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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我回苗疆繼承家業》第36章
小和尚神情一凝,沒有順著白骨鬼王指向的方向看,慢吞吞道:“莫要裝神弄鬼,這種把戲也太老套了。”

 “桀桀桀桀,把戲?”

 白骨鬼王粗魯大笑,不屑叫囂:“被鬼王混進人群你竟然還不知道,妄稱什麽靈童!”

 “喂,不管你是誰,跟我合作,你我一並吞了這細皮嫩肉的小和尚!”

 巫嶸站在原地,眼瞳沉沉。大鬼的夢境太真實,真實到這裡面的人們甚至能看到巫嶸,和他互動。就像之前的鬼魂們,還有現在的白骨鬼王。這說明了一點。

 大鬼真正沉浸在這個夢境裡,融入了進去,就像真實活在這段記憶中一樣。所以與大鬼有血契的巫嶸也相當於真正來到了這段夢境,能被夢裡的人覺察到。

 這樣一來,大鬼絕對是這個場面裡最核心,最重要的角色,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夢境的發展。

 會是白骨鬼王嗎。

 巫嶸看向那具猩紅色的骸骨,青烏崖正是白骨鬼王和傅大宗師戰鬥遺址。巫嶸依稀記得自己墜落時吞下鬼童指骨看到的異象。大地血泥翻湧,血泥下是一具通體猩紅的骷髏骸骨。時間,地點都能對上。如果這具骸骨上長出血肉頭髮,穿上衣服,會是大鬼紅衣烏發的模樣嗎。

 不,不是。

 巫嶸鼻尖微動。

 白骨鬼王也很香,像一鍋美味至極的紅燒排骨,截選肉質最好的小排,燉的軟爛入味,骨頭上都裹滿了赤紅油亮的醬汁。輕輕一抿就能將酥香美味的肉抿下來,入口即化。脆骨的地方也不會硌牙,清脆美味。

 但是他和大鬼味兒不一樣。

 既然不是大鬼,那夢裡的鬼我能吃嗎?

 巫嶸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雖然估計沒有現實的功效,但他現在實在太餓了,能嘗嘗味也好,還不會漲陰氣。

 而且夢是循環往複的。

 這白骨鬼王是不是也就能反覆一直吃下去?

 巫嶸邁出一步。

 “對,就是這樣!你我前後夾擊,我可以把小和尚最嫩的肉分給你吃!”

 白骨鬼王意得志滿哈哈大笑:“你很合我白骨的脾氣!”

 巫嶸又邁出了一步,饑餓促使無形幽冷的力量在他身體深處孕育生長,就像之前遠遠看到傅清正陽火時,體內滋生出的極致森寒冰冷的氣息,此時此刻他處於魂體狀態,那陌生的,令人戰栗的幽冷卷土重來,佔據了他四肢百骸,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姿態,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突破靈魂的束縛,孕育而出。

 指尖酥麻,巫嶸下意識摩挲手指。下一刻,那裡驀然燃起一絲冰冷森幽的火光。

 指尖上的火焰極其微弱,比燭焰還要細上三分,飄忽不定,弱不禁風,仿佛隨時都要熄滅。但就是這縷火光,燃起的瞬間白骨鬼王身旁血霧驟然彌漫天際,又猝然收緊,濃重血霧中響起白骨鬼王不敢置信的怒吼。

 “不可能,你怎麽會有蝕陰火!”

 “你究竟是什麽人!”

 他聲音深處暗含著一絲恐懼驚惶,像是骨頭碰到狗,老鼠遇到天敵,仿佛那縷火是個極為恐怖的玩意。濃鬱血霧如遮天蓋地的帷幕轟然揚起,氣勢洶洶要殺向巫嶸。但下一瞬,白骨鬼王卻做了個誰都沒有預想到的動作。

 他竟然轉身逃跑!

 一具骷髏裹著血霧驟然向遠方飆去,風馳電掣快的像道赤紅血箭,轉眼就飆到了天際。但就在下一瞬間——

 轟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炸裂蒼穹,轟隆聲連綿不絕,弄得人心驚肉跳,喉嚨發乾。一抹彌漫著晦暗死寂的紫色電光出現在血雲背後,攜雷霆天威狠厲劈向白骨鬼王。

 轟隆!

 剛才逃跑那麽快的血霧又以更快的速度飆回來了,落到原地。濃鬱血霧散開,竟比之前要淡去大半!白骨鬼王渾身骨骼心疼地劈啪作響,又氣又怒衝蒼穹大吼:“牛鼻子老道,你再敢劈爺爺一下試試!”

 如他所願,一柄裹著濃紫雷電的桃木劍影冷厲揮落,斬斷血幕濃雲,一劍之威遠超純粹雷霆,竟生生將白骨鬼王的鬼域撕裂了大半。血雲天空裂開,露出外面正常的,鉛灰色的蒼穹。布滿血泥的大地上泥土恢復原色,血池血潭蒸發消失。俯瞰大地如一陰陽魚,半數是恢復正常的土色,半數是白骨鬼王所在的地域,仍舊猩紅血氣十足。

 如有所感,巫嶸向大地盡頭望去。

 身著飄逸道袍,腳踏步履,手持桃木劍的年輕道士緩緩走來。他似乎出來很匆忙,長發都來不及束,僅用一支竹簪簡單挽起,風雲鼓動他的袍袖,紫電波光映在桃木劍上。如此距離看不清他的面容,卻能感到他身姿雖略顯單薄,卻更如鶴如竹,俊逸若謫仙。

 這樣的人不像是擅長戰鬥的,似乎就該在道觀中開壇講經,該手持朱砂紅筆畫下奧妙符篆。但當他一人一劍殺向白骨鬼王時,身上那鋒銳如刀一往無前的煞氣殺意凜冽似能割裂人的皮膚。

 殺胚!

 “傅大宗師來了!”

 巫嶸聽到幸存的戰士軍人們聲音滿懷慶幸放松,看到透支力量精神的人們疲憊坐倒在地,昏昏欲睡,似乎只要有這個人在一切都沒什麽可害怕的,沒什麽可擔心。就算敵人是實力恐怖的白骨鬼王也一樣。

 就像普通民眾信任他們一樣,他們也無比信任正與白骨鬼王戰鬥的那個人。

 “阿彌陀佛。”

 一聲稚嫩佛號在巫嶸身側響起:“這位施主看起來有些面生。”

 巫嶸收回目光,低頭看向小和尚。這時的苦禪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大,一身僧衣還有點不合體。他挽起了袖子,手腕上是一串舍利佛珠。

 “此乃家師遺物。”

 苦禪撚動佛珠,若有所思:“吾與施主有緣,卻不是此時的緣分。”

 “敢問施主因何而來?”

 小和尚沉靜智慧的眼唯有在提問時,才透出點該屬於他這個年齡的好奇。

 因何而來?

 “我在找一個鬼。”

 巫嶸在低頭是看到自己越發半透明的身體,離去的時間就快要到了,但現在他都還沒有找到大鬼。難道說大鬼是白骨鬼王的爺爺或長輩,等白骨鬼王挨揍狠了或者被打殺了,才會‘打了孫子來了爺爺’,出來跟傅大宗師等人對杠?

 “我想知道他的執念。”

 “執念。”

 小和尚自言自語,似有所悟:“吾等皆是執念。”

 “施主你要找的人在這裡,又不在這裡。”

 小和尚喃喃,星子般明亮的眼眸深深看向巫嶸,目光如有實質從他的額頭看到雙眼,在滑到鼻梁。

 “為何小僧從您的面相上,看到了兩條線?”

 “一條是含憤而亡,一生親離友散情孽,受盡磋磨,半生淒慘,一切皆不可得,最終成就大惡大恐怖,卻仍不得自由。另一條似模糊不清,不似此生,倒似彼生,同樣命中帶苦,畢生努力最後落到鏡花水月一場空,英年早逝。”

 “但你也並非借屍還魂,奪舍而生,奇怪,奇怪,兩條線竟在相融,碰撞會產生不同的未來……”

 驀然,小和尚閉上眼,眼中淌出兩行血,連連咳嗽,聲音也變得虛弱起來。

 “天機不可泄露。”

 “我和施主之間的緣分盡於此,施主倒是與我未來的徒弟有緣。”

 小和尚抖著手,摘下那一串舍利佛珠,輕柔又堅定地放到了巫嶸手中:“如若將來有緣遇到,望施主看在這串佛珠,能幫扶一二,小僧不勝感激。”

 佛珠一入手,巫嶸便感到一股暖流湧來。比剛烈熾熱的正陽火更溫和持久,仿佛一縷照到陰暗角落的陽光。陽光拂過他的四肢百骸,輕柔壓住了不斷翻湧升騰的森寒冷氣,蒼白小火苗嗖地消失,一直以來折磨巫嶸的饑餓也消失不見,情緒似乎都變得平和喜樂,心靈平靜。

 這便是高僧舍利。

 苦禪大師的師父恐怕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盡量。”

 巫嶸並沒有做出許諾,眼前的苦禪小師父卻滿足笑了起來,甚至推了推他的手:“收起來吧。”

 “就快要結束了。”

 傅大宗師和白骨鬼王的戰鬥到了尾聲,九轉雷擊桃木劍引動天雷,如一隻巨大雷鳥唳鳴將苦苦支撐許久的白骨鬼王擊落。白骨鬼王已戰到極限,一身血色盡褪,露出瑩白如玉的骨骼,白骨碎片如雨墜落,重重摔入粘稠血泥中,被血泥卷起吞沒

 頂尖強者的激戰自然會影響到周圍環境,傅大宗師身周的土地盡數被雷劈過,土地焦黑皸裂,裂痕累累,滾滾悶雷聲不絕於耳。白骨鬼王一身濃重血氣除了被天雷消耗掉的,其余也盡數在激戰中融入大地。泥土猩紅粘稠如血漿,森森血氣似要蒸騰而起,又在半空中與雷威碰撞,互相消散。

 “恐怕要到百年後,這裡才能恢復正常了。”

 小和尚的聲音在耳畔,巫嶸眼中卻只有那立在血色大地上的道士。他如荒野上的樹矗立在那裡,背仍舊挺得筆直,凜然孤傲,仿若永不會彎曲。他一人一劍沉默站著就像一面堅不可摧的城牆,守護被肆虐鬼怪糟蹋到滿目瘡痍的人間。

 大火燃燒起來,小鎮居民無一活口,太多屍體只能聚起來焚燒,防止災後出現疫情。熊熊火焰直衝天際,伴隨著小和尚叨念《地藏經》的聲音,願往生者早入輪回。巫嶸也在向上飄,他的身體越來越輕,像是一縷清風,又像輕盈的氣泡。

 他將要離開這個夢境,回到現實,恍惚間巫嶸看到血色再次凝聚,戰士軍人們回到防線。犧牲的年輕武警活了過來,肮髒的臉上滿是堅毅,渾身緊繃趴在戰壕中,槍口瞄準遠方。更多同他一樣的軍人如鋼鐵城牆牢牢守在小鎮入口。小鎮中倒塌的建築物陰影處,珍珠色的鬼魂不安緊張望向戰場,默默為生者祈禱。

 血雨淅淅瀝瀝落下,傅大宗師的身影如煙霧消散,大片大片的骷髏骸骨從血泥中爬出,搖搖晃晃襲向人類。

 “開火!”

 執念構成的夢境在重演,而巫嶸已經離開。他在444號宿舍7號床上緩緩睜開眼,陽光燦爛,小青蛇盤在他枕邊,睡得酣甜。早起的黑岩狼蛛忙忙碌碌,沒有早餐的它只能委委屈屈將昨夜結在牆上的網清理吃掉,然後自己爬回陶罐中,靈活前肢咯噠一聲蓋上蓋子。

 巫嶸覺得腦後有點硌得慌,他坐起身來在枕頭下一摸,手忽然頓住。

 枕下除了染血紙鶴外,還有一串舍利佛珠。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究竟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世間能如苦禪大師這般的人物,估計罕少。

 “蓉蓉你醒了!”

 吱呀一聲宿舍門被推開,遲芳芳探頭進來,小聲靦腆道:“快去洗漱吧,今天藝術樓有雕像展呢,你不是一直想去——”

 “行了遲芳芳,看看你這德行,一身廁所臭味,誰願意跟你站一起。”

 栗發女生嗤笑一聲,推開僵立在門口的遲芳芳,拿著洗漱用品回了宿舍,上下打量巫嶸。原本審視的目光在對上他深黑眼瞳時縮了縮,氣勢弱下來,又不甘心道:“吳蓉,你到底什麽時候接近的葉老師,嗯?”

 “葉老師?”

 一號床上,正打理自己的宿舍長疑惑道:“葉老師不是尖刀班的英語老師嗎,和咱們不是一個樓層啊。”

 “快說。”

 栗發女生咄咄逼人,咬牙切齒:“吳蓉,你是不是在跟葉老師談戀愛!”

 “不然他怎麽會專門在宿舍樓下等你!”

 傅清在宿舍樓下等他?

 巫嶸一怔,收好佛珠和自己的物品。正好他還沒有領昨夜完成任務的天坑獎勵,倒是可以和傅清同去。

 見吳蓉不理她,栗發女生面容扭曲,露出一抹憎怨,下一刻她眼珠向下一瞥。

 “啊——!!蛇,有蛇!!這裡為什麽會有蛇!”

 嘶嘶嘶!

 在栗發女生跳腳刺耳尖叫中,巫嶸拎起小青蛇從她身邊經過,走到門口路過格外沉默,眼圈通紅,似在因栗發女生剛才那一段話自卑傷心的遲芳芳時,他腳步一頓。

 “晚上一起吃飯。”

 瀏陽職高慘案是從遲芳芳失蹤開始的,時間就是第三日凌晨。隨後444號宿舍中的幾人或跳樓或發瘋,直至全部失蹤,但資料上卻並沒有吳蓉的記錄。吳蓉是個同樣沉默寡言的女生,經常受班裡同學欺凌,唯一的朋友只有遲芳芳。在444號宿舍全軍覆沒後,她也失蹤了,卻沒人能說得清她到底是何時失蹤,如何死亡的。

 巫嶸要在遲芳芳死前弄清楚事情真相。

 “嗯!一言為定!”

 聽到他的話遲芳芳先是不敢置信,緊接著連忙重重點頭,生怕他返回似的,女生破涕為笑。看似平凡普通的女生,笑起來卻有些可愛。

 “蓉蓉你要注意安全啊。”

 巫嶸的態度給了她自信,遲芳芳拉著他的手,憂心忡忡低聲提醒道:“葉老師他,唉,他看起來很危險,如果他要對你做什麽不好的事情,你記得一定要反抗逃跑啊。”

 “這是我昨天從食堂弄得辣椒水,給你防身用。”

 遲芳芳塞給他個小噴霧瓶,裡面是淡紅色液體,看起來辛辣刺激。巫嶸頷首,收進書包裡。

 “謝謝。”

 按理說444號天坑白天和黑夜是兩個維度,那些在黑夜中變為鬼怪的同學老師,在白天又會恢復正常。除非是到了時間線上他們真實死去的點,比如第三天凌晨遲芳芳廁所失蹤。否則無論被殺死多少次,瀏陽職高裡的人都不會記得夜晚發生的時,第二天沒事人似的繼續正常的校園生活。

 就像栗發女生她們就完全不記得昨晚受到過的‘道士故事’恐嚇,這樣一來,遲芳芳對傅清別樣的戒備警惕就被巫嶸覺察出來。似乎從第一次送飯見面時,她就對傅清懷有很深的敵意。

 這究竟是為什麽?

 還有自己在夢境中時,體內幽冷匯聚到指尖燃起的蒼白火焰,白骨鬼王脫口而出,令他畏懼驚惶的‘蝕陰火’究竟是什麽?

 無意識的,巫嶸搓了搓指尖,若有所思。那種森冷寒意潛伏在他身體裡,偶爾才會伴隨著極度饑餓出現。譬如吞噬鬼童指骨的時候,收付大鬼的時候。似乎只有昨夜他看到傅清正陽火時,那股寒冷同樣蔓延開來,他卻沒有感到饑餓。

 或許可以去找傅清試試。

 想起被自己帶出夢境的舍利佛珠,巫嶸更覺得夢境中的事物並非偶然。那種蒼白火焰可能是他魂體狀態,或者陰氣更盛時才能使用的能力,更趨近於天賦本能。

 “走。”

 傅清果然在女生宿舍樓下等他,一校內知名年輕俊美的男老師等在女生宿舍樓下,自然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和竊竊私語。但傅清臉上永遠是冷冷清清的,似乎無論是萬眾矚目,或是被眾生唾棄他皆不放在心上,世間萬物沒有能令他動容的。唯有看向巫嶸,確認他身上沒傷時,傅清如覆冰般眼底才會起一絲波痕。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傅清竟然會主動帶他去見人?

 巫嶸一愣,見傅清要走忙扯住他的袖子。

 “我要先去趟藝術樓。”

 昨天他完成天坑任務,獎勵的‘一顆人頭’並不是直接落到巫嶸床上,是要他自己去藝術樓取的。

 天坑意識究竟是什麽,就算現在聯邦也說不清,最有可能的就是天坑中怨魂鬼怪生生死死,積年累月凝成的一股意識。不同天坑中有不同的意識,試煉者從而會經受不同的考驗。有的天坑意識喜歡讓人做任務,有的天坑意識喜歡看試煉者互相殘殺,最後只剩下一個勝利者。

 而天坑意識給予的獎勵,自然也是出自天坑的靈物或鬼物。有些東西藏得隱秘,試煉者就算翻遍了也找不到,唯有天坑意識知道在哪裡。

 但獎勵出現後,就要快些去拿。天坑意識隻管將東西找出來,讓你去拿。但是如果去的晚了,被擺出來的東西也可能被他人捷足先登。

 傅清明白輕重緩急,一聽便變了方向。

 “走吧。”

 路上巫嶸順手打開了直播。昨晚他本以為有戰鬥,不想暴露大鬼,誰曾想竟能借傅清的威勢,算是輕而易舉就完成了天坑任務。

 進入天坑到現在,願意開直播的差不多都開直播了。雖說直播間會不定時打亂順序重排,但觀眾們大多都確定了自己想看的直播間。尤英發畢竟是鬥魚直播平台的大主播,雖然第一天在地下防空洞出醜,但本身觀眾基數大,鐵粉多,很快便掩去黑歷史,重新排到前列,只要開播直播間裡就有近千萬的粉絲。

 但如此高的熱度,他卻只能排到第二,排第一的直播間甚至沒有開播,裡面的觀眾就比他更多上兩倍!

 【開播了開播了!】

 【臥槽我看到了什麽,3號直播間竟然又開播了!】

 【我的天,主播竟然沒死,我驚了,她到底怎麽做到的!】

 【嗚嗚嗚別說了,我的記憶還停留在昨晚的廁所裡。嘔,可怕,我從來沒見過那麽恐怖嚇人的廁所,主播她沒有心!】

 【我也是,到現在我也不敢上廁所qaq。有人看清洗漱台正對著的那個廁所裡的黑影究竟是什麽嗎,到底是墩布還是鬼哇。】

 【要命,再說下去我要犯廁所ptsd了!】

 【服氣,真是服氣,直播第一天就敢看女寢廁所,還敢住在最凶的444號宿舍,主播我是真的服了,這哪是萌妹啊,猛妹還差不多!小弟甘拜下風,火箭炮送上。】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有從過去回來的人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嗎,主播昨晚怎麽就關了直播呢,我好想看444號宿舍到底什麽樣啊!】

 【我也是我也是,每到這時候我就特別恨直播平台不讓主播看彈幕,這到底是防備主播內訌還是折磨觀眾呢!】

 【我敢發誓主播將來一定強無敵,艸的,我這是要見證歷史了嗎,回頭說出去我也是看著主播長大的!】

 【怎麽就沒人注意到主播身邊那個人啊,這看起來像個男的啊!】

 【放心,這次天坑試煉者裡絕對沒有能配得上主播的男人,嗚嗚嗚小甜心多開開直播吧,媽媽就想看你溫溫柔柔的揍鬼!】

 巫嶸開直播間後大量觀眾湧了進來,幾乎佔了全平台的三分之二,彈幕禮物瘋狂刷屏,轉眼就徹底將尤英發的直播間徹底壓到了下面。不僅觀眾們翹首以盼,解說這次天坑的官方直播間和公安局也第一時間收到了巫嶸開播的消息。

 “阿彌陀佛。”

 苦禪大師道了句佛號,撫掌微笑:“昨日,貧僧做了一個夢。”

 “哦?”

 老天師等人立刻看去,到了苦禪大師這個級別,做的夢都不僅僅只是夢,通常還意預未來。

 “大師夢到了什麽?”

 “貧僧夢到,年幼時在青烏崖戰場遺失的那串佛珠。”

 苦禪大師搖頭笑道:“不,不能說遺失。我依稀記得是交給了有緣人,卻忘記了有緣人究竟是誰。昨晚我又夢到那裡了。”

 “青烏崖戰場。”

 乾瘦老頭沉吟:“難道說白骨鬼王要複蘇了?”

 “大師,您是夢到了那個有緣人嗎?”

 鄭局最先反應過來:“他是什麽人,會對接下來提燈鬼王過境產生影響嗎?”

 苦禪大師卻只是微笑,不讚同也不反對:“天機不可泄露。”

 ……

 “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官方直播間裡,作為特邀嘉賓,來自首都天大的桐傅遠教授評價他人一向客觀內斂,罕少有如此直接表達自己欣賞讚歎的。

 “如果3號直播間的試煉者願意繼續深造的話,我會代表首都天大歡迎他。”

 桐傅遠教授年輕英俊,又是罕見的靈媒,背景也很深,年紀輕輕就不僅是首都天大的教授,同時還是天大的副校長,人脈網複雜,就算林校長也要顧及些他的面子。桐傅遠這話一出,相當於直接遞給3號直播間的主播一塊金閃閃的敲門磚!

 他這話一出觀眾們瘋狂了,無數人擠進3號直播間,讓直播間的人數一翻再翻,簡直就像個奇跡!此時巫嶸已經和傅清走到藝術樓下,看到瘋漲的直播間人數以及刷屏的禮物雨,巫嶸上次見過,這次心態已經平穩了。

 但上次他給觀眾們看了女寢廁所,這次也該回饋一下觀眾。

 “昨天我完成了天坑任務。”

 巫嶸道,和傅清一同走上樓梯。

 “接下來給大家看一顆人頭。”

 正瘋狂打賞,一個個宣布自己成為主播鐵粉的直播間觀眾:????

 瀏陽職高的藝術樓有六層,分別屬於不同的科目。天坑獎勵的人頭在第四層,那裡是學生們上雕塑技法課的地方,裡面擺了很多學生作品,大多雕塑都罩著白布。

 在校園怪談中,存放雕像的教室也有很多靈異故事。染血的雕刻刀啊,會動的雕像,跳樓的學生等等。但不知道是白天,還是傅清在身邊的原因,巫嶸很順利的到達了教室中央。正中的桌子上,有一半人高的雕像用白布蒙著,下面標牌寫著:

 【普色烏度羅勾伊(pseudo-logoi)】

 【謊言之神,遊說者,預言者,欺詐者】

 用天坑意識教給的辦法,巫嶸在牆角堆放雜物垃圾的角落撿到了一把破破爛爛的玩具豎琴,斜放在雕像面前,又將一布滿灰塵,看不清本身顏色的小瓷花瓶放到豎琴邊上。當他做完這些時,罩在雕像上的白布無風墜落,露出雕像真容,緊接著一極其悅耳優雅,宛如精靈歌唱的詠歎調響起。

 “哦,是您,是您喚醒了我。我親愛的、偉大的主人,尊貴的、至高無上的女王。我在風鈴花的低語與清晨曦光中預見了您的到來,請原諒,卑微的、渺小的我無力脫離這老朽的、沉重的絞刑架,只能隔空親吻您的鞋尖。”

 “prprpr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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