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一行動物吵吵罵罵回到領地。
按照白野的習性, 他斷然不會讓白虎進來和他一起睡,但現在大雨下個不停,他再不喜歡, 也不能把幼崽趕出去。幸運的是洞穴空間很大,虎猛父憑子貴, 勉強分到了一處遮雨的地方。
白野甩乾身上的雨水,帶著蘇白進入洞穴。
雪豹在他生活的海拔高度是無敵的,當之無愧的雪山之王。白野定居咕咕山頂峰多年, 沒有什麽想不開的動物敢闖入他洞穴。
然而這一刻, 洞穴裡卻突然多出了一絲陌生的氣味。
白野警惕的看向洞穴深處,厲聲道:“誰?!”
下一刻, 昏暗中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宗忠帶著宗可走了出來,說:“你終於回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 正在舔毛的蘇白頓時眼前一亮, 立刻衝了過來:“宗可!”
“蘇白!”宗可和他抱在一起, 興奮的打起了滾。
許久不見, 宗可不知不覺長大了許多。之前和蘇白差不多大小的他,現在已經比蘇白大一倍不止了。身上全是肉嘟嘟的小軟肉,蘇白張開雙臂都只能抱住宗可的腰。
然而滾著滾著, 宗忠卻不知想起了什麽, 小棕熊垂下眼睫, 罕見的低落起來。
蘇白愣了愣:“你怎麽了?”
……
在他們身後,蘇白正在和宗忠敘舊。
宗忠身上毛發乾燥,顯然是在大雨前就已經過來了。但是究竟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值得他大老遠跑這一趟, 還等了他這麽久?
白野神情微斂, 嚴肅道:“出什麽事了?”
宗忠也沒和他客氣, 直接道:“你之前說欠我一個人情,現在還作數嗎?”
白野點頭:“當然。”
宗忠沉默片刻,看著白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宗萌被老虎抓走了,我需要你和我一起把她救回來。”
……
“宗萌被壞人綁架了?”聽到宗可的哭訴,蘇白心裡頓時一陣發涼,倒抽一口氣,“可是你媽媽那麽厲害,誰能綁走她?”
“我……我也不知道。”宗可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在宗可斷斷續續的敘述中,蘇白拚湊出了當時發生的事情。
昨天宗可和宗萌外出采蜂蜜,他們這次去的蜂巢生長在懸崖邊,晶瑩剔透的蜂蜜滴答落了滿地,周圍飛舞著數不清的飛蟲。
然而棕熊看上的是懸崖上的大蜂巢,大熊上不去,小熊卻可以憑借藤蔓往上爬,宗可自然興致勃勃參與了其中。然而宗可好不容易爬了上去,突然聽到一陣巨大的吼叫聲。
有一隻紅眼睛的大老虎衝了出來,一口咬上了宗萌大腿。宗萌瞬間大叫出聲,是因為疼痛,卻也是在提醒懸崖上的宗可不要輕舉妄動。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快得幾乎不真實,甚至沒有產生一絲衝突,宗萌就那樣跟著老虎離開了。透過茂密的藤蔓,宗可看到宗萌眼底一片通紅,又恢復到了當初狂化的模樣。
“所以她又被咬了?”白野皺眉道,“但是她之前狂化只是失去意識,可是這次怎麽被控制住了?”
宗忠搖頭:“我也不知道,但無論發生什麽,我一定都會把宗萌帶回來。”
白野又想起了發狂的虎雙,同樣是紅眼,同樣是狂化,這些事情絕對存在著某種關聯。
白野點點頭:“你放心,我會和你一起的。”
話音剛落,虎猛就吭哧吭哧的爬了上來。一屁-股坐在門口,唉聲歎氣的說:“哎,我不行了,喘不過氣了。”
虎猛生活海拔為0-2000米左右的森林地帶,偶爾會到3000米左右的高山草甸活動,這次跟著白野爬這麽高,是他之前從未有過的體驗。
最開始,他以為白野只是住得高一點而已,然而他卻漸漸發現,越往上爬,自己體力就越來越跟不上。自從海拔上了3500米後,他已經落後白野一大截,4000米高的海拔更是讓他頭都要爆.炸了。
虎猛再也不想來這個破地方,一進來就癱了下來,氣喘籲籲的說:“老子半條命都要沒了,你把家安得這麽高做什麽?”
“虎猛?”宗忠神色一凜,低吼一聲就朝著白虎衝了過去。
“哎哎,我去,你他媽做什麽呢?”虎猛連忙翻了個身,但長期缺氧讓他行動力遲緩了不少,連滾帶爬這才躲開了棕熊的魔掌,可謂狼狽至極。
“是不是你和虎嘯又回來了?”宗忠怒吼一聲,一擊不中馬上又要進行下一次攻擊,卻不曾想到他被白野攔了下來。
宗忠怔了怔,緩緩眯起了眼睛:“老白,你要攔我?”
白野神色平靜:“他也是受害者,跟著過來避風頭的。”
宗忠停下了動作,狐疑的打量虎猛半響,說:“受害者?”
雙方交代了自己遇到的事情,曾經的對手卻陰差陽錯成了同伴,宗忠歎了一口氣,唏噓不已。
白野轉身對虎猛說:“我要下山去咕咕湖,你可以繼續留在這裡,也可以去別的地方。”
虎猛完全受不了高海拔,立刻說:“那我也跟著你去。”
更何況山下有那麽多獵物,他可眼饞咕咕湖好久了。
於是白野一行人下山前往咕咕湖。
大雨停歇,碧空如洗,森林草地一片蒼翠。五顏六色的野花在草地上綻放,在微風吹拂下,宛如一塊柔軟華麗的地毯。
蘇白跟著白野穿行其間,路過了飛舞的蝴蝶,遇見了正在脫角的麋鹿,經過一個陡峭的山坡時,他們在石縫裡遇到了一個蜂巢。
巧妙的位置讓蜂巢躲過了暴雨的侵襲,天空放晴後,蜜蜂們又孜孜不倦的采起了花蜜。
幾隻老虎幼崽不由自主被吸引過去,喃喃道:“這是什麽呀?”
“好香啊,甜滋滋的。”
“蜂蜜,甜甜的,可好吃了。”宗可下意識說,然而他突然想到什麽,臉上欣喜的表情被失落取代,小棕熊神情沮喪的低下頭,拉攏著腦袋,一副垂頭喪氣的表情,連分到一塊蜂蜜都吃不香了。
幾隻小老虎從來沒有嘗過這個味道,舌尖的甜蜜讓他們短暫忘去了煩惱,很快就在草地裡打起了滾。
蘇白看了眼神情沮喪的宗可,心頭一動,在草地裡找了半天,終於發現了他的目標,隨即摘了一株綠色的草遞過去。
“送給你!”
那是一株葉子肥大,莖稈短小的墨綠色小草,泛著淡淡的異香。
宗可愣了愣,有些茫然的抬起頭:“這是什麽?”
“之前你媽媽吃的草藥,可以治狂化症的,”蘇白把東西放到宗可手裡,說,“等她回來了你就讓她多吃一點,一定很快就好起來了。”
宗可盯著拿株小草看了看,隨即重重點頭:“嗯,我知道了!”
身後的宗忠停下了前來安慰的步伐,欣慰的舒展著眉頭。真好啊,現在的宗可已經有朋友安慰了。
傍晚時分他們抵達了咕咕湖,暴雨後的咕咕湖湖水暴漲,冬天時原本乾爽的平地已被湖水淹沒,變成了一塊沼澤。飛鳥們在此築巢孵化,各種動物在此飲水嬉戲,一片欣欣向榮。
此次營救的危險性比之前隻多不少,他們不可能帶著幼崽一起,於是商量著把虎猛留在洞穴幫忙看家。
才剛見面沒多久又要分開了,蘇白心頭不舍,但他已經學會了不給白野添麻煩,全程乖巧的點頭。只是在對方離開時,才戀戀不舍的蹭了蹭對方的腿根。
身側柔軟的觸碰讓白野不由得一愣,大雪豹垂眸,看到了蘇白滿是依戀的表情。白野心頭一熱,蹭了蹭蘇白的臉頰,說:“自己注意安全,等我回來。”
蘇白:“……”
不要立這麽奇怪的flag啦!
不遠處,宗可正抱著宗忠大腿,不厭其煩的交代著:“爸爸你一定要把媽媽帶回來。”
宗忠:“嗯,我知道。”
宗可又說:“你自己也不要受傷了。”
“嗯,知道了。”宗忠舔了舔幼崽的臉頰,說,“進去吧,別亂跑。”
宗可乖巧點頭,拉著蘇白一起回了洞穴裡。
洞穴-口,白野看著茫茫草地,低聲道:“你知道宗萌被帶去哪兒了嗎?”
“知道。”宗忠點點頭,隨即發出了一聲古怪的叫聲。下一刻,一隻銀白色-貓頭鷹落在了他們面前。他長著圓潤小巧的腦袋,琥珀色眼睛,短短的棕色鳥喙。
白野:“這是?”
宗忠:“這是雪鴞,就是他幫我找到宗萌蹤跡的。”
雪鴞衝著白野點了點頭,說:“他們把宗萌關在了咕咕大峽谷的盡頭,除了宗萌外還有好幾隻老虎,偶爾獅子也會過來。”
咕咕大峽谷是山脈中最大的一處峽谷,又深又長,從咕咕山主峰一直穿越到咕咕山平原。峽谷兩岸佇立著陡峭的山脈,要是被趕到那裡面,光憑宗萌的力量,確實難以逃脫。
宗忠歎了口氣:“不然我也不會去找你了。”
幾隻老虎和偶然出現的獅子,白野沉默半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就算宗忠找來了他,想要對付那麽多老虎也是極為困難的一件事。
仿佛看出了白野的擔憂,宗忠低下頭,緩緩道:“抱歉。”
事情已經發生,想再多都沒用,白野斂去心頭的擔憂,說:“走吧。”
二人沉默著往峽谷走去,沒走多久,森林裡突然傳出了一陣熟悉的吱吱聲。
白野下意識繃緊了神經。
然而出現的卻不是危險,下一刻,一大群金絲猴從樹上跳了下來,他們金色的毛發在夕陽下閃閃發光,像是一個個溫暖的小火球。
“已經準備走了嗎?”金魯松了口氣,“還好趕上了。”
白野收起了自己的指甲,有些意外:“你們怎麽過來了?”
“你也來啦?”金魯衝白野點點頭,又轉而對宗忠說,“我們之前聽雪鴞說宗萌被抓了,之前狒狒事件你們幫了不少忙,就想過來看需不需要我們做什麽。”
金魯身後,幾十隻成年雄性金絲猴跟著點頭。
“你們……”宗忠怔了怔,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道謝,另一側的森林中又傳出一陣聲響。
下一刻,斐雪帶著狒狒們走了出來,看到一旁的金魯有些意外,神情挑釁:“喲,金絲猴也來啦?還挺快的嘛。”
金魯:“那是自然,我們速度比你們快多了。”
“我看是距離近才對吧?”斐雪笑眯眯道,說出的話卻是很不客氣,“我們可是穿過了一整片森林和峽谷。”
“少廢話,”金魯打斷了斐雪的自賣自誇,問,“你們也是來幫忙的?”
“當然,狒狒群的安定離不開當初棕熊的幫助,”金魯看向宗忠,嬉笑的神情收斂了不少,“宗老板,雖然我們之前接觸不多,但你是白野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有什麽需要我們做的盡管提。”
自從老婆丟了後,宗忠就長期處於神經緊繃的狀態,他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單打獨鬥,卻沒想到還有人還願意主動幫他。饒是他再冷靜,此刻也不由得有片刻動容。
宗忠別過臉擦了擦眼角,努力控制著聲音裡的哽咽:“謝謝……謝謝你們!”
白野視線劃過狒狒和金絲猴們,已經迅速在心裡布局了新的戰略。
金絲猴還帶著一隻幼崽,白野掃了一眼,是之前和蘇白關系好的金津,白野把幼崽們送進洞穴,一並委托虎猛照看。
“既然你們人手充足,那我和你們一起吧。”虎猛站了出來。
宗忠怔了怔:“你也要一起嗎?”
畢竟之前他還差點兒揍了對方,更早以前,他和白野甚至還毫不留情的把虎猛趕了出去。
虎猛卻是誤會了,立刻說:“我雖然眼神兒不好,但這次種族不同,我肯定不會揍錯人。而且你們對手是老虎,相信我,整個森林裡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們了。”
宗忠心頭一熱,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
於是商量留下幾隻金絲猴和狒狒照顧幼崽。
斐雪一聽心思就活路了,立刻雙眼發光,朝著蘇白衝了過去:“小雪豹!今晚就由我和你一起睡吧!”
這個聲音實在是太過猥瑣,蘇白下意識炸了毛。這是之前就一直纏著他的白紋狒狒,每次見到他就一臉猥瑣的表情。
蘇白不由得升起一陣惡寒,尖叫著往白野身後躲:“你不要過來啊!”
“嘿嘿嘿,這麽久不見了,讓我摸摸嘛。”斐雪興奮的搓著雙手,想要扯蘇白尾巴。
蘇白躲得更凶了,收起尾巴,甚至連腦袋都縮到了白野屁-股後,不讓斐雪看到自己一點點。
斐雪還想繼續往前,但是面前擋著的就是不苟言笑的白野,斐雪不得不停了下來,一臉失落的表情:“蘇白對我好冷淡哦,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蘇白:“……”
不要隨便腦補,之前我也對你很冷淡好嗎!
最後斐雪還是沒能留下來,換成了另外兩隻金絲猴和狒狒防守洞穴。此外還有一隻半大的雪鴞留下,要是遇到什麽問題,還可以幫他們通風報信。
大家離開後,幼崽們這才找到了機會敘舊,蘇白立刻衝過去和金津滾做了一團。就連情緒低落的宗可也忍不住高興起來,緊緊抱住了老朋友的身體。
“嘶……”察覺扎在身上的指甲,金津倒吸一口氣,忍不住叫了起來,“宗可,下次抱我能不能把指甲收了?”
“啊?弄疼你了嗎?”宗可慌亂的松開手,忍不住說,“但是指甲不能收起來吧?”
“可以呀,”金津看了眼蘇白,“蘇白就可以。”
誒,可以嗎?宗可舉起爪子,想要試著把指甲收起來,可是無論他怎麽弄指甲都有一長截露在外面。
難道這有什麽訣竅?宗可轉身問蘇白:“你能不能教我收指甲啊?”
蘇白被他難住了,這種本能一樣的東西他也不知道怎麽教,只是說:“我就是在心裡想著,我要把指甲收起來,然後指甲就收起來了。”
心裡想著就行?
宗可看著自己手掌,在心裡默默念著:指甲啊,我命令你收回來!
小棕熊心情忐忑的睜開眼,卻發現指甲依舊是尖尖的,沒有挪動一毫米。
“我都已經想了啊,可是為什麽沒有用?”宗可把粉粉的熊掌舉到蘇白面前。
蘇白盯著看了一會兒,歪頭道:“可能是你想得不夠誠心?”
誠心?
難道要自己求它嗎?算了,求就求吧,反正沒有人知道他求了自己的指甲。
宗可再次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指甲啊,你快點收回來吧,我求你了!
然而宗可睜眼一看,指甲依然直愣愣的戳在那兒,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宗可急了,又問蘇白:“可是我誠心了也收不回來!”
“這也不行?”蘇白也有些意外。
“不行,”宗可失落道,“會不會是因為指甲根本就收不進去啊?”
“可以啊,你看我。”蘇白舉起自己的爪子,原本肉肉的爪墊,很快就冒出了尖尖的爪子,然而下一刻,又全都縮了回去。
既然蘇白都可以,為什麽他卻不可以呢?
宗可盯著自己爪子看了又看,眉毛幾乎都皺成了一條毛毛蟲。突然間,他發現有人碰了碰他胳膊。
“那個……”
宗可回頭一看,看到了一隻橙底黑色花紋的小老虎。他知道這是來家裡接住的家夥,好像叫虎瀾來著?宗可和他不熟悉,但見對方主動和他搭話,於是問了一句:“你有什麽事情嗎?”
虎瀾:“我就是想告訴你,熊的爪子是收不進去的。”
“收不進去?”宗可驚呆了。
連蘇白都好奇的把耳朵伸了過來:“原來熊的爪子收不回來嗎?”
“嗯,收不回來,”虎瀾搖頭,“我之前有一隻黑熊朋友,就是他告訴我的。”
“誒,原來是這樣啊?”宗可盯著自己尖尖的爪子,有些遺憾的想,既然爪子收不回來,那他以後是不是都不能抱金津了?
宗可正這麽想著,突然間,一隻修長指節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的爪子。
宗可愣愣抬起頭,難以置信道:“金津?”
金津沒有說話,只是捏了捏他粉色的肉墊,又試探性的捏了捏爪子。尖尖硬硬的,可以想象如果這隻爪子全力揮下,會造成多大的破壞。
真不愧是猛獸,宗可明明還是隻小熊,就有這麽可怕的殺傷力了。
金津雖然和蘇白和宗萌很熟悉了,但是當許久不見,對方身上猛獸的痕跡一天比一天明顯,動物基因的本能還是讓他不由得有些發怵。
但金津也知道,蘇白和宗可不會真的對他做些什麽,於是他主動握住了宗可的手。
“小心,別被劃傷了!”宗可怕傷到對方,下意識想收回手,卻被金津緊緊握住了手腕。
金津把他熊掌捏了一遍後,這才說:“看習慣了,好像也沒有那麽嚇人了。”
宗可心情有些忐忑:“那我還可以抱你嗎?”
金津故意逗他,模棱兩可的說:“這我就不知道了。”
誒?他還以為可以呢!
小棕熊失落的拉攏著肩,看上去可憐極了。
“笨蛋,你就不會求求他啊?”蘇白笑著呼嚕了一把他後腦杓。
宗可:“我求他他就會答應嗎?”
金津眯著眼睛:“你先求我試試。”
宗可毫無包袱,立刻道:“求你了,讓我抱抱你吧。”
金津擺出一副“真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歎了口氣,緩緩張開雙臂:“說好了,抱一會兒。”
宗可歡呼一聲,立刻衝了上去!把金津抱得死死的。
宗可雖然不能收起指甲,但他小心翼翼的控制住了熊爪的方向,終於沒有傷害到金津了。
直到現在宗可才發現,金津體型比他們都要小了,明明是像大哥哥一樣的金津,一個冬天過去,卻變成了一個小弟弟。
小弟弟,嘿嘿嘿,宗可忍不住笑出了聲:“金津成了小弟弟。”
“……”
金津無語:“我是小弟弟,那你又是什麽?”
宗可想著自己的體型,振振有詞:“我當然是大弟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弟弟!”蘇白聯想到了某個邪惡的器官,立刻爆發出一陣激烈的笑聲。
蘇白笑了!對方是支持他的!
宗可大受鼓舞,立刻又說:“金津是小弟弟,我是大弟弟,蘇白在我們中間,那他就是中弟弟,嗯……蘇白是老二!”
“……”
老……老二?
這下蘇白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