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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厚道(gl)》第三百一十五章 風起雲湧
一件聖器是什麽價?那是有價無市的寶貝。在經過荒古山脈的慘禍後,修仙界遺失了一大半的聖器,聖器的價值那更是水漲船高,難以用具體價值來衡量。包谷那等同十六件聖器價值的玉簡如果要折算成靈石、煉材、靈珍寶藥,這具體的數字是多少,誰都說不出來!

 於是包谷被宰相宋儀和戶部尚書程傅請出金鑾殿後,直接請到了鉞國中樞、宰相和百官議事之所的中樞堂,客客氣氣的奉上茶,要和包谷在等同於十六件聖器價值的價錢為基準,談具體的價格。說是以十六件聖器為基準,這上下波動的范圍實在太廣。

 戶部掌管全國錢糧稅賦,戶部尚主作為戶口的一把手,那自錢得摟緊鉞國的錢包,就算是鉞國女皇想要動用國庫裡的錢,戶部尚書都得與她一翻討價還價,更何況是包谷?

 包谷雖說從小跟著她爹學做買賣,可那時候她小啊,買賣談價還輪不到她,後來她爹病重正好趕上青山郡大旱,等她爹過世、她掌管家裡的生意買賣的時候,已經沒有生意買賣可做,之後進入修仙界談生意買賣也沒有遇到程傅這種恨不得把一塊靈石掰成三塊靈石用的人。

 程傅口若懸河,說得包谷無言以對。

 包谷既然開出十六件聖器的價值,心裡便已經有了個價位。程傅給的價格不合適她就死活不點頭,反正玉簡還在她的超大儲物袋中放著,對她來說大不了談不擾一拍兩散。她敢一拍兩散,程傅要是敢一拍兩散的話,司若絕對能摘了程傅的腦袋。

 程傅看到包谷死豬不怕開水燙,怎麽講也講不通,索性也不講了,說:“令主,你報個最低價吧,我們一口價。”

 包谷把在與程傅議價時就已經悄悄刻好的玉簡遞給程傅,說:“就這個價,半枚下品靈石都不能少。”

 程傅打開玉簡放出神念一掃,額頭上的青筋直冒,差點沒忍住就發出一聲暴吼:“你怎麽不去搶!”話到嘴邊,他生生咽了回去,又把玉簡推回包谷身邊,說:“令主,恕鉞國實在難以承擔起這麽昂貴的價格。我有個建議,往後百年,令主在鉞國所有的生意買賣都免稅,這個,令主開的價少一半,如何?”

 包谷不動於衷地說了句:“一碼歸一碼,就這個價。若是程大人覺得太高,不如我再去找司若談?又或者程大人索性給我十六件聖器得了,我自己拿去砍幫經營的拍賣行上拍賣出去!”

 程傅氣得吹吐子直瞪眼!聖器啊,張口你就要十六件,你怎麽不把我給剁了!鉞國名義上有四十多件聖器,可那些要麽是在功勳世家手裡,要麽是在皇親國戚手中,要麽就已經作位大陣陣眼鎮守一方,包谷要聖器,那是一件都拿不出來!國庫裡連件殘缺聖器都沒有!在程傅看來,鉞國那是窮,真窮。

 程傅直歎氣,說道:“令主,您這價,得把鉞國的國庫掏空了啊!若是掏空國庫能付得起您這價,我也就認了,可鉞國實在拿不出這錢啊!”

 包谷信他才有鬼。她見天色已過午,和程傅磨了一個時辰都還沒談攏,當即說道:“若是程大人覺得價格不合適,那我們改日,等到程大人覺得價格合適了我們再談。”她說完,擱下茶杯,便要起身告辭。

 程傅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一半煉材折算成靈珍奇寶,一半靈石折成化神期的法寶,您看如何?令主您要知道,鉞國現在是在打仗啊,您若是拿走如此多的煉材,鉞國將淪落到連兵器、盔甲都打造不起的地步。”

 包谷勉為其難地應道:“成吧!”對她來說反正是無本買賣白揀的。她與鉞國結盟,互幫互利,若真到危難當頭,她不可能見死不求,這玉簡還是得拿出來。現在能大撈一筆,她很知足。

 包谷很知足,程傅的心都在滴血。現在的鉞國在打仗,修仙資源的消耗宛若流水,一下子讓包谷弄走這麽大一筆,打仗是絕對不夠的,到時候還得他去到處籌錢。要知道包谷拿走的這些東西的總價值相當於國庫四分之一庫存儲備!程傅看不懂玉簡上面的符紋以及建造圖紙,他只知道十六件玉簡所載就要換國庫四分之一庫存儲備,簡直就是打劫!可是陛下點頭、老王爺們點頭、宰相點頭、工部點頭,他一個管錢的能說什麽?

 程傅的心在滴血,臉色自然也是鐵青。

 宰相宋儀拍了拍程傅的肩膀,安慰道:“程老,你覺得十六卷玉簡不值這個價,那滅國之禍或滅世之禍的一線生機,值不值?你沒去過荒古山脈,不知道魃的恐怖。”這十六卷玉簡賣的就是魃禍之下的一線生機。

 一箱箱的靈石、一箱箱的奇珍異寶、一箱箱的煉材抬到包谷所在的院子裡。包谷有超大儲物袋不愁搬不走,但她要和程傅核對數目啊。她如果收進了超大儲物袋再清點數目,若數目有錯,程傅完全可以不認帳。這麽多的煉材、靈珍奇寶、靈石,她以神念掃過一箱箱地核對下來,忙到天色近黃昏才清點完。她對程傅點了點頭說:“數目無誤。”施展搬山移海神通,用超大儲物袋一裝,那把院子都堆滿了,一層疊一層堆得比院子裡的小樓還要高的珍寶就讓她瞬間給收走了!

 宰相宋儀怕包谷在半路被打劫,問她是否需要派人護送她回去。

 包谷婉謝了宋儀的好意,將十六卷玉簡交給程傅,出了鉞國皇宮。她沒坐砍幫給她備的座駕,而是收斂氣息、戴上面紗,施展縮地成寸離開鉞國皇宮。待拐進一條小巷之後,又將身上的木靈氣一斂,火靈氣外放,偽裝成火系修仙者朝著最近的砍幫客棧走去。

 她拐出大巷,見到鉞國的大街比往日更加熱鬧,街上可謂是人滿為患。不僅是鉞國的護城巡邏衛人數加倍,每道街道上都有重兵把守,往來的散修多得幾乎擠滿大街,賣丹藥、靈酒、法器的鋪子全都聚滿了人排著隊買東西。

 每條大街的街頭都貼著告示,有鉞國的差役提著大鑼在喊話,喊話的內容是鉞國征兵,金丹期、元嬰期、化神期以上修行境界的修仙者都招,若自認實力過人的,可去東、南、西、北四市所設的選將擂雷比試,戰力卓著者可直接選拔為將!

 鉞國面對各大勢力合圍,兵力不夠,自然得征兵。

 不多時,包谷便來到砍幫客棧,見到砍幫客棧的大廳中爆滿,人滿為患,每張桌子都坐滿了人。出售打折靈酒、靈丹的地方排的隊更是從客棧中一直排到了大街上!她朝砍幫客棧的布告欄上看去,只見布告欄最上面一項是砍幫發布的與修仙界七十多個修仙勢力的開戰信息,公開懸賞買這些勢力的人的性命,價格根據修行境界而論,一些戰力顯赫者更是單獨列出來明碼標價,同時更是言明,若是砍幫中人,不僅可以換靈石,還可以換戰功。一顆金丹期修仙者腦袋換一點戰功,元嬰期修仙者換五點戰功,化神期修仙者換一百點戰功,洞玄期修仙者可以換一千點戰功。可以戰功在砍幫客棧換靈酒、靈丹、修行功法、法寶等。

 據包谷所知,平日裡住在砍幫的散修只有一小部分會在大堂裡坐著喝酒探聽各路消息,許多都是窩在免費客房中修行。今天有這麽多的人,顯然也是因為修仙界的戰事而動。

 她攔住忙得腳不沾地的客棧夥計,打聽道:“今天怎麽有這麽多人聚在大堂?”

 那夥計忙得不可開交,被人攔住自然沒好臉色,可見到攔住他的是一個聲音頗為好聽的女修仙者,心頭的不悅少了幾分,說:“千載難逢的機會,你不知道啊!砍幫和鉞國都有大戰在即,鉞國已經開始征兵,砍幫征兵還會遠嗎?都在這等著砍幫內堂征兵呢!”

 包谷愕然問道:“鉞國實力比砍幫雄厚,為什麽不去鉞國投軍而投砍幫?”

 那夥計說道:“鉞國的實力是比砍幫雄厚不假,投鉞國除了戰功卓著還得跟鉞國的勳貴拚家世和修仙資源,投砍幫就不一樣了,都是散修出身,想往上爬,全憑實力說話!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為砍幫內堂效力那可是每人都有一件收容元嬰的法寶,萬一在不幸戰死在戰場上,佼幸沒被當場轟散元嬰或神魂,元嬰、魂魄及時遁入收容元嬰的法寶中就是一場天大的機緣!上界功法,砍幫內堂提供大量的修仙資源全力栽培,修行的可是沒有風險的融器功法,一旦融器有所成,出來就是領兵千人的千衛統領!”那夥計越說越機動,恨不得自己也去投軍,可他的實力只在築基期,投軍都沒有人要,只能繼續端茶送水。

 包谷還想問什麽,那砍幫客棧的夥計已經擠進人堆裡忙活去了。她站在那,身後又湧進來一群人,像是一夥的,因為擠的人實在太多,進來的那夥人只能硬往人堆裡擠,本來就站得靠門口的包谷被擠到距離大門口不遠的牆上貼著!

 包谷原以為散修聽到砍幫開戰的消息會全部逃離砍幫客棧以免遭池魚之殃,卻沒想到居然都聚到砍幫客棧來了,把她這砍刀令主都擠到牆上貼著差點沒擠扁。包谷很想往外擠,可往砍幫裡擠的散修越來越多,她完全沒法挪步。直到她聽到客棧掌櫃大聲喊:“後院還有空地方,人往後院挪!別都堵在門口!都快擠死人了!都往後院挪,別把客棧擠塌了!”

 佔據著座位的,沒動。站在走廊上、樓梯上的都往後院湧,剛進門的也往後院湧,包谷貼著牆挪到門口想擠出砍幫客棧,結果全是往裡湧的人,她邁出一步就被擠得倒退三步,擠得她只能再次貼在門旁邊緊挨著門才不被擠進客棧裡去。

 最讓包谷沒想到的是居然還有扒手趁火打劫,從她身邊擠過的時候居然去摘她手上的戒指和鐲子。她朝那人瞪去,那人也瞪著她,元嬰期的修行境界自然不懼她一個金丹期大圓滿的女修仙士,那小偷抓著她手上的鐲子就被人擠得往裡走,他不撒手,包谷的手被勒得疼啊,她只能挪動手腕順勢讓那小猴把自己手上那收斂神光的化神期防禦手鐲給摘走了。

 等小偷把手腕摘走後包谷才反應過來,她完全可以反手去反扣小偷的手腕命脈、甚至可以直接震斷小偷的胳膊,或者是以內勁強行將小偷的手給震開。可她這會兒反應過來已經晚了,那小偷得意揚揚地舉手手鐲朝她揮了揮,順著朝後院湧的人群挪去了後院。

 包谷默默地又取出一個相似的防禦手鐲戴上,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砍刀令主在砍幫客棧被元嬰初期的小偷搶了手鐲,她丟不起這人!

 她同時還注意到,到砍幫客棧來的修仙者都是以金丹期、元嬰期修仙者為主,其中金丹中後期、元嬰前中期佔據著絕大部分,偶爾有化神期散修出現,立即被客棧的人往裡迎,周圍的元嬰期修仙者也紛紛自動地讓出一條道。

 被擠得離不開砍幫客棧的包谷只能一點點地將自己外放的氣勢變得強,不再是弱得被人踩了腳人家都不看她一樣的金丹期小修仙士。她把身上的威勢調到大概和元嬰期修仙者相當,沒有人理她,調到化神期的氣勢,周圍的修仙者都扭頭朝她看來,再一看她只在金丹期的修行境界、但氣勢十足,就覺得她身上有重寶,雖說在砍幫客棧內不敢明搶,但眼神不善地盯著身上的佩飾瞧、有意無意地向她靠近準備下手“偷”的人不少。

 包谷見勢不對,嚇得心頭一哆嗦,她不斷外放的氣勢一個沒控制好,一股凜冽的劍氣陡然從身上衝出,那堪比洞玄期修仙者的氣勢懾得偌大的砍幫客棧大廳裡的數千人瞬間噤若寒蟬,全都朝她看來。擠在她身邊的不少人甚至因為扛不住這投壓力直接趴在了地上,不少人紛紛後退。

 砍幫客棧的掌櫃見到有強者到來,趕緊從人群中擠出來,遙遙地抱拳道:“這位朋友可是來投效我砍幫……”

 包谷身邊一空,趕緊瞅準時機一頭衝出砍幫客棧,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個沒影沒蹤。

 砍幫客棧掌櫃一看這人行跡可疑啊,趕緊通知駐守在砍幫客棧的幽影閣探子跟過去看看,那探子盯哨的功夫格外了得,一路跟著包谷來到砍幫分堂,遠遠地看到包谷在砍幫分堂的曲膝大禮下邁入了砍幫分堂,分明是上面的人下來暗訪,沒敢深究打探。

 包谷回到砍幫客棧,天都黑盡了!

 玉宓環抱雙臂在砍幫分堂的大門口來回踱著步子,時不時地朝門外瞅一眼,直到看到包谷回來,臉上才露出一個燦爛的笑顏,跟著便又看到包谷的衣衫微亂、額頭上布了層細汗,神色隱約有幾分匆忙和慌亂,問:“怎麽了?”

 包谷一愣,問:“什麽怎麽了?”

 玉宓朝外一瞅,沒看到什麽異樣,問:“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呀。聽說你一個時辰前就從鉞國皇宮回來了呀。”

 包谷說道:“我四處逛了下。”她忽然反應過來,笑問道:“擔心我?”

 玉宓見到包谷無恙,自然也就放了心。她說道:“我聽說你把玉簡賣了十六件聖器的錢。”

 包谷的眸光一轉,問:“消息傳得這麽快?誰告訴你的?”

 玉宓說:“王鼎,他在鉞國朝堂上也安插了眼線。曲閣主剛才和聖姨聯系了,她正在趕過來的路上。十六件聖器價格的玉簡嚇得她直接出關了!”說到這裡,她想起玉修羅聽到玉簡價值的反應,不由得直樂。

 價值十六件聖器的玉簡白送給玉修羅,玉修羅卻拿不走,只能聯系大長老把師傅叫出關,讓師傅親自過來。

 午夜時分,追魂閣主曲迤柔才從傳送域門中出來,在與王鼎簡單地談過後,便由王鼎帶著直接去見了包谷。

 曲迤柔踏進院子裡,一眼看到包谷、紫雲姝、妖聖正圍坐在圓桌前刻著玉簡,至於她的寶貝徒弟則站在一旁獨佔一張長條桌在那繪符。玉宓坐在靠窗的位置坐在那正在凝神讀著一卷玉簡,手指似乎還在掐訣。

 包谷、紫雲姝、妖聖看到曲迤柔過來,紛紛起身相迎。

 曲迤柔盈盈笑道:“來晚了,抱歉。”

 玉修羅聽到她師傅的聲音,手一哆嗦,嚇得手裡的刻刀“啪”地一聲掉在桌子上,她幾乎第一時間鑽到了桌子底下去了。

 曲迤柔沒好氣地瞥了眼玉修羅,說:“出息!平時讓你學符籙一道你不好好學,現在知道沒臉了?”

 引曲迤柔過來的王鼎非常有眼力地讓人奉上等的靈茶待客。

 曲迤柔見到玉修羅還鑽在桌子底下不出來,揉了揉額頭去把玉修羅拉出來,一臉無奈地對妖聖幾人說道:“讓你們見笑了。”

 玉修羅低著頭,戰戰兢兢地說:“師……師傅,我……我把你的座駕給弄……丟了!”

 曲迤柔愣了下,猛地扭頭看向玉修羅。

 玉修羅趕緊說道:“包谷已經答應幫我找回來!這兩天就動身!”

 曲迤柔幽幽地看了眼玉修羅,回到席上坐下,說:“我聽說修仙界發生大事了?臨出門前,大長老向我提起過一二。追魂閣答應與砍幫聯手,三萬追魂閣弟子已全部待命,隨時可以從域門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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