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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他馬甲過多》第39章 入瀚海(9)
瀚海秘境自成一界, 生活在其中的生靈無論人族或是妖魔, 許多甚至終其一生都沒能走出過一座府城, 自然不知天地之外還有天地。

 對他們而言,瀚海界就是整個天下。

 人族與妖魔相爭上千年,隻為奪取此界一切疆域與資源, 更好地生存下去。站在雙方各自立場上看,其實並無對錯。

 青陽府亦不例外, 兩族在這片土地上爭鬥了如此之久。直到二十三年前,新任府主齊禮上任, 形勢才發生變化。

 此人論修為雖不算頂尖,卻精通陣法之道, 剛剛上任,便將府城的陣法重新祭煉了一遍, 又將府城之外大大小小的村寨也納入了大型陣法之中, 一環套一環。整個青陽府城都被他利用各種奇妙陣法連為一體,防禦堪稱固若金湯。

 最狡猾的便是,這些事他都只是默默做了,從未對外宣揚過這些陣法的作用。於是,當那些大妖魔們像以往一樣進攻青陽府時, 直接被他坑了一大批。

 雙方就此結下深仇大恨。

 而今二十多年過去,齊禮突破失敗而身死, 那陣法核心中再也無人主持。簡直是讓一眾大妖魔驚喜萬分。

 在共同的敵人面前, 他們暫時壓下了彼此之間的積怨, 聯合在一起發動妖潮。其中, 血脈最高貴,實力最強大的靈王,便是最初的發起者。

 不出所料,浩浩蕩蕩的妖潮大軍順利將青陽府城圍困起來。

 沒有人主持的陣法應變相當死板,很快他們便憑借著無數小妖魔做炮灰,生生用堆積成山的血肉將外圍的層層陣法攻破。直到最後一步,又遇到了阻隔。

 “姓齊的老東西還真是豁得出去!”

 府城外的曠野上,臨時拚湊出來的一間大殿中,一道粗豪的聲音罵道:

 “人都已經死了,居然在死前還將自己的魂魄煉成陣靈,這是生怕自己不能魂飛魄散嗎?”

 一隻長著狐狸臉的妖王裝模作樣搖了搖手裡的扇子,狹長的眼睛眯起來:

 “人族總有一些愚蠢的堅持。若是換做我族,血脈低劣的賤民死便死了,怎可能讓妖王為他們付出性命乃至妖魂?我等只要還活著,到哪裡不能重新再起一族?豈不是比他們有價值得多!”

 這話說得其他妖王紛紛點頭。

 這間大殿相當寬廣,一共有七大妖王聚集在這裡,靈王坐在最上首,下面左右兩邊各自坐著三名妖王。

 他們學著人類那樣坐在各自的席位上,手上的爪子卻是不時抓向桌上靈果,向嘴中塞去。一身野蠻習性毫不遮掩。

 這幾名妖王都隻幻化出了人身,包括頭在內的部分部位依舊是原形。唯有靈王整個人都是人類外表,看上去三十歲上下,相貌堂堂,身上還穿著一件藍色長衫,頗有幾分儒雅氣息。

 “好了。”他直接開口,製止了殿中的議論,“人可都到齊了?”

 “還差一個。”

 “玄洞山主好大的架子!”

 坐在左邊第一位的梟王不悅地開口,那張長滿白色羽毛的鳥臉上露出人性化的嘲諷:“也不知是否從其他幾府被趕出來的外來戶,還敢如此怠慢?”

 他話剛剛說出口,在場其他人的面色都變了,都下意識向著殿外的方向看去。以他們的妖魂強度,輕而易舉便能感應到殿外發生的事。

 “住手!你是在挑釁本王嗎?”

 一聲怒吼傳向殿外,虎王當即拍案而起,直接飛出。其他幾位妖王也紛紛跟隨在其身後,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大殿外的空地上,身形籠罩在黑袍中的少年聞聲回過頭來,一雙幽深而冰冷的眸子向著他們投來冷冷一瞥。

 這冰冷的目光像是一杯涼水澆下來,讓原本怒意高熾的虎王稍稍冷靜了些,心頭升起幾許疑惑。

 實在是面前這人氣質很是特別。

 他黑袍披身,容貌青澀俊美,唇邊還帶著一抹淡淡微笑,一眼看去實在不像是凶威滔天的妖王,更像是一位溫和無害的人族少年。但觸及那雙眸子,便能察覺到其中冰寒刺骨的凶戾之氣。

 這種極端的反差,讓他身上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

 “玄洞山主?”幾位妖王有些驚疑不定。畢竟以往玄洞山主也很少出面,又有著穿人皮的習慣,讓人難辨其真身。

 晏危樓微笑道:“是我。”

 虎王看了一眼地面上凌亂的屍塊與尚未冷卻的鮮血,臉色驟然沉下來。

 立刻便有一股虎嘯山林的凶威自他身上散發,周圍那些小妖魔忍不住一個個跪了下去,身體發抖。

 “我等好意邀你前來共襄盛舉,你卻過殿不入,在殿外公然斬殺本王麾下妖魔,好一個霸道的玄洞山主!”

 “沒辦法。”晏危樓無奈地笑了笑,輕歎一聲,“倒不是本王霸道……奈何它們自尋死路啊!”

 他晃了晃牽著宿星寒的那隻手,寵溺地看了這人一眼:“誰讓本王放在心尖上的小美人最是心軟,見不得同族被當面吞吃呢!見到了便要難過一回。”

 宿星寒立刻配合地低下了頭,一言不發,狀極黯然。

 晏危樓連忙一臉心疼地將人攬入懷中,擋住了宿星寒那張毫無演技、看不出半點悲傷的臉。他幽幽歎息一聲:“小美人一難過,本王也跟著要心碎了。”

 一眾妖王連同其他小妖魔都看得目瞪口呆。卻見那少年突然抬起頭,剛才的憂愁悵惘一掃而空,表情變得平靜、冷酷,而傲慢。

 他微笑著,語氣理所當然:“讓本王這般傷心,它們豈不該死!非但該死,便是碎屍萬段也是應當!”

 在場眾妖魔竟說不出話來。

 妖魔等級森嚴,以強者為尊,妖王便是無緣無故殺幾頭小妖魔也不算什麽。倘若那幾隻小妖魔並非虎王麾下,根本不會有任何人為他們出頭。就連虎王也是為了自己的顏面。

 晏危樓這一番話盡管有些扯淡,也勉強算合情合理,至少給了虎王一個台階下。

 “哼!”

 安靜了一會兒,虎王冷哼一聲。一雙金色的獸瞳冷冷盯了晏危樓一眼,似乎將他牢牢記住,這才大步轉身入殿。

 其余幾位妖王自覺看了一出好戲,便也一個個笑著邀請晏危樓入殿去,嘴上說著“靈王已經久候多時了”雲雲。

 晏危樓松開攬住宿星寒的手,懷中的人稍稍沉默了幾秒,慢慢收回抱在他腰上的手,這才退出去。輪廓優美的側臉看上去有些淡淡的失落。

 晏危樓目光下意識從他臉上掃過,在他黯然失落的神情上微微停頓了一秒才移開。

 ……唔?莫非明光這是演技大爆發了?

 念頭一閃而過,他不再多想,跟在幾位妖王后面入了殿。

 殿中一切一目了然,晏危樓也懶得出那個風頭,便直接在末座坐了下來。

 至於宿星寒這個不可信的人族?

 看面前這位玄洞山主一副小美人是他心頭肉、半刻鍾都離不得對方的樣子……幾位大妖王也就直接無視了。只不過難免在心中罵上一句,果然是色令智昏!

 他們並不擔心宿星寒有什麽危害。這附近只有一片茫茫無際的妖潮,便是宿星寒真的有問題,也絕對沒有辦法突破妖潮的封鎖將他們的情報傳出去。

 “既然人已經到齊。”靈王是所有妖王之中看上去最像人的一位,他並沒有直入話題,反而笑呵呵地拍了拍手,“反正青陽府城也走不脫,就先開宴吧。”

 立刻有貌美狐女湧入殿中來,將一盤盤珍饈佳肴擺上案,不少都是難得的天地靈物、奇珍異果,許多小妖魔便是吃上一枚都能提升好一截實力,到了妖王的層次,也能對實力有微弱的幫助。

 “靈王!”

 氣氛正好時,卻見虎王大大咧咧開口,洪亮的嗓音在整個大殿中回蕩。

 “怎的盡是些素食,不見半點葷腥?”

 “虎王看錯了吧,這不都是上好的肉食嗎?靈氣充足,都是特意豢養的妖獸肉……”

 靈王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語氣卻是溫和。

 “這算什麽肉食?”

 虎王不依不饒抱怨著,一雙虎目掃過晏危樓,不懷好意地在宿星寒身上看了一眼。

 “對咱們妖魔來說,只有人肉才是真正的肉食!”

 他大手一拍桌子:“來人!聽說人族小孩子皮肉最嫩,滋味最美,快快給我烤上一隻來!”

 殿中一片死寂,靈王沉默下來,不動聲色。幾名妖王則忍不住看向晏危樓,想要看看他準備怎麽做。

 之前晏危樓殺死那幾頭小妖魔的理由便是對方在宿星寒面前吃了人肉,那麽如今虎王這位妖王也要吃呢?總不能也殺了他吧?要麽眼睜睜看他吃,要麽就只能服軟了。

 這樣一來,晏危樓之前的說辭就成了一個笑話,連帶他本人也顏面盡失。

 “想不到虎王表面粗豪,心眼卻是針尖一般小……”

 正當這些妖王竊竊私語時,殿中突生變故。

 “我說過了,這樣會讓小美人傷心的。那樣我也會很傷心……”

 一直安安靜靜坐在末位上對宿星寒進行投喂的晏危樓驀然站起身來,瞳孔在這一瞬間幾乎變成了全黑。

 虎王冷笑:“關我什麽事?我不過就是想吃——”

 “唉,苦惱啊。為什麽總有些家夥喜歡提出讓人為難的問題呢?”

 少年慵懶的、散漫的聲音緩緩響起。

 與他那懶散的聲音截然相反的是他飛撲出去的動作,像是一陣煙,一抹幽霧,一寸劍光。

 “既然我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就隻好解決提出問題的家夥了。”

 不過眨眼之間,他身形已然騰空而起,須臾間便飛撲至虎王身前。

 “怕你不成!”

 虎王卻是冷笑一聲,起身相迎。

 他變回原形。獸吼聲中,一隻巨大的白虎宛如猛虎下山一般撲出,裹挾著熊熊而起的風雷之音,四周的地面都被震成粉碎。

 轟!

 交手幾招後,大殿中突然響起一聲強烈的轟鳴聲,滾滾火浪與熾烈的光芒混雜在一起,一道無與倫比的恐怖氣浪從兩人交手的地方擴散出去,呈波紋狀向著整間大殿蔓延。

 片刻後,一道身影從氣浪中飛出,一把將看似呆立原地的宿星寒攬入懷中,隨即恍如幻影一般飛速向殿外飛去。

 其他幾名妖王反應過來,緊跟著跑出去。

 就在他們離開大殿的下一刻,那間由頂級靈材所鑄造的大殿在一陣劇烈的爆炸聲中轟然倒塌,變成了一片廢墟。

 擴散開來的余波直接震塌了一地的小妖魔,不少倒霉蛋甚至被活生生震死在當場,直接變成了一灘碎末。

 “咳咳咳!你瘋了嗎?!”

 幾名妖王再也不複鎮定,連靈王看向晏危樓的眼神中都帶上了些許忌憚。

 “不過是區區一樁小事,你居然就自爆了一縷妖魂?!”

 不怪這些人如此大驚小怪,妖魂對於妖魔來說實在太過重要,自爆時稍不留意很可能會導致自己身死。

 對他們來說,晏危樓這種做法簡直就像是鄰居之間發生了口角,打起架來,結果他就直接在身上綁上炸藥包要同歸於盡。這行為簡直和瘋子沒什麽區別了!

 一時間,眾妖王都忍不住離晏危樓兩人所在的方向遠了些。

 而虎王,或許他本意也只是想進行一場普通戰鬥,哪知道晏危樓不按常理出牌,上來就玩自爆。毫無防備的他自然是死的不能更死了,就連妖魂都被晏危樓趁機抓了來。

 幾名妖王警惕萬分,晏危樓卻直接無視了他們。

 他無時無刻都在兢兢業業表現人設,緊張兮兮地上下左右打量著懷中的宿星寒,語氣無比擔憂:“小美人,你沒事吧?可有哪裡受了傷?”

 說著,他手指輕輕從宿星寒臉上蹭過,蹭了蹭因為氣浪而擦出的一道紅痕,無比心疼地吹了吹。

 宿星寒垂下眼睛,蒼白的臉上染上淡淡緋紅。他忍不住久違地低咳了幾聲。

 “我沒事。”

 他低聲說了一句,又是一連串低咳。

 晏危樓在心中為他的演技讚歎了一下,一邊趕緊為他順氣,一邊繼續無比浮誇地義憤填膺道:“虎王著實可氣!若非他故意挑事,怎會讓小美人你受這麽重的傷?”

 “——早知如此,之前在殿外就該把他打死!”

 說到這裡,少年眉心微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裡閃爍著冰寒懾人的光。

 一眾妖王俱是無言,心中也生出一股後怕。倒不是怕他的實力,主要是晏危樓表現出來的喜怒無常的性情,簡直比他們這些所謂的妖王還要凶殘。

 ……就這才小指頭長、連皮都沒破的紅痕也能叫重傷?那直接被你乾掉的虎王該有多冤呐!果然是一言不合就自爆妖魂的瘋子,惹不起,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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