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找到了。許澤這個狗東西，把我和你的結婚證書放在家族博物館就很離譜。”

　慕清離和端木柏穿越的其中一個小世界，是影帝的那個。其實這個小世界慕清離沒什麽故人可以探望，端木柏扮演的渣攻在病房躺了大半輩子，他也演了很久的戲，直到最後壽終正寢才和他一起離開。

　同齡的朋友們日子也都過得差不多了，許澤也已經不在了，按理而言他們沒有回來的必要。

　只是他和端木柏的第一張結婚證書，怎麽想都很有紀念意義，他還是打算回來碰碰運氣，順道拿著他哄一哄大石頭。

　想當初，端木柏可是為了這件事，氣到了下一個世界。

　他們兜兜轉轉了一會兒，才得知他生前唯一留下的這個東西，被比他遲走一步的許澤，交代放在了他們的家族博物館裡，用來紀念他和‘賀影帝’可歌可泣又堅定不移的愛情故事。

　慕清離用了點小法術，心無波瀾地把東西從博物館裡偷了出來。

　證書交到端木柏的手裡，他就這樣拿著它們，目不轉睛地看了很久。

　慕清離笑道：“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那就不枉此行了。”

　“很喜歡。”端木柏像個倔強的孩子，死死捏著寫著他和慕清離的名字的證書，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悅。

　若沒讓他親眼見著，許澤的虛假傳言，始終是他心裡的陰影。

　而今天，這個陰影終於散去。

　拿完了證書，慕清離他們去往的下一個世界，是妖帝的那個神話世界。

　主要聽說他死後，端木柏帶著他的屍體，在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留下了個‘紀念品’。

　慕清離看了眼那很明顯是由盤龍所化，永不枯竭的巨樹，最後把目光放在那座仙霧繚繞的水池邊。

　他摸了摸下巴，坦言：“你說，我當初對這座水池執念那麽深，會不會是因為你小殿的那座仙池？”

　“只可惜你仙池太乾淨，我都不好意思和你在裡面做羞恥的事情，省得壞了水池的靈氣。”慕清離感慨道。

　端木柏看了眼大樹，悶聲問：“水池難道是重點嗎？”

　慕清離調笑道：“不是嗎？我們回來，難道不是想重溫一遍當初做過的事？”

　“你……”端木柏耳朵微微發紅。

　果然，不管是元神碎片還是本尊，慕清離總能如此……浪蕩。

　慕清離聽著他不小心冒出來的心聲，沒有生氣，反而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挑起他下巴問：“嗯？敢問神尊，我如此浪蕩的性子，您難道不喜歡嗎？”

　端木柏耳朵的紅色更深了，低頭妥協地握住他的手，在他手上親了一下，老實回答：“……喜歡。”

　慕清離眼睛彎得像漂亮的月牙，出乎意料地沒有做出把端木柏推下水，然後這樣那樣的事，反而和他躺在盤龍所化的樹底下，相擁而眠。

　此處環境清幽，才是最讓他喜歡的原因。

　當然，故地重遊，該體驗的事情還是得體驗一回。

　酣暢淋漓地做完後，趴在池子邊的慕清離感歎：“好可惜，你的本尊不是一條龍。”

　端木柏額頭青筋又開始在跳動：“你在可惜什麽？”

　“哎，那種事，就別明說了，你懂我懂就好。”

　端木柏：“……”

　他不想懂。

　因為是神話背景的世界，他和端木柏的元神能量限制不大，可以在這裡自由使用術法。臨走前，他還特意潛入狐族一趟，給已經成了族長的九尾狐白泉，送了一袋子，裝滿這個世界可能也用得著的資源。

　不管怎麽說，白泉作為他前輩，確實一直都很為他和原主角受盡心盡力。

　這也算是給狐族的答謝禮了，尤其當初白泉和族長為讓他不被利用，費盡諸多心思。

　等小袋子被族裡的人送到白泉手裡時，慕清離和端木柏已經撤了。

　白泉拎著袋子靜默許久，眼神晦暗不明，也不知道有沒有猜出究竟是誰給的東西。

　·

　慕清離和端木柏最後來到的，是abo的小世界。

　他們穿越回來的時間線，距離消滅蟲王那會兒，相隔不久，也就十年左右的事。

　“我們為什麽要回來這裡？”私心而言，端木柏並不是很想回到這個，讓他有各種不愉快回憶的小世界。

　首先是慕清離當初玩命般的犧牲，再來還有和他各種看不對眼的秦寒。

　“這個世界挺有意思的，我也想好好確認一下消滅蟲王后，這個世界線有沒有好好回到正軌。”慕清離說道。

　他們在主城路過時，通過大樓上的大屏幕，見到穿著一身帥氣軍裝，不苟言笑的秦寒的采訪。

　帝國前陣子好像剛遭遇一波，讓周邊聯盟頭疼許久的星際大盜的入侵。在端木柏離開後晉升成帝國元帥的秦寒領軍埋伏，成功把盜賊的頭目捕獲。這位手握多條人命，總是以暴力殘害許多無辜商人和路人的盜賊頭目，昨日剛被處刑。

　“守衛帝國是軍方的責任，只要我和帝國的軍人們還有一口氣，就會守護帝國到最後一刻。”幾年不見，秦寒好像又成熟了許多。

　秦寒在慕清離和端木柏死後，臉上幾乎沒再見過笑容。原本話就不怎麽多的他，非必要時候，連口都不想開，成了帝國最高冷最難以接近的男人。

　‘詐屍’的四皇子在他的幫助下順利接管帝國，成了新一任的國王。他不久前剛結婚，娶了個漂亮內向，但特別聰明有主見的女孩。

　舉國歡慶之時，大家也在擔心著秦寒的終身大事。

　帝國來自皇親貴族的o有很多，但就沒任何一個是秦寒看得上眼的。

　嚴格來說，在經歷當年的事之後，他好像對很多事情都失去了興趣，每天都過著機器人一樣，規律得不行的生活。這期間國王和周圍的朋友們也不是沒有給他介紹對象，甚至信息素配對也顯示有百分之七十以上匹配度的o可以和他結婚，但全都被他給拒絕了。

　大概是處於對慕清離和傅廷昇的報復心理，秦寒每次對外的解釋都是：“這兩個人背叛了我的感情，我這輩子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

　他就想靜靜一個人過日子，獨自老去。

　慕清離坐在酒店裡，氣呼呼道：“秦寒這小子，我才不背鍋！”

　他們兩個明明是為國壯烈犧牲，這背叛感情四個字讓他給說得，好像他們之間有什麽複雜的三角關系似的。

　雖然曾經是有那麽一點點。

　把秦寒視為小世界男神的天書嘀咕道：「我覺得這話沒毛病，本來就是大人你們先拋棄的他嘛。」

　在這個人均年齡兩三百的世界，秦寒這五十來歲算是年輕一輩的。這麽早就說什麽要孤獨終老的話，慕清離可不愛聽。

　慕清離咬了咬牙，和端木柏坐在一起說：“不行，我們得幫他找到靈魂伴侶才行，這家夥成功挑起我的挑戰欲！”

　端木柏見他那麽激動，沒忍住握住了他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摩挲幾下。

　天書糾結：「這個好像有點難度。」

　「因為按照原來的劇情線，秦寒肯定也是得死的，所以原世界並沒有給他安排百分百或是百分九十以上匹配度的對象。大人你就算翻遍整個小世界，肯定也找不到。」

　慕清離靜默一會兒，眯眼說：“既然沒有，就給他創造一個。”

　天書茫然：「？」

　什麽玩意兒？

　慕清離把天書從意識裡取出，盯著乖巧地躺在他手心裡的卷軸，笑得像隻老奸巨猾的狐狸。

　·

　秦寒今天才起床沒多久，就從柯雷那裡收到個讓他有些頭疼，堪稱攤上大事的消息。

　“了，了不得，檢測局那裡今天新錄入了一個o信息素，經過匹配後，發現和你的匹配度百分百！你也知道大家都在操心你的終身大事，這消息在結果出來的那一刻，就被檢測局的人對外公布了。”

　“多事。”秦寒臉黑得像包青天。

　檢測局的人還發來通訊說，那個小o被他們扣了下來，說想秦寒親自去確認一遍情況。

　作為抱著孤獨終老念頭的老頑固，秦寒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天降的驚喜，他隻想把人從檢測局領走後，悄悄送到別的地方去。

　然而他人還在路上，王宮裡的四皇子就給他發來消息：“秦元帥，別怪我沒提醒你，根據帝國法律規定，百分百匹配度的alha和o，是必須要領證結婚的哦。”

　不愧是和他共事多年的人，把他的想法拿捏得死死的。

　“不過，有個好消息是你的這個小o還未完全成年，過幾年才能和你領證。正好，你可以先把人領回家，好好培養幾年感情，指不定到時候就不那麽排斥了。”

　秦寒咬牙回道：“不可能。”

　哪來的小野o，他秦寒可不是會因為匹配度百分百，就輕易妥協的人。

　秦寒帶著一身低氣壓，臉色發沉地來到檢測局。

　他剛見到局長，口中的疑問還沒出口，就見到局長身後冒出了個小腦袋，金燦燦的眼睛小心又瑟縮地打量著他。

　少年的頭髮是黑色的，看起來像是很柔軟的微卷。他身上似乎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特別乾淨純粹，像是初入人世的小天使。

　局長笑眯眯道：“秦元帥，你來啦！這位就是和你有著百分百匹配度的o，剛剛讓人調查完他的家庭背景。他好像是境外出生的孩子，被一對beta領養多年，結果那beta見他到了可以檢測信息素的年紀，把他送到主星後人就不見了。”

　“我們剛剛和陛下匯報完他的情況，陛下決定看在他和您百分百匹配度的份上，破例給他注冊帝國居民的身份證。但因為他身份背景不明，還有一定的可疑性，陛下覺得把他交給您來監視最為合適，畢竟您現在是帝國最強的alha。”

　秦寒陰著臉與局長身後的人對視半響，來的路上準備好的一堆拒絕和罵人的草稿一到嘴邊，變成了：“……哦。”

　……草。

　毋庸置疑，黑發少年就這樣搭上秦寒的飛行器，兩個人一路沉默地回到秦寒的大宅。

　什麽天降的o都是假的，這個少年的本體其實是天書。

　慕清離想到的辦法很喪心病狂，說：“我掐指一算，你也到了差不多可以化形的年紀。”

　然後讓他變出人形後，又對著他……啊呸，法器改造了一下，竟然神奇地被他弄出一具o的身體來。而且他身上的信息素，還是根據秦寒最喜歡的玫瑰味道做了搭配。

　慕清離當時還說：“沒想到秦寒如此鐵骨錚錚的大男人，竟然喜歡玫瑰這麽浪漫的東西。”

　天書到現在還有些凌亂，他的心情比秦寒更加複雜。

　……他家大人總是不做人。

　【很好，我就說我的寶貝是個絕色，沒有男人可以抵擋他的美貌，秦寒也不行！】慕清離驕傲的聲音在天書腦內傳來，囂張得不行，【天兒，秦寒的終身大事就交給你了，你一定得把他拿下！】

　「……大人，我怕。」天書嚶嚶道。

　慕清離作為他的主人，即使和他相隔一段距離，也能以這種靈通和他保持聯系。

　【別慌，我和大柏已經弄到了一架飛行器，馬上就到另一個星球玩，別擔心我們。你就在那裡，好好和秦寒培養感情吧。】

　「……」

　天書崩潰。

　誰擔心那對狗男男了？他在擔心他自己！

　他不服氣道：「萬一我真的把人攻略成功了，可我是法器，他只是小世界的普通人，那也不可能在一起啊。」

　【為什麽不能？】慕清離疑惑，【你是我的法器，能夠收納和滋養元神。】

　【此事簡單，等將來秦寒死了，你把他微弱的元神收納好，一並帶走養著就行。等過些年頭，他就可以慢慢長出新身體來了。】

　「……」

　天書覺得自家大人，為了能夠和他愛人端木柏在這個浩瀚的世界各種旅行，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你叫慕天天？”秦寒開口時，天書才驚覺他們已經抵達目的地。

　雖然他每次都嚷嚷叫著秦寒男神，但真正坐在他隔壁時，他還是下意識有些瑟縮：“……是的。”

　秦寒聞言，冷笑道：“這名字聽起來真傻。”

　“……”實不相瞞，天書也這麽覺得的。

　但是，他總不可能叫自己慕書書？聽起來更傻了！

　大概是王命不可違，秦寒還是把天書接到自己冷清的大宅，給他安排了一間房間。

　秦寒嚴格得像個大家長：“房裡什麽書都有，想看直播電視劇玩全息遊戲都行，自己待著，別打擾我。有什麽需要，再留個紙條給我就行。”

　天書聽得兩眼一亮：“謝謝秦叔叔，你人真好！”

　秦寒：“……？”

　叔、叔？

　他看起來有那麽老嗎？

　秦寒瞪了天書一眼，見他比自己更加不上心，歡樂地去翻書找劇，頓時有種下馬威下錯了地兒的嘔血感，氣呼呼地把他給丟在房裡，自己出門忙活兒去了。

　天書覺得應有盡有的秦寒大宅，簡直是天堂。

　他決定原諒慕清離利用他來滿足秦寒配對的事了。

　天書在秦寒的家裡，小日子過得非常清閑。而且秦寒作為元帥實在太忙了，兩個人除了吃飯時間會見上面之外，基本就是各過各的生活。

　慕清離聽完天書的描述後很是震驚：【你不是經驗十足嗎？當初還教大柏怎麽攻略我，你倒是去攻略一下秦寒。】

　天書哭道：「秦寒太凶了。」

　【是誰之前天天在我耳邊喊秦寒真帥？】

　天書：「……嚶。」

　他只是一個法器！

　為了完成任務，天書還是決定按照慕清離的建議，做點事。

　比如親自動手給秦寒做一頓飯。

　網上都說，攻略一個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天書自信滿滿地覺得這會是一項非常簡單的攻略任務。

　“你在做什麽？”他正歡歡喜喜地開始法器生涯第一次的做飯，秦寒從他身後陰森森傳來的聲音，嚇得他手裡的菜沒切好，在手指上劃了一刀。

　慕清離聽見天書的驚呼，關心了一下後說：【不錯，柔柔弱弱，可以讓他心疼你一波。】

　天書本來覺得這點痛沒什麽，聽到慕清離這麽說，就假裝很痛苦地握住自己流血的手，可憐兮兮地看著秦寒，害怕地回答：“想，想給你做飯。”

　“我說了不用管我。”秦寒冷淡地回道，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受傷的手。

　半響，他才僵硬道：“你的血是不是弄到菜上了？”

　天書：“？”

　這種時候，秦寒竟然關心的是菜？

　漸漸的，天書和慕清離開始發現，原來秦寒是比端木柏還要直男的物種。

　比如慕清離讓天書多穿著休閑的睡衣，在秦寒面前逛一逛。

　結果一晚上秦寒見到他的次數多了，就問：“你是不是怕黑不敢睡？”

　天書覺得按照攻略他應該順勢回答，然後他們就可以一起睡覺。

　結果秦寒隔天給他房裡裝了個小熊款的小燈，跟他說：“夜光燈，不影響睡眠。”

　天書：“……”沒毛病呢。

　屋外正好下著暴雨，雷聲轟隆隆，天書想起當初霸總那個世界，小白花害怕打雷的事情，便也裝柔弱說：“我，我還害怕打雷。”

　秦寒沒有回答他，轉身回自己的房裡去了。

　天書以為秦寒狠心得很，結果沒多久又見到他回來。

　正歡歡喜喜想跟大人匯報說攻略可能可以有很大的進展，結果秦寒拿了個耳塞給他，理直氣壯道：“這個很好用，柯雷介紹的，說戴上後他再也不怕雷雨天，你可以試試。”

　天書：“……”

　心情就像過山車。

　諸如此類的事情，不要太多。

　幾天下來，他覺得自己算是看透秦寒了。

　「我不，這人簡直比端木神尊還大直男，再攻略他我就是傻子！」天書氣呼呼地和慕清離抗拒，暫停了他的攻略，回歸死宅的日子。

　慕清離大概這幾日也被秦寒的騷操作給震驚，暫時沒有再讓他動手。

　另一邊的秦寒，在家裡過了幾天安逸的日子，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的時候，才想起那個叫做慕天天的小屁孩最近沒有再纏著他。

　他想著會不會是慕天天人不舒服，便去看一眼，結果來到房外，就聽見軟綿綿的哭泣聲。

　“嗚嗚嗚……太慘了……”

　他聞聲一怔，以為慕天天是出了什麽事，急匆匆地打開房門後，見到抱著小抱枕，坐在地毯上對著電視劇哭得稀裡嘩啦的少年。

　少年聽到開門聲，還頂著紅腫的雙眼，眼神茫然地與他對視。

　秦寒：“……你在哭什麽？”

　他不問還好，一問慕天天的眼淚又止不住往下掉，指著電視哭道：“女主太慘了，男主出車禍失憶把她給忘了嗚嗚嗚……”

　秦寒逐漸面無表情。

　“哦，那你繼續。”說完，他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天書覺得他脾氣發得有些莫名其妙，憤怒吐槽：“秦寒是什麽品種的大煞筆啊？”

　男神什麽都是假的，濾鏡！

　他這話剛說完幾秒，房門又被人打開了，然後他收到來自秦寒的死亡凝視。

　“……”天書默默把頭轉回面向電視，繼續看他的虐心大劇。

　日子自那天后好像沒什麽變化，但又好像稍微變了那麽一點點。

　秦寒最近留在家裡的時間稍微長了一些些，而且他偶爾還會過來問天書要吃什麽，或者主動問他有沒有需要的東西。一來二去，兩個人的交流不知不覺變得多了一些。

　後來天書不小心聽見秦寒和柯雷的對話，知道他們最近正頭疼要怎麽追蹤星際盜賊留下來還未捕獲的余孽。

　“他們的飛船經過改造，還能屏蔽我們的雷達信號，尤其還會利用其它生物的聲波來混亂追蹤，好幾回都是這麽跟丟的。”

　“好，我知道了。”秦寒揉著額頭結束了和柯雷的通訊，才發現書房外探頭探腦的慕天天。

　他難得沒有發脾氣：“還不睡？”

　天書糾結了一會兒，跟他說：“我別的事情雖然不怎麽會做，但追蹤信號這種事我特別擅長，你要不要讓我幫忙？”

　想當年，他天天都在幫慕清離和端木柏乾這種事。

　秦寒有些遲疑。

　不過他也挺好奇這個叫慕天天的少年能有哪方面的能力，見他似乎躍躍欲試，便答應了。

　既然要追蹤還未落網的星際大盜余孽，秦寒就必須把慕天天帶到軍方那裡的工作室。鑒於他的身份特殊，秦寒隻得在他身邊監視，確保他不是敵國或是星際大盜那裡派來的奸細。

　倒是軍方的人見到慕天天的時候，都在背後各種激動議論。

　“哇塞，那就是和秦元帥百分百配對的o嗎？”

　“長得很好看啊，就這樣秦元帥竟然還嫌棄，他的要求簡直比傅元帥更高更離譜。”

　控制室裡那些機械用具，還有電腦方面的複雜程序與軟件，落到天書的手裡，就像是見到老師的學生，全都變得特別聽話乖巧。

　他收集好那些追蹤信號後，又稍微升級和改造了一下那些軟件和追蹤用具，忙了好些天，最後不僅精準捕捉那些余孽試圖隱藏的信號，甚至還意外幫忙找到他們系統一些外來因素導致的漏洞，以及蟄伏的敵國和其他敵對外星生物散布在外面的隱匿信號。

　簡直立了大功。

　秦寒頓時對他刮目相看。

　天書會幫忙主要也是喜歡玩弄這些小程序，對他來說就像玩遊戲一樣開心的事。

　他把事情辦完後，第一時間就跑去和慕清離邀功去了，收到一頓誇獎。

　秦寒後來也犒勞了他，帶他出去逛街玩遊戲，還吃好吃的。

　心思簡單的天書，覺得自己又沒那麽討厭他了。

　他就那樣住在秦寒的家裡，一待就是好幾個年頭，兩個人也從最開始的生疏，到後來逐漸熟悉。

　秦寒好像也沒再說過要送慕天天離開。

　他發現這個莫名掉下來的小o，就是個又傻又精明的少年。

　從信息素再到性格再到外貌，仿佛都是為他貼身打造，實在叫他厭惡不起來。

　不知從何時開始，面對來自柯雷和陛下他們對於慕天天和他的關系的調侃，秦寒竟然沒有說任何拒絕的話。

　就是即使到了慕天天可以結婚領證的年紀，秦寒都還沒有表示。

　周圍的人比他更加著急。

　直到這一天，察覺到自己心情開始有些暴躁，像是易感期來臨之前的跡象的秦寒，原本打算回家拿點東西就離開。

　結果他剛回到家，濃鬱的玫瑰味信息素就撲鼻而來，惹得他的信息素差點沒控制好直接爆發。

　他聽力很好，可以聽到慕天天躲在房裡小小哭泣的聲音。

　他頭疼地想著慕天天是不是又看什麽古早虐劇把自己感動得信息素沒控制好，好不容易來到房間找到了人，結果看到他無助地蹲在角落。

　慕天天一見到他仿佛見到了救星：“秦寒，我的身體好像變得好奇怪……”

　天書覺得很難受，但是他喊了慕清離大半天，對面都一直沒有回答。

　他甚至在懷疑慕清離是不是剛好在和端木柏做什麽，於是暫時屏蔽了他們的溝通。

　門邊秦寒的頭更痛了。

　慕天天的發情期竟然來得如此湊巧。

　秦寒沉著臉站在門邊想了很久，最後往房裡走了一步，反手把門關上。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可怕。

　他把原本應該被他出門的外套隨手甩到邊上，眼神晦暗地解開胸前領口的扣子後，走到慕天天身前把他抱起來放到床上，動作難得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髮，低聲跟他說：“別怕，這只是意味著你長大了。”

　天書恍然大悟：“長大的意思就是，我們可以啪啪啪了嗎？”

　秦寒：“？”

　大人每次都跟他說，只要把秦寒睡了就行。

　畢竟像秦寒這樣克制的人，願意和他一起睡覺，就表示攻略成功了。

　天書雖然不太懂，但和秦寒待了那麽久，其實多多少少也對這個男生有好感，也挺期待和他一起睡覺。

　於是天書眼睛亮了亮：“是不是睡覺之後我的身體情況就會舒服一些了？”

　秦寒：“……”

　他這些年對慕天天單純形象的理解是不是有誤？

　還有，每回面對慕天天，總感覺很像是記憶中某個人會教出來的孩子。

　為了阻止慕天天再說出什麽驚人言論，秦寒決定先發製人，把他的嘴給堵上。

　遠在其他星球的慕清離和端木柏依偎在海邊，突然彎了彎眼睛：“天書的任務，還挺順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