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兒看著桌子上的那盒木之精和堆成一座小山丘狀的大羅金精和一大堆她沒好意思開口要的煉製靈劍的材料,驚得朱唇半張眼睛都看直了!
靈兒叫道:“月兒,你太能了!我頭一次見到包谷心痛成這樣。你知道這些大羅金精有多難尋嗎?”
玄月兒當然知道!她太知道了!
包谷又冷著臉踏回到屋子裡,渾身寒氣直冒,說:“你要是煉不出一把五行靈劍,我活劈了你!”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她不停地心裡自我安慰,兩大筐大羅金精換一把玄天劍!兩大筐大羅金精換一把玄天劍!祖師爺的那把五行靈劍——玄天劍被她拿走了,祖師爺的女兒沒份兒了,想問她要些煉材自己煉一把,她能不給嗎?可包谷覺得自己的心呐,血淋淋地滴著血、淌得嘩啦啦的啊!小師叔啊,有個比你更能禍害大羅金精的祖宗來了!
攤個這麽個活祖宗要這麽多大羅精金,包谷想辦法去幫玄月兒收集。她決定把玄月古城能買走的大羅金精都買走,她估計太陰門應該有不少大羅精金。當初南衣判徒的身份曝光後,手上曾拿著把由大羅精金煉製的大羅赤金劍,那把劍後來落到了她師姐手裡,還被她師姐捅進屍城的屍漿裡汙毀了,劍廢了,但可以回爐重新融成大羅赤金,將裡面的汙穢煉淨後可以重新鑄成神兵利器。包谷自然不會問她師姐要東西去送人,況且這麽多年過去,只怕早被她師姐融進離火劍裡增加靈劍品質了,要不然那離火劍能承受起南明離火的力量化成南明離火劍?太陰門能有那家底煉出大羅赤金劍,想必是有足夠的大羅精金才如此,斷不會把所有的大羅精金都用來煉一把劍,否則讓後面需要煉器法寶的人怎麽辦?
包谷出了靈兒的院子便去找追魂閣主商量滅太陰門改價的事,她之前說絲毫不取,現在不得不厚著臉皮要求取走太陰門的大羅精金。她對玄月兒要大羅精金鑄靈劍的事並沒隱瞞。
追魂閣主和玉修羅聽聞後,看她的眼神都幽幽的。
追魂閣主取出一塊令牌給玉修羅,密語傳音吩咐幾句,玉修羅便拿著令牌走了。她看向包谷說:“太陰門的大羅精金全部歸你。”說罷,又將一張清單遞給包谷,說:“追魂閣中尚有一些大羅精金,可以讓給你。你按照市價折算給我,抵追魂閣買猴兒酒的價,多退少補,如何?”
包谷應道:“謝謝閣主。我取走太陰門的大羅精金,還是按照市場價算。”她言出無悔。之前談好是什麽價就是什麽價,即使有改,也要把差價補上。
追魂閣主擺擺手,說:“無需客氣。我收了你的九階聖茶,你又賣猴兒酒與追魂閣,再有你的陣法造詣極高,三日後滅太陰門還要請你出手破太陰門的法陣,太陰門的大羅精金自當歸你。”
包谷有些意外地問:“這麽快就布局妥當了?”
追魂閣主說:“太陰門那樣的門派要滲釘子進去摸清底細並不難。只是滅門之事滋事體大、動靜太大,追魂閣這幾日有點不太平靜。”
包谷自然知道各派各勢力不可能任一派至尊為所欲為,都會有“長老堂”這樣的存在製衡閣主的權力。這些“長老堂”的長老分管各處,他們若持反對意見不遵從,一派至尊令出沒人執行,那也只能等於廢話。若一派至尊乾出什麽人神共憤的事,“長老堂”的各位長老聯手是能把一派至尊廢掉的。這是權利製衡,也是為了防止一派至尊行事出現差錯乾出傷及門派根本的事來。包谷估計,滅門這事影響不太好,肯定長老堂裡有人持反對意見。她問:“很讓閣主為難嗎?”
追魂閣主笑道:“確實有些為難,追魂閣雖有長老堂,我畢竟是閣主,有一言定音權,只是難免得給他們些面子顧慮到他們的情緒。你給的雪顏丹,我送了三枚進門派寶庫,便已獲得決定性的支持。昨日又有小半壺至尊猴兒酒送進寶庫,長老堂全數同意滅太陰門。只是長老堂卻為至尊猴兒酒的分配爭起來了。滅人門派,得有長老堂的長老出動,此番出手將直接影響那小半壺至尊猴兒酒分配到哪幾個出手的人手裡,他們都是化神末期許多年未有寸進的。”
包谷愣了下,問:“閣主故意的?”她嚴重懷疑閣主送的這小半壺至尊猴兒酒不懷好意。
追魂閣主淡聲道:“誰讓他們平日裡總沆瀣一氣與我為難,讓他們多點積極性賣力不是挺好麽?”
包谷暗道一聲:“閣主,你太壞了!”她還發現追魂閣主出動門派力量滅太陰門,照理說雪顏丹得全入門派寶庫,然後,再行論功分派。結果追魂閣主隻交了三枚上去,悄悄昧下兩枚中飽私囊。不過閣主把她送給閣主的至尊猴兒酒送了小半壺進去,算是填了虧空?順便讓團結一心與閣主“為難”的長老堂起了內訌,還使有心要爭至尊猴兒酒的長老們不拚著老命地賣力氣?她在心裡暗歎聲:“佩服。”她說道:“三日後,我與閣主一同出發。我就不打擾閣主了,告辭。”
追魂閣主說:“稍等片刻,我已讓玉修羅去寶庫提取大羅金精。方便現在交易猴兒酒嗎?”
包谷點頭。她身上還有大量的小猴子給的酒,她想應該是夠的。
追魂閣主把猴兒酒清單給了包谷。
包谷一看,發現上面大部分都是三四五六階猴兒酒,七階猴兒酒只要了兩葫蘆,八階和至尊猴兒酒連提都沒提。她愣了一下,說:“高階的怎麽要得這麽少?”
追魂閣主說:“這類至寶用一些少一些,想必你手上也沒多少,便不讓你為難了。”
包谷說:“這倒不為難。閣主,這樣吧,七階我可以再加十葫蘆,八階二葫蘆,至尊猴兒酒一葫蘆,你看如何?”
追魂閣主的眼睛一亮,問:“當真?”她又說:“你可別虧了自己。”
包谷點頭,說:“一分價錢一分貨,我一枚靈石都不會問閣主少要,何來虧?”她問追魂閣主要了儲物袋,把追魂閣主要的猴兒酒裝了進去。
追魂閣主的漂亮的眸子裡目光閃閃,她悄聲傳音道:“你後來加的這些酒便算是我私下向你買的。”
包谷心說:“又中飽私囊了。”她點頭,“嗯”了聲。
追魂閣主從自己的儲物玉鐲中突然取出一大塊大羅精金,把包谷嚇了一大跳,眼睛都瞪直了!這塊大羅精金足有兩尺多長,呈不規則橢圓狀,最粗的地方直徑約有一尺!這麽大的大羅精金包谷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見!用筐論,足夠半筐。她問道:“這個抵我剛才買的酒資夠否?”
包谷點頭。她接過大羅精金,仔細地量過,再一核算,她說道:“我得再找你二百三十一枚極品靈石。”說完,取出極品靈石,交給了追魂閣主。
包谷再次松了口氣。這就已經湊夠一筐了!饒是她家底厚,也被玄月兒嚇著了!一開口,兩筐!她收下大羅金精自我安慰:還好還好,這個全是用小猴子的酒換的!釀酒的是小猴子,釀酒的材料是祖師爺虛彌寶界裡的。嗷,釀酒的材料有好多都是她從四面八方收集來的,她這酒是拿靈藥和小猴子換的呀!好心痛好心痛,心又滴血了。
交易完成,她倆等了好久都沒有見到玉修羅回來。
追魂閣主見時間拖得太久,感覺到不對勁,她對包谷說:“你再稍等一會兒,我去看看……”正要起身就突然聽到玉修羅嗷地一嗓子慘叫“師傅……”她的心下意識地哆嗦了下,心道:“在追魂閣裡還能被誰欺負了!”頓時精神抖擻準備護徒弟就看到玉修羅跌跌撞撞地衝進來,縮到了她身後。然後,她看到長老堂的十大長老一齊踏了進來。追魂閣主的眼睛都瞪圓了,回頭掃向躲在身後的玉修羅,心道:“祖宗,你這又是闖什麽禍了,長老堂全出動了!”長老堂齊動,她就算是閣主都兜不住啊。完了,又得進刑堂了。追魂閣主的心裡直哀嚎,面上卻不顯,問:“諸位長老,這是……”
一向不給好臉色看的諸位長老這次居然一個個笑得跟朵花似的。那一張張皺巴巴的老臉活像迎來了第二春似的容光煥發,一雙眼睛亮得像看到地上有金子似的。
追魂閣主再次狠瞪了眼玉修羅,暗中傳音:“你又惹什麽事了?”
玉修羅欲哭無淚地說:“我……我就是去寶庫提取大羅金精,結果……沒看到羅大長老,進不去寶庫,我就到長老議會廳去找他,發現……發現他們正吵得臉紅脖子粗,我……我喊他們也不聽,就吼了句‘羅長老,我要進寶庫提大羅金精換猴兒酒’,他們就把我給堵住了!”
追魂閣主心說:“幸好我剛才已經把八階猴兒和至尊猴兒酒買好了。不然,眾目睽睽之下你讓我怎麽悄悄買私貨?”
包谷坐在屋子裡探到外面的動靜,很想把自己縮起來躲得不見人影。
追魂閣主將猴兒酒清單取出來遞給管帳庫的一位長老,暗中按照清單登記將放在儲物手鐲裡的猴兒酒挪進一個單獨的儲物錦袋中。挪好後,把儲物錦袋遞給負責鎮守寶庫的羅長老,說:“羅長老,你清點下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