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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備胎人設翻車後(快穿)》第80章 是你多情邀我或我是多情客(八)
朝辭怎麽會不想離開呢?

 他早已死心了。

 若說他被誣陷關入冷宮, 只是讓他對樓越、對自己產生了動搖, 那麽在那個他面對著緊閉著的殿門、磕了無數個頭的晚上, 他的心便死了。

 但是他的心死不死不重要。

 朝家全族的性命還掌握在樓越手中,現在是全族流放,但是若朝辭逃跑了, 樓越會如何遷怒朝家……他不敢想。

 是他一人將家族拖入如此境地, 他就算就此老死在瓊華宮中,就算在深宮中受盡折磨,也不可再給他們添任何麻煩了。

 他原以為重活一世, 是上天在綿延他的福祉。

 他原以為他還可以與自己的愛人,再過一生的美滿。

 卻是他想當然了。

 他們都是樓越, 卻又是完全不同的人。

 前一個, 是朝辭的愛人,是朝辭骨血裡都刻著的人。

 後一個, 卻只是一個不相乾的人。是他們大楚的君王, 亦是他們朝家的君王。

 君王無情,怎可奢望更多?

 “我想, 可我不能走。”朝辭對少年說。

 視線中已經沒了朝家人, 但朝辭還是望著那個方向,仿佛已經癡了。

 過了一會兒, 他又強行收回了視線, 說:“送我回去吧……時間久了,他們怕是要生疑的。”

 少年且沒有馬上帶他回去,而是追問道:“為何?”

 朝辭知道少年是在問什麽。

 “我若逃了, 朝家又該怎麽辦?”

 聲音輕得散在了風裡。

 “你是怕那皇帝牽連朝家?”少年繼續問。

 朝辭點頭,有些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了,左右是個死局,他已經認命了。

 “這件事沒什麽好擔心的。”少年卻突然笑道,“如果你是死在了宮裡,那也就沒人能牽連朝家了。”

 朝辭回頭看向他,眼中是猜測和驚疑:“什麽意思?”

 “你在這兒等我。”少年說完,下一刻便不見了蹤影。

 過了兩炷香的時間,少年又回來了。

 “接下來,你想去哪兒?我正好想去江南,不若你與我一道去,如何?”少年自顧自地說,說著說著便興奮了起來,“江南那地兒熱鬧,三年一度的花魁大比也要開始了,正好去一睹風光。”

 朝辭木著臉,頭腦有些空白。

 換做從前,他必然要不輕不重地說上少年一句,小小年紀,便想著這些。

 但如今,他卻望著皇城,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做了什麽?”

 “我往你住的那破地方放了把火,還塞了具屍體,正巧你那宮女也去了禦膳房,省去了我一樁麻煩……”說到這,少年突然一拍腦袋,“沒時間閑聊了,我們得趕緊走。”

 宮中燒了大火,指不定過會兒全城就要戒嚴了。

 朝辭望著皇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還是那大火真的燒得那麽快那麽猛,他竟覺得自己也看到了些許滾滾的濃煙。

 一時間竟看得有些癡了。

 原以為會困住他一輩子的地方,就這麽輕易地解開了綁在他身上的枷鎖。

 那個原本愛逾性命,後來卻覺得陌生至極的人,就這麽突然地斬斷了他們之間所有的聯系。

 他可以走了。

 就此離開,那兩世,也與他再無關了。

 也好。

 …………

 朝辭不知道要去什麽地方,就聽著少年的話,一起去了江南。

 他們是走的水路,少年在銀錢上並不缺,因此他們乘的船的條件也很好。

 但是朝辭不知道為何,上來的頭一天就覺得頭昏腦漲,胃裡也翻江倒海。

 沒過一會兒,便忍不住吐了個昏天地暗。

 他明明之前也乘過數月的水路,從未這般過。

 船上有經驗的人原是說他有些不適應,過幾天就好。但是朝辭的反應卻越來越大。

 少年看著他這般模樣,心中也著急,在下一個港口就讓船停了,心急火燎地把朝辭帶去了鎮上看病。

 大夫給朝辭看過,說他已有身孕兩月有余了。

 大夫看向朝辭的眼神中也滿是驚異,心中更是恐慌。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男子懷孕並不是什麽聞所未聞的事情,但卻離他們很遙遠。

 因為皇室,才有可以讓男子懷孕的藥物。

 而如今,后宮中唯一的男性,是他們大楚的皇后。

 或許除開這個恐怖的猜想外,還有另一個可能。就是有人私底下走私了這種秘藥……但皇室對秘藥極為重視,一旦發現走私,便是殺頭大罪。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讓大夫有些頭皮發麻。

 但無論哪種可能,也代表了面前這個男子的背景都不簡單。

 大夫不敢多說什麽,也不敢表現什麽異樣。

 他給朝辭開了些安胎的藥,又交代了幾句。

 在聽到朝辭有了身孕後,少年也有些震驚了。

 後知後覺才想到,朝辭作為皇后,就算是個男子,也的確是可以有身孕的。

 兩人出了醫館,少年對朝辭說:“你既然有了身孕,就不可以再舟車勞頓了,我們不若就就近找一個城市住著,等你生產後,再做打算吧。”

 “這太過麻煩你了。”朝辭說,“我救了你一命,你為我做了一件事,又帶我逃出了那個地方,對我已是仁至義盡,朝辭心中亦是感激不盡,不敢再過多麻煩你,不若……”

 “沒什麽麻煩的。”少年打斷了朝辭的話,“其實我也閑得很,在哪兒遊玩不是玩兒?”

 這般說完,少年不由分說地帶著朝辭去租了一輛馬車,坐了一天多,到達了附近的一座頗為大型的城市,俞城。

 他又大手大腳地租了一間大院子,招了幾名丫鬟,準備就此定居了下來。

 好像,新的生活,真的就如此開始了。

 …………

 就在朝辭似悲似喜之際,整個皇城卻很是風聲鶴唳了一段時間。

 原先新帝將朝堂上下進行了一場大清算後,剩下的大臣們雖然覺得心有余悸,不敢觸碰新帝的霉頭,但也覺得事情應該就此告一段落了。

 沒想到又被翻出了前太子還未死,而朝家暗中勾連前太子,要與之謀反的消息。

 朝家全族流放,在旁人看來,已經是陛下看在皇后和淑妃的面子上大開恩典的結果了。

 但是,誰都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朝丞相是大楚清流之首,他門下不知道庇護了多少清流官員與門生,他一旦倒台,大量的官員都受到巨大的打擊,逐漸式微。

 而在他們顯現出弱勢後,一些藏在暗中的人和勢力都聞腥而來,一時間朝堂上再次暗波洶湧。

 然而還不等他們掀出什麽風浪來,又是一則驚天巨聞傳來。

 瓊華宮走了水,火勢極大,根本無法救。

 一天過去後,火勢停了,皇后娘娘也只剩下了一具燒成焦炭的屍體。

 …………

 樓越那天並不在宮中,當得知瓊華宮起了大火時,瓊華宮已經走水了快半個時辰了。

 當他聽暗衛說完後,他隻覺得耳中一陣轟鳴,幾乎都要覺得他的下屬在與他說笑。

 然而還不等他的理智把這事情捋清,他整個人都下意識拋下了一切,赤紅著眼往宮內趕去。

 等他到了瓊華宮,大火已經燒得半邊天都染上了濃煙。

 火勢大得根本無法阻止,那點打來的水澆上去,反而會助長火勢。

 而這時碧翡也會來了,看著被大火圍住的瓊華宮,跪倒在地上直哭。

 樓越看見她,便大步向她走來,猛地提起了她:“朝辭呢?!”

 “主、主子他……”碧翡突然被揪起來,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的臉,一時間嚇得更是六神無主,“他、他……”

 “主子原本是在屋裡小憩,奴婢只是去禦膳房要點吃食……誰知道一回來、一回來便……”

 “他還在裡面?”樓越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

 他目光可怖極了,比吃人的野獸還顯得駭人。

 碧翡被嚇愣了,下意識地說:“他、他在裡面……”

 樓越一把將碧翡丟下,轉而大步向瓊華宮走去。

 碧翡沒有管離開的帝王。

 她跪倒在地,兀自悲痛欲絕地哭著:“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在禦膳房耽誤那麽久……主子……”

 那些人待他們主仆二人越發越苛刻,碧翡每次去禦膳房要一些果腹的吃食都會被再三刁難。

 如此便耽誤了近一個時辰。

 她不該讓主子獨自在瓊華宮中呆這麽久。

 她知道主子最近身體不適,自從在勤政殿前磕了一夜的頭,他便一病不起。之後更是不見好轉,反而愈發嚴重。

 那火燒起來的時候,恐怕主子都來不及逃跑。

 而樓越望著那被火勢圍繞得密不透風的瓊華宮。

 猛地搶過了前來澆水的一位太監的水桶,朝自己身上澆去。

 從頭澆下,繁重的龍袍被瞬間打濕。

 樓越將木桶隨手丟去,還不等人阻攔,便衝進了火光中。

 他在裡面呆了許久。

 但是火勢太大了,他火光和濃煙遮住了一切,他根本找不到朝辭。

 這火勢燒得太不對勁了。

 樓越甚至在牆角,找到了許多油漬。

 他頓時神色幽暗了下來。

 屋頂上的房梁被燒斷了,整個倒了下來。

 樓越險險躲過,但手臂還是被狠狠擊中了。

 他已經到極限了,而且,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的話……

 他闖了出去。

 他一出來,一群人便將他團團圍住,哭爹喊娘地說著些什麽。

 但是樓越無心聽這些人說話,甚至都聽不清。

 雖然心中有個猜想,但是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意外,都讓他懼怕得渾身冰涼。

 他死死地盯著那團大火。

 他又給自己淋了一桶水,不顧那些妃嬪太監的阻攔,再度往火中闖去。

 如是往返,但他一直都沒有找到朝辭。

 火太大了,他在裡面什麽都看不見,也呆不了多久。

 等天色暗下來,火才漸漸熄滅。

 樓越再次走進去。

 他身後的一群禁軍也跟著他進了去。

 有人比他先找到了朝辭。

 等樓越趕去,便看到了……那是一具焦屍。

 他蜷縮在牆角,被燒得身上都滿是黑色的屍油。

 樓越卻一點也不避諱地看著那具屍體。

 過了許久,他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所有人都驚疑不定地看著樓越,不知道是陛下恨皇后娘娘入了骨,還是愛到發了瘋。

 樓越卻咧著嘴,若惡鬼。

 朝辭……

 逃又能逃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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