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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備胎人設翻車後(快穿)》第103章 倦鳥長鳴歸巢何處(六)
祁晏止沒過多久就來了。

 傳音符亮起時, 他聽著那符裡傳出來的聲音,少年虛弱的聲音讓他忽視了其中那一絲情欲的沙啞,心下便是一緊, 擔憂少年是不是真的遇到了危險。

 索性他還有一些理智, 知道蒼遲還在少年身邊, 他不至於真遇到什麽危急性命的危險。

 等祁晏止出現在朝辭這裡時,便看到少年躺在榻上, 單薄的衣物都被他扯開了大半,露出大片玉色的胸膛。少年的體格纖瘦卻不過分, 覆著的一層肌肉看上去韌性又柔軟, 是少年人獨有的青澀可人。鴉羽般的烏發被汗濕了,粘在他的額頭和鬢角, 分不清那些水色是汗水還是他泛紅的眼角中沁出的淚水, 但卻都似乎散著一股惑人又曖昧的幽香。

 而少年的身旁,站著面色極為難看的蒼遲。

 當蒼遲看到祁晏止出現時, 臉色更是駭人至極,卻抿著唇角, 沒有說話。

 少年蹭著腿,難耐地翻滾著身體, 見他一來, 便睜著迷蒙的眼睛, 跌跌撞撞地起身向祁晏止撲去。

 “師尊,我好難受……師尊……”少年口中不住地低吟著, 雙手緊攥著祁晏止的衣袖。

 祁晏止喉間發緊。他一眼便看出少年應該是中了藥或是其他什麽東西, 但仍然被少年這般模樣吸引了心神。

 “他怎麽了?”他啞聲開口問詢蒼遲。

 “中了合歡蠱。”蒼遲抬頭看向祁晏止,語氣聽起來十分平靜。

 帶著一絲克制的僵硬。

 聽到合歡蠱,祁晏止微微一愣, 隨後問道:“多少天了?”

 “七天。”

 祁晏止抿著唇。七天,合歡蠱便進入了宿主的丹田,若是強行驅逐,必然會讓朝辭元氣大傷。

 而此時越發難受的朝辭可不會給祁晏止太多思考的余地,他將頭埋進祁晏止的頸間,像幼年的小動物一樣貼在他的頸間挨蹭舔吻著。

 而祁晏止的眸光也變得越發幽暗,下腹發緊,幾乎想立刻就將懷中的少年壓在床上,摁住他的雙臂,徹底地佔有他。

 但是僅有的一絲理智讓他掙扎無比。

 他不想再跟少年有過多的牽扯。

 “怎麽,你不願?還是……怕了?”蒼遲問道,戲謔中卻仿佛帶著一絲腥氣,“那你將他交給別人也行,那姓賀的小子、還有姓牧的,不都心悅他麽?”

 蒼遲說的那兩人,也是焚霄宗的兩個弟子,平日裡與朝辭走得很近。

 朝辭在情竇這方面不怎麽開竅,看不出來。但是旁人可不是瞎子,那兩小子對朝辭的心思,並不難猜。

 將朝辭交給旁人……?

 祁晏止眼中的暗色在一點點吞噬清明。

 ……怎麽可能?!

 他伸手環住朝辭,手臂更是死死扣著朝辭的腰間,而後沒回頭,反問蒼遲:“你還在這做什麽?”

 言下之意兩人都明白。

 蒼遲眼眸滿是血絲,仿佛能滴出血來。

 但是他也只能離開。魂體一散,便消失在了屋內。

 礙事的人走了之後,祁晏止隨手一揮,給屋子籠上了一層結界,而後便捧起朝辭的下頜,大力吻了上去。

 …………

 這一夜,有些漫長了。

 對於在結界外站了一夜的蒼遲是這樣。結界能擋得住旁人,卻擋不住他。只要他心念略動,屋內的響動和似有似無的泣聲都能無比清晰地灌入他的耳中。朝辭習慣使然點的那盞燈給人提供了窺視這場豔色情事的契機。紙窗上搖曳著的影子,那纖瘦的少年如同一隻翩然而脆弱的蝶,被人攥在手心中,任人擺布。

 這些都被結界牢牢罩住,明明只要蒼遲不想,他便不會看到、聽到,明明每看一眼、每聽一句,他的心臟就像是被啃食,但是他還是自虐般地聽著、看著。

 而對於朝辭也更是漫長。祁晏止這家夥起初時還不情不願,一副像是被逼上梁山不得不如此一樣的無奈,真的弄起來簡直就是活體畜生啊!比畜生更可怕的是他作為兩界至強者,體力簡直無窮無盡,饒是朝辭屏蔽了痛覺,到後半夜也受不了了,好不容易拖著身體爬出了幾步,就又被人掐著腰拖了回來。祁晏止是一點都沒留手,朝辭覺得自己腰大概已經是青紫一片了。

 不過他也顧不上自己的腰了,癱在床上慶幸著自己還好是金丹修士,不然真的要被活活乾廢了。

 等天光破曉,初晨那一縷曦光落在蒼遲的肩頭,屋內的動靜也聽停歇了。

 那結界對於蒼遲來說形若無物,他僵著面色,直接推開了那扇門。

 屋內雲雨已歇,那些陳設明明沒有過分凌亂,少年也被男人用被褥緊緊裹住,隻留出一張泛紅的小臉,沒有任何一處可以直接看出曖昧的痕跡,但又覺得任何一處都在暗示著那場激烈而荒唐的情事。

 少年已經昏睡了,濃密卷曲的睫羽上還殘留著淚珠,綴在上面,欲落不落,就如少年般可愛又可憐。

 祁晏止見蒼遲一直盯著朝辭看,下意識地將本就嚴實的被褥裹得更加緊了,隨後抬眼看向蒼遲:“看夠了?”

 “怎麽?食髓知味,還護上了?”蒼遲挑眉,像是在調笑。但只要看上一眼他的面色,任誰都不會覺得他只是在開玩笑。

 反而像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

 “與你無關。”祁晏止冷聲說。

 “合歡蠱需交合三月,而且必須是同一個人。”蒼遲緩緩說了一個事實後,不知是何意欲地繼續說道,“三個月。說不準朝辭都元嬰了。”

 祁晏止微斂鳳眸。

 他知道蒼遲的意思。

 “不需要你來教本座。”他說。

 前些日子見面時,他們雖都不將對方放在眼裡,但總會用敬語稱呼對方。真的客氣也好諷刺也罷,總歸多了一層遮羞布,而今卻是全然的劍拔弩張。

 “那就希望你不要忘了該做什麽。”蒼遲看向祁晏止,意有所指。

 他此刻看似平靜,實際上卻全然被珍寶被人奪取的憤怒、嫉妒和失落衝昏了頭腦。

 既然我得不到,憑什麽能讓旁人得到?

 不若就讓他徹徹底底毀掉好了。

 “自然。”祁晏止說。他極少見地彎起了半邊嘴角,卻不見半點笑意。

 蒼遲嗤笑一聲,身形在原地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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