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上午, 終於在正午的時候, 接到了Alisa報平安的電話。
慕瑾這才倏地松了一大口氣, 因著近來看了太多航班出事的新聞,難免有些害怕。
剛一掛斷電話,又立馬進來了葉風舟的電話,約自己下午去打高爾夫。
為著工事, 本該是自己主動約葉風舟的,想不到這人竟主動邀約。如此一來, 正好可以和葉風舟商榷一下,有關新樓盤代言人的相關事宜。
葉風舟是星途娛樂公司的總裁兼董事,是一位極成功的女商人。不單擁有內陸最大的娛樂公司, 還投資了不少房地產。
如此一來,也就和慕氏集團有利益往來。
星途娛樂公司作為內陸最大的娛樂公司, 旗下漂亮的女明星不計其數,剛好也正是施依米所屬的娛樂公司。
不單如此, 施依米還是該公司力捧的藝人之一。
近郊的南山高爾夫球場,可謂寸土寸金的存在。這處屬於K市的知名高爾夫球場, 自然也是慕氏集團旗下產業。
今日的天氣很好, 天空蔚藍悠遠,一束束金燦燦的陽光穿透稀薄雲層, 普灑萬物大地。
腳下是一片綠瑩瑩的草坪,宛如人工倒上去的綠漆一般。偶爾拂面而來一陣涼爽的秋風,將耳側發梢吹起。
淡金色陽光下,慕瑾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一頭栗色大卷發在腦後扎了個大馬尾, 頭上戴了頂白色鴨舌帽。
渾身散發著蓬勃的青春氣息,卻因一臉嚴肅神情的緣故,冷冽的氣場顯露無疑,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白皙雙手持一柄高爾夫球杆,正對準腳邊的白色高爾夫球,銳利的眸光落在球杆上。
一個優美且標準的抬手姿勢,手起杆落間,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在倆人眼前劃過。
身邊站著一身白色運動服的葉風舟,同樣手持著一柄球杆,側身望著眼前這位冷豔總裁。
一頭烏黑長發在腦後挽了一個發髻,臉上畫著適合她這個年齡的優雅妝容,口紅特意選了一款接近唇色的豆沙紅。
標準的鵝蛋臉,大眼睛高鼻梁,完全符合中國傳統的審美觀。雙眸熠熠生輝,眸光很亮。
皮膚保養地很好,白皙緊致,比同齡人看上去要年輕很多,完全看不出其真實年齡。
葉風舟平日裡很愛笑,常常都是一抹柔和的淺笑掛在嘴邊。
不過這常掛嘴邊的笑容,看似親切溫和,細看卻沒有一絲溫度。典型的逢場作戲,皮笑肉不笑。
葉風舟很有教養,舉手投足間,總是落落大方,給人一種優雅女人的知性美。
拋去兩家公司明面上的合作關系,葉風舟私下很敬佩這位年輕總裁。枉當年,自己這般年紀的時候,不及這人有魄力,更沒這般強硬的手腕。
看著一顆白色高爾夫球在自己眼前呈一條弧線飛出,然後再準確無誤的落進洞口中,葉風舟不由激動地叫了聲“好”。
隨手將手中球杆遞給了一旁的助理,順帶優雅地鼓了幾下掌。
“葉總過獎了。”慕瑾收起了球杆,微微側過身來,衝著葉風舟露出一個禮貌的淺笑。
打高爾夫看著輕松,實則特別考驗臂力和手腕力道的結合。倆人相繼打了幾個球下來,都有些累了,各自臉上都不同程度地滲出了細密汗珠。
“慕總,你不熱嗎?”葉風舟自顧自地解開了領口的扣子,伸手接過秘書遞給自己的熱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細汗。
視線無意間輕瞥了一眼身邊的慕瑾,只見這人領口的扣子卻依舊扣得格外嚴實,是一顆也沒解開。
鼻尖上掛著幾滴晶瑩汗珠,臉頰兩側透出一抹淺顯的淺粉紅暈,顯然和自己一樣熱。
“不熱。”慕瑾的眼神有些閃躲,臉上的神態也略顯尷尬。連忙朝前走了幾步,企圖錯過葉風舟的視線。
雖過了兩天,可脖子上的吻痕卻還在,而且已變成淺顯的淤青色。因著慕瑾皮膚太過白皙的緣故,這吻痕尤為明顯。
葉風舟收回自己落在慕瑾脖子上的視線,意味深長地淺笑了一下,並未作聲。
如此欲蓋彌彰的行徑,自己這個過來人豈有不懂的道理。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精力旺盛。
倆人一前一後來到露天休息區,各自用溫水洗了手,並用白色乾毛巾將手上的水珠擦得一滴不剩。
準備先喝口茶,再休息一下,順便聊聊有關新樓盤代言人的相關問題。
“慕總,你的意思是不想再用依米了,想換人?”葉風舟放下手中的琺琅彩瓷杯,單刀直入。
聽了慕瑾剛才的一番言論後,葉風舟直接抓住了要點,並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
“是我這樣理解的嗎?”
“對。”慕瑾點頭應了聲,態度十分明確。
“可依米的人氣你也是看到的,慕總這樣做恐怕是不得已之舉吧?”
“葉總真是聰明,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就是省事。”慕瑾勾唇淺笑了一下,伸手端起自個兒面前的琺琅彩瓷杯,垂眸喝了口杯中熱茶。
“實不相瞞,我和依米之間一直都有誤會。現在誤會解除了,她恐怕是不想再見到我。”慕瑾故意說得很含糊,卻也堅信葉風舟這隻老狐狸能聽得懂。
網絡上那些自己和施依米傳得緋聞,看似不經意,實則暗箱操作的是誰,慕瑾心裡很清楚。除了這位笑裡藏刀的女總,沒人有這麽大本事。
以前為了顧全整個慕氏集團的利益,為了報復秋姌之,於是便默認了與施依米的緋聞。
炒作了這麽些年,也是時候慢慢撤熱度了。
“如果還讓她繼續擔任新樓盤的代言人,難免還會有不少接觸的機會。怕她不自在,所以就想著換個代言人好了。”慕瑾說著放下了手裡的琺琅彩瓷杯,嘴角含笑地望向葉風舟。
“換代言人不換公司,我們與貴公司的合作關系依舊不會變。”
“這換人於我而言,倒是無所謂。”葉風舟聳聳肩,一臉的雲淡風輕,“一切看慕總你的意思。”
“多謝葉總體諒。”慕瑾故作不經意地看著葉風舟,實則已將葉風舟臉上的細微表情通通盡收眼底。
“慕總真是客氣。”葉風舟溫和地笑了笑,再次端起了面前的琺琅彩瓷杯。
“對了,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知道一家私人中餐很不錯。”葉風舟垂下眼簾,輕抿了一口冒著嫋嫋霧氣的紅茶。
“那就有勞葉總破費了。”慕瑾也不推辭,微笑著應下。
大家都是生意人,自然是以自身利益作為首要考慮因素。既然不會波及到利益,便會依舊一團和氣地相處下去。
實則和葉風舟這樣的聰明人相處起來很輕松,這人懂得如何去把握進退尺度,況且這葉風舟早已心有所屬,是個對待感情極為認真的人。
以至於已過了三十二歲,仍是未婚未育。
晚飯隻吃到了晚上九點,因著葉風舟這人很注重時間觀念,作息一向規律,每晚十點前必須上床休息。
慕瑾背靠在豪車的後座上,轉頭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璀璨霓虹。
打了一下午的高爾夫,慕瑾有些累了,隨即緩緩閉上了有些倦意的雙眼。卻在闔上雙眸的瞬間,腦海裡突然浮現出秋姌之的身影。
慕瑾倏地睜開了雙眼,稍微歪著腦袋,衝著駕駛室裡的張叔開了口。
“張叔,去新辰花園。”
約莫二十分鍾後,慕瑾讓張叔將車停靠在小區外,並說不用等自己了。
早上離開的時候,慕瑾特意問秋姌之要了一張出入卡。理由給得很充足,明面上是為著好方便自己來接送秋姌之去做心理治療。
有了出入卡,慕瑾很順利地便再次進入了新辰花園,徑直來到了秋姌之家的門口。
輕按了一下門鈴後,慕瑾長身而立站在大門外,耐心地等待著秋姌之來給自己開門。
大約是喝了點梅子酒的緣故,慕瑾覺得臉頰有些發熱,想來是酒的後勁兒上來了。
慕瑾一手輕按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另一隻手搭在衣領上,靈巧地解開了領口的扣子,一口氣連著解開了三顆。
忽自,這才舒服多了。
正前方緩緩傳來一陣愈漸愈近的腳步聲,循著聲音,慕瑾將目光投向了來人。
“你喝酒了嗎?”秋姌之定睛看著眼前人,好看的眉輕輕皺了皺。
“陪葉總吃飯,難免喝了點。你也是知道的,葉總她這人平時就愛小酌幾杯。”慕瑾連忙解釋著道,覺得好像還不夠,又立馬補充一句。
“隻喝了一杯梅子酒,只是這酒味有點重。”
“進來吧。”秋姌之打開了大門,微微側過身子,讓出一條道來。
秋姌之當然知道慕瑾口中的這位葉總,上一世作為慕瑾的妻子,自己也和這位葉總打過交道。
知道這人還算是個有原則的商人,對慕瑾也沒有任何不良企圖。
兩人彼此都未作聲,互相契合地一前一後進了客廳。
秋姌之也沒有問慕瑾此番前來的目的,想著大抵是和自己商量一下關於心理治療的事。就目前的現狀而言,兩人的交集也就僅此一點。
“你先坐會兒,我去給你衝杯蜂蜜水。”說完,秋姌之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慕瑾一個後仰,背靠在舒適的沙發上,懶懶地輕閉上了雙眸。
頭頂的琥珀色光線悉數灑落在慕瑾側臉和長發上。
因後仰著腦袋的緣故,暖調的光線也恰好落在了慕瑾的脖子上。
細膩光滑的天鵝頸,每一寸肌膚都宛若凝脂般,唯獨卻殘留了好幾處大小不一的淤青。
此般相較而下,尤為明顯。
所以,當端著蜂蜜水的秋姌之來到慕瑾面前時,目光便很自然地被吸引了過去,落在對方脖子上的那幾處淤青上。
原本溫和的眸光倏地變得冷淡,捧著玻璃杯的十指也兀自收緊了些。立在原地,不再向前。
“姌之,怎麽啦?”慕瑾聽到腳步聲,緩緩睜開了雙眸,卻看到秋姌之正站在自己面前發呆。
“你脖子怎麽回事?”秋姌之直截了當地開口。
“這………”慕瑾心臟猛地漏了一拍,立馬用手捂住了脖子,心下一陣不妙。
“是吻痕,對吧?”秋姌之篤定著反問,一貫的溫柔神態不複存在。
不知何時,握著玻璃杯的指腹已滲出了細汗,並在幾淨的外壁上印出幾個修長的指印。
“是。”如此明顯的吻痕,再狡辯也沒什麽意義。
“時候不早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秋姌之彎腰擱下了蜂蜜水,然後側過身去,不冷不熱地扔下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評論越來越少了,之前那些說愛死我(文)的大豬蹄子們呢(委屈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