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仵作先生》第53章 七隻玉鐲3 (1)
耿執有點焦急,說:“楚大人,這可怎麽辦啊?三日,這也太短了。人都成白骨了,讓人哪裡去三日破案啊。”

 楚鈺秧癟著嘴巴,他也不知道怎麽辦啊。

 江琉五也有點失落,說:“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引起來的,反而連累了楚大人。”

 楚鈺秧擺了擺手,說:“這事情怎麽能怪你。”

 耿執也說道:“是啊,我說江琉五你這個人,怎麽每天都在胡思亂想。人又不是你殺的,你攬什麽責任。”

 江琉五說:“三日實在是太短了……恐怕。我還是進宮與太后說明事情來由罷,這件事情不能讓楚大人頂著,若是要頂著,也是我……”

 江琉五沒說完,耿執就把他的話給打斷了,說:“你要是真想幫忙,還是快想想到底還記得什麽罷。咱們只是一個小小的司直,太后怎麽可能見咱們,到了宮門口也是進不去的。”

 耿執說的雖然都是大白話,不過其實也是大實話,江琉五就算想說明情況,他根本見不到太后,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鈺秧點頭說道:“對對,江琉五,你還記得什麽?都告訴我就好了,就算是幫了大忙了。”

 江琉五為難起來,長眉都皺在了一起,說:“我……其他的,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不著急不著急。”楚鈺秧說道:“要不這樣吧!”

 “楚大人有辦法了?”江琉五睜大眼睛,欣喜的瞧著他。

 楚鈺秧興奮的說:“這樣罷,你住在我家,你要是突然想起什麽來,也能第一時間告訴我啊。”

 江琉五一聽,有點失望,原來並不是什麽好辦法。

 “住在誰家裡?”

 忽然門口有人說話,眾人目光望過去,全都抽了一口冷氣,站在門口的不就是端王爺趙邢端?

 楚鈺秧覺得自己最近運氣有點背點兒,怎麽調戲一下別人就被他家端兒給抓包了。

 楚鈺秧趕緊狗腿的跳起來,跑到趙邢端身邊,說:“你怎麽來了?”

 趙邢端說:“聽說太后下了懿旨,我特意來瞧瞧你的。”

 楚鈺秧露出委屈的神色,說:“端兒你也聽說了,我招誰惹誰了,上次那事情過去,我還沒喘一口氣呢,這會兒又來限時三天,我好冤枉啊。”

 趙邢端笑道:“我看你喘氣喘的好好的,還有功夫和別人搭訕。”

 楚鈺秧正義凜然的說:“你可冤枉我了,我這是查案。”

 楚鈺秧其實沒有猜錯,就是因為鴻霞郡主跑到太后那裡去套話,還把玉鐲子給太后瞧了,太后才突然想起這十年之前的事情來。

 十年之前發生了很多事情,太后乍一回想起來,都有些迷茫,好像一時間都想不起來那個叫做慧竹的宮女到底長什麽樣子了。然而瞧見那破碎的玉鐲子的時候,又覺得其實就是昨天的事情。

 或許是思慮過重,太后晚上沒有睡好,就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那個叫做慧竹的小宮女。模樣可人,性格開朗,但是轉眼就死了,死的非常淒慘。

 太后從夢中驚醒,左思右想,覺得當年的事情太過蹊蹺,招來人仔細一問,就打聽到了,說是大理寺的人在城外找到了一具屍體,可能就是慧竹的,看起來像是中了毒,又被人給掐死的。

 太后一聽大驚,覺得昨晚的夢並不是巧合,而是慧竹有冤情,所以才托夢給自己,想要伸冤的。

 太后年紀大了,難免開始念舊,覺得那丫頭在自己身邊服侍了那麽久了,總不能讓她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結果就是這事情直接落在了楚鈺秧的頭上,又來了個限期三日。

 鴻霞郡主一大早跑出宮來給楚鈺秧通風報信,跑回去之後就聽到了太后的懿旨。鴻霞郡主知道估計這事情都怪自己,反而打草驚蛇把楚鈺秧給害慘了,於是又跑出了宮來,想找楚鈺秧沒找到,隻好找到了趙邢端。

 鴻霞郡主問趙邢端有沒有辦法,這還真沒什麽辦法,太后懿旨都下了,也不能讓她收回去。最多最後破不了案子,趙邢端到太后跟前去求情。

 趙邢端打發走鴻霞郡主,就到了大理寺來找楚鈺秧,一進去,正巧的就聽到楚鈺秧在勾搭江琉五。端王爺的鼻子差點給氣歪了。

 楚鈺秧為了岔開話題,眼珠子亂轉兩圈,趕緊說道:“啊,時間要來不及了,我們快點去查案子吧。”

 耿執非常不會看眼色的拆台說道:“可是楚大人,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咱們往哪裡去查案啊。”

 楚鈺秧:“……”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楚鈺秧心中默默流淚,這種時候,默默的在心中問就好了,為什麽非要把問題問的這麽大聲呢?

 “如何查?”趙邢端挑眉,看著楚鈺秧。

 楚鈺秧趕緊抬手搓著自己的下巴,把小尖下巴挫的通紅,一副我在很認真思考,千萬不要打斷我思路的樣子。

 楚鈺秧沉吟了半天,終於說:“十六衛府的侍衛,會不會很多啊?”

 趙邢端笑了一聲,說:“十六衛府主要負責保護皇上的安危,你說人數多不多?”

 楚鈺秧:“……”

 他還想說如果人數不是很多,可以全都列出來,讓江琉五一個一個的找一遍,說不定會有用。

 “端王爺!”忽然有人急忙忙的衝了進來,定眼一瞧竟然是滕衫。

 滕衫來的急匆匆的,顯然是有要緊事情。

 楚鈺秧問:“你怎麽跑到這裡來了?”

 滕衫說:“皇上派了人到端王府去,讓端王爺和楚先生立刻進宮去,說是有要緊事情。”

 楚鈺秧有點頭疼,覺得自己突然變得忙起來了,不知道趙邢德那邊又出了什麽事情。

 趙邢端皺眉,問:“知道是什麽事情嗎?”

 滕衫小聲說道:“聽說是……平侍衛突然不見了。”

 “什麽!”

 楚鈺秧立刻蹦了起來,說:“江琉五,你繼續回憶啊,我有其他事情,先進宮去了,一會兒回來再找你們。”

 江琉五一頭霧水,就瞧楚鈺秧拉著端王爺急吼吼的跑掉了,也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

 出了大理寺,楚鈺秧就問滕衫,說:“平湫怎麽會突然不見了呢?”

 滕衫說:“多余的我也不清楚,只是來的人很著急,所以我就趕到這邊來找楚先生和端王爺了。”

 楚鈺秧和趙邢端不再耽誤時間,趕緊騎馬就往宮裡頭趕去了。

 宮門口的侍衛瞧見兩個人終於來了,一臉就要痛哭流涕的模樣,說:“陛下已經差人來問了好幾次了,兩位請趕緊跟卑職來罷,不要讓陛下等急了。”

 楚鈺秧也急,趕緊就跟著侍衛去找趙邢德了。

 楚鈺秧和趙邢端進了殿門,果然就瞧趙邢德一個人黑著臉坐在那裡,不見平湫的影子。

 楚鈺秧老遠就瞧見了,覺得趙邢德和趙邢端果然是兄弟,生氣的時候,表情好像都差不多。

 大殿裡除了他們並無其他人,楚鈺秧問道:“平湫人呢?”

 趙邢德臉色不好,指了指桌上的一張紙條,又伸手壓住額角,說:“被人綁走了。”

 “啊?”楚鈺秧有點吃驚,平湫武功那麽好,怎麽會被人綁走的。

 趙邢端趕緊將紙條拿了起來,快速的看了一遍,頓時臉色大變,說:“陛下這……”

 “上面說什麽?”楚鈺秧問。

 楚鈺秧還沒來得及看,就聽趙邢德說:“上面說,讓朕拿玉璽換平湫。”

 趙邢德的語氣聽不出惱怒,好像和平時差不多,不過他的臉色顯然並不好。

 楚鈺秧也嚇了一跳,說:“玉璽換平湫,那豈不是……”

 玉璽是做什麽用的,楚鈺秧都明白,讓趙邢德把玉璽拿出來去換平湫,不就是讓趙邢德將皇帝的龍椅讓出來嗎?

 楚鈺秧說:“會不會是有人使詐。平湫真的是被人綁走了嗎?或者平湫只是碰巧遇到了什麽麻煩事情,所以才沒有立刻回宮的。”

 趙邢德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平湫去辦差了,昨夜就一直未歸,我覺得蹊蹺,沒想到剛才就看到了這張紙條。”

 楚鈺秧說:“那是誰將平湫綁走了?對方是什麽人?”

 綁走平侍衛,顯然不是等閑之輩,而且開口就要玉璽換人,更是野心勃勃。

 趙邢端盯著手中的紙條,說:“皓王……”

 楚鈺秧一驚,說:“不會吧……?是他?”

 趙邢德說:“我本來不相信皓王還活著,但是現在不得不信了。恐怕他是回來報復了。”

 楚鈺秧將紙條拿了過來,上面並沒有署名,更沒有特別的符號。不過這字跡……楚鈺秧覺得有些熟悉,再一瞧就想起來了,當初在琴台縣沈家的時候,皓王曾經留過一張紙條,上面的字跡和此時的這張紙條幾乎一模一樣。

 當時在沈家,趙邢端瞧到那張紙條就很意外,恐怕就是因為認出了皓王的筆記,所以才如此驚訝。

 單單僅憑筆記就認定是皓王所為,實在太過草率了。但是如果是皓王留下的紙條,劫走的平湫,這事情卻又合情合理。如果說皓王想要玉璽,那麽的確是有可能的。

 雖然有太后的懿旨限期三日,不過楚鈺秧還是決定先幫趙邢德找平湫。楚鈺秧仔細的問了一個遍,問平湫最近都去辦什麽差事了。

 趙邢德也不做隱瞞,說:“自從上次邢端告訴我雪梅圖的事情之後,我覺得十六衛府實在太可疑,就讓平湫暗地裡觀察打探。畢竟我身邊,最信任的就是平湫了,這件事情也不放心讓別人去做。”

 楚鈺秧問:“打探到了什麽?”

 趙邢德搖頭,說:“什麽也沒有,只是前幾日,平湫回來的時候拿了一張紙條,說是馮北司在暗中塞給他的。紙條上寫著小心梁祁,其他就什麽也沒有了。”

 楚鈺秧記得那個紙條,趙邢端給他講過的,原來是平湫帶回來的。

 楚鈺秧說:“有沒有可能,平湫被十六衛府的人發現了,是十六衛府的人把他抓走了?”

 趙邢德面色凝重,說:“我寧願相信……是皓王抓走了平湫。”

 楚鈺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明白趙邢德這話是什麽意思。他轉頭瞧了一眼,趙邢端臉色也很凝重。

 楚鈺秧忽然想起來,在大理寺的時候,趙邢端對他說的話。

 十六衛府主要負責保護皇上的安全,在皇宮內外,在京城裡都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甚至可以說是絕對生死的勢力。他們人數比不上戍邊的軍隊,也不一定有軍隊士兵的訓練有素。但是在京城裡皇城裡,他們的身份決定了他們可以來去自由。

 如果真的是十六衛府的人抓走了平湫,而且留下字條要玉璽交換,說明十六衛府已經有了反叛的心思,恐怕隨時都能發難。皇宮就成了最不安穩的地方。

 趙邢端說:“陛下,楚鈺秧說的不無可能。如果真是如此,還請陛下早做打算。臣弟懇請陛下準許,讓臣弟出城調兵,以防萬一。”

 皇帝都是疑心病重的,趙邢德不能否認,他也是這樣一個皇帝。對於同胞兄弟的趙邢端,趙邢德能給他最尊貴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名聲,但是有一項,趙邢德從來沒有給過,那就是兵權。

 在別人眼裡端王爺如何的厲害,趙邢德都很放心,因為趙邢端沒有兵權,他根本沒有篡位的可能性。

 趙邢端以前也是帶兵打仗上過戰場的,可以說,其實趙邢端更喜歡上戰場的感覺,但是他也懂皇帝的心思。皇家的親情實在不易,趙邢德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好了。

 所以當年趙邢端主動交還了兵權,回到京城裡,再沒去邊關帶兵打過仗。

 兵權一旦上交,再想取回來,恐怕比登天還要難,趙邢端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如今,他這話是不得不說的,就算說了之後他和趙行德之間會產生間隙,那也是要說的。

 萬一真是十六衛府中有人起了反叛之心,後果不堪設想。

 十六衛府是皇帝身邊的一股勢力,起初設立十六衛府的時候,就規定了,十六衛府不涉政不上朝,隻負責保護皇帝和皇城的安危。

 不過,如今的十六衛府和當初的規定,早就已經背道而馳了。在前任十六衛府統領和先皇暗中組織那股見不得光的勢力的時候,十六衛府就已經開始變成了一個潛在的威脅。

 先皇打算用那股勢力,完成他明面上不能完成的事情,以便更好的統治他的江山。但是恐怕他都沒有想到,在他死了之後,那股勢力的頭目就成了一個謎題,十六衛府也變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威脅。

 楚鈺秧覺得氣氛有點怪異,他是沒有當過皇帝的,而且以後也沒有一點可能當皇帝,他也是不能明白坐在那個位置上人的想法的。

 趙邢德開了口,說:“你這就去罷,小心行事,不要打草驚蛇。我是信任你的。”

 趙邢端說:“臣弟會盡快回來。臣弟不在的時候,楚先生……”

 趙邢德說道:“我知道你想的什麽,你放心,楚先生不會有事情的。”

 趙邢端得了趙邢德的密旨,準備立刻出城去調兵。

 楚鈺秧趕緊跟著他出了宮,說:“你要去多久啊?”

 趙邢端說:“很快,兩三日就回,不用擔心。”

 楚鈺秧點了點頭,他不懂調兵打仗,也不知道具體要做什麽,所以沒什麽可囑咐他的。

 趙邢端說:“我不在這幾日,你就不要出府去了,滕衫和林百柳會保護你的。”

 “那怎麽行啊,七隻玉鐲子的案子和平湫的事情都沒解決。”楚鈺秧說。

 趙邢端說:“案子可以先不查,你的安全最重要。”

 楚鈺秧聽了嘿嘿嘿一笑,摟著趙邢端的脖子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說:“端兒一臉嚴肅的說情話,讓人好害羞啊。”

 趙邢端拍了拍他的頭頂,說:“我要走了,快些動身也好快些回來。”

 楚鈺秧說:“小心點,不用擔心我。”

 趙邢端點頭,兩個人出了宮門,趙邢端直接就騎了馬往城外飛奔而去。

 楚鈺秧瞧著趙邢端的背影,一陣歎息,心想著最近怎麽這麽亂,所有的事情都趕在一起了,總覺得很不妙。

 楚鈺秧從宮裡出來,就去了大理寺,跑了一圈,覺得腿都要跑斷了。

 到了大理寺,楚鈺秧發現只有耿執在,江琉五並不在大理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楚鈺秧問:“江琉五呢?”

 耿執說:“他說想去發現屍體的那個地方再瞧瞧,就急急忙忙的去了。我怕楚大人你回來找不到人,所以在這裡等你。”

 楚鈺秧說:“他是想到了什麽嗎?怎麽走的這麽急?”

 耿執搖頭,說:“問他也不說,他這個人總是這樣。”

 “那我們去找他吧。”楚鈺秧說。

 耿執點頭,說:“江琉五其實走了沒多久,說不定我們能追上。”

 楚鈺秧急匆匆的喝了一口茶水,準備喝完這口水就跟著耿執走。

 “噗”的一聲,楚鈺秧被杯子裡的茶水濺了一臉水,定眼一瞧,茶杯裡竟然有一塊小碎銀。

 楚鈺秧忍不住睜大眼睛,盯著那塊小碎銀跟見鬼了一樣,然後抬起頭來往上瞧。他這一瞧,就看到房梁上一個人影,那人影還探出頭來跟他揮手打了個招呼,竟然是淮水。

 楚鈺秧一愣,淮水竟然在這裡。

 耿執發現楚鈺秧端著一杯茶水發呆,問:“楚大人,怎麽了?”

 楚鈺秧怕耿執抬頭看到房梁上的淮水,趕緊指著門口大叫一聲,說:“那個是不是江琉五?”

 耿執趕緊追到門口,說:“沒有啊。”

 “啊,我眼花了。”楚鈺秧說:“耿執,你先去找江琉五吧,我突然想起來,剛才進宮陛下吩咐我立刻去做的事情。我做完了事情,就去找你們匯合。”

 耿執聽說是陛下吩咐的事情,不敢多打聽,很老實的就先走了。

 楚鈺秧見人走遠,松了口氣,趕緊把門關上。然後一回頭,差點嚇出心臟病來,淮水已經從房梁上跳了下來,悄無聲息的站在他背後。

 楚鈺秧拍了拍胸口,說:“徒弟,你的武功是不是越來越高了。”

 淮水說:“如果端王爺在的話,今日我就進不來了。”

 “那是那是。”楚鈺秧洋洋得意的說:“我家端兒不僅美貌,而且還有智慧和武力值。”

 淮水笑眯眯的聽著他說。

 楚鈺秧忽然說道:“徒弟,你們好不厚道啊。我本來還打算著綁架你呢,沒想到卻被你們捷足先登了。”

 淮水問:“綁架我?”

 楚鈺秧“嗯嗯”的點了兩下頭,說:“是啊。現在我也不綁架你了,你們把我家小平兒交出來吧。雖然我是一個一心一意的好男人,但是我總不能見死不救,是不是?”

 淮水恍然大悟,說:“師父說的是平湫。”

 楚鈺秧點頭,說:“是。”

 淮水說:“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平湫並非義父帶走的,如果師父信得過我,就跟我去見一見義父罷。”

 “咦,跟你去見你義父?”楚鈺秧笑眯眯的說:“這麽好的事情,不會是我聽錯了吧?”

 “當然不是。”淮水說:“義父想見師父。”

 楚鈺秧摩拳擦掌說:“那就快帶我去吧。”

 “師父不怕是陷阱?”淮水問。

 楚鈺秧一臉賤嗖嗖的樣子,說:“我這個大理寺少卿上任沒幾天,俸祿還沒拿到,你義父要是劫財我是沒有的。嘿嘿嘿,如果要是劫色……我是最不怕劫色的了。”

 淮水一陣頭疼,說:“師父想多了。”

 淮水又說:“這裡人多口雜,師父出了大理寺,往端王府的方向走,我到時候會去接師父的。”

 楚鈺秧點了點頭,然後按照淮水的意思,出了大理寺的門,然後就往端王府去了。

 還沒到端王府門口,差著一條街的時候,楚鈺秧的腦袋就被一碎銀打中了,肯定是淮水乾的了……

 楚鈺秧抬頭找了一圈,就看到淮水站在拐角的地方,衝他招了招手。

 楚鈺秧走過去,遠遠的跟著淮水,走了一會兒竟然就看到十六衛府。

 他心裡忽然咯噔了一聲,心說皓王不會和十六衛府合作了吧?如果是這樣可就不妙了。

 不過好在楚鈺秧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淮水不是要進十六衛府,而是繞了過去,進了不遠處一處不怎麽顯眼的宅子。

 宅子大門沒有關緊,給楚鈺秧留了個縫隙,楚鈺秧推門就走了進去,還特意將大門給關好了。

 “楚先生,請進。”

 屋內有個男人的聲音說道,這個聲音楚鈺秧聽過,低沉略有些沙啞,聽起來溫柔又具有蠱惑性,實在是非常的吸引人,讓他聽了一次,就很難忘掉。

 楚鈺秧大大方方的走進了屋裡,一眼就看到上首坐著一個男人,淮水就站在身邊。

 男人和趙邢端長得有幾分相像,不過看起來更溫柔。他的嘴角分明是繃直的,不過卻像是無時無刻的在微笑,只是笑的不達心底,讓人有些摸不準。

 楚鈺秧問:“你就是皓王嗎?”

 “皓王?”男人笑了,說:“十年前,皓王就已經死了。”

 “哦。”楚鈺秧領悟的點了點頭,說:“那讓我重新打招呼吧。”

 男人有點吃驚,隨即點了點頭。

 楚鈺秧說:“你就是我家端兒的叔叔嗎?”

 男人這回忍不住大笑了幾聲,說:“我就是。”

 楚鈺秧說:“那你今天找我來,是來討聘禮的嗎?”

 男人一怔,顯然沒有想到楚鈺秧會說這個,說道:“今日我找你來,是想跟你說幾件事情。”

 楚鈺秧往椅子上一坐,說:“你說吧,我聽得很認真呢。”

 男人說:“第一,平湫不是我帶走的,和我無關。”

 “我相信。”楚鈺秧毫不猶豫的點頭。

 男人問:“你為何相信我?”

 楚鈺秧連個磕巴都不打,說:“因為你長得很好看啊。”

 站在男人身後的淮水覺得有點頭疼,他師父又開始不正經了。

 楚鈺秧問:“那你認為是誰綁走了平湫呢?”

 男人說:“或許和十六衛府有關罷。”

 楚鈺秧點頭,說:“那你覺得和十六衛府裡哪個人關系最大呢?”

 男人笑了,說:“你在套我的話?”

 楚鈺秧立刻搖頭,說:“我在向你請教。”

 男人說:“不是馮北司。”

 楚鈺秧點頭,說:“我也這麽想。”

 男人問:“因為他長得好看?”

 楚鈺秧驚訝的瞧著他,說:“原來你也是這麽想的,那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男人被他調戲了,也不惱,說:“當年我大難不死,休養了數年之後才得以痊愈。為了報仇,我四處打探,這才發現了十六衛府的秘密。然而奇怪的是,前任十六衛府統領去世之後,竟然沒有再將勢力頭目的擔子交給馮北司,按理來說,是應該由馮北司這個統領繼承下去的。那位頭目藏得很深,他掩藏在暗中何止十年之久,他的確是一個勁敵。”

 楚鈺秧問:“是梁祁。”

 男人並不奇怪他會懷疑梁祁,畢竟那份雪梅圖上就有出現梁祁的名字。

 男人說:“是他也不是他。”

 “怎麽說?”楚鈺秧問。

 男人並不在說下去,只是說道:“我要與楚鈺秧說的第二個事情,近日京城內或許有變,楚先生本是局外人,不如早早離去,也免得受到牽連。”

 楚鈺秧說:“這個恐怕不行,端兒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男人聽他這麽說,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說:“楚鈺秧你難道以為,你能和趙邢端一輩子在一起嗎?”

 楚鈺秧說:“為什麽不能?”

 男人似乎有點感慨,說:“人總是會變得,尤其這一輩子又那麽長,你們還是兩個男人,他又是個王爺。”

 楚鈺秧說:“我家端兒當然會變,而且會越變越好看。”

 男人說:“當年楚將軍得知事情來龍去脈,冒著誅九族的危險將我救了,他自己卻……我這一輩子沒做過什麽虧心事情,然而我卻虧欠了太多人。你是楚將軍的兒子,我是希望你好好的活著的。”

 楚鈺秧笑眯眯說:“這點你放心,我活的很好也很開心。”

 男人忽然問:“如果趙邢端死了呢?”

 楚鈺秧都快跟不上他的思維速度了,男人又把話題跳回了之前的那個。

 楚鈺秧說:“我家端兒武功高強,又機智聰明,而且長得好看,一看就是福大命大的。”

 “那好。”男人笑了,說:“你且去城外十裡瞧一瞧。”

 楚鈺秧一愣,心裡又是咯噔一聲,猛的就站起來了。

 趙邢端才離開不久,為了不打草驚蛇,一個人騎馬離開去調兵去了。男人忽然說讓他往城外十裡的地方去瞧一瞧,楚鈺秧的心臟一下子就提起來了,莫不是趙邢端出城之後遇到了什麽埋伏?

 楚鈺秧一下子有點慌,連忙跑出去,看到院子裡有兩匹馬,隨手就解下韁繩,艱難的翻身上馬,騎著就跑了。

 淮水聽了男人的話也是一驚,想要去追,不過被男人攔下了。

 淮水說:“義父,端王爺難道遇到了埋伏?”

 男人說:“趙邢端算是趙邢德最親近的人,他和平湫就是趙邢德的左膀右臂。他已經將平湫抓去了,難道還會放過另外一隻手?”

 淮水有點著急,說:“那可怎麽辦?端王爺遇到了危險,我師父一個人跑出去,也根本不是對手。”

 男人低笑了一聲,握住淮水的手,輕輕在他指肚上捏了捏,說:“你這麽關心你的師父,義父是要吃醋的。”

 淮水有點臉紅,說:“義父……師父他之前,對我是真的很好。”

 男人說:“你大可以放心,那個人雖然心狠手辣,不過也並非喪心病狂之人。他的目的在於報仇,倒並不會對楚先生下手的。至於趙邢端……”

 淮水聽他不再說下去,有點著急。

 男人隔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至於趙邢端,我已經派人暗中幫助他了。”

 淮水聽到這裡,松了口氣。

 男人說:“算起來,我和他也有些血緣在裡面。而且也是被同一個人所害成這樣的,也都是來報仇的。然而始終不能同仇敵愾,現在反而要相互製衡。他要斷了趙邢德的左膀右臂,可我想到了更有趣的事情。”

 “義父?”淮水睜大眼睛,有點不明白男人在說什麽。

 楚鈺秧騎馬出了城,平時都是趙邢端帶著他騎馬的,那是相當的穩固,而今天不同了,他必須一個人。楚鈺秧生怕趙邢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一路快馬加鞭,差點從馬上掉下去。

 到了城外十裡的地方,四周非常安靜,一點聲音也沒有,這裡已經沒什麽人煙了。

 楚鈺秧喊了好幾聲趙邢端,不過沒有人回應。

 他心裡有些著急,難道自己被騙了?其實趙邢端根本就沒有事情?

 楚鈺秧想著,如果是這樣,那其實更好,他可不希望趙邢端真的出了事情。

 楚鈺秧又在附近找了幾圈,忽然就聽“哢”的一聲,好像踩到了什麽。

 他立刻後退一步,就看到地上的一個東西,被自己一個不小心就給踩碎了,定眼一瞧,竟然是一塊玉佩。

 楚鈺秧腦子裡“嗡”的一下,因為那塊玉佩太眼熟了,是之前自己強塞給趙邢端的定情信物,一塊一兩銀子買來的廉價玉佩。

 此時此刻玉佩就被扔在地上,已經踩得碎了,上面有灰土,還有……血。

 楚鈺秧連忙撿了起來,玉佩上染了很多的血,血跡好像已經快要幹了,估計時間已經不短。

 楚鈺秧心臟跳得很快,趙邢端肯定是受傷了,不然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將玉佩丟在這裡。

 楚鈺秧仔細的玉佩掉落地方的周圍瞧了一遍,發現草叢有血跡,而且還不少。不過並沒有看到有人受傷,這裡或許已經被人打掃過了,肯定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才做了掩飾。

 “楚大人!”

 楚鈺秧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頭瞧去,就見耿執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大冬天的,耿執跑的滿臉都是汗水,看起來是遇到了什麽急事。

 楚鈺秧問:“怎麽了?”

 耿執拉著他就跑,說:“楚大人,快跟我來罷。”

 楚鈺秧被他拉著跑了一段路,發現他們正往自己那處宅子跑的。

 耿執跑的呼哧帶喘,說:“楚大人,剛才我出城來找江琉五,你才我瞧見了什麽?”

 不等楚鈺秧回答,耿執已經說道:“端王爺!端王爺受傷了啊。我瞧見的時候,端王爺已經昏迷過去了,就倒在草叢裡,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是死了,呸呸呸,死不了死不了。”

 楚鈺秧大驚,說:“那他現在人在哪裡?”

 耿執說:“楚大人別著急,我把端王爺背到你那處宅子去了。江琉五就在那裡,照顧著端王爺呢。我本來想要回大理寺找大人報信了,沒想到在這裡遇到大人了。”

 楚鈺秧不再說話,趕緊跟著耿執跑到了那處宅子。

 江琉五看到楚鈺秧來了,松了口氣,說:“端王爺失血過多,還沒有醒過來。傷口都已經包扎好了,幸好沒有發熱,應該沒什麽事情。”

 楚鈺秧連忙跑進屋裡,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趙邢端。

 趙邢端臉色很白,嘴唇的顏色都是淡淡的。他躺在床上,呼吸好像不像平時那麽有力氣,不過幸好還是平穩的。

 楚鈺秧趕緊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沒有發熱,傷口應該沒有感染。

 只是趙邢端身上有好幾次包扎過,胳膊上胸口上的尤其猙獰,雖然已經包扎好了,不過已經有鮮紅色的血液滲出來了。

 楚鈺秧暫時松了口氣,問耿執,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耿執給楚鈺秧講了一遍他是如何找到端王爺的。其實到底發生了什麽,耿執也不知道。他根本就沒瞧見有人廝殺過招,只是聞到了一股血腥味,然後多留意了一眼,就發現端王爺躺在一處還算是隱蔽的草叢裡。

 草叢很高,恐怕如果不是多留意了一下,根本發現不了。趙邢端的傷口都很深,恐怕再流一些血,性命就要不保了。

 趙邢端不醒,楚鈺秧就一直守著他。江琉五見楚鈺秧來了,就又跑到書房,去對著那張荷花圖發呆。

 耿執不好打攪楚鈺秧,想和江琉五說說話。端王爺武功高強,是什麽人能將他傷城這樣?不過江琉五根本不理他,就像是老僧入定一樣瞧著荷花圖發呆。

 楚鈺秧守了趙邢端一整天,幾乎就沒有走開一步。趙邢端一直沒有醒過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倒是傷口沒有再流血,情況倒是有好轉。

 等到天色發昏的時候,床上躺著的趙邢端終於動了動手指。

 趙邢端覺得身上很疲憊,他以前上戰場都不曾受過這麽重的傷,感覺用不上什麽力氣。他睜開眼睛,就看到楚鈺秧模糊的影子,趙邢端搖了搖頭,以為自己看錯了,楚鈺秧怎麽會在自己身邊,他應該在京城裡才對。

 楚鈺秧立刻發現趙邢端醒了,趕緊小聲的問:“你覺得怎麽樣了?”

 趙邢端虛弱的說:“你怎麽在這裡?我沒事了。”

 趙邢端想坐起來,不過牽扯到了傷口,抽了一口涼氣,又被楚鈺秧給按了回去。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