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爺……”
楚鈺秧挺胸抬頭的說:“我家端兒那麽傲嬌,一看就是口嫌身正直的磨人小妖精,他說不要當然就是要,他要是說要,那就得給他更多啦。”
滕衫聽了一愣一愣的,後趕來的林百柳也聽得傻眼。兩個人都覺得,可能是楚先生出門的時間有點長,所以他們有點適應不過來了。
楚鈺秧問林百柳,說:“你說是不是?”
林百柳都懵了,說:“是什麽?”
楚鈺秧對他眨眨眼睛,說:“‘要,不,要’的問題啊。”
林百柳後知後覺的,臉上忽然有些紅,看了一眼滕衫,說話都結巴了,說:“楚,楚先生,在說什麽啊……”
滕衫扶額,楚鈺秧說:“還不快去給我牽一匹馬,我家端兒還等著我去英雄救美呢。”
滕衫說不過他,而且楚鈺秧不讓人攔著,打死也是要去,差點一哭二鬧三上吊,最後還是如願以償,騎著馬跑到了宮門口。
滕衫和林百柳也來了,不過他們沒有令牌,是進不去的,只有楚鈺秧一個人能進去。
楚鈺秧下了馬,然後拿出令牌,大大方方的就走了進去。
楚鈺秧說自己要見皇上和端王爺,侍從就領著他往裡走。楚鈺秧之前是來過這裡的,雖然並不怎麽認路,不過到了地方還是認得的。
楚鈺秧立刻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平湫,平湫看到來人一愣,就迎了上來。
侍從將人帶到,退下去了。
平湫問:“楚先生您怎麽來了?”
楚鈺秧問:“我家端兒呢?”
平湫說:“在裡面,和陛下在說話。”
“怎麽這麽久,我還餓著肚子等他回去吃午飯呢。”楚鈺秧抱怨說。
“啊?”平湫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說:“陛下和端王爺剛進去不久,恐怕楚先生還要等一會兒。”
“剛進去不久?”楚鈺秧眨眨眼,奇怪的問:“端兒不是早就進宮來了嗎?”
平湫有點尷尬的說:“端王爺剛進宮,太后就聽說這事情了,請了陛下和端王爺去吃家宴,這才將人放回來的。”
楚鈺秧頓時傻眼了,敢情人家是去吃飯了!自己餓著肚子等了半天,結果其實是白操心。
楚鈺秧氣呼呼的瞪眼。
平湫輕咳了一聲,說:“楚先生再等片刻,端王爺應該就會出來了。”
楚鈺秧知道趙邢端在和趙邢德說事情,自己現在闖進去也不好,於是隻好叉著腰在外面等著。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楚鈺秧餓的都快跪下了,平湫一瞧,楚先生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趕緊問他是不是病了。
楚鈺秧說:“就是餓的,估計有點血糖低了。”
平湫哪知道血糖低是什麽,不過聽楚鈺秧說餓的……平湫就想了,楚先生跟著端王爺離開京城這麽一段時間,難不成是受了虐待?怎麽給餓成這個樣子了。
平湫說:“不如我讓人給楚先生準備一些吃的,楚先生先顛一墊肚子?”
楚鈺秧立刻兩眼放光的瞧著平湫,說:“有肉嗎?”
果然是受了端王爺的虐待……
平湫趕緊讓人弄些吃的來給楚鈺秧。
楚鈺秧自從病了之後,趙邢端就讓他吃點清淡好消化的,免得再病了。雖然每天變著花樣的喝粥,不過楚鈺秧還是很心塞,他特別的想吃肉。
在陛下門口捧著碗吃肉,這種事情就算平侍衛再得恩寵,恐怕也是不行的。所以平湫讓人弄了些鹹口的點心來,能一下子塞進嘴裡的,裡面有點肉的。
楚鈺秧抱著一個點心包,一個一個的往肚子裡塞,說:“平侍衛,一飯之恩無以為報……”
平湫眼皮一跳,立刻打斷他的話,說:“楚先生別客氣,不用放在心上。”
楚鈺秧從善如流說:“哦,那就算了。”
說著又把一個點心放進嘴裡,囫圇吞棗的吃了兩口就咽下去。
平湫眼皮又一跳,覺得自己好像又跳進了楚鈺秧挖的坑裡了?
“端哥哥去哪裡了?”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忽然傳過來,就瞧一抹鵝黃色的身影,身後跟著三四個侍女,簇擁著走了過來。
平湫這麽一看,感覺自己眼珠子都開始蹦了,頓時頭疼欲裂。
少女瞧見有人站著在吃點心,而且又沒穿朝服,頗為好奇,多打量了幾眼楚鈺秧。
平湫趕緊行禮,說:“鴻霞郡主。”
鴻霞郡主說:“平侍衛,端哥哥去哪裡了?剛剛一起用膳,怎麽轉眼就不見了?”
平湫硬著頭皮說:“陛下召見端王爺,在裡面正談事情。”
楚鈺秧剛塞進嘴裡的點心噎住了,轉頭仔細一瞧,是個十四五的少女,長得挺可愛,年紀還不大,還沒及笄。
楚鈺秧吃著點心,心裡更火大了,趙邢端吃飯他挨餓不說,還是有美女作陪的吃飯,簡直氣死人。
鴻霞郡主說:“那我在這裡等一會兒罷。”
平湫趕緊說:“端王爺剛入內不久,恐怕郡主要等很長時間。郡主不如先回去休息,等端王爺出來,我派人告知郡主。”
鴻霞郡主噘嘴,說:“不好,你派人告訴我的時候,端哥哥恐怕早就走了,你能給我攔著他不行?還是我親自逮著他罷。”
平湫徹底沒辦法了。
楚鈺秧在旁邊聽著,感覺不妙啊,這鴻霞郡主,顯然想要挖牆腳啊,竟然窺伺自家端兒。
“你是誰?”鴻霞郡主好奇了半天楚鈺秧的身份,忽然問他。
沒等楚鈺秧開口,房門忽然“吱呀”一聲推開了,趙邢端和趙邢德從裡面走了出來。
平湫一瞧,趕緊走過去,說:“陛下……”
趙邢端耳目聰明,楚鈺秧來的時候他就聽到了,不過他和趙邢德的事情還沒說完,所以只能讓楚鈺秧在門外面等著了。
後來誰想到鴻霞郡主竟然也來了,趙邢端可坐不住了。
趙邢端剛才進宮,本來想要找趙邢德去問情況的,誰知道才進宮就被太后的人給攔住了。
他離開京城那會兒,把自己王府裡面的兩個女人全都送回了宮中,太后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他回來,這好不容易回來了,就給逮了個正著。
太后傳了家宴,把皇帝趙邢德也給叫來了,看起來還挺隆重的。趙邢端坐下一瞧,就覺得不太好,除了他們三個人,還有旁人,其中就有鴻霞郡主在。
這馬上就要到太后的壽誕日子,不少皇宮貴族都趁著這個時候進宮獻禮。鴻霞郡主和他的兄長就跟著魏王到京城裡來了。
魏王是異姓王爺,並非趙家的人,久居封底,一年幾乎隻進京一次。太后見著鴻霞郡主,就看上眼了,覺得鴻霞郡主是個不錯的人選,正好配得上趙邢端。如今馬上要十五及笄,年紀也是剛剛好的。
說是家宴,其實有點相親宴的意思,趙邢端哪裡能瞧不出來,他心裡本來就有事情著急,遇到這種事情就更不悅了。
趙邢德還以為他心裡想著楚鈺秧,所以興致缺缺的樣子,還幫他擋了擋,然後兩個人這才順利的離開家宴。
趙邢端哪想到鴻霞郡主都追到這裡來了。
趙邢德笑著說:“鴻霞,怎麽跑到這裡來了?”
鴻霞郡主說:“我來找端哥哥,找他玩的。”
趙邢德說:“你難得進京一趟,太后這麽喜歡你,你應該多陪一陪太后才是。”
鴻霞郡主被他一說,覺得也有道理,太后對她特別好,的確應該陪一陪太后。但是她又有點失落,看了趙邢端幾眼,發現趙邢端沒有要挽留她的意思,隻好匆匆忙忙行了一禮,然後去太后那裡了。
平湫松了口氣,覺得果然還是陛下有辦法。
趙邢德說:“楚先生這副樣子,瞧上去怎麽有點落魄?”
楚鈺秧吃的一身點心渣,說:“剛才更落魄。”
趙邢德說:“瞧你吃的狼吞虎咽的,這麽站著吃怎麽能吃好了。叫邢端先帶你去用了膳,再一同出宮去罷。”
趙邢端點了點頭,說:“好。”
趙邢端將楚鈺秧帶走了,不過沒有立刻出宮,帶到一處宮殿去,說:“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現在沒有別人住。”
楚鈺秧跟著進去,問:“你跟皇上說了嗎?”
趙邢端點了點頭,拉著楚鈺秧坐下,說:“你吃飯,我跟你說。”
侍女端著各色美味佳肴進了大殿,然後整齊的碼放好,最後魚貫而出,關閉殿門。
趙邢端這才說:“陛下說其實他根本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父皇也沒有把什麽勢力交給他。我開始察覺到不對勁兒的時候,是無意間找到了一本很久的奏章,奏章倒是沒有問題,不過裡面加了一封信,非常奇怪,和十六衛府有關系。”
趙邢端說:“陛下說從那之後他開始留意起來,然後又暗中派人去查,竟然發現當年皓王謀反的那股勢力裡面,有十六衛府的蹤影。陛下大驚,不敢聲張,以為十六衛府是皓王留下的余黨。”
“他沒有得到那股勢力。”楚鈺秧說:“那先皇去世之後,那股勢力是誰在支配?”
趙邢端說:“不知道。陛下說,自那之後,他一直留意十六衛府的動向,不過對於平湫他還是信任的。所以他偶爾也讓平湫回十六衛府一趟,畢竟馮北司是平湫的師父。回來之後,陛下就會旁敲側擊的問平湫一些事情,很長一段時間並沒有發現馮北司有什麽不對勁兒。”
楚鈺秧這回沒說話,因為他正和一塊大棒骨做奮鬥。
趙邢端繼續說:“但是後來,陛下發現,平侍衛中毒了。”
“什麽?”楚鈺秧差點把大棒骨給扔了,握在手裡來回揮舞,說:“誰下得毒,喪心病狂。”
趙邢端:“……”
趙邢端說:“陛下本來沒發現,後來毒素積攢到一定量,平侍衛有點身體不好,陛下就發現了,禦醫說可能是慢性毒藥,用藥很講究,根本配不出解藥,只能用藥壓製毒性,但是用的藥本來對身體的損害就很大。”
“不會是馮北司下得毒吧?”楚鈺秧瞪眼,前後一聯想,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馮北司啊。
趙邢端點頭,說:“陛下說,平侍衛每次回十六衛府,馮北司都會留他用飯,然後才讓人回來。恐怕是趁著那時候,下的毒罷。”
楚鈺秧啃著大棒骨,說:“所以說馮北司還是有嫌疑的了?”
趙邢端又搖頭,說:“說不定,或許是其他人下毒也說不定。不過很大可能是十六衛府內部的人。”
“的確。”楚鈺秧點頭。
趙邢端說:“陛下讓我繼續查這件事情,不論牽扯多廣,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
楚鈺秧說:“也對,這股勢力的確牽扯太廣了,十六衛府也在內。當年把皓王弄得身敗名裂,現在又變得更神秘,還在暗中。恐怕連皇上的寶座都受威脅了。”
楚鈺秧換了一個表情,挑眉說:“你覺得皇上說的都是真的?”
趙邢端說:“我覺得他沒有騙我。”
楚鈺秧重重一哼,說:“我吃醋了。”
趙邢端一愣,笑著說:“你吃飽了?”
楚鈺秧揮著大棒骨,說:“吃不下了,被氣飽了!你說,那個鴻霞郡主是怎麽回事?人家才十四五的年紀,你看看你都這麽老了,你想老牛吃嫩草嗎?”
趙邢端給他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敢說端王爺年紀大的,就楚鈺秧這獨一份了。
趙邢端將他手裡的大棒骨搶下來,然後用帕子給他好好擦了擦手,說:“弄得油乎乎的。”
楚鈺秧正氣著,把手故意往趙邢端的袖子上去擦。
趙邢端說:“你天天去看男人,我還沒有生氣。”
楚鈺秧立刻底氣十足的說:“那我也只是看看,和你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趙邢端問。
楚鈺秧說:“我就是看看啊,勾一勾手指,也沒瞧平湫立刻過來投懷送抱。你衝著那個鴻霞郡主勾一勾手指試試,她肯定高興死了,恨不得明天就跟你成親。”
趙邢端覺得頭疼,這是什麽道理。全當楚鈺秧讚美自己魅力十足了。
趙邢端將楚鈺秧的手擦乾淨了,說:“那你對我勾一勾手指不就行了?”
“不勾……啊!”
楚鈺秧剛說了兩個字,後面就變成了驚呼,趙邢端忽然將他抱了起來,然後快步就往裡面走。
楚鈺秧一通的打挺,說:“幹什麽去?”
趙邢端說:“你吃飽了,輪也輪到我了。”
趙邢端已經兩步走進了內殿,裡面床榻桌椅全都是很乾淨的,床榻上的被子也是新的,看起來軟乎乎的樣子。
楚鈺秧被扔在床上,一翻身就爬起來,爬起來又被壓住了。
趙邢端抱著他的腰,在他耳邊吻了兩下,說:“不記得了?我說回京城要……”
楚鈺秧被他說話掃進耳朵的熱氣,弄得特別癢,說:“大白天的!”
趙邢端說:“已經天黑了。”
楚鈺秧一瞧,還真是,冬天黑的比較早,他進宮的時候天就有點發暗了,這會兒可不是已經黑了嗎?
楚鈺秧想到趙邢端的四根手指,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說:“這裡是皇宮!”
趙邢端說:“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殿內密閉性很好,旁邊的其他宮殿也隔得遠,你想怎麽叫就怎麽叫,沒人聽得到。”
楚鈺秧還想做最後的掙扎,想到四根手指什麽的他不寒而栗啊。不過一轉頭就看到趙邢端深沉專注的眼神,頓時又被迷得不行不行的,趙邢端看起來已經忍了很久的樣子。
楚鈺秧壯士斷腕,說:“行吧,你躺下我自己來。”
“自己來?”趙邢端有點驚訝,不過還是放開了楚鈺秧。
楚鈺秧爬起來,嘿嘿一笑,說:“美人磨蹭什麽,還不快脫衣服。”
趙邢端被他給按倒了,挑眉問:“你確定自己夠得著後面?”
“當然。”楚鈺秧說:“我胳膊很長的。你技術太差,弄得我太難受了,我自己來,肯定沒有那麽難受。”
技術太差……
端王爺眉梢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