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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他馬甲過多》第34章 入瀚海(4)
晏危樓是在一陣喧囂中醒來的。

 身下是硬邦邦的床鋪, 四周的空氣之中飄蕩著淡淡的草木香, 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一方發白的青色床帳。

 一切簡單,陳舊, 乾淨。

 這裡已經不再是曾經困住他十年的齊王府了。

 “雖然早就計劃好要離開盛京,但還真沒想過會是以這樣一種方式啊。”

 不得不說,這有些打亂了他原先的安排。

 “也不知如今大雍究竟如何了……”

 最後一刻, 晏危樓可是毫不遮掩,直接以本來面目強行插入戰場,非但將北鬥魔宮和大雍雙方勢力都得罪了個遍, 更是搶走了天下無數人渴求的瀚海令。

 而他這位齊王世子如今莫名失蹤,恐怕不知有多少人將會盯上遠在齊地的齊王夫婦, 想想便令人身心愉悅呢。

 就連在盛京城中和他有過交情的人, 或許也會被人從裡到外查一遍。

 不過晏危樓並不擔心。

 且不說大雍皇室那位天人即將出關, 有天人坐鎮盛京, 又有誰敢造次?

 即便真有人不擇手段, 不惜性命,那也無所謂。唯一在明面上和他有幾分交情的便是逍遙樓主與薛寒山。後者身為權貴子弟,受大雍皇室保護。

 至於逍遙樓,包括樓中人在內,終究不過是他手中一份工具而已,若是無事自然是好,覆滅也無所謂, 便換一個更合適的工具。陰魁門他就很是中意。

 他推開房門, 迎著天光微微一笑。

 天色尚早, 萬事萬物都好像處於將醒未醒的混沌狀態。昏蒙的光線中,院子裡空蕩蕩一片,只有一顆枯萎的老樹默默站在圍牆下,其中一隻枝椏上,有一朵半開的,微微泛粉的白花,像是被霞光暈染的少女臉頰。

 “真是個好天氣啊。”

 晏危樓抬步走到樹下,伸手將那根樹枝折斷,隨即手腕一抖,挽了個劍花。

 他漆黑的衣袖如墨雲般飄動,那根細細的樹枝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雲煙變幻般的痕跡,忽而如閃電,忽而如逝水。

 隨著這一道軌跡劃過,晏危樓手中樹枝寸寸粉碎,那朵將開未開的花被真氣催動,從樹梢末端飄起,在刹那間盛放。

 落入了一隻蒼白消瘦的手掌中。

 ——不過數個呼吸之間,另一間房門突然打開,宿星寒一步踏入院中,信手一探,便將那將墜未墜的花撈入了手心中。宛如水中撈月,渾然天成。

 “天氣確實不錯。”

 他低頭凝視著掌心裡那白中泛粉的花,臉上忽而露出一抹淡笑。

 “這花也不錯。”

 “喜歡的話便送你了。”

 晏危樓彈去指尖不存在的樹枝塵末,回身笑道:“這古樹已近乎枯死,此花恐怕是唯一一點生機所在之處,倒也不一般。”

 宿星寒道:“的確不一般。”

 說著,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輕輕點在花瓣上。一股冰寒屬性的真氣催吐而出,凝結的白氣化作薄霜。

 那朵鮮妍的花自上而下、一點一點覆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霜,最終徹底被凍結。一眼望去仍是晶瑩剔透,含羞怒放。

 他小心翼翼地將之收了起來。

 寒氣飛快消失,他手心一片乾燥,連宿星寒一抹衣角都沒有被沾染。

 “好精妙的手法……”晏危樓默默注視著這一幕,雙眼一亮,心中暗道,“這人對真氣的控制想來已是精細入微了。”

 晏危樓早已貫通天地之橋,踏入洞見第一境「通幽」,宿星寒的修為境界雖不曾說,但看起來也不一般。

 以兩人的境界,都可以自由吐納天地靈氣來維持生存,不必再像普通人那樣必須依靠食物來補充能量。因此兩人看上去都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

 互相交流了一下對於這個秘境的看法,晏危樓提議道:

 “這裡終究只是一個偏僻的村莊,實力最高明者也不曾破開第十重枷鎖,許多東西知之甚少。待會兒若是再打聽不到瀚海令的線索,便只能往府城去了。”

 宿星寒自無不可,便點頭應下來。

 兩人正說著,外面的聲音越來越響。那喧囂聲幾乎連成了一片。

 “怎麽回事?”

 對視一眼,兩人飛快出了院門。

 出了院門,兩人才發現,此時村中家家戶戶門口都掛上了一盞白燈籠,一群村民聚集在一起,面色惶惶不安。

 晏危樓剛剛走到人群中,便聽見一個年輕而激憤的男聲:“妖魔當真是該死,終有一日我要修成大道,將這群畜生滅殺乾淨!”

 說話的是一個身著藍色勁裝,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五官英朗,銳氣逼人,腰間懸掛一柄寶劍,與整個村子畫風都格格不入。

 “七郎你別說了,妖魔凶殘,哪裡是你能對付的?”

 “是啊,能活著出來已是萬幸。”

 一眾村民你一言我一語說道。

 晏危樓隨便找了個人,問道:“敢問發生了何事?”

 那村民臉色惶惶:“出、出事了!青陽府城出事了!”

 “一個月之前,府主突破失敗,身死道消,青陽府陣法核心無人坐鎮……這消息不知怎麽被走漏了出去,前天晚上幾頭大妖魔突然發動妖潮,不光圍住了青陽府城,很快就要派妖兵來掃蕩附近村寨了!”

 一眾村民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這可怎麽是好?妖魔凶殘,必定要屠村滅寨,不留活口!”

 “府主這樣的大好人怎麽就去了呢!老天爺不開眼呐!”

 這消息傳開,頓時一片嘩然。一些和晏危樓一樣,剛剛聽說這消息的村民,都是滿臉不信。

 “是真的。”那個被喚作七郎的年輕人一把跪倒在地,兩隻手痛苦地捂住了臉,“我是趁著妖潮還未完全包圍府城,被師兄們護送著殺出來,給大家傳遞消息的。”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這時晏危樓才注意到這人背後的衣服已經被鮮血徹底浸成了紅色。

 晏危樓微不可察歎了口氣:“這也未免太湊巧了。”

 ……正想著去青陽府城查清楚翰海令的線索,府城就被妖潮包圍了。

 雖然事發突然,不過這方秘境中的人畢竟自小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應對妖潮也有了經驗。當即村長等人便趕往祠堂,要啟動防禦妖潮的陣法。

 晏危樓二人畢竟是外來者,涉及到這種機密要地,當然不會自討沒趣跟上去,他便上前將那年輕人扶起,溫聲道:“這位朋友且隨我來,我看你傷勢極重,急需治療。”

 因為對這個世界不了解,他也不好貿然拿出神州浩土的丹藥,便隻將人攙進院子裡。聽方七郎親口承認身上的丹藥已經耗盡,晏危樓這才裝作從口袋中取出一枚不起眼的療傷丹藥。

 療傷在先,接下來打開話匣子就容易多了。這人顯然比那些村民見識更廣,身份似乎也不太一般。

 果然,晏危樓只是一問,方七郎便坦誠道:“實不相瞞,在下雖然出生於方家村,卻自幼便入了青陽府修行。”

 見兩人一臉好奇,他便主動將府城中諸多事情一一相告,雖不曾涉及機密,但只是一些基本情況也足夠了。

 末了,他遺憾地搖搖頭:“可惜如今府城被妖潮包圍,岌岌可危,若不然,在下倒是很願意邀請二位去府城遊玩一番。”

 晏危樓突然問:“之前我隱約聽說,從這裡往府城的路上有一頭大妖魔盤踞,似乎不能再通行了吧?”

 方七郎愣了一下,道:“你們指的是玄洞山山主?聽說她曾經混入人間,卻被人類男子負了心,從此便專愛搶俊美的男子,拆散恩愛的情侶,愛好與一般妖魔並不相同……”

 說著,他語氣微一停頓,目光下意識從兩人臉上掃過:“以兩位的模樣,恐怕是難得通過玄洞山。”

 晏危樓點點頭:“對了,還有一事想要請教一下。”

 方七郎很是彬彬有禮,微笑道:“請講。”

 不必晏危樓開口,宿星寒便已領會了他的意思,主動掏出一枚令牌放在桌上,問道:“閣下可認得此物?”

 那令牌不過巴掌大小,黑金為底,寫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古體大字,其上淡淡金芒在陽光下一閃。

 方七郎幾乎是下意識坐直了身體。

 “這、這是……”

 “看來你認識它。”

 晏危樓眼神裡終於露出幾分由衷的笑意,一柄彎刀無聲無息從他袖中滑出,又無聲無息架在了對方脖頸上。

 他微微一笑:“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突如其來翻臉,別說是方七郎,就連宿星寒都怔了一下。

 下一瞬,宿星寒毫不猶豫出手,一道幻境直接將整個院子籠罩,外面其他人看來,只會以為三人在正常交流,同時還具有困敵的作用。

 他認真點點頭:“如此便不必擔心其他意外了。”

 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方七郎卻是一臉驚愕,連忙說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麽?難道是妖魔潛進來的奸細?”

 “有問題的是你才對吧。”晏危樓站起身來,微笑著俯視他,“破綻實在太明顯了,也有可能是你的表演太不走心。”

 他眼角余光掃過一旁的宿星寒,帶著一絲訝異與讚賞:“想來明光你也發現他的問題了吧?居然如此乾脆利落布下幻境。我還以為憑你的性格恐怕不會察覺呢。”

 “……?”宿星寒看了他一眼,沒有反駁。

 “可否告知妾身……究竟有哪些破綻呢?”方七郎突然開口,那聲音卻是柔媚的女聲。

 他雙眼猛然瞪大,露出無法控制的驚恐之色,身體突然像蛇一樣從刀鋒上滑開,似乎體內有著另一個人在操控他的行動。

 下一刻,這張英俊的皮囊突然被從頭到腳剝開,一隻素白的手像拔開門簾一樣將之從中間分成兩半。

 一個渾身籠罩在紅紗中的女人從中走了出來,紅唇輕啟,向兩人的方向吐出一口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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