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包谷來說玄天書庫開不開啟對她來說意義不大,她現在要學還沒學的東西實在太多,就算玄天書庫裡有驚世絕學她也顧不上學。她根本不知道玄天書庫裡到底有些什麽東西,未知就意味著變數,在她、在玄天門還不夠強大時開啟玄天書庫就意味著要承受這些變數。可她看玉宓守著她,除了早晚衝擊修行境界就是陪著她練劍,似乎有點無聊。如果不是因為她,或許玉宓早就又回到修仙界闖蕩歷練。她不想耽擱玉宓修行,想看看玄天書庫裡有沒有適合玉宓修習的功法和秘典之類的,這才決定開啟玄天書庫。
包谷把隱在她丹田中的玄天書庫移到院子裡躍身落在玄天書庫上方的傳送陣法陣前。丈余高、由玉石打造的玄天書庫內蘊符紋宛若一件品階不凡的法器,這件“法器”完美無縫,只在正上方烙有一座沒有坐標的傳送法陣。當年她把靈石打進這座傳送法陣的陣孔裡一點效果都沒有,如今這法陣卻難不倒她。她往前邁出一步,站在傳送法陣上,將五行靈力和身上的一縷氣息注入傳送法陣的陣位中。傳送法陣上的符紋一閃,包谷隻覺眼前一花,身旁的景相便變了。她不再立在院子裡的玄天書庫上方,而是站在一座以完整的美玉雕鑄的宮殿裡。
宮殿的牆、頂、地、柱都烙滿精美繁複的符紋,使得整座宮殿顯得格外的玄妙。宮殿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都有一塊巨大的玉壁,玉壁上分別烙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靈獸。四靈獸如同浮雕一般烙在牆上,栩栩如生宛若活物。包谷甚至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它們身上那強大而恐怖的氣息。她凝神看去,發現這四靈獸居然與宮殿中的大陣相連,她懷疑這四頭靈獸浮雕裡封有靈獸的獸魂作為法陣的陣靈。
包谷站立的地方似乎是宮殿的一層,偌大的宮殿空蕩蕩的,除了殿柱就只在左右兩側各有一座樓梯。一縷縷閃爍著符紋光澤的淡金色光輝宛若珠簾般絲絲縷縷地從頂上垂落將樓梯封得嚴嚴實實。包谷凝神朝那符紋看去,大部分符紋她都看不懂,但少部分她看懂了。若是把那一縷縷符紋凝在符材上,那絕對是威力巨大殺傷力相當強悍的攻擊符。僅她看到的就有天雷神符、朱雀焚邪符、極陽烈火符、青罡乙木符等零零總總不下數百種符。她敢說若是誰亂闖觸發樓梯上這些符紋力量,絕對會被轟得連渣都不剩。
包谷身融玄天劍,又得祖師爺的傳承,這座玄天書庫應該也是祖師爺留給她的遺產,她的氣息得到這座玄天書庫的認可,自然不用擔心會引來玄天書庫中的符紋力量轟擊。她踏上樓梯上了二樓,看到一扇緊閉的大門。大門上雕刻著一座煉丹的丹爐,表明門後應該是收納丹道典藉的書庫。
包谷用力地推了推門,大門紋絲不動。她試著將一縷氣息注入到大門裡,便感覺到大門上有一縷符紋力量晃了下,她再用力一推,大門便被她一下子全部擴開,門後的一切毫無遮掩地全部呈現在她的面前。這屋子的大小面積和一樓相當,沒有殿柱,四面牆壁製成了書架,書架上整齊地擺放著一卷卷玉簡。高達兩丈多的書庫,書架一直從底端觸到頂,玉卷並沒有擺滿書架,留有許多空位。她大致掃了眼,玉簡上標明的全是各種丹方或丹道典藉。丹方和丹道典藉分門別類的放置著。丹方和丹道典藉是分開的,又再根據類別分開。這裡的丹道典藉和丹方都極全,分為人族、妖族、鬼族、魔族、靈族、雜家六類。其中人族和妖族的丹道典藉和丹方都是最多的。包谷覺得若是她聖姨來到這只怕得樂瘋。她看到這麽多的丹道典藉都想泡在裡面不出去了。她想到玉宓還在外面等著她,怕玉宓擔心著急,她就一點停留的心思都沒有。她知道玉宓不修丹道,估計進來後也不會來這裡,出去後便又把大門給關上了。她又上了三樓,三樓的格局和二樓是一樣的,擺放的是符籙陣法類的典藉。四樓的收藏則很雜,煉器、釀酒、建造類的典藉都在這裡,還有一些靈珍收藏錄、奇聞異錄也都在此處。
包谷估計五樓就是各類修行功法的典藉了,她上到五樓,一眼看到五樓的大門上分左右各立著一位身披堅甲威風凜凜的門神,這二位門神雖是雕像,卻氣勢十足活靈活現,仿佛隨時會一步邁下大門將擅闖者斬於門前。她注入一縷氣息印記將大門的封印解除,推開大門,邁進去後便見這五樓的書架幾乎被玉簡填滿,和二樓一樣分為人族、妖族、鬼族、魔族、靈族、雜家六類,又再根據各種小類別分門別類的放置著。各類修行功法、神通、法術看得她眼花繚亂。
昔年玄天門最鼎盛輝煌的時候位於修仙界十大勢力,它的書庫中收羅著如此多的典藏並不讓人感到奇怪。玄天門是由玄天祖師爺一手開創,也是在玄天祖師爺手裡沒落,也就是說這裡的典藉全是玄天祖師爺當年在的時候收藏所得。她難以想象玄天祖師爺從哪裡弄來這麽多的典藉,難不成和她收集靈珍寶藥一樣專門弄了組織去四處收羅?要知道靈珍寶藥作為修仙資源是流通的,要獲取並不難。修仙者手裡能夠拿出來交易流通的典藉那則是少之又少,往往花再多的靈石奇珍人家也是不賣的,等價交換都不換。
這些典藉讓包谷歎為觀止的同時也對玄天祖師爺佩服得五體投地。
她怕玉宓久等,並沒有逗留,查看完玄天書庫便回到一樓,踏上位於一樓正中央的傳送法陣離開。
包谷跳下玄天書庫走到立在一旁的玉宓身邊,說:“我探過了,裡面有很多禁製和布置,得有純正的玄天功法氣息才能在裡面行走。我煉一塊烙有我氣息印記的玉符給你出入玄天書庫。”
玉宓問:“裡面有什麽?”
包谷說道:“除了法陣和禁製就全是玉簡,別看它從外面看只是一塊玉石,去到裡面是整整五層,加起來得有十幾丈高。”她將在裡面見到的情況告訴給玉宓便取出極品玉石煉製玉符。玉符煉得十分簡單,她極品玉石凝煉提純剔除掉裡面的少量雜質烙上封存氣息的符紋,再將她身上的氣息注入玉符中的符紋裡封存起來,玉宓只需要稍微注入點靈力就能激活符紋力量將她烙在裡面的氣息釋放出來。考慮到要以她的氣息注入到大門和法陣裡出入,若只是注入一縷氣息使用的次數有限,她索性拘出一縷魂識烙下她的印記封存進玉符中。只要那一縷魂識不滅,她的氣息便能在玉符中生生不息。她將煉好的玉符給了玉宓,說:“你試試看能不能進去。”她說完踏上傳送法陣,讓玉宓也上來。
玉宓站在傳送法陣上,將玉符中的氣息注入到傳送法陣中,結果傳送法陣紋絲不動。
包谷讓玉宓注入靈力進相應的陣位,又再將玉符中的氣息注進法陣。
玉宓照做。法陣當即被激活,她倆連法陣激活的氣息都沒感覺到便進了玄天書庫。
玉宓剛進去便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氣機鎖定住了自己,這股氣機來自四面八方、雄厚沉重仿佛隨時能夠把她碾壓粉碎,無盡的恐怖從整座玄天書庫裡湧了過來,就好像她所站的地方不是玄天書庫而是毀滅之地。她腳下的傳送法陣瞬間釋放出強大的力量結成結界將她困在陣中,房頂、牆壁、地上的法陣都活了,無力碾壓之勢展開。
如此恐怖之勢令玉宓心悸萬分,她半點不敢遲疑當即將手上玉符中的氣息釋放出來。那縷鎖定她的氣機觸到玉符中釋放出來的包谷身上的氣息,圍湧向玉宓的無盡恐怖之勢瞬間煙消雲散,傳送法陣釋放出來的結界力量也消失了。
玉宓試著把手裡的玉符收進儲物袋中,將玉符中釋放出來的氣息從身上去除。就在那縷氣息去除掉的一瞬間,她再次感到自己被那強大的氣機鎖定,玄天書庫中的法陣再次激活,嚇得玉宓趕緊取出玉符釋放出裡面的氣息罩住自己,法陣力量再次消失。她看著包谷,歎道:“若是進到這裡遺失了你給的玉符恐怖就只能死在這裡了。”她不敢有失,把玉符煉了件法器包上,又再系上繩子掛在脖子上。
包谷說道:“再試試能不能上樓和打開各層書庫的大門。”
玉宓走到樓梯口,隻感覺一股徐徐威壓朝自己壓來,壓得她連大氣都不敢喘,直到走完樓梯那股威壓才消失。她來到門口,又感覺門裡釋放出一股強大的力量罩住自己,好在那股力量並沒有發難,隻讓她感覺自己被鎖定住。她走到門前,用手去推大門,果然如包谷所說,大門紋絲不動。她又將玉符裡的氣息注入到大門裡,感到大門裡有一股極細微的能量波動,她再推大門,大門便輕松地被她推開。可那縷鎖定罩住她的力量卻絲毫未減。
包谷見到玉宓小心翼翼地模樣,問:“怎麽了?感覺有什麽不適麽?”
玉宓說道:“玄天書庫裡的法陣鎖定了我,不過並沒有發難。你沒有被鎖定?”
包谷應道:“沒有。”她想了想,說:“你把你自己的氣息全部收斂起來,隻留下玉符上屬於我的氣息試試。”
玉宓搖頭說:“沒用,法陣力量把我的神魂魄、氣海裡和經脈裡的氣息都鎖定了,藏不住。我有你的玉符相護,應該沒事。”
包谷說道:“看來能進這書庫的人很有限啊。”放眼修仙界,有玄天祖師爺正統傳承的就兩個人——她和玄月。玄天書庫在她手上,玄月又隨雪清去了妖域,能進來這裡的除了她就只有帶著她氣息的人。僅憑一縷她身上的氣息很難在這裡久留,若無她的一縷魂識在玉符中,她烙在玉符裡的氣息很快就會耗光。烙有她的氣息和魂識的東西可不敢隨便給人,若是她的那一縷魂識落在有心之人的手裡,通過那縷魂識與她本尊之間的聯系,不僅能夠隨意推算到她的行蹤,就是想弄死她都不是什麽難事。她的神魂並不強大,拘一縷魂識出來沒有什麽,若多拘幾縷出來煉製玉符,她抗不住。
玉宓笑道:“這地方即使沒這些限制,只怕你也不會隨便讓人進來。”
包谷說道:“也是!”
玉宓對一樓的丹道典藉沒有興趣,便拉著包谷直奔五樓。她倆剛出現在五樓,一眼看到那立在門上的兩尊身披堅甲威風凜凜的雕塑的眼睛突然變成了活的,兩雙如炬的目光死死地盯住玉宓,宛若山嶽壓頂的氣勢瞬間死死地壓住玉宓,懾得玉宓連動都動不了。她只能將靈力注入到脖子上的玉符中,再次釋放出包谷的氣息。她清楚地感覺到那兩尊門神把她打量了又打量,又在她脖子上的那塊玉符上看了又看,好一會兒,那兩雙眼睛才又變成雕塑。那壓得她不能動彈的氣勢才消散開去。
玉宓被這動靜驚出了一身冷汗,說:“這層書庫比樓下幾層防得都要嚴密,還有門神看守,想來裡面的東西比起幾它幾層都要重要。”她催動玉符中的氣息解除門上的封印推開門進去。
玄天書庫裡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始終牢牢地壓住玉宓,令她生出一種稍有妄動便會被滅殺在這裡的感覺。
包谷看到玉宓的神情凝重,甚至額頭上浮起一層細汗,擔心地問:“是不是感覺到哪裡有不適和不對勁?”
玉宓故作輕松地笑道:“玄天書庫裡布置的手段可相當強悍,能夠分得清主客,把我像防賊一樣防著。不過我有金牌令箭在身,不怕。”說話間,俏皮地衝包谷眨了眨眼,邁過大門去查看裡面的典藉。她放出神念一掃裡面擺放的書藉,驚得朱唇半張,半天合不攏嘴。她震驚地扭頭看向包谷,叫道:“這……”還用得著去外面修仙大世界撞機緣?抱著這書庫修行都夠了!
包谷說道:“別這樣看著我,這些都是祖師爺收羅來的。”
玉宓走到包谷的跟前抬指挑起包谷的下巴盯著包谷的容顏,說:“包谷,你知道嗎,每次看到你展露這些令人震驚的寶藏,都讓人有一種狠狠地欺負你的衝動。”
包谷驚愕地看著玉宓,怔怔地問:“為什麽?”
玉宓曲指刮了下包谷的鼻子,說:“你這麽富,讓人很想狠狠地征服你。你若不是我的妻,又願意把一切給我,我真能生出殺人奪寶的心思來。”
包谷:“……”她呆了發一會兒,才說:“功法典藉雖多,未必都是最強大的,也未必都是適合自己修習的。如此多的典藉,我們能夠修習的也很有限。貪多嚼不爛,典藉多又有什麽用?”
玉宓笑問:“怕我殺人奪寶嗎?”
包谷淡淡地瞥了眼玉宓,說:“莫說只是寶藏,便是我這個人不也被你為所欲為,你還需要殺人奪寶?”
玉宓的心都化了,她情不自禁地把包谷攏在懷裡抱住。包谷的財富讓包谷更添魅力,可如此多的寶藏在眼前,她卻覺得面前的人比這無數的修行典藉更加誘人。擁有包谷,讓她有一種擁有天下所有寶藏的滿足感。若非地方不合適,她真想把好好地親吻包谷,再把包谷按倒這樣那樣又再那樣這樣。
包谷心有所動,低低地問了句:“若是我沒有得到祖師爺的傳承,一無所有,師姐,你還會……”
玉宓實話應道:“若是一無所有一無是處、平平凡凡的一個普通人,誰能看得上眼?如果我長得醜,又沒什麽本事,在你身邊唯唯嚅嚅的,你會喜歡我麽?”
包谷瞅著玉宓,說:“長得醜沒本事還唯唯嚅嚅的,那還是你麽?”
玉宓輕笑出聲,說道:“所以啊……”
包谷說:“可是我得到祖師爺的傳承只是因為機緣巧合啊,如果沒有那場機緣,我什麽都不是。”
玉宓說:“你能夠得到那場機緣就是你的本事。靈雲故峰上那麽多白骨,為什麽他們都死了,而你卻帶走了玄天劍?又例如我遇到你的時候你身邊有那麽多人,我怎麽沒把別人帶走,而是一眼看中了你把你帶走了?我本無心結道侶,不願與誰有羈絆牽掛,可我遇到了你,是這樣的你讓我動了心動了情。”她的話音一頓,說:“如果沒有得到祖師爺的傳承,你或許不會有如今這般迅速崛起的勢頭,可你的行事作風和性情仍會讓你努力地讓自己過得好好的,絕不會一無所有。”
包谷覺得自己問得傻氣,她忍不住又再問了一個更傻氣的問題:“那在我擁有的寶藏和我之間讓你選,你選誰?”
玉宓毫不猶豫地說:“自然是選你,寶藏沒了你還能再掙,你沒了我去哪找第二個?”問完她就忍不住樂了。處處精明的包谷一遇到感情上的事就直犯傻和犯迷糊,這些落在她的眼裡又添了幾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