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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先生》第72章 遺書4 (1)
錢公子看楚鈺秧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立刻著急起來,連連說道:“楚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沒有說謊的,我說的都是真話,他的確來晚了,而且晚了好久。哦對對,其他幾個人都知道的,那會兒我們還說了半天。”

 耿執和江琉五問過其他幾個人,不過他們並沒有提及時間的問題。按照常侍郎府上的小廝的供詞,李老爺出門的時間並不算晚,就算從這裡慢慢的走到酒樓去,時間也是綽綽有余的,怎麽可能有遲到一說?

 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在路上的時候,李老爺耽誤了時間,至於怎麽耽誤了時間,那就不得而知了。

 楚鈺秧自言自語說:“難道李老爺趁著那個時候去了城外?”

 趙邢端說:“讓人把那李老爺叫過來,和他對峙一番就是了。”

 楚鈺秧點了點頭,江琉五就立刻去將李老爺帶了過來。

 李老爺本來覺得莫名其妙,這會兒他還在補覺,就被人從被窩裡給拎了出來,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一臉的不樂意。不過就在李老爺看到錢公子的一刹那,李老爺的臉色全變了。

 楚鈺秧上下打量了兩眼李老爺,然後笑眯眯的說:“李老爺,你昨天什麽時辰起的床,什麽時辰出的常府,什麽時辰到的酒樓。你的朋友錢公子就在這裡,你說話的時候要小心謹慎。”

 李老爺渾身打哆嗦,顫巍巍的說:“楚大人明鑒啊,我昨天說的都是實話!”

 楚鈺秧側頭說道:“可是錢公子和你說的有出入。”

 錢公子一聽,立刻就說道:“大人,我說的才是實話,你要相信我的話,他是騙你的。”

 那邊的錢侍郎也焦急的叫了起來,說李老爺是騙人的。

 李老爺不肯示弱,和錢公子幾乎要動手打起來,好在有侍衛將他們給按住了。

 楚鈺秧不緊不慢的說:“李老爺,錢公子冤枉了你,那你其他的朋友,也冤枉了你嗎?”

 楚鈺秧只是詐唬他一下,沒想到李老爺就真的上當了,一臉頹然的跪倒在地上,說:“楚大人,那天我只是有要緊事情要辦,所以中途改了路,但是我保證,和那個管老爺的死毫無關系。”

 “楚大人,要不要我把這個殺人凶手押起來?”耿執在旁邊問。

 楚鈺秧先搖了搖手,對李老爺說:“我問的不是管老爺的死,我問的是管老爺身邊那個丫鬟的死,和你的關系。”

 “什麽?”李老爺震驚的瞪大眼睛,說:“她死了?不可能不可能!你們肯定搞錯,她不可能死了。”

 李老爺反應很劇烈,不過他嘴裡說著不可能,但是臉色全都變了,好像很害怕。

 楚鈺秧說:“怎麽不可能,你要看一看那丫鬟的屍體嗎?我馬上叫人把她的屍體帶過來。”

 “不不,別,別!”李老爺差點跳起來大喊,說:“楚大人,我,我說,我說!”

 李老爺激動的說道:“大人,我真的沒有殺管老爺,更沒有殺那個丫鬟,我是清白的,只是……只是……”

 事到如今,李老爺覺得再不說真要被人當成殺人凶手而冤枉了,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那李老爺的確是在來京的路上認識的管老爺,然後就認識了管老爺的丫鬟,沒幾天就勾搭在了一起,按照李老爺的說法,是那個丫鬟主動找他的,他當然不會拒絕那麽好看的美女,就和那個丫鬟好上了幾次。

 後來他們一路走,李老爺發現那管老爺其實對丫鬟特別的上心,好吃好住的,什麽都依那個丫鬟的,不知道那個丫鬟為什麽還會做對不起管老爺的事情。不過李老爺又舍不得美人,美人都送到嘴邊上了,自然不會拒絕。

 他們到了京城,就都住在了常侍郎的府上,那天酒宴的時候,李老爺沒有瞧見管老爺,按理來說他們關系還不錯,應該坐在一桌的。不過李老爺睡了人家的女人,難免心虛,所以就沒管這個。

 再後來,突然就聽說管老爺死了,好像還是自殺,手邊上還有遺書。不過管老爺的丫鬟堅持說不是自殺,又哭又鬧的。

 李老爺不想管這件事情,覺得實在是太晦氣了。

 可是那天晚上,李老爺剛要睡覺,那丫鬟就到了他屋裡。因為出了人命,而且還是管老爺死了,李老爺也沒心情和丫鬟做那種事情,可是他架不住丫鬟的美人計,丫鬟使勁全身解數勾引李老爺,最終兩個人還是雲雨了一番。

 等完事兒之後,丫鬟就忽然開口了,讓李老爺幫她一個忙。

 李老爺沒成想,丫鬟竟然讓他幫助她逃走。李老爺當時就給嚇著了,一聯想管老爺的死,嚇得一身冷汗,覺得可能是丫鬟殺了管老爺,現在想要逃之夭夭了。

 李老爺當時嚇得要死,覺得自己想的肯定是對的。不然為什麽管老爺對丫鬟那麽好,丫鬟還要偷人?

 李老爺不想幫忙,卻又怕丫鬟再把自己給殺了,當時左右為難。

 丫鬟那時候卻哭哭啼啼起來,跟李老爺說,她在管家過的不好,雖然管老爺對她好,但是管老爺家的妻妾成群,都欺負她嫉妒她,如果她不跑掉的話,回了管家之後一定會被欺負甚至毒打,到時候連命都沒有了。

 丫鬟軟硬兼施,還告訴李老爺,管老爺身上有一個特別值錢的東西,就是一塊碎掉的玉佩一角。

 李老爺不信,就算玉佩再好再值錢,可是都碎掉了,哪能有多好?

 丫鬟當時就拿出來給李老爺瞧了,的確是一個玉佩碎掉的一角,不過看起來並不是磕碰碎的,而是用鋒利至極的利器切割而成的,瞧這個角度,估摸著只是六分之一而已。玉佩的確是好玉,雕工也是非常精湛的,如果是一整塊的話,那就是價值連城。

 李老爺當時瞧著就覺得非常可惜。

 丫鬟高興的和他說,這個玉佩碎了才值錢。這一塊玉佩是管老爺手裡拿著的,管老爺也是因為這個,所以才送了命。

 李老爺聽了又嚇出一身冷汗,管老爺因為這塊玉佩送了命,那他再拿著這塊玉佩,豈不是也要死了。

 丫鬟卻說,管老爺的確是因為這個玉佩才送了命,不過她拿著就不一樣了,可以一輩子榮華富貴,想要多少金銀財寶就有多少金銀財寶,只要拿著這塊玉佩去找一個人,保證就能要什麽有什麽。

 丫鬟說的特別的神奇,勸了李老爺大半夜,最後李老爺心動了。他是個做生意的,銀子不嫌多,最喜歡的就是美人和銀子,當然更喜歡不勞而獲,最後就答應了丫鬟的要求。

 丫鬟說了,只要李老爺幫她逃走,逃出常侍郎的府邸,就和他一起享受榮華富貴。丫鬟將那僅有六分之一大小的玉佩又打碎了,然後分成兩半,給了李老爺一片。

 當天晚上,李老爺打開了鎖著的窗戶,讓丫鬟從窗戶離開,翻牆出了常侍郎的府邸。

 他們談好了條件,第二天一早在城中一處當鋪後面碰面。丫鬟會將怎麽使用那一小片玉佩的方法個告訴李老爺。不然有了那一小塊玉佩,不知道去找誰,也是沒有用的。

 李老爺頹廢的講著前因後果,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小塊玉佩來,放在地上,說:“就是這個玉佩了。”

 楚鈺秧彎腰撿了起來,玉佩本來是正常大小的,現在李老爺手中拿著的小碎片就是十二分之一,這也太小了,根本看不出什麽花紋來,只知道玉的確是好玉。

 楚鈺秧看罷了就趕緊遞給趙邢端,他對玉石什麽的研究不甚,見識也不多,所以看不出什麽來。

 趙邢端接過了正反面的瞧了瞧,又看了一眼切口地方。李老爺應該沒有說謊,這一小塊玉的確有鋒利的利器切口,不過有一邊毛毛糙糙的,顯然是掰斷的,非常不整齊,捏在手裡說不定會不小心把手刺破,想必是那丫鬟掰開的。

 李老爺繼續說:“她走了之後,我心裡特別的忐忑,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但是我被銀子給迷昏了頭,安慰自己說,肯定沒有問題的。我後半夜就睡不著了,但是天快亮的時候,實在撐不住了,就睡著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天色都大亮了。我一看這時辰,趕緊爬起來就出了門。”

 丫鬟離開之後,李老爺把窗戶又鎖了起來,第二天白天他獨自開門離開了房間,然後上街了。

 因為他和丫鬟說好了要碰頭,李老爺又起晚了,趕緊跑過去,但是到了當鋪後面,根本沒瞧見丫鬟。

 李老爺在那裡等了好久,以至於他的聚會都遲到了,可是還是沒等到人。李老爺覺得自己肯定被那丫鬟給耍了,又不死心的等了一會兒,最後就氣憤憤的離開了,往酒樓去了。

 因為中途去找那丫鬟,所以李老爺到酒樓的時候早就遲到了。那錢公子並沒有說謊。

 李老爺說:“我以為自己被那丫鬟給耍了,根本找不到人了,我覺得挺生氣的,但是也沒有太在意。昨天你們把我找回來,問我那丫鬟的事情,我當時覺得自己幫了她,事情肯定說不清楚了,所以才想要一推四五六的。我,我不是故意騙你們的。”

 李老爺昨天說什麽他一睜眼房間裡就沒人了,其實根本就是撒謊而已。

 楚鈺秧說:“前天夜裡,你把那個丫鬟放走之後,她過沒多久就死了,屍體在城外發現的。你第二天早上再去當鋪後面找人,自然是找不到的。”

 李老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害怕的全身顫抖,說不出來話了。

 趙邢端將玉佩碎片又還給了楚鈺秧。

 楚鈺秧問:“怎麽樣?”

 趙邢端搖了搖頭。

 雖然玉佩價值連城,不過實在不好說,主要是這塊玉佩碎片太小了,簡直小的可憐。

 楚鈺秧有點失落,不過還是先把玉佩碎片收在了自己身上,這可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楚鈺秧讓人先把李老爺帶下去看管起來,至於錢公子就被錢侍郎帶回府上去好好教訓了。

 楚鈺秧正想著玉佩的事情,忽然感覺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角,低頭一瞧就看到了仰著頭,臉肉肉的付纓。

 楚鈺秧這才緩過神來,剛才只顧著審李老爺了,竟然忘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小豆丁,竟然讓一個可愛的小孩子在旁邊看著自己審案,他們淨說些死人的亂七八糟事情,也不知道把小豆丁嚇著了沒有。

 楚鈺秧立刻蹲下來,他蹲下來還比付纓高那麽一點,讓楚鈺秧心裡特別的安慰。

 楚鈺秧最喜歡捏付纓的臉蛋,手感簡直不能再好,一級棒。

 楚鈺秧一副好哥哥的模樣,說:“小不點,怎麽了?剛才有沒有嚇著啊?”

 他問完了轉念一想,恐怕這點還是下不到付纓的。剛才付纓可是大展身手,一下子就把那個登徒浪子錢公子給放倒了,還滿嘴都是血。

 付纓嚴肅的搖了搖頭,肉呼呼的臉頰竟然有點發紅,抿著嘴唇,羞澀的說:“我肚子餓了。”

 楚鈺秧一愣,然後就抱著付纓大笑起來,說:“都過了吃午飯的點了,你們來的時候沒有吃過飯嗎?”

 付纓是小孩子,吃的多餓的也快,這會兒早就過了午飯的時候,他餓的估計快不行了,不然也不會紅著臉跟楚鈺秧說了。

 付纓一說,鴻霞郡主立刻跳起來說:“我也餓了,我們快吃飯罷。”

 趙邢端吩咐人去中午午膳,然後就把楚鈺秧給拽了起來,牽著他的手,帶著他往午膳的地方去。

 付纓乖乖的跟在身後,他的身高正好瞧著趙邢端和楚鈺秧牽著的手,一臉糾結,他也想過去牽著楚鈺秧的手,不過他有點不敢,他害怕皇上。

 最後付纓還是沒有過去,跟垂頭喪氣的小狗一樣,默默的跟在後面。

 常侍郎早就讓人準備午膳了,這會兒立刻就擺上了桌子,眾人圍坐一圈,常侍郎和盧之宜也在。

 盧之宜正好坐在楚鈺秧的對面,又瞧了一眼旁邊趙邢端,低下頭默默的吃飯,有點心不在焉悶悶不樂的。

 常侍郎忽然給他加了一筷子魚,放進他的碗裡。

 盧之宜一愣,看著碗裡的一大塊魚肉,有點沒緩過神來,然後傻愣愣的抬頭去瞧他,心裡好像……有點熱乎乎的?

 常侍郎對他微微一笑,說:“刺太多了,幫我摘一摘。”

 “什麽?”盧之宜傻眼了,原來不是給自己加的魚肉?而是讓自己給他摘魚刺?

 盧之宜氣得臉都紅了,差點把魚肉夾起來扔到常瑜嵩的臉上去。

 常瑜嵩看著他被氣紅的臉,忍不住笑了,盧之宜的眼睛都被他給氣紅了,也不知道氣勁兒怎麽就那麽大,讓常瑜嵩樂此不疲。

 常侍郎加了一筷子胡蘿卜絲,又放在了盧之宜的碗裡,說:“快摘刺,這是獎勵給你的。”

 “你!”盧之宜瞪眼,他最討厭的就是胡蘿卜絲,他不喜歡味道濃重的東西,胡蘿卜的味道讓他有點受不了,每次吃飯都避開,常瑜嵩顯然是故意的。

 常瑜嵩在他耳邊說道:“我特意讓廚房給你做的胡蘿卜絲。”

 “你是不是有病!”盧之宜咬牙切齒的低聲說。

 常瑜嵩被他說了也不惱,只是左手忽然在桌子下面摸到了盧之宜的腿上。

 盧之宜大驚失色,常瑜嵩坐在他右邊,空著的左手很方便就摸到了他的腿,然而他要想阻攔,必須放下筷子用右手阻止,他右手拿著筷子,忽然扔下肯定特別的引人注意。

 盧之宜一時臉上變了數遍,他可不想讓別人都知道常瑜嵩在調戲自己,只能咬牙忍了,握著筷子的手青筋爆裂。

 盧之宜小聲說:“把手拿開。”

 “又不是頭一次摸了。”常瑜嵩說。

 “你……”盧之宜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溫文爾雅的常瑜嵩不過是戴著面具的而已,盧之宜和他接觸多了,就發現其實常瑜嵩又鬼畜又不要臉。

 “唔……”

 盧之宜脊椎骨一陣發麻,喉嚨裡忍不住就發出輕微的呻吟來。他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右手一松,筷子“啪嗒”一聲就丟在了地上。

 “太不小心了。”常瑜嵩說話很溫柔,說:“我叫下人給你換一雙新的。”

 盧之宜乾脆破罐子破摔,直接伸手拍開了常瑜嵩瞎摸的手,說:“我吃飽了,我要回屋去了。”

 常瑜嵩跟著他站起來,和各位也說了一聲,然後就出了廳堂,追著盧之宜去了。

 盧之宜聽到後面的腳步聲,趕緊加快步伐,不過常瑜嵩還是輕而易舉的就追上了他。

 常瑜嵩拉住他的胳膊,將他一把就拽到了假山石後面,然後順手捏住了他的穴道。

 盧之宜頓時身體麻了半邊,根本就沒辦法反抗了。

 盧之宜想哭的心都有了,說:“你,你到底要幹什麽?你就那麽想看我在大家面前出醜?”

 “怎麽會?”常瑜嵩笑道:“別哭,別哭,你在床上哭給我一個人看就夠了。”

 “呸。”盧之宜大怒,胸口起伏的都快了,說:“我沒有哭,你滾開。”

 “你放心,你早晚被我弄哭。”常瑜嵩笑著說。

 盧之宜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瞪著眼睛,死死盯著他。

 常瑜嵩在他耳邊吹了口氣,說:“你這麽瞧著我,我實在快忍不住了。不如你主動吻我一次,我今天就放過你。”

 “你……”盧之宜咬牙切齒,說:“你做夢。”

 “我想你也不可能這麽做。”常瑜嵩早就猜到了,所以一點也沒有失落的樣子,忽然將人打橫抱起來,就快速的往自己屋裡去。

 “那我只能不客氣了。”常瑜嵩說道。

 盧之宜嚇的呆了,說:“你要幹什麽?”

 常瑜嵩說道:“你剛才可沒吃多少,是不是還餓著?上次我喂飽了你上面的小嘴,這次喂飽你下面。”

 “常瑜嵩,你,你等我能動了,我絕對掏你的心!”盧之宜臉上又紅又青的,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常瑜嵩已經快速的把人放進了屋裡的床上,然後伸手輕輕一拽,就把他的腰帶跟拽開了,低聲說道:“我的心不是早就掏給你了?”

 盧之宜一愣,瞧著常瑜嵩都傻了,常瑜嵩剛才那句話說的太曖昧了,而且語氣相當的溫柔神情,讓盧之宜懷疑自己的耳朵壞掉了,他的心臟恐怕也要快掉了,正砰砰砰的快速跳著。

 常瑜嵩哈哈一笑,在他耳側親了一下,說:“你真是好騙。”

 盧之宜頓時心臟一片冰涼,感覺手腳都涼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心情,竟然沒有剛才的暴跳如雷,反而特別的震驚。

 盧之宜忽然開口了,說:“你解開我的穴道。”

 常瑜嵩說:“等我喂飽你。”

 盧之宜咬牙說:“快點解開,我,我會主動吻你的……”

 常瑜嵩一愣,沒想到盧之宜竟然會答應,遲疑了一下,伸手解開他的穴道。

 盧之宜坐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肩膀。

 他的武功比常瑜嵩差了不少,這種情況下,就算他不被點穴道,也是打不過常瑜嵩的,所以常瑜嵩並不擔心。

 盧之宜臉色很差,看了一眼常瑜嵩,忽然撲過去。

 常瑜嵩以為盧之宜被自己給熱鬧了,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不過沒想到,盧之宜撲過來並不是要和他拚命,而是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嘴唇就壓了上來,兩個人的嘴唇嚴絲合縫的貼在了一起。

 常瑜嵩愣住了,感覺盧之宜的嘴唇非常柔軟,很有彈力,暖和的溫度讓人留戀不止。

 自從盧之宜第一次撒酒瘋認錯人開始,常瑜嵩就捏住了他的把柄,逼著盧之宜用嘴給他發泄過好幾次。不過除此之外,常瑜嵩並沒有進入過盧之宜的身體,兩個人更沒有接吻過。常瑜嵩會把盧之宜白皙的肌膚啃得到處青紫,但是沒有吻過他的嘴唇。

 盧之宜似乎也發現了,或許常瑜嵩是個理智的人,只是單純想和他發泄一下,所以從來都會和他接吻,尤其自己還是一個男人。

 盧之宜撲過去,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狠狠撞在他的嘴唇上,然後不客氣的挑開了常瑜嵩的嘴唇,將舌頭伸進去。

 盧之宜想著,讓常瑜嵩吻一個男人,說不定一會兒他會惡心的乾嘔起來,盧之宜此時有些自暴自棄的想法。

 他把舌頭擠進去,然後毫無章法的亂竄,碰到常瑜嵩舌頭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不約而同的顫抖了起來。

 盧之宜的舌頭立刻往後縮了一下,他有點害怕了,想要退出去,但是卻被反應過來的常瑜嵩咬住了舌頭。

 盧之宜疼得哼了一聲,感覺都快要見血了,實在是不敢再較勁兒。常瑜嵩叼住他的舌頭,立刻用力吮吸了兩下。

 盧之宜身體連連打顫,頓時就軟了,呼吸也加快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常瑜嵩緊緊的摟住盧之宜的腰,開始瘋狂的在他的口腔裡掃蕩。這是他頭一次接吻,沒想到感覺會這麽好。

 盧之宜很快就敗下陣來,眼神都變得迷茫起來,被吻的沒了力氣,常瑜嵩放開他的時候,他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仰躺著不停的喘息著。

 常瑜嵩又在他嘴唇上輕吻了幾下,說:“雖然你的確是主動吻了我,不過你這麽賣力氣的勾引我,我不滿足你一下,倒顯得我不夠大方了。你說是不是?”

 盧之宜什麽都沒有聽到,他還在努力的呼吸著。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硬生生被劈成了兩半一樣,身體巨痛,簡直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別看常瑜嵩一副遊刃有余的模樣,不過他根本就沒有和男人做的經驗,硬生生就進去了,差點沒把盧之宜給弄死。

 等完事之後,盧之宜覺得自己去了半條命,趴在常瑜嵩懷裡,都不能楊躺著了,只能趴著。

 常瑜嵩說:“下一次,下一次我保證不讓你這麽疼。”

 盧之宜聽了一口就要在他脖子上,咬的都出血了,說:“沒有下一次了,你給我滾。”

 常瑜嵩抱著他,說:“我把心都掏給你了,怎麽沒有下一次了?不是瞧你現在有氣無力的,現在我來下一次了。”

 “別……”盧之宜趕緊說:“我太累了。”

 常瑜嵩拍了拍他的後背,說:“不折騰你了,累了閉眼睡一覺就好了。”

 盧之宜有好多話想要問常瑜嵩,不過他太累了,沒力氣說話,迷迷瞪瞪的就要睡過去。

 就在盧之宜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脖子很疼,一個激靈就醒了,低頭就發現常瑜嵩正摟著他,往他脖子上狠狠的啃咬著。

 盧之宜氣得想踢人,不過他一動屁股就疼,咬牙叫道:“你幹什麽?我剛才不就咬了你一口,你至於要咬回來嗎?”

 常瑜嵩被他逗笑了,說:“不是咬回來,就是給你做個記號。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得讓別人都知道。”

 “誰是你的人了?”盧之宜都不困了,摸著自己的脖子,疼得呲牙咧嘴的,感覺自己脖子都快被常瑜嵩咬的體無完膚了。

 盧之宜和常瑜嵩坐下來吃飯沒一會兒工夫就都跑了,楚鈺秧覺得莫名其妙,不過他肚子也餓了,吃的稀裡嘩啦的,顧不上別人了。

 付纓就在他身邊,小個子坐在椅子上,勉強露出一個小腦袋,恨不得桌上的碗都比他腦袋還高,這麽吃飯實在是看著就累。

 楚鈺秧快速的吃完,就看著付纓說:“小不點,哥哥抱你吃飯吧?你看你都夠不到菜,吃白米飯怎麽行?會不長個子的。”

 付纓連連搖頭,紅著臉說:“不用,我以前都是這麽吃飯的。”

 楚鈺秧頓時覺得小不點特別的可憐,然後直接雙手往他腋下一伸,一用力就把他抱了起來,放在腿上。付纓坐在他腿上,立刻就高了一點。

 付纓終歸是小孩子,一點也不重,楚鈺秧一舉就舉起來,感覺頗有成就感,美滋滋的給付纓碗裡加了一堆雞鴨魚肉,還有大蝦。

 趙邢端一瞧,頓時臉就黑了,說:“你吃飽了?”

 楚鈺秧點頭說:“吃飽了。”

 趙邢端說:“我特意讓人準備了你喜歡的點心。”

 楚鈺秧一聽,心裡蠢蠢欲動,不過他的確是飽了,但是還可以塞下一兩塊。

 趙邢端一瞧他的表情,立刻說道:“你把付纓給我,我給你抱著,你吃完點心再說。”

 楚鈺秧看到丫鬟端著點心進來,眼睛立刻就亮了,於是就點了頭,把付纓抱給趙邢端。

 付纓吃飯吃的好好的,正塞了一個大蝦在嘴裡包皮,結果一下子就被抱給了趙邢端,嚇得付纓把蝦皮咽下去了,把蝦肉扔在了桌上。

 付纓小臉繃緊,脊背繃直,端端正正的坐在趙邢端的腿上,看著眼前一大碗的飯和菜,立刻全都堵在了胃裡,有點想哭。

 趙邢端將筷子塞在他手裡,說:“吃。”

 付纓:“……”

 除了楚鈺秧,還真沒人有這樣的榮幸,被皇上抱在腿上吃飯。不過付纓現在一點都不覺得榮幸,他覺得坐立不安,害怕的要死。

 付纓在心裡默默的念著,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害怕,不過他發現自己連筷子都不會用了,根本夾不上來菜。

 楚鈺秧兩口吃完了點心,這次撐得要死了,就說:“你把付纓給我吧,你吃飽了嗎?”

 趙邢端說:“不用,我抱著就好了。”

 付纓剛有點希望,然後希望就破碎了,肉嘟嘟的小臉皺成了包子。

 鴻霞郡主在對面慢條斯理的吃飯,瞧在眼裡頓時笑的肚子都疼了,她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所以才沒有那麽好心去解救付纓。

 付纓趕緊吃完了飯,然後這才從趙邢端的腿上跳了下去,感覺屁股底下坐的就是釘子,太可怕了。

 鴻霞郡主看付纓實在太可憐,說:“下午你們忙,我帶著付纓出去轉轉。”

 楚鈺秧立刻說:“讓宋譜跟著你吧。”

 鴻霞郡主立刻瞪眼,說:“滾滾滾。”然後拉著付纓飛快的跑了。

 楚鈺秧瞧著鴻霞郡主拉著付纓跑了,有點不放心,萬一再遇到一個登徒浪子,沒人跟著她不是要吃虧了?

 趙邢端說:“不用擔心,付纓的功夫還不錯。”

 能讓趙邢端表揚的人寥寥無幾,說明付纓的確是不錯的。楚鈺秧聽他這麽說,也放心了一點。

 楚鈺秧說:“我看你也很喜歡付纓的樣子啊。”

 趙邢端:“……”

 趙邢端不知道楚鈺秧是怎麽瞧出來的,付纓的確是個可塑之才,小小年紀就武功不錯,而且非常懂事,知道進退。

 不過就憑付纓和楚鈺秧那麽親近的關系,趙邢端的醋壇子就打翻了。

 趙邢端轉念一想,倒是也可以把付纓留在宮裡頭,認作義子。付纓的年齡倒是很合適的,並不是很大,可以慢慢的調教。

 趙邢端早就打算好了,等羽翼豐滿就讓楚鈺秧做皇后,除此之外他是不打算再娶別人的,所以不可能有子嗣。但是他是皇帝,以後是一定要有太子的,所以乾脆瞧見可塑之才就留在身邊調教,以後也能培養一個得意的儲君來。

 趙邢端難得的說:“你若是喜歡他,就把他留在宮裡頭罷。”

 楚鈺秧說:“那怎麽行?我把他留下來了,他爹媽該傷心了。”

 楚鈺秧覺得自己這不是搶別人家孩子嗎?

 趙邢端笑了,說:“付纓一直跟著他祖父,他父親是將軍,兩年前戰死沙場,他母親殉情了。”

 “什麽?”楚鈺秧一愣,說:“那豈不是太可憐了?”

 付纓的祖父也是老將軍,不過年事已高,付家都是一脈單傳,人丁稀薄。付家是皇太后的遠房親戚,家族關系並不複雜,主要是人心比較齊,所以皇太后才瞧上了付家的二小姐,想要撮合給趙邢端。

 趙邢端說:“所以,你若是喜歡他,我就把他留在宮裡頭,他祖父一定是願意的。”

 畢竟老將軍就算高壽,也陪不了付纓幾年了,到時候付纓也還是個孩子,就沒人管教了,如果趙邢端這時候把他接到宮裡頭,恐怕是天大的恩典了。

 趙邢端一面吃醋,一面又想著,自己平時太忙,如果有人能一直陪著楚鈺秧,也的確是好的,能讓他比較放心。

 吃過了午飯,楚鈺秧又要繼續查案了,他們找到了新的線索,就是那塊玉佩碎片,然而這個線索太可憐了,根本延續不下去。

 而好像知道什麽的管老爺丫鬟,現在卻又被殺死了,他們又變得沒有頭緒起來,實在是被動。

 楚鈺秧讓耿執和江琉五親自看著李老爺,恐怕李老爺和丫鬟接觸的時候,知道了什麽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的秘密,會被人當做目標。

 楚鈺秧和趙邢端在常侍郎府上留了一會兒,就回宮裡頭去了,趙邢端還有事情要忙,楚鈺秧是找不到證據,一直留在常侍郎府上也沒什麽用。

 楚鈺秧回了宮裡頭一打聽,原來鴻霞郡主還沒回來。他想了想,準備再出宮去大理寺一趟,然後順便找找看鴻霞郡主,把玩瘋了的丫頭帶回去。

 丫鬟的屍體還在大理寺,仵作要做進一步的檢查,所以就帶了回去。楚鈺秧沒有線索,就想知道屍體有沒有新發現。

 楚鈺秧出了宮,很快就到了大理寺,一進門就有人說道:“楚大人恭喜恭喜啊。”

 楚鈺秧一愣,說:“恭喜什麽?”

 那人笑著說:“恭喜楚大人升官啊。”

 楚鈺秧更是懵了,升什麽官?

 楚鈺秧完全不知道那個人在說什麽,也沒有在意,結果他一路往裡走,就一路有人恭喜他,楚鈺秧簡直覺得莫名其妙。

 等他進了自己的屋,就發現桌上放著一道聖旨,打開一看,懵了!

 趙邢端下了聖旨,楚鈺秧已經從從五品的大理寺少卿生為正三品的大理寺卿了!原大理寺卿劉大人因為年紀大了,已經告老還鄉,馬上就要離開了,所以這大理寺卿的位置正好空缺,由楚鈺秧補上。

 楚鈺秧一瞧,差點就抓著聖旨跑回宮去質問趙邢端了。怎麽都不和他商量一下,就給他升官了。

 不過楚鈺秧再一想,皇上給誰升官還要和誰商量嗎?答案當然是,不需要商量……

 楚鈺秧覺得自己這個從五品當得挺開心的,差使不多,俸祿也有,最主要是從五品不用上朝!

 每次趙邢端上朝,楚鈺秧被吵醒,就看到外面黑漆漆的天色,隔三差五就起那麽早,簡直要人命啊。

 楚鈺秧把聖旨揉的皺巴巴的,塞進了懷裡,準備回去和趙邢端理論一下。

 仵作聽說楚大人回了大理寺,立刻就主動找過來了,說:“大人。”

 楚鈺秧說:“謝梁你來了啊,驗屍驗完了?”

 謝梁是老仵作新收的徒弟,瞧楚鈺秧的笑眯眯的臉色就知道謝梁長相很不錯。

 謝梁出身不太好,所以迫於生計才當了仵作,不過那副不卑不亢的樣子,讓楚鈺秧覺得這個人還挺不錯的。

 楚鈺秧已經決定了,以後讓謝梁跟著自己,但凡有事情就專門叫他,這樣他可以一邊查案一邊看美男啊。

 謝梁說:“楚大人,在屍體的嗓子裡找到了奇怪的東西。”

 “啊?”楚鈺秧說:“奇怪的東西?她吃了什麽嗎?”

 謝梁帶著楚鈺秧去了驗屍房,將從屍體裡取出來的東西拿給楚鈺秧瞧。

 楚鈺秧一看就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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