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話, 要放在以前,也不會有人說。
畢竟薄聞時是圈裡出了名兒的性冷淡,男男女女都不吃。
誰要是給他送人, 無疑是在他的雷區踩雷。
可現在……
有關薄聞時相關熱搜的事,在場的都門兒清。
那個叫樂樂的小男孩兒,薄聞時微博能直接@對方, 說明這就是承認了對方是自己的人。
他這開了忌, 身邊有了人, 大家自然是想著,他興許改了性子,在這方面肯要人了。
所以給他送人的話,大著膽子,也就說了出來。
說完。
薄聞時還沒反應, 時樂倒是炸了毛。
“喵!”
他憤怒踢爪, 對著說這話的人,差點衝過去撓。
薄聞時一把將炸毛的團子給按住,安撫道:“乖, 不氣。”
時樂很氣!
當著他的面兒, 都有人給薄聞時送什麽新人, 那他不在的時候,豈不是也有很多?!
時樂越想越覺得胸膛都是氣鼓鼓的。
他仰著小圓臉, 怒視薄聞時:“喵!”
你是不是背著我,跟別人午睡了?
薄聞時捏著那隻伸出來的爪爪,不顧有外人在場,直接放到嘴邊親了親。
“我誰都沒要過。”
他表著忠心:“真的。”
除了時樂外,他活這麽大,不管是異性還是同性, 他是真的都沒有過半分興趣,也提不起來什麽興趣。
時樂瞪著他,心道我回去再跟你算帳。
而薄聞時,則是一邊安撫著還在生氣的小團子,一邊回著剛才問他的人。
“新人不新人的,你們想要就自便。”
他站起來,把小團子給抱在懷裡,跟他們道別。
“今天就聚到這兒吧,消費掛到我名下,算是我請客。”
看著面色古怪盯著小團子的人,薄聞時有意無意的說了句。
“這隻貓崽,是我家那位養的,很通人性。”
“剛才那話,是他在替我家那位吃醋。”
薄聞時的解釋,無疑是在正式通知這些人,他有人了。
且是正經處著的對象。
以後送人這種事,再不允許發生。
薄聞時敲打完畢,抱著小團子出門,準備回去接著哄。
而蘭展看著通人性的小團子消失在眼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那隻貓崽,真招人喜歡。”
他喃喃道:“要是薄總能讓我給抱回去養兩天就好了。”
可惜,看薄聞時親自喂飯擦爪的舉動,他就知道抱養兩天,對方估計也不答應。
薄聞時一走,他們接下來也沒什麽急事,索性又在會所停了一會兒,最後才離開。
出了會所。
薄聞時抱著小團子上車。
車上前後座之間有隔板,能隔音。
薄聞時舉著滿臉寫著不高興的小團子,眼底透著點笑。
“樂樂,怎麽這麽能吃醋?”
別人只是提了一句,他都還沒說什麽,連人都沒見,小家夥就炸毛成了這樣。
要是哪天有人膽大包,直接到他跟前現眼,再被這醋團子給看到,豈不是得翻天。
時樂對著他的俊臉拍了一爪:“煩!”
薄聞時晃晃他的身子,逗團子逗的一點兒都不覺得煩。
很快。
車子停下來,薄聞時這回是直接到了自己的公司。
公司裡的人看著有段時間沒見到的團子,一個個的都挺稀罕。
薄聞時上次給他做的工牌,又掛到了他脖子上。
“樂樂。”
薄聞時把戴著小工牌的團子放到沙發上,單膝跪在他面前,摸著他的圓腦袋問道:“現在還變不回去麽?”
時樂努力了一下。
然後——
“變不回去。”
他沮喪道:“又變不回去了。”
“沒關系。”
薄聞時倒是覺得,這小團子的模樣,他也喜歡的不行。
變不變得回去,只要不影響身體健康,在他看來都是一樣的。
“上次不也這樣維持了好幾天。”薄聞時想著上次的經歷,放緩了聲音哄著他:“這次才變團子沒多久,估計還要再等等。”
時樂抬爪搓了搓臉,小表情都有點蔫吧。
薄聞時要工作。
時樂補完了覺,也懶得再窩沙發上鹹魚癱。
他跳到地板上,跟薄聞時說了聲後,又出去巡查自家老公的地盤了。
“小兔子。”
annie看著掛著“薄小兔子”的工牌,含笑問他道:“你要去哪裡逛啊?”
時樂聽到這聲小兔子,就覺得自己好禿。
他轉身,還沒走兩步,就又去找了薄聞時。
“名字給換掉!”
時樂指著脖子上小工牌的名字,不滿道:“我不要叫這個。”
“小兔子。”
薄聞時摸摸他的毛毛:“這個名字不是挺可愛的麽?”
“呸!”
時樂憤憤:“你就是想說我是個禿子!”
薄聞時眼底笑意更深。
他撥著白團子的身子,在心裡道,小禿子也很可愛。
時樂對工牌堅決抗議,鬧到最好,薄聞時把工牌上的名字還真給他換了。
掛著新工牌的白團子,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身子都有點飄飄然。
“嘿嘿。”
他低頭看著工牌上的名字,樂出聲來。
薄聞時給他寫了新的名字。
樂寶。
時樂想到薄聞時剛才念著兩個字的聲音,覺得耳朵都要酥掉了。
他美滋滋的從辦公室出發,盡心盡力的去檢查公司。
剛才在路上的時候,時樂就打算來薄聞時公司,對這裡做一個詳細的檢查了。
薄聞時跟那個邪乎的舟先生對上。
有他在薄聞時身邊,舟先生想動薄聞時本人,肯定是不得行。
可用著陰穢的東西,動薄聞時的公司,就很有可能了。
新任檢查員樂寶,盡職盡責的滿公司都開始晃悠。
公司很大。
樂寶很累。
晃悠到最後,時樂喘著氣,一屁股坐在辦公室的地上。
“薄聞時。”
辦公室裡沒有annie,也沒有別的秘書,時樂仰著小圓臉,跟薄聞時匯報:“你公司裡的黑氣,比上次還要重了。”
薄聞時“嗯”了聲。
他起身,把累壞了的小檢查員給抱起來:“黑氣都在哪兒?”
時樂任由他抱著,邀功道:“我都給弄乾淨了。”
薄聞時摸摸他的腦袋:“樂寶很厲害。”
時樂被誇的有點臉紅。
現在他不太厲害了。
薄聞時可以等他恢復厲害了再誇的。
那些出現過黑氣的地方,薄聞時全都去看了一遍。
公司裡的人,看著平日裡坐在辦公室裡,很少能見到的大boss突然出現,都還緊張了一番。
那些地方一一看過。
薄聞時看著時樂還把透明符貼了上去,不知怎的,他腦海裡忽地有根弦動了動。
“樂樂。”
他把時樂給抱回去,隨後問他道:“你平常畫符的紙還有麽?”
時樂想了下:“家裡還有很多。”
薄聞時不打算回家再取。
他把小團子放下來,隨手撕了張空白的草稿紙。
沒有詢問時樂怎麽回復。
薄聞時僅憑著腦海裡那莫名出現的記憶,在空白紙張上,用著再普通不過的筆,畫下了一張繁複到時樂都不認識的符紙。
畫完。
他刺破指腹,擠出一滴血,落在符紙正中央。
符成。
時樂懵逼看著這張符,還有薄聞時的手指。
他呆了幾秒,等回過神後,顧不上再管那張不認得的符紙,而是去給薄聞時急吼吼的找創可貼。
“你這是幹嘛啊!”
時樂把創可貼給找出來,扒拉到他面前,讓他趕緊給貼上。
薄聞時對那點小傷口不怎麽在意,可架不住時樂的小眼神。
他隨手撕開創可貼給貼上。
緊接著。
他問時樂:“樂樂,你說,我這張符能貼到哪兒?”
時樂沒碰這張符。
他覺著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看著這張符,他怕怕的。
“貼在正中央吧。”
時樂小心翼翼的避著符紙,並且給薄聞時挑了個公司風水居中的位置。
片刻後。
薄聞時把符紙給貼好。
時樂回頭看了好幾眼,他趴在薄聞時的肩膀上,莫名心慌慌。
“薄聞時。”
時樂雖然認不出來這符,也不知道這符有沒有用。
可他還是有點納悶:“你什麽會畫符了啊?”
薄聞時皺眉:“我自己也還沒弄清楚。”
時樂見他說不出來,也沒再繼續問。
入夜。
時樂在白天辛苦祛除的黑氣,又一點點蔓延進來。
這些黑氣生生不息,宛若怎麽都驅不淨。
可是——
隻侵入了不到幾分鍾,原本囂張肆意的黑氣,忽地惶恐逃竄。
火。
無形的火焰,自符紙而出。
停在公司外頭不遠處的一輛車上,戴著半面銀色面具,看不清面容的舟老板,眼底暗了暗。
他將黑氣收回。
盡管收回的管,可這些從他本體上衍生而出的黑氣,還是讓他的本體,都連帶著第二次有了不適。
第一次。
是昨天在學校裡的火。
舟老板把打開的車窗,緩緩關上。
他抬手,擦了擦唇角溢出來的血絲,明明身體在不舒服著,可他的心情卻很愉悅。
“太好了。”
他低笑道:“你終於,要出現了麽?”
這一次。
興許他還能再看一出有趣的自我犧牲。
畢竟,某些人,生來便是相生相克。
這是命,誰都改不了。
別墅內。
時樂正坐在床上,跟爸爸視頻。
在他幾步遠的地方,薄聞時在給他疊衣服。
“爸爸,我最近沒有時間回去的。”
時樂把手機架在床頭,整個小身子都出現在了屏幕裡。
屏幕那頭,時賀正皺著眉頭:“地府還是很忙麽?”
時樂重重的點點頭,肯定道:“可忙了,每天都有好多事要做。”
破敗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地府,現如今才終於迎來了改革開放。
地府的留守鬼們都在很努力的奮鬥呢!
時樂身為地府老大,這種時候當然沒辦法聽爸爸的話,把地府給丟下,回山上住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