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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厚道(gl)》第一百九十章 就是這麽任性
玉修羅對這場景見慣不怪,抬眼朝四周張望,想看她師傅這會兒坐哪。

 二樓的貴賓雅座雖是獨立隔間,但隻以四尺高玉璧牆隔了半截,再以隔絕神念和聲音的法陣相罩。如此,坐在貴賓雅座裡的人不受外間神念窺探,談話交流跡不會傳出去,又能抬眼看見四處周遭的雅座坐了哪些人。

 玄月古城說大很大,說小,能常出沒此地的權貴也就是那些,雖說各勢力間難免有紛爭,但互相間都還是能說得上話熟識的,偶爾遇到熟人也可以過去小聚一下。最要緊的就是各勢力經常暗中攀比較勁,常在這裡進行各種競拍,這種互相看得見,競拍時才更起勁,還可以笑著擺出“幸會”的表情和對方頷首致意打招呼罵人家“豬”,然後看見對方點頭,似在認同“對的”。

 玉修羅這一找,發現自家師傅正坐在她身後的隔壁雅座。偌大的雅座此刻坐得滿滿當當,十幾位呢,全是各勢力的龍頭級人物。她趕緊挪了個正對她師傅的位置,然後一抬頭就發現師傅正看著自己,她俏皮地一眨眼,以唇語無聲地喊了聲:“迤柔”,她師傅的眸光閃爍了下,面無表情地扭過頭去,和旁邊的人說話。玉修羅頓時覺得好幸福,哎呀,她還從來沒有和師傅一起來過醉花樓的。一會兒可以使勁拍使勁花靈石了,反正有師傅在,不怕!她再一想,哎,不對呀,一切開銷由包谷出啊,哎,更得使勁花!玉修羅樂得心裡笑開了花,一雙眼睛恨不得長在自己師傅身上不移開。師傅逛窖子也這麽美!

 靈兒的心思則好奇地打量著周圍,對醉花樓這些幾乎和沒穿衣服沒兩樣的侍婢壓根兒沒有多看一眼。

 玉宓坐在包谷身旁,她的神念不經意地往這些侍婢身上一掃,下意識地便想到了當初自己替包谷沐浴時瞧見的景象,不由得朝包谷看去,卻見面無表情的包谷目光閃爍地將視線從婢女身上移開,白皙的俏顏紅透了。她心說:“包谷,你想哪去了?莫非對這些侍婢有興趣?”莫名的,心裡隱約有點不舒服。

 醉花樓的侍婢上前,跪在眾人的腳下,將托盤中的糕點靈果靈茶擺在眾人身側的茶桌上。又有侍婢跪在身側,雙手奉茶呈到幾人的面前。

 玉修羅見到有別的大勢力的龍頭級人物朝自己看來,這才把視線從自個兒的師傅身上挪到奉到跟前的靈茶上,接過靈茶喝了口,對包谷說:“醉花樓的靈茶、糕點靈果都還是不錯的。靈果是四階靈果,這靈茶,三樓貴賓雅座一直是用的五階靈茶,采自雪域深處的古樹茶。嘗嘗”

 包谷接過茶杯,頗不自在地看了眼跪在腳下的侍婢,她不太習慣被人這麽跪著侍奉,再加上面前這侍婢穿得這麽露。難怪花尋月都要自稱這是窖子,瞧她們穿成這樣,就算不是,也快是了,更何況還真有那事兒的。她意識到自己又想歪了,趕緊收斂心思,將注意力落在這茶上。她看到這茶色,愣了下,又再聞了下,微微皺了皺眉,輕輕嘗了下,便把這靈茶放下了。

 就算只是五階靈茶,好歹也用靈水沏茶啊,靈泉水泡茶,一字之差,味道全不對啊。靈茶,一定要用純透的靈石化水才能沏出味,根據茶的品性不同,沏靈茶的靈水屬性也不一樣。靈泉水含有靈力,卻仍然是水,而且靈氣雜,茶性、口感全不是那味道了。這味道別人或許喝不出來,但對常年飲高階靈茶的包谷來說,這味道就很不對。

 包谷擱下茶,便將視線掃向各處,打量起四周。

 這樓共有兩層,一樓正對大門的前方是約有半層樓高的高台,高台建得極為華美,仿若空中樓閣殿宇,此刻正有一群身著舞裙衣袂飄飄的金丹初期女修士輕歌曼舞,一片仙樂飄飄景相。台下滿座,賓客或飲酒交談、或欣賞舞曲。二樓是貴賓雅間,此刻亦是滿座。

 因法陣的關系,二樓雅座間的聲音是傳不出去的,包谷聽不到別的雅間的動靜,只能聽到一樓交談聲和高台上的歌舞樂曲聲。一樓交談的多圍繞著她和醉花樓花魁鳳傾城的出閣有關。

 醉花樓的花魁三年一換,三年期一到便要出閣,誰出的“聘禮”最高,誰便能將花魁迎走,這“聘禮”可以是靈石也可以是寶物。玄月古城各方勢力、各路豪傑莫不以迎得花魁為榮,這已成為諸方勢力拚財力、拚修仙資源重寶的一種拚鬥方式。花魁本身不僅才貌出眾、精通醉花閣的房中術、雙修功、近身纏鬥術及舞藝、音律,其修仙質量更是雙靈根的上上之選,迎回去不僅顏面有光,更得得享諸多妙不可言的好處,便是迎來生女育女,那生出來的孩子資質也多為上乘之資,還因各自都有“禁言密咒”之類的手段給迎回去的花魁下了禁止,她便再不能將“夫家”的秘密傳出去,不怕娶個眼線回去。醉花樓憑著嫁花魁與玄月古城的大勢力幾乎都有“聯姻”,甚至花魁嫁過去後還給人家添丁添女。而對於花魁來說,對方能夠花重金高價“迎”回去,又有醉花樓這娘家在,“嫁”過去後基本上能穩立一席之地。

 在以強者為尊、弱肉強食叢林法則的修仙界,除了天資出眾的那些少數女修仙者外,很少有女修仙者拚得過男修仙者,即使有,那也是鳳毛麟角少得可憐。許多女修仙者都淪為男修士的掌中玩物或附屬物或成為權勢者繁育後代的工具,女修仙者的數量亦是很少。就如包谷踏足修仙界,見到的女修仙者她都能數得過來,玄天門在滅門之戰後,她們這一輩三四十名弟子中,算上她、玉宓一共才四人,她師傅那一輩只有小師叔一人。旁的不說,便說隔壁雅座坐的這些玄月古城大勢力的龍頭級掌權人物,追魂閣主一枝獨秀,其余的全是男的。

 物以稀為貴。在女修仙者比修仙資源還少的修仙界,醉花樓這精心培養出來的女修仙者就更顯得彌足珍貴,而這花魁更是她這一代裡的出來的最拔尖的頭號人物。雖不是珍寶,但從某方面來說那便是珍寶中的珍寶,不說是絕代尤物那也差之不遠。

 醉花期盛會一年一次,花魁出閣三年一次,因此這花魁出閣便成了今年醉花期盛會的重頭戲。

 包谷的視線又落回了高台上。隨著那舞動的身影,舞衣下的玲瓏嬌軀若隱若現,宛若霧中花,影影朧朧讓人瞧不真切,又勾得人想去瞧真切,那舞姿還處處透著種難以言述的嬌嫵誘惑感。便是心性淡泊的包谷此刻也不由得覺得她們的衣服還是扒了的好,繞亂人視線,礙著人看不清。再有那縈縈繞繞惹人暇思的曲音,包谷的心緒總不受控制地往那事兒上飄。

 玉修羅笑意吟吟地看著顯得眼睛不知道該往哪放左右瞟閃的包谷身上,說:“這醉花樓修的是雙修之道,最擅長的便是撩人情意,你若是眼睛不知道往哪裡放,往你師姐身上瞧就對了。”

 玉宓沒好氣地斜睨一眼玉修羅,又把視線落在包谷身上,問:“亂了心緒?”她輕笑道:“你這定力也太差了點吧。”

 包谷差憤地咬咬唇,說:“我又沒見過這麽多不穿衣服的!”

 玉修羅笑得用力地捶著桌子,叫道:“哎哎哎,人家可是都有穿衣服的,除非你這人不老實,用神念窺探人家……”

 包谷差憤難當地站起身,說:“我去尋個房間更衣。”

 玉修羅壞壞地問:“濕了嗎?”

 包谷大驚,玉修羅怎麽她的底衫被血染濕了?她怔愣地問:“你怎麽知道?”下意識地瞥了眼玉宓,就怕她師姐知道她受傷跳腳。

 玉修羅在心裡驚歎一聲,真濕了啊!她見到包谷那瞥向玉宓的眼神,趕緊說:“玉宓快去,你師妹濕了。”笑得都快跌下椅子了。

 靈兒沒好氣地瞪了眼玉修羅,叫道:“玉修羅,你太壞了!”

 玉宓見到包谷有異,起身,問:“怎麽了?”

 玉修羅焉壞焉壞地笑著讓跪在身旁侍奉的侍婢領包谷去更衣,又悄悄傳音吩咐了幾句。

 包谷應道:“無妨,沒事。”便忙不迭地出了雅座,讓那侍婢領路。

 包谷在那侍婢的引領下出了主樓,那侍婢將包谷引給候立於主樓外的侍婢,又悄悄傳音叮囑幾句,這才收著那名侍婢領著包谷前行。

 那侍婢引著包谷往前走,柔聲低問包谷有什麽特殊吩咐沒有。

 包谷說她要沐浴更衣,讓那侍婢著人給她備些沐浴的湯水。之後她便隨那侍婢來到一座獨立的小院,院子很雅靜。一座法陣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窺探,無論視線還是神探都難以掃進來。包谷要沐浴更衣,對這院子的隱秘保護措施還是很滿意的。只是這院子裡的東西有點古怪,別人都在庭院中擺玉石桌,這院子卻擺著暖玉製成的玉榻,玉榻旁還有露天的香浴池。就算有法陣隔絕,誰還在院子裡露天沐浴啊,又不是下河游水。

 玉宓不放心地跟著包谷踏進院子,問:“你沒事吧?”

 包谷搖頭,說:“沒事,只是那曲音歌舞有些擾人心緒罷了。”她絕口不敢提自己受傷的事。

 玉宓心說:“你莫不是想讓人侍寢?”她這話隻敢在心裡嘀咕。包谷是她師妹,又不是她道侶,她再不樂意也管不著包谷找不找姑娘呀!可包谷怎麽能找姑娘呢?她想跟包谷說,“要不你凝神靜氣定定心神”又怕傷了包谷面子,只能決定自己厚著臉皮在這裡杵著,不讓包谷有機會找姑娘。

 幾名侍婢捧著酒菜靈果、香爐等一通物品進入屋中一陣忙碌,然後退了出來,問包谷是否需要服侍。

 玉宓怕包谷點頭,忙不迭地說:“不用,你們下去吧。”揮手把人全部趕走,關門!她說道:“你進去吧,我在院子裡等著你。”

 包谷進到屋門口朝裡掃視一圈,見到屋子極大,且分出了寢居和客堂。寢居裡亦有浴池,一道屏風隔阻了客堂與寢居間的視線。客堂裡的桌子上備有靈果、吃食和酒菜。她怕玉宓等著無聊,便說:“師姐,你到客堂裡吃點東西等我一會兒,我一會兒便好。”說完,便入寢居室,取出靈石布置了一個小法陣隔絕外界窺探。她見到玉宓並沒有要查驗她受傷,而是坐在客堂那斟酒自飲,於是放了心。她身上的傷此刻幾乎已經痊愈,只是之前流了太多血裹在衣服裡,若寬衣之後讓她師姐看見,準得嚇壞。

 包谷脫下身上的衣裳,將一身衣服盡皆收進儲物法寶中,然後步入浴池洗清身子。

 繚繚香氣順著香爐飄過來。這香很好聞,聞著讓人很放松,她不由自主地多吸了幾口。因為常年煉丹,她精通各種靈珍藥草,聞著這香便不由得去辯識這香氣中的成份,想著將來自己也配一份。她辯著辯著便感覺到不對勁,這香裡似乎加了有催發人情念的靈藥,而且,是龍歡草。傳聞,龍性喜yin,這龍歡草算是這種藥裡面極強的一種,比合歡草可凶多了!

 好在包谷常年服食靈珍寶藥,體質早非尋常修仙者可比。莫說這龍歡草,便是強性再強的藥她都不放在眼裡。只是略讓她哭笑不得的是這地方果然是那什麽的,就連進來沐浴更衣都有人點這混有六階靈藥製成的香!玉修羅居然還能經常往這跑!她不是有道侶的麽?她道侶不把她劈了?

 包谷愛乾淨,沐浴一向仔細,所以慢。即使她在這地方沐浴不習慣,加快了速度,待洗好時亦差不多用了兩盞茶的時間。待她取出一身元嬰期的服飾穿戴整齊出去時,一眼看見滿臉泛粉、媚眼如絲,不停地用手扇散熱的玉宓時驚得暗叫聲:“壞了!”她把師姐給忘這了!那香……

 香有問題,那酒?

 包谷一步晃到玉宓跟前,往那已經喝空的酒中一嗅,果然有淡淡的味道。她一臉驚嚇地看著玉宓,問:“師姐,你還好嗎?”她趕緊去超大儲物袋的藥田中翻找有沒有解龍歡草藥性的靈藥,她記得應該是有的。

 玉宓“嗯”了聲,悠悠說道:“這酒有問題。”

 包谷抬頭,驚愕地看著玉宓,說:“你知道這酒有問題啊?那你還喝?”

 玉宓說:“酒是好酒啊,喝到一半才發現有問題,不喝也來不及了。況且,不是有你在這嗎?唔,這藥性好強。”

 包谷很無語地看著玉宓說:“就算我能找到龍歡草的解藥草,這酒、這香,裡面還有別的成份,要給你弄解藥也得開爐煉丹啊!”

 玉宓湊到包谷跟前,雙眼泛亮,說:“我就是故意喝的,沒解藥,你自己看著辦吧。要不,你就把我扔在這讓我難受著,等我生生挨過藥性發作不就好了?”

 包谷:“……”她呆呆地看著玉宓,簡直不知該說什麽好。無言以對啊。

 玉宓幽幽問道:“包谷,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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