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聞言, 沒有任何遲疑,直接把電話撥給了時樂。
半個小時後。
離的不算太遠的時樂,帶著薄聞時趕了過來。
他過來的時候, 沒想到陸安的保鏢們鬼都在,剛停下步子,就被那幾個鬼給嚇的眼睛都瞪圓了。
“樂樂。”
薄聞時知道他的毛病, 立馬將他的臉按在自己懷裡:“不怕, 有我在這呢。”
時樂身子僵著, 險些沒當場啪嘰成團子。
他被薄聞時拍著背,低聲哄了幾句,而陸安回過神,也忙讓那幾個保鏢鬼給推開了。
在薄聞時的耐心安撫,還有那幾個鬼的消失下, 時樂總算緩了口氣。
“樂樂。”
陸安叫他道:“你快點來看看司曄, 他說他頭疼。”
司曄的確是疼,疼到臉色都有些發白。
他握著陸安的手,看向時樂, 冷靜的跟他描述自己現在的感覺。
時樂深呼吸一口氣, 穩定自己的情緒後, 走上前去。
他手指碰向司曄說疼的地方,那層肌膚滾燙, 外人看不出來有什麽異樣,可時樂卻能發覺其中的端倪。
“你的生辰八字是不是給過別人?”他一邊問,一邊找自己隨身帶的小布包。
司曄搖頭:“沒有。”
“你再想想,有誰知道你的生辰八字?”時樂不相信的繼續問道。
他低頭找著藥,藥丸藥包都放在在一塊兒,且看上去普普通通, 什麽顏色都有,就是沒有說明書。
司曄皺著眉頭,還在認真思索。
可是,思索半天,也沒思索出個所以然:“我父母死的很早,他們知道我的生辰八字,但按理說,不會告訴別人。”
司家的那些人,都被他送進了監獄,就算他們知道,也對外傳不出來什麽消息。
時樂沒再吭聲,他挑出個褐色藥丸,依舊是簡單粗暴的放進陸安的礦泉水裡,然後使勁搖晃。
晃了半天,藥丸變成藥液。
“安安,喂他喝下去。”
陸安沒有任何猶豫,按照他的指令,把兌了藥丸的礦泉水,全部喂給了司曄。
很難喝。
司曄喝完之後,表情都崩了。
陸安眼疾手快的從兜裡拿了個酒心巧克力,這是昨晚上司曄給他的。
他剝了巧克力,塞到司曄嘴裡,總算衝淡了那股子難以描述的藥味兒。
要喝下去沒多久,司曄的頭就停止了疼痛。
他抬手,按了按太陽穴:“不疼了。”
剛才針扎似的尖銳痛感,都在喝完藥後,散了個乾乾淨淨。
他們在的這個地方僻靜,時樂給他喝完藥之後,也沒閑著。
他在司曄四周畫了陣。
“行啦。”
畫完陣,時樂給自個兒擦了擦汗:“肯定是有人在用你的生辰八字使壞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做了人偶。”
“人偶貼上你的生辰八字,再用秘求讓人偶活過來。”
“人偶痛,你就會跟著痛。”
司曄:“……”
司曄臉色有些難看:“那現在該怎麽辦?”
“我給你喝了藥,能讓你不疼。又給你畫了陣,待在這個這裡,會阻斷你跟人偶的聯系。就算他們把人偶給拆了,你都沒事。”
時樂拍拍手,讓司曄不受影響後,他也得還擊一下。
“薄聞時。”
好好的約會被攪了,別說時樂不高興,就是薄聞時,時樂都能感受到他心情也不好。
畢竟這是兩人第一次正式的約會。
“我們現在就報仇!”時樂脆生生道:“不給對方一個教訓,他還把我們當軟柿子捏呢。”
薄聞時“嗯”了聲,沒有反對。
司曄現在這樣是誰在背後搗鬼,薄聞時跟司曄兩人都清楚的很。
那個舟先生,百分百就是他。
時樂得到薄聞時的同意,在腦海裡搜索了一下,最後,有了招兒。
他從司曄身上撕了片衣服,又拽了他兩根頭髮,最後還取了他兩滴血。
把這些東西都拿到手,時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也做了個簡單的小人,小人披著司曄的衣服,有血有發,完全可以代替司曄。
時樂讓小人動起來。
“去,點火。”
他在小人手上放了簇火苗,火苗是妖火,普通的水都澆不滅。
這個小人,跟冥冥中操控著司曄的那個東西,通了靈。
對方既然是想想操控司曄,那就來一個反向打擊,給他們製造點麻煩。
片刻後。
時樂閉上眼睛,透過面前的小人去感知著周圍。
剛才給小人的妖火,已經被聽他吩咐的小人,四處給點上了。
現在,對方那邊是一片火海。
時樂握住薄聞時的手,還順便讓他感知了一下。
“嘿嘿。”
時樂報復完,眼睛彎成月牙:“活該!”
那些壞人,就讓他們被燒著吧。
為了防止對方沒被燒死,還卷土重來,針對司曄,時樂直接給司曄一張符。
“帶上這個,你的生辰八字就算被拿到了也沒關系,別人用不了。”
“多謝。”
司曄接過符,打算待會兒就給時樂轉帳過去。
這次如果不是多虧他過來,自己怕是得提前去地府報道。
他的錢還沒有掙夠,跟安安的未來花銷什麽的,還需要好好的核算準備,所以,這一時半會兒的,他還得繼續活著。
時樂跟司曄在說著話,他沒有注意到,被他牽著的薄聞時,眼底閃過了一抹愕然。
剛才時樂讓他看到的火海中,他不知道是不是產生了幻覺,竟然在那片火海裡,恍惚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是時樂的。
時樂被個人抱著,四周是漫天妖火。
在火裡的人,卻安安靜靜,沒有半點掙扎反抗。
“薄聞時?”
時樂跟司曄說完話後,看到薄聞時還在走神,他開口叫了聲。
“嗯?”
薄聞時回過神,垂眸看向他。
“你在想什麽?”時樂歪頭問道。
“沒什麽。”
薄聞時定了定心神,將剛才的幻覺暫時壓下。
司曄這邊的麻煩被解決,他們也沒必要繼續留下去。
這會兒時間還早,約會可以重新進行!
時樂跟陸安擺擺手,大家各自散開,各自約會。
薄聞時帶著時樂去了七樓美食城,由於這裡的人流非常多,所以,美食城裡什麽吃的都有。
時樂能吃。
他從第一家開始,一家家吃過去。
當然,為了盡可能多吃一點不同的小吃,所以他倆每樣東西都只要了一份,兩個人合吃同一份。
吃飽喝足,三樓還有電玩城。
時樂快玩瘋了。
薄聞時給他換了很多的遊戲幣,足夠他每樣東西都玩到盡興。
“薄聞時!”
在電玩城角落那個蕭條的雪屋裡,唯二的客人時樂坐在裡頭的雪上,對著陪他到現在的薄聞時,彎著眼睛,大聲宣布:“我愛你!”
雪屋隔音很好。
這個角落也的確偏僻,薄聞時彎腰,捏著時樂的下巴,溫柔親了上去。
“我也愛你。”
兩個有情人在一起,哪怕什麽都不做,都是快樂的。
時樂抱住他的胳膊,覺得這一刻的自己,肯定天底最幸福的小妖怪!
他們在雪屋裡玩了好一會兒,時樂還拍了自拍。
從出來到現在,時樂拍了不少照片。
他要把跟薄聞時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記錄下來。
下午的時候,兩人去了附近的動物園。
時樂下山之後,去過的地方很少。
除了地府,就是薄聞時的別墅,公司。
認真想想,這還是他頭一次痛痛快快的出來玩兒。
來動物園的人不多不少,最常見的組合都是一家三口。
時樂瞅瞅遊客,又瞅瞅園子裡的動物。
“薄聞時。”
他忽然捏了捏薄聞時的手,問他道:“你跟我在一起,以後就不會有孩子了,你會不會覺得很遺憾?”
他雖然有爸爸跟爹爹,但爸爸早就跟他說過,他的出生,純屬是誤打誤撞。
當年爸爸跟爹爹閑著無聊,看古書有記載,能以秘術混以骨血,造出個崽崽來。
他們倆壓根就是打發時間,弄著玩兒,誰知道,他們養著的空蛋殼裡,還真能裂出來隻崽崽。
到底是自己的骨血養出來的,所以,盡管他的到來像極了碰瓷,爸爸跟爹爹也都把他給養著了。
尤其是在時樂的記憶裡,他爸爸超愛他的。
現在熟悉起來的爹爹也很好,時樂能感受到爹爹雖然會坑崽,但也很愛他。
有爸爸疼爹爹愛的時樂,想到薄聞時以後沒有崽,沒有人叫他爸爸,總覺得心裡有點不踏實。
“樂樂,你跟我在一起,也不會再有孩子,那你遺憾麽?”
時樂堅定搖頭。
他選擇跟薄聞時在一起,就沒打算再擁有崽崽。
他們兩個都是男的,沒法生孩子。
既然他們選擇彼此,那也就相當於默認了不要孩子。
所以,他不遺憾。
薄聞時唇角勾白琅了勾,抬手揉揉他的頭髮:“我跟你一樣。”
他養著這麽一個小呆瓜就夠了。
至於孩子,他沒有任何想要的打算。
時樂踮腳親親他,兩個人四目相對,眼裡都是情意。
在逛了一陣動物園後,時樂察覺到了不對頭。
他站在一排圍欄前,伸手敲了敲,裡頭有隻孔雀正懶洋洋的閉目養神
時樂叫住他,語氣嚴肅:“喂!你在這裡幹什麽。”
孔雀聽到聲音,撩起眼皮往外看了眼,看完,他沒興趣的繼續懶著。
時樂拍拍圍欄,壓低聲音,警告道:“別裝了,你身上有妖氣,你成精了!”
那隻孔雀被吵的睡不著,他抬起眼皮,看這會兒沒什麽人,於是,操著一口大碴子方言,不耐煩的罵時樂:“要你管啊!我成精了又怎滴?我在這裡混口飯吃,礙著你啥事兒了?!”
時樂:“???”
孔雀罵罵咧咧,把時樂直接整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