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真妍把下午的工作推了,在病房陪著雪秀,雪秀靠在她身邊一直很安靜。
因為說了是交往,所以雪秀似乎放松了一些,社長喂她吃了一些水果。
雪秀道:“是腿傷,胳膊沒受傷。”
社長幫她換了病號服,給她卸妝,摘了隱形眼鏡,親在她的小嘴旁邊道:“交往的話,不應該是要喂女友吃嗎?”
雪秀似乎是覺得很順耳,所以對她笑了一下。
非職業笑容,是樸雪秀的笑。
崔真妍因此很高興,捧著她的小臉,看不夠似的,鼻尖去蹭她鼻子道:“做我的女友開心嗎?”
雪秀搖了頭。
崔真妍扳平了臉,雪秀仍不說話,崔真妍伸手去摟她的脖頸,抱在她懷裡逼迫道:“說,開心不開心?”
雪秀哼了一聲道:“我討厭社長。”
威逼失敗,崔真妍歎口氣道:“我耳朵快起繭子了,不要一直強調吧。”這真的很傷人的心啊,養的貓一直不親人,無論怎麽照顧都會炸毛。
崔真妍一臉失望神色,雪秀才抬頭看了她道:“……也有一點點喜歡社長。”
又愛又恨吧。社長叫她有時候很難過,有時候還是覺得被珍視。給了她痛苦,也給了她很多過去無法得到的東西。
崔真妍拿這矛盾的孩子沒辦法,秀是個很糾結的孩子。她抱著懷裡的女孩,還是吻了她,秀有一張甜津津的小嘴,嘗不夠。
那孩子吻技似乎也有進步,追逐的時候,會輕吮自己的舌尖。輕輕撩起人來,讓她也有些心酥,懷裡的少女養大會是個小妖精。
看著雪秀臉上的紅暈,還是沒忍住,喉嚨動了動,撩起她的病號服。
“社長……”
她喜歡雪秀細聲細氣叫她社長,帶了羞澀但已經在慢慢適應學會享受。
雪秀紅著臉,在她肩頭,感受到她溫熱的手攀附到自己的內衣裡。
“社長……”她聽見外面有來來往往人說話的聲音,緊張抱緊了社長。
崔真妍低聲在她耳邊道:“沒事,我吩咐了他們不要進來,這兒是私人病房。”
她這樣說著,情不自禁把手放下去,感覺自己有些可恥,吻她道:“每次見到秀,都想聽秀這樣喊我……”
“嗯……”她紅著臉,討厭她說這樣的話。
“雪都化了……”崔真妍就這樣抱著她的上身,坐在床邊讓她夾著自己的手指,聽她細細的輕哼。
……
雪秀微微皺著眉頭,有一些自我懷疑一般的神色,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眷戀又很難過。
她露出微笑低聲道:“我說過吧,允許雪秀討厭我的。我不會因為你討厭我生你的氣,不理你。”
社長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非常溫柔的女性。
雪秀點了頭,就把她惡劣的一面暫時忘記,在她身邊因為疲累睡著。
崔真妍把她哄睡了,才離開醫院,去忙自己的事。
……
雪秀睡到晚上的時候,病房裡來了人。
是成員們拍攝完畢,匆匆趕來。幼麗給她帶了花,文月帶了吃的東西來,華宣似乎在忍著不哭。
“呐,傻瓜啊,幹嘛進來都愣著不說話了。”智孝煙熏妝都沒來得及卸乾淨,就這樣急急忙忙跑來看她。
雪秀歎了口氣,伸了手,心疼那般道:“啊,華宣過來吧,是不是很擔心歐尼。”
華宣湊過去,讓她抱著,點了頭道:“想歐尼。”
這孩子真是雪晶俯身,比雪晶還粘自己似的。
文月和幼麗也撲過來道:“我們都擔心歐尼,聽愛麗說沒事了才堅持拍攝,本來想早點看你。”
雪秀又被孩子壓滿了道:“就是高跟鞋在水裡沒站穩崴了腳啊。已經理療過了,打了止疼針。休息幾天就好了啊。”
智孝在對面,每次都沒她去抱的空間,華宣在中間,文月和幼麗一邊一個。自己顯得很多余,看著雪秀道:“是要住院嗎?”
雪秀道:“可能要住兩三天,拖慢大家的進度很抱歉。”
智孝歎口氣道:“再這樣講,我會生氣吧。”
雪秀很苦笑道:“是我的錯,我不這樣說了。”看到智孝,還是會很心酸。努力打起精神,不讓智孝擔心自己。即使是作為朋友,仍然那麽對智孝愧疚。
她安靜起來,幼麗似乎察覺到氣氛,拍了文月道:“呐,啊剛上來忘記買喝的了,我們給歐尼買點東西吧,既然要住幾天。”頓了頓,把華宣拉起來道:“宣兒一起去吧,給歐尼買點洗漱用品。”
她把兩個人拽出去,智孝倒是想誇幼麗這孩子有眼色。
雪秀看著智孝,耷拉著耳朵,撇著嘴道:“罵吧。”
“什麽?”智孝問。
雪秀看著她道:“我沒有聽你的話,沒有養好腿傷,舊傷複發了,一個月摔了兩次。崴了腳。”
智孝皺了眉頭,伸手去揪她的耳朵,真的動手了道:“再這樣跟我講話,再那樣不聽話,我會打死你聽見了嗎?”
“疼。”雪秀叫出聲來。
智孝才松了手道:“你超欠教訓啊。”
雪秀揉著自己的耳朵,心道,是啊,想被智孝打死算了。活著又累又沒意思。卻對著她甜甜笑了道:“啊,你不是正想我休息幾天嗎,這樣就算休息了啊。”
智孝坐在她床邊道:“真的快氣死了。”
雪秀道:“這幾天成員們就拜托你了啊。我也不能和智孝在一起上班。”
智孝道:“說什麽傻話,樸雪秀是大傻瓜啊。”頓了頓,把她抱在懷裡,很心疼那樣道:“是因為工作,所以我不能陪著雪秀吧。”她很討厭這件事。
雪秀笑了道:“那就好好把握這樣的機會啊,這樣才對得起這麽多年吃過的苦。”
智孝點了頭,有些話又無從說起,只是低聲道:“不管從前,還是以後,有名或者沒名,雪秀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雪秀嗯了一聲,也說不出什麽。
稍晚一點,成員們才去買東西回來,大家陪著雪秀很久,如果不是明天要上班,大約會一直陪著她。雪秀還是讓智孝把大家都帶回去了,拍攝辛苦得休息好。
躺在病床上,智孝回去後發了今天的拍攝的花絮給她看。
和智孝聊天,又收到了社長的信息。
想喝點什麽嗎?我在樓下。
她只能給社長回了信息:成員們給我買了很多東西,這裡有喝的。
好的。
她在病房裡等了一會兒,社長推開門進來,穿著襯衣和西褲,扎著頭髮,顯得很職業,應該是開完會來的吧。
“啊,有個審片會。”崔真妍解釋,看了一眼四周,櫃子上真的放了一大堆吃的:“我正好餓了。我還沒吃晚飯。”
都11點了。
雪秀歎口氣,果然像金秘書說的那樣,社長也是個常常吃不上飯的可憐女人:“要吃什麽嗎?成員們給我買了杯面,你可以泡上。”
崔真妍笑了,過去取了吃的,在旁邊泡著泡麵道:“都是些好孩子呢,不枉我花了那麽多錢買下了SPE,拯救了我不被餓死。”
雪秀微微咒了眉頭道:“不要說這種話吧,像個人販子。”社長真是越來越隨意了,以前都不會在她面前做吃杯面這種事。可能是餓極了。
崔真妍眯著眼眸,對她笑了道:“隻販了你一個啊。”
雪秀搖搖頭,無奈道:“我要生氣了啊。”
崔真妍求饒那樣做了以前都不會做的可愛表情道:“放過我吧,開了一晚上會要累死了,隻想在秀身邊,吃點東西填肚子。”
啊,一直以為這女人吸風飲露過活。
雪秀莞爾一笑,看著她在旁邊泡好面,吃東西的樣子,社長也是很可憐的家夥。
崔真妍吃著東西,雪秀在旁邊看智孝發來的一些現場視頻和照片。
崔真妍看了一眼道:“以前沒有注意,你的成員們跳的很好呢。這個孩子也很帥氣呢,叫什麽來著,是……金智孝對吧?”
大老板是分不清打工人員的臉和姓名,真的只是一時無聊,才買下SPE吧。
雪秀把手機上的照片放的很大,對這個家夥道:“是何智孝,我們的RAPPER。你的職員。”
崔真妍吃著面,點了頭:“啊,記得了,這孩子是你的親故吧。一起在光州上了初中,後來一起做了練習生,聽說是個漂亮聰明又有點皮的孩子。”
雪秀收回手機,不給她看了道:“是我的親故。”她看了一眼崔真妍,很挑釁那樣的眼神,有點凶,一字一句道:“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智孝,說智孝的壞話。”
“不是我嗎?”崔真妍撈著杯面,臉皮還非常厚:“秀兒最重要的人,不是我嗎?”
雪秀微微皺了眉頭道:“我討厭社長。”
崔真妍吃著面,終於止住了胃裡的難受,也笑了道:“下午那會不是說也是喜歡的嗎?”
“討厭多一些。”雪秀答了話。
崔真妍包容地笑了,把吃完的杯面處理掉,去刷牙洗漱,然後睡在她的床邊,看了她一眼,拉著她的手道:“倔孩子,我可是喜歡秀的。”
她在雪秀身邊的時候,真的覺得有一些放松,似乎像回到了上學的時候,沒有那麽多壓力和煩惱。
雪秀看著她,老半天,終於放棄抵抗般,稍微睡下去一些,在她旁邊道:“社長。”
“什麽?”
“你毀了我的人生啊,沒有內疚嗎?”她很好奇這件事。
崔真妍很累,困的閉了眼眸,低聲答了話道:“是給了你新的人生吧。”
她說出這些話,溫柔又無情。
雪秀歎口氣,還是沒有看錯社長呢,果然是那種表面客氣溫柔,內心冰冷傲慢,是公園裡隨意摘花踩草,不會在乎花草疼痛的家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