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霍家算是真正被霍元霽捏在手裡。
黃家人已經被公司全部清退,之前黃家人仗著黃珊珊,在公司作威作福,利用職務之便侵佔公司財物,霍元霽半分情面不留,全部移交司法機關。
袁家被黃珊珊霸佔的財物也悉數找回。
黃珊珊應該會被判死刑,霍天罡因為生病取保候審監外執行。
霍安安也被掃地出門,任其自生自滅,霍元霽甚至連每個月的生活費都不願意施舍。
霍安安到公司鬧了幾次,被保安攔在門外,連大門都進不去。
她以前在網上炫富,積累了不少粉絲。
她到互聯網上尋求幫助,試圖利用媒體的力量對霍元霽進行道德綁架,霍元霽隨便找了幾個營銷號,將黃珊珊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
不知道一個小三的女兒有什麽資格在外面蹦躂。
最後公眾的輿論清一色對她進行批判,甚至有種全網黑的趨勢。
就算這樣,也沒有抹滅她搞事的熱情。
她一定要見到霍天罡,霍天罡那麽寵她,她一哭訴,肯定會給她錢的。
霍安安想見霍天罡,一直找不到機會。
今天,她帶著律師過來,剛巧碰到在門口的霍元霽和宣若魚。
她拉著律師往病房裡衝,被守在病房門口的人攔住。
“我要見我爸。”霍安安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是霍安安,霍天罡的女兒。我給你們說,我今天帶了律師,你們不能限制病人的自由!!”
霍元霽看到她就覺得心煩,這人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沒事兒就跳出來惡心人。
不讓她見霍天罡一面,她總覺得自己還有依仗,還不死心。
霍元霽揮了揮手,讓手下的人放行。
霍安安大喜,拉著律師開門進去。
看到霍潮,她傻眼了。
霍安安知道,霍潮不喜歡她,從來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甚至不曾對外承認有她這麽一個孫女。
她能仰仗的,只有霍天罡。
看到霍潮,她有點怕。
霍潮年齡雖大,但面相硬朗,眉宇間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
霍安安停住腳步,甚至有往後退的想法。
可是,她真的快過不下去了。
她最開始還能住五星級酒店,後來錢花光了,又不肯住低於五星的酒店,只能搬到朋友家。她以前是千金大小姐,朋友們都恭維著她。
當其他人發現她被霍家趕出來之後,沒有一個人願意收留她。
沒有霍家大小姐這個身份,她會死的。
對金錢的渴望讓她鼓起了勇氣。
她捏著拳頭,硬著頭皮往前走。
霍潮再不喜歡,她也是姓霍,是霍氏的子孫,應該受到家族庇佑,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被霍元霽掃地出門,生活困難。
憑什麽,大家都是霍家的子孫,為什麽霍元霽就能過上光鮮亮麗的生活,她就什麽都不能得到。
她不服,她就要起訴到底。
她先是對著病床上的霍天罡喊了一聲“爸”,然後大著膽子對著霍潮喊了聲“爺爺”。
霍潮抬眼,朝她望過去。
他知道霍天罡有個私生女,卻一直沒有見過。
現在有機會,他準備好好看一看。
只看了一眼,就挪開眼去。
畏首畏尾,膽小如鼠,一看就上不了台面。
眼神萎縮,一眼就能看穿她心底的算計。
黃珊珊把這個女兒養廢了。
霍安安畫了很濃的妝,整過幾次容,五官一點也不像霍家人。
“你來看天罡?”霍潮問道。
“嗯。”霍安安點頭。
霍潮心想,還算有點良心,知道來看望父親。
不過,看到他身後的人的時候,眉頭又皺了起來。
“那他是誰?”
霍安安啞口。
律師早知道霍潮的大名,他穿著一身正裝,雙手奉上名片,“霍老先生您好,我姓李,是霍小姐聘請的律師。”
霍潮接過名片,“李律師,你今天來這裡幹什麽?”
然後,對著霍安安嗤笑一聲,“帶著律師來看父親?這就是你的孝道?!”
李律師簡單說明來意:“霍小姐認為父親之前訂立的遺囑無效,希望能重新設立遺囑。”
並且詳細說明了之前訂立遺囑無效的原因。
霍安安小姐能和霍元霽平分霍天罡的財產。
霍安安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大聲說道,“爺爺,爸爸被霍元霽控制了,被限制了自由,不能和外界聯系,我之前來了好幾次都被攔在門外。霍元霽他,他想獨吞爸爸的財產。”
霍潮冷笑一聲,“所以你就把律師帶上,過來看你爸死沒有?”
不等霍安安回答,霍潮把名片扔到霍天罡身上,“看吧,她就是想要你的錢。”
霍安安搖頭,連忙否認,“爸,不是我要錢,是媽媽。媽媽被關進去了,只要有錢,才能請最好的律師救她出來。”
霍天罡閉上眼睛,手指捏緊被單。
霍潮眯著眼,看在霍安安是霍家人的份上,提點了一句,“你媽犯法了,犯法的人,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霍家不會出一分錢。”
霍安安卻一根筋的似的,撲到霍天罡床前,一個勁地抹眼淚,“爸,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媽媽說了,只要請律師,她就能活,我不想讓媽媽死。”
霍潮覺得霍安安愚不可及,隻覺得她聒噪無比,抬手示意手下把她拖出.去。
“不要,不要拖我。”霍安安掙扎著撲了回來,“我不救媽了,我不請律師了。爺爺,我快要活不下去了,我就是想要屬於我的那一份。我保證,我拿到錢絕對不會管她的。”
乾淨利落地和黃珊珊撇清關系。
終於露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霍潮冷笑,“折騰半天還是來要錢的!”
霍安安死死抱住床頭,哀怨地哭訴,“爺爺,你不能這樣,你太偏心了,什麽都留給霍元霽,我什麽都沒有。說出去像話嗎?霍家小姐現在借住在朋友家,身無分文,還要靠朋友救濟,霍氏那麽大的家業,分一點給我有什麽大不了的。爺爺,我這麽狼狽,對霍家的影響也不好,爺爺,我也是你的孫女啊!我也不想給霍家丟臉啊!”
“你覺得這樣胡攪蠻纏我就會心軟啊嗎?”霍潮諷刺道,“你去工作啊,你四肢健全,什麽工作乾不得。”
這個女人貪婪愚昧,連聯姻的價值也沒有。
霍安安還在哭訴:“為什麽霍元霽就能……”
“我當年也是從批發水果做起的,你要是肯踏實苦乾,我還高看你一眼。”霍潮覺得霍安安這種人的存在,才是給霍家蒙羞,“我們霍家不養閑人。你還是改姓黃吧,”
“爸,爸,你說話啊,爸,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我嗎?爸,我是你的小棉襖啊!”
霍天罡終於忍受不了,睜開了眼睛,“李律師是吧?”
霍安安停止了哭鬧,眼睛閃著光看著霍天罡。
“我所有的資產都留給元霽。”
霍天罡終於還剩了一點良知。
他看向霍潮,“我不想再見到她。讓她改姓,她不配姓霍,還是姓黃好一點。”
說完,偏過頭,重新閉上了眼睛。
聽到霍天罡開口,霍安安這才停止掙扎。
軟成一灘爛泥,被人拖了出去。
霍安安眼裡一片灰白,像是被針戳破的氣球,只剩下一張破爛的皮囊。
她不能姓黃的,她最驕傲的就是霍氏大小姐的稱呼。
連姓都被剝奪,她就什麽都不剩了。
霍天罡生病的這段時間,剛開始是憤恨,霍元霽是他的兒子,憑什麽這樣對他。
霍元霽並沒有完全掐斷他與外界的聯系。
他甚至還和黃珊珊通了電話。
黃珊珊把罪責全部推到他身上,“反正你都這樣了,還不如把罪全部認下來,好好利用你的病,你先別急著治療,你身體殘疾、生活難以自理是可以保外就醫,天罡,只有這樣我才不會死……”
黃珊珊說了一大堆,完全沒有關心他的病情,只是一味地讓他承擔罪責。
霍安安更狠,張口閉口就管他要錢。
反倒是霍元霽,雖然把他像是個犯人似地看管,卻還能接受治療。
他真是悔不當初。
霍元霽說的對,這就他的報應。
他做了錯事,是該受到懲罰。他做的錯事他會認,但是別人的錯,休想他來背鍋。
宣若魚看著霍安安被人從房間裡拖出來,一路拖曳著,扔到醫院大門口。
完全不像千金大小姐,像是一隻癩皮狗。
燈光昏暗的酒吧角落,高浩洋坐在吧台上,一杯接著一杯地喝悶酒。
他本來是霍元霽最器重的親人,現在卻混得不怎麽好。
又被調到偏遠的分公司,鬱鬱不得志。
事業上受挫,感情也不順。
他端起酒杯,猛灌一口。
一隻手伸過來,把他手中的酒杯奪下,問道,“什麽事這麽不開心?”
高浩洋的眼睛有點迷離,看清楚來人,情緒上也沒有太大的起伏,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你怎麽在這裡?”
“浩洋哥,我來看看你。”宣若臻坐在他身邊,幫他點了瓶礦泉水,擰開瓶蓋,遞了過去。
高浩洋推開礦泉水,示意酒保再來一杯。
宣若臻沒有得到對方熱情的回應,皺著眉,把礦泉水扔到了地上。
“想若魚了。”高浩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想他幹什麽,他害得我們還不夠?!”宣若臻條得站起來,語氣帶了幾分尖利。
驚覺失態,又慢慢坐了下去。
高浩洋歎了口氣,“這段時間我想了好多,以前都是若魚一個人默默付出,為你獻血,隨叫隨到,他本來就沒有害我們,是我們太貪心,傷了他的心。”
“他以前多麽善良啊,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我們逼的。”
沒想到高浩洋居然這樣回答,宣若臻捂住胸口,喘了口氣。
酒吧內煙霧彌漫,他原本身體就不好,這個時候更加覺得胸悶氣短。
怎麽會這樣,高浩洋默默喜歡了自己那麽多年。
宣若魚之前一直倒貼,高浩洋也沒把他當回事。
現在高浩洋竟然為了他,在這裡借酒澆愁,反而不把他當回事。
宣若臻調整了一下呼吸,掐著指尖,說道,“你這麽想他,我把他給你找回來,好不好?”
高浩洋的雙眼亮了起來:“你有辦法?!”
宣若臻把他手上的酒杯拿了過來,自己喝了,“當然,只要你聽我的。”
他往旁邊讓了讓,身後出現幾個人,
“給你介紹,這是汪哥,汪哥可是不一般的大人物。”
高浩洋伸出手,和汪哥握了握。這個人長相普通,眼神卻犀利,好像在哪裡見過。
“還有安安、宇文歌,我們同是天涯落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