉收了回去,還對多寶靈猴叮囑句:“改天我燉地仙肉的時候叫你來吃肉!”
多寶靈猴可憐巴拉地看了眼清瀠,還在為自己失去的十葫蘆至尊猴兒酒心疼。
清瀠心滿意足,她又放出神念朝這炎火聖城一掃搜尋她要的靈藥園、靈果園,赫然發現靈藥園和靈果園全是空的,大大小小數百座藥園全空了!她愣愣地眨了眨眼,想了想,又看向虯龍悟道聖茶樹。她從來沒有發現樹爺爺居然有這麽過份的時候!怎麽一個個都這樣啊!壞壞小狐狸一根毛都不給她,樹爺爺把本來就快屬於她的藥園、果園全搬光了,一根都沒給她留下。她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那個,樹爺爺,你總得給我留一半啊!留三成也行啊!”
虯龍悟道聖茶樹一本嚴辭地說:“我辛苦兩個多月才到手的東西憑什麽要白送給你?你要賠償得找他們!”說話,那樹枝一晃,直指在一旁都快嚇傻、連逃都不知道往哪逃的一眾炎聖宗的人。虯龍悟道聖茶樹給清瀠出了個主意,說:“你可以讓他們的寶庫賠給你,然後你再用它們寶庫裡的東西去找包谷換丹藥、換寶藥,想換什麽換什麽,想買什麽買什麽!笨笨的你!”
多寶靈猴聽到“笨笨”兩個字,沒好氣地扭頭看了眼虯龍悟道聖茶樹!這可氣的樹害它損失了十葫蘆的至尊猴兒酒!
炎聖宗一眾上上下下這會兒一個恨不得抱頭嚎啕大哭!這都什麽事啊!這都招來些什麽啊!
可這會兒不是哭的時候啊!
炎聖宗的宗主聽得動靜趕過來,嚇得渾身發抖不停地抹冷汗。就一擊,便把護山大陣就給毀了,卻絲毫不傷城池,這戰力、這本事,要滅城都是一抬手的事!
頭頂上的煉天鼎,當年荒古山脈的慘況,當年魃禍的慘況,一樣樣又歷歷浮現在眼前,想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說這小丫頭不是魃都騙不了自己。汗流浹背地來到清瀠的跟前,哭喪著臉道:“在下,小的,立即帶您去寶庫,您看中什麽拿什麽。”
清瀠聞言當即笑了,她笑盈盈脆生生地應道:“好啊。”笑顏如花,一派天真爛漫。
炎聖宗宗主心在滴血地領著清瀠去炎聖宗的寶庫,一座座寶庫挨個打開,已經做好賠空一切的心理準備。畢竟,只要基業還在,寶庫空了還能再攢。
清瀠跟在炎聖宗宗主的身後進到炎聖宗的寶庫,她站在門口抬眼一掃,發現全是些修仙界用的法寶,很嫌棄地瞥了眼炎聖宗宗主,說:“換一個!”炎聖宗宗主又領著清瀠去下一個寶庫,清瀠抬眼一瞅,見到全是符籙,一瞧那材質、符紋就知道威力還沒有她跺一下腳的威力大,淡淡地瞥了眼炎聖宗宗主,說:“再換一個。”
她跟在炎聖宗宗主身後把炎聖宗的寶庫挨個逛完,然後刮空了炎聖宗宗主放靈石的寶庫,又送了五瓶自己的口糧給炎聖宗宗主,想了想,摸出一具地仙肉,扯了一條腿給他,說:“你太窮,我不好意思坑你。”她想了想,覺得自己給的可能少了點,又摸出一顆不愛吃的地仙腦袋給炎聖宗宗主說:“雖說腦袋上的肉不多,不好吃,可耳朵還是不錯的,腦髓大補,滋味挺不錯的。你揭開天靈蓋能看到一塊玉質的烙滿符文的地仙骨,這是這個地仙一生修行精華所在。”說完,把地仙頭和大腿連同五瓶起死回生丹往炎聖宗的宗主懷裡一塞,抬手一揚,用大鼎罩了她的樹爺爺,徑直走了。
炎聖宗宗主抱著地仙頭、地仙大腿和幾瓶丹藥,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果不是堂堂一宗之主哭鼻子太難看,他真想嚎啕大哭一頓。魃把炎聖宗的靈石庫收刮空了,把炎聖宗的護山大陣給轟沒了,然後送了一條地仙腿和一顆地仙頭——沒護城大陣相護,他留這兩個東西在手上,不是等著別的勢力過來打、過來搶麽?你如果要送,悄悄地送啊,轟碎了整個城的法陣,眾目睽睽之下這麽一送,張嘴一說,炎聖宗得了地仙機緣的事立即就能傳得滿修仙界人盡皆知,你這是過意不去還是嫌炎聖宗不夠慘啊!
可是他敢衝魃抱怨麽?這差點把鉞國滅了的魃能在炎聖宗不傷一人,隻用了一座寶庫的靈石就把她打發了,他該慶幸無比啊!況有,人家拿了東西還有送回禮,多懂禮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