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過往看不出這個少年多出彩。
顏意看到他在拍攝現場, 被導演大罵,無措又茫然。
這幾個月以來,現實世界中, 顏意一共遇到過四個可以看到過去或未來片段的人。
四個符合超時空男團條件的人,除了謝宿,另外三個顏意都不是很滿意。
這個應該也是。
顏意有點失望, 但也沒徹底放棄。
單獨一個過去未來的片段, 不能判死刑。
坐下後, 顏意有意觀察這個少年。
見顏意的視線看過去, 導演給他介紹,“這是黎搖,今天來試鏡男五。”
顏意笑著對他點頭, “你好。”
鬱宴和謝宿同時看過去。
叫黎搖的少年有些緊張,“您好!”
他不認識這個人, 但他認識他左手邊的謝宿, 被稱為天才演員, 當前最受矚目的明星。
對他這個怎麽都演不好戲的小透明來說,是神一樣的人物。
黎搖每次看他的戲都會被驚豔, 每次都會自慚形穢。
而他右手邊的人, 好看得整個包間的人都黯然失色。
他坐在這樣兩個人中間,導演這麽熱情,一定是厲害的經紀人或者公司領導。
他們三個同時看過來,來這裡第一次被這麽關注,黎搖有些緊張, 只會說你好。
他身邊的人並不像他這麽無措, 他遊刃有余地站起來, 對顏意伸出手, 笑容燦爛,“您好,我是丁學桐,是一位演員。”
伸手不打笑臉人,顏意也站起來,跟他握手,“您好,我是顏意,是冠月的經紀人。”
“我知道的,您是圈內金牌經紀人,有誰不認識呢。”
“不敢當。”誇得太誇張,以至於顏意有點尷尬。
他一共隻帶過三個藝人的人,算什麽金牌經紀人,要是讓帶出影帝影后的前輩們聽到,豈不是個笑話?
丁學桐跟顏意握手後,又跟熱情對謝宿伸出手。
“謝老師,我真的太喜歡您的戲了!”
謝宿跟他寒暄了一句,“謝謝。”
那人又把手伸向鬱宴,“這位是謝老師的小師弟吧,我第一次見顏值這麽高的人。”
鬱宴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顏意:“……”
餐桌上的氛圍就這樣到鬱宴這裡冷了。
顏意:“抱歉,鬱宴他剛進圈,這是第一次參加飯局,大家多多包涵。”
林導:“沒事沒事,第一次都是這樣的。”
鬱宴:“導演說得對。”
顏意:“……”
林導哈哈大笑。
自然而然地話題轉到鬱宴身上,在座的人紛紛誇起鬱宴的顏值和氣勢。
帶演員來這裡什麽意思,不少人都懂,導演順勢說:“鬱宴來我們劇組吧,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角色?”
他看向顏意和謝宿,笑得狐狸一樣,“男一不行了哦,男一要給你謝師兄。”
見顏意和謝宿都沒開口否認,導演笑成一朵花,“其他的角色,鬱宴隨便看。”
聽他這麽說,其他試鏡的男演員不由神色一變。
有人緊張,有人不甘,有人明明憤怒還要笑,這個圈子就是這樣。
鬱宴一點也不客氣,“女二。”
林導愣了一下,製片人和投資人們也愣了一下,更別說剛才緊張的男演員們。
接著林導眼裡的光芒大盛,“好好好!太妙了!”
製片人也跟著興奮,“自從夏念星開啟了反串後,市場的反串需求極高,只是這幾年都沒再能出現驚豔觀眾的演員,說不定我們這部劇可以!這可是一個爆點!”
林導開心地說:“要不是女主定下了,我都想給你女主。”
顏意:“別別,鬱宴還是個新人,擔不起。”
何況女主和謝宿有吻戲,這倆人怎麽可能願意。
女二更適合,女二富有,漂亮華麗的戲服絕對不少,鬱宴會喜歡的。
劇組這邊誠意給了,顏意當然也要表示。
“這段時間,《喪屍偵探》的劉導和《高歌》的鄧導都在問我謝宿的時間安排,想要謝宿去拍他們的戲,我跟他們說時間最適合的是《指尖雪》。”
林導喜笑顏開,對著顏意舉起酒杯。
顏意拿起酒杯,即將跟導演的酒杯碰上時,被右手邊的鬱宴接過去。
他拿著酒杯跟導演碰了一下,“他胃不舒服,這杯酒我替他喝,謝謝林導給我這個機會。”
顏意側頭看向他,暴君陛下學會酒桌客套,竟對人說謝謝。
顏意笑了笑,心中熨帖非常,又酸又暖。
林導:“好好好!那你可得多喝幾杯哈哈哈!”
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才結束。
顏意他們和導演們一起先離開,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在後面陸陸續續撤了。
黎搖和丁學桐站在餐廳門外,看著顏意、鬱宴和導演們告別。
丁學桐:“你看,有資源有人脈多好,我們男四男五爭取這麽久,導演都不松口,他不過經紀人和師兄一句話就拿下了女二。”
黎搖看向遠處的星空,大大的眼睛清澈安靜,生出幾分茫然。
他握了握手,低聲說:“他不是只靠人脈,他就是那種天生的明星。”
丁學桐嗤笑一聲。
他說:“走,我們再去跟投資人說說,這次一定可以。”
黎搖猶豫了一下,他想拒絕,但被丁學桐不容置疑地拉了過去。
車上,鬱宴正閉著眼睛休息。
顏意拿著手機搜索黎搖的信息。
黎搖演過一部網劇男二,一部電視劇男四,演技平平,反響平平。
微博粉絲80萬,如顏意所猜,一多半是親媽粉。
演技和人設無法讓他綻放出光芒,但臉確實長得不錯,喜歡他的人天天在微博下喊讓他照顧好自己。
顏意把手機給謝宿,“阿宿,你看看這個黎搖。”
謝宿接過手機,上面正播放黎搖的戲份,謝宿只看了兩分鍾,“不行,演技太普通,在鏡頭下沒靈魂,台詞也差。”
他想了想,補充,“黎搖,在未來幾年沒什麽水花。”
“哎。”顏意徹底放棄。
謝宿:“你想簽他?”
顏意:“現在不想了。”
謝宿點頭,“嗯,他吸粉能力有限。”
閉眼的鬱宴冷哼一聲,“吃個飯,你都在想著簽人。”
顏意:“……”
今晚鬱宴喝了很多酒,不太舒服的樣子,顏意不跟他嗆聲。
鬱宴在大晟的時候,可以說是千杯不醉,不知道為什麽,來了這裡,對酒的反應有些激烈。
剛進家門,他躺在沙發上就有些迷糊了,“假酒害人。”
顏意哭笑不得。
雖然吧,確實不能和他在皇宮裡喝的美酒比,那樣的餐廳酒絕不可能是假酒。
顏意給他衝了杯蜂蜜水,扶著他喝下去,鬱宴側頭靠在他肩膀上,皺著眉睡過去了。
顏意安靜地給他靠著,調暗房間裡的燈,室內陷入安靜的昏暗。
鬱宴愛酒但不喜歡身上有酒氣。
曾經懼怕酒桌的顏意也不喜歡酒氣,帶著酒氣的男人女人靠近,都會讓他心中生出不安的抵觸。
此時,鬱宴靠著他睡熟了。酒氣伴著清淺的呼吸在空氣中醞釀,顏意卻十分安心。
他用視線描摹鬱宴的五官。
白天被允許都沒敢做的事,在黑暗中悄然發生,顏意伸出手,溫柔至極地輕觸鬱宴的臉。
“謝謝。”顏意在黑暗中無聲地說。
從未想,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放下自傲,艱難適應曲意逢迎時,還把他護在掌心。
顏意不知道,在血腥中捂住他的眼的太子,和這個被新時代“假酒”放倒的人,哪個更讓人安心。
他小心把鬱宴放在沙發上,拿濕毛巾認真給他擦乾淨手和臉。
給他蓋上一層薄毯子後,拿手機去書房跟冠月老總打電話。
這是他入職冠月三年多,第一次主動給雷橦打電話。
夜裡十點,雷橦很快接通。
“我聽說你今天新簽了個人,資料我看了,你眼光很不錯。”
顏意握著手機,心情安寧而愉悅,“我今天帶他見了《指尖雪》劇組主創,不出意外會讓他出演女二。”
那邊聽了稍愣,心情似乎更好,“不錯。”
頓了一下,他又問:“你打電話來是有什麽事?”
顏意小心說:“雷總,我想要一套北樾的別墅。”
北樾就是謝宿目前住的地方,不少圈內人住在那裡。
公司給謝宿分房子那一天,顏意跟著去看,在那裡看到了鬧中取靜,非常漂亮的幾座別墅。
安靜,漂亮,還比一般的別墅大。
那時他眼睛就有些移不開。
可是別墅太少,價格又格外高,顏意沒敢想。
現在他想爭取一下。
雷橦:“這樣吧,顏意,如果你能簽四個以上像謝宿和鬱宴這種資質的藝人,我就劃分一座別墅給你們住。”
顏意:“雷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買,想要產權。”
聽說北樾是雷橦家族的產業,好幾個冠月的藝人在那裡住一段時間後,因喜歡環境而買下來,只不過買的都是高層,沒聽說有別墅。
雷橦笑了一聲,“顏意,那別墅可便宜。”
顏意:“我知道。”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顏意忐忑地等著。
雷橦問:“你買了想怎麽用?”
顏意:“給我和我的藝人住,謝宿和鬱宴都會住進去,以後簽的藝人能住進去就住進去。”
雷橦說:“既然這樣,最靠近湖的06號別墅,1.4億。”
顏意驚喜地睜大眼睛,他以為至少要2億。
“謝謝雷總!我、我可以先首付50%嗎?”
雷橦笑了一聲,“當然,只要銀行同意。”
“謝謝雷總!謝謝雷總!”
雷橦笑了一聲,“好好工作。”
他又補充了一句,他自己都覺得有點為難人的話,“不用那麽怕我。”
“嗯。”顏意特別高興。
因為激動,他的聲音無法抑製地放大,外面的人似乎被他吵醒了。
顏意打開門向外看。
鬱宴正拿著睡衣向浴室走,看見顏意後,神色懨懨,“就這樣把我扔在沙發上?”
顏意太開心了只是笑,也不說自己給他靠了好久,還給他擦臉擦手。
鬱宴嘟囔一句,忍受不了身上的酒氣去洗澡了。
這次出來沒有人給他吹頭髮,顏意正興奮地坐在地上挑選寶物。
他們通過時空快遞寄回來很多東西,很多本是小時候顏意送給他禮物後,他給顏意準備的,可是顏意其他那些都沒要,他只收了一小部分,裝在一個小箱子裡。
準備的禮物沒送出去,鬱宴當時心情並不好。
此時,顏意就在開心地從這個小箱子裡抱出一塊玉。
他拍了拍玉,不舍得的樣子,但笑得異常開心,“抱歉,要把你賣掉了。”
鬱宴:“……”
顏意抬頭,笑彎了眼睛:“鬱宴,我要買房子了。”
鬱宴垂眸看他。
他非常開心,愉悅感源源不斷地外溢,軟軟白白的,像一個冒泡泡的小蝸牛。
房子對他來說像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比這些寶物珍貴多了,就像蝸牛的殼。
鬱宴收回視線,踢踢腳邊的一個大袋子,“你把它們都賣掉,搬家都麻煩。”
顏意搖頭,“我給你換點錢,不能都賣掉,會引起懷疑。”
有些字畫,本該是古董,時空快遞過來後,也有歷史的年代感和陳舊感,可歷史上沒有大晟王朝,大晟這些風流詩人畫家都不存在,不好出手。
幸好顏意當時寄來的更多是玉石珠寶。
“你挑出來不太好的,我找人賣。”
鬱宴:“大晟皇宮裡沒有不太好的。”
顏意:“……”
他隨便拿了一大一小兩塊玉,“我先試試水。”
翡翠玉石最吃質地,價格天差地別,便宜點的幾百塊錢,貴的,他記得有次在新聞上看到過,一個老坑玻璃種帝王綠滿色手鐲拍賣了2個億。
在圈內這些年,顏意認識幾個愛好玉的有錢人,也有可靠的門路。
第二天,顏意帶鬱宴去見了公司分給他的助理、保鏢和保姆車。
顏意問人事部的同事:“怎麽沒有房子?”
小姐姐說:“本來是有的,可今早雷總打電話說不用給鬱宴準備房子,您自有準備。”
顏意哭笑不得,別墅價格那麽低,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是要顏意把這個別墅用來工作,不打算讓他私住。
顏意查了資料,並谘詢了專業人員後,最後把他的一塊和鬱宴的兩塊翡翠放到拍賣行去賣。
為了穩妥,他選了最可靠,當然手續費也是最高的拍賣行。
帶鬱宴去參加明星運動會那天,拍賣行給他消息,他的三塊玉賣出去了,價格分別是:3300萬,1700萬和1.32億。
嚇得顏意路都不會走了。
鬱宴:“怎麽了?”
顏意聲音發抖,“你想要幾輛蘭博基尼跑車來著?”
鬱宴:“十輛?”
顏意:“或許大晟還沒亡。”
鬱宴:“……”
他的胳膊被顏意緊緊攥著,“你的兩塊玉,一個1700萬,一個1.32億。”
“你的那個呢?”
顏意更興奮:“3300萬!我沒想到這麽值錢,我、我……其他的那些我不要了。”
不敢要了,要了良心難安。
鬱宴盯著他,面容陰鷙。
顏意想起當時拒絕暴君禮物的可怕場景。
鬱宴:“你那個小箱子裡就那一塊翡翠。”
顏意:“……”
他發出一聲冷嗤,不知道是對寒酸窮鬼的嘲笑,還是對顏意在禮物中“精心”挑選卻不記得挑了什麽的怒喝。
顏意跟上他,“我記得我記得,我是被迫很多選了頭面、鳳冠什麽的,其實沒怎麽選玉石。”
鬱宴不理他,徑直向比賽場地走。
在全國健身強國的熱潮中,明星運動會應運而生。
這屬於政府支持的綜藝,不僅是個網綜,有各大平台直播轉播,還會在各大電視台播放,排場很大。
因為需要很多明星參與,顏意才能幫鬱宴爭取來一個名額。
既然是明星運動會,必然有明星特色。
這裡沒多少明星參與舉重、摔跤啥的,漸漸就取消了,反而有幾個專門設立的很吸粉項目,比如顏意給鬱宴報名的馬術比賽。
明星運動,少了幾分競技的嚴肅,多了幾分綜藝的輕松,連比賽的馬,都是可以自帶或者用節目裡企業讚助的。
從小學馬術的家庭條件不會差,圈內會騎馬的大多是富二代,有屬於自己的馬不稀奇。
鬱宴沒有。
顏意覺得沒必要專門買,直接用節目組企業讚助的就好,這裡不乏好馬。
有些在娛樂圈不怎麽紅的富二代,偏自視甚高,瞧不起同樣不怎麽紅,卻家境普通的小明星,好像能在他們身上找到存在感和優越感。
鬱宴帶著一個沒有品牌logo的帽子,帽簷壓得很低,一進去就尋找這幾天他試騎磨合過的那匹馬,這在他們眼裡就成了小明星羞愧的表現。
“這些馬還真有人用啊?我以為只是擺設呢。”
“你以為誰都跟你李大少一樣天生好命,有閑錢養小馬駒啊。”
“不養馬怎麽學騎馬啊?怎麽還來參加馬術比賽?不會因為磨合不好墜馬嗎?”
“害,你不知道嗎?有些小明星根本不會騎馬,突擊兩節課來參賽,是為了吸引導演和立什麽少爺人設?”
“啊哈?少爺人設還要立?”
聽著這高高在上,陰陽怪氣的話,顏意倒是沒生氣,甚至有些想笑,但他覺得鬱宴肯定不爽了。
這不爽裡當然有遷怒的成分。
鬱宴剛才那股氣還沒消呢。
顏意沒來得及觀察鬱宴的神色,就被節目組的人叫走了,這邊要開始錄製了。
錄製期間,那些人當然不會繼續這麽說,顏意不擔心,他擔心的是,鬱宴正生氣的時候不好好錄製節目,給觀眾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過,剛才有個富二代說小明星來是為了吸引導演?
是有什麽導演要來?他們冠月怎麽沒聽到消息?
顏意被工作人員帶到觀眾席,四處打量,沒瞧見什麽大導,隻當那些人隨口一說,當然導演在電視和直播中看也有可能。
節目直播開始了。
看不到鬱宴的顏意不□□心,拿出手機進入直播間。
直播間彈幕出乎意料的多。
顏意關了彈幕一看,鬱宴換好騎馬裝,他摘下了原本壓得低低的帽子,換上馬術頭盔,耀眼的容顏展露無遺。
五官立體,臉型優越,皮膚毫無瑕疵的人,一頂頭盔都能成為飾品。
好多彈幕在瘋狂求鬱宴的資料。
顏值利器啊。
顏意忙加入彈幕大軍。
【這個小哥哥叫鬱宴,大家快去微博看,有他的自拍照!】
【這個叫鬱宴的小哥哥本人比照片還好看!】
【我看到他的名牌了,叫鬱宴!】
【鬱宴怎麽那麽帥!鏡頭的每一秒都是美顏暴擊,我快要無法呼吸!】
參賽選手牽著馬出來,顏意可以看現場了,他輕咳一聲,叫助理代替他繼續發這種彈幕,收回手機安心看現場。
明星運動會的馬術賽分為初賽和決賽兩大場,初賽是障礙賽,決賽是盛裝舞步賽。
鬱宴初賽在第三場,這場六個人,鬱宴第四個出場。
身著統一黑色騎馬裝的男明星們,牽著駿馬出場時格外養眼,觀眾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這是運動會觀看人數最多,最受觀眾們喜愛的一項,男人喜歡在馬上奔馳的感覺,女人愛男人騎馬的風姿,尤其是當代騎馬不止是為了打仗,被賦予的各種意義。
它可以是優雅,是貴氣,也可以是烈性,是征服,滿足不同幻想。
顏意一眼看到了鬱宴,不是他心有感應,是因為鬱宴過於出挑,即便在明星中,他也耀眼得可以說是鶴立雞群。
尤其是上馬的動作。
其他選手都是借助馬髻和馬韁,腳踩馬鐙上馬,而鬱宴在眾人看都沒看清時,一個翻身就上馬了,又快又帥。
這個動作引起了場內的第一個尖叫高潮。
顏意聽到他周圍的興奮討論,他是不是飛上去的。
他前面有個黃色頭髮的外國人,激動得站起來,不顧工作人員的勸阻,跑到圍欄邊更近距離地看,不僅如此,顏意見他還拿出一個望遠鏡。
那工作人員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竟不再阻止,就這樣讓他趴在圍欄上觀看了。
第一個出場選手已上馬準備好,比賽馬上開始。
正在觀察那個外國人的顏意,聽到左後方一聲大喊:“快快快,買定離手了!”
顏意:“……”
他沒忍幾秒鍾,回頭說:“賭馬嗎?我還來得及加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