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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他馬甲過多》第44章 入瀚海(14)
此時的場景很是詭異。

 殺陣已起, 一眾妖王幾乎死得慘不可睹,唯一實力最強的靈王還在苦苦支撐, 頂著妖王身份的晏危樓卻笑眯眯站在邊上看戲。

 說好了控制青陽府城陣法、一舉踏破人族疆域的大妖魔玄洞山主, 卻莫名其妙和陣靈聯手演了一場戲,反倒把幾位妖王盡數坑進了殺陣中。

 靈王對抗陣法的同時, 想起前幾日這位玄洞山主信誓旦旦一定能控制陣靈的保證, 隻覺得自己真的好傻好天真, 居然相信了他的鬼話!

 早知這陣靈癡呆好騙,不必使用幻術,如此輕易便被哄了去,哪還用得著這家夥出手?他親自出馬就是了。

 然而這家夥哄騙了陣靈,卻是用來坑害同類, 最重要的是,他這麽做的理由竟然是——

 “我不是說過了嗎?非要有什麽原因,那就是本王看不慣這幾個蠢貨!”

 陣法邊上,黑袍少年的身影若隱若現。他的語氣無辜又無害,理直氣壯得驚人。

 “而且,我猜你們多半也要在事後謀害我, 本王先下手為強又有何不對?”

 說話的同時,他還在不斷借助陣法之力對靈王進行遠程攻擊。

 靈王被氣的幾欲嘔血。不對, 是真的噴了一口血出來!

 本就在陣法中受了傷, 又被晏危樓這種完全不講道理的話氣了個夠嗆, 怎能不讓他嘔血?

 “瘋子!你這瘋子!”一邊苦苦支撐, 他還在試圖和晏危樓講道理, “你可知這麽做對你沒有半點好處,我等若是被坑殺在這裡,等那些人族大宗師趕過來,你以為你會有什麽好下場?”

 “不打緊,只要本王心裡痛快就好。活著不就是求一個順心愉快嗎?”

 靈王:“……噗!”

 靈王感覺這就是個瘋子,而他自己也快要被逼瘋了。

 他一向自詡為妖魔中的智者,做事情從來都是先動腦子,和那些只會橫衝直撞的家夥不一樣。

 這次的計劃原本妥妥的。正面強攻青陽府城損耗太大又耽誤時間,容易引來援兵。得知陣靈的存在後,他才會另辟蹊徑,準備直接控制陣靈。

 為此,他特意將人選選為來到青陽府不足一年的外來者玄洞山主。正是看中此妖根底淺薄,又沉迷美色,胸無大志。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準備了後手。那就是那枚提升神魂境界的丹藥。以玄洞山主如今境界,不嗑藥萬萬無法控制陣靈,一旦磕了藥便會受他所製。

 如此一來,即便此妖打開陣法後野心膨脹,想要獨吞戰果,那也由不得他!最終反倒是給靈王做了嫁衣裳,說不定還能一舉收服或鏟除其他妖王。

 然而,如今這一切籌謀都毀於一旦。起因就在於這個他從沒放在眼中的玄洞山主,這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

 有誰見過這等一個看不順眼便直接下黑手,只因一個莫須有的猜測,毫無證據便認定其他人要謀害自己,於是搶先出手謀害他人的瘋子?

 最最要緊的是,咱們是一夥的啊!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便利用陣靈坑害同族,完全不在乎他自己會不會轉頭被人族弄死……這簡直是同歸於盡的節奏啊!

 面對這種不講道理的瘋子,靈王便是有再多謀劃也是無用。此刻只能在心中流下悔恨的淚水,簡直想要回到數天之前給腦子進水的自己一記頭槌!

 陣法核心一處被隔離的安全區域,同時也是陣靈所在。

 晏危樓通過混亂的陣法空間觀察著被困在其中的靈王,姿態儼然一位經驗豐富、手法老道的大廚,正在認真觀察著鐵鍋中燜煮的菜品,時不時還要出手控制一下火候,避免將之熬得太爛。

 眼看對方接連經歷了殺陣的折磨,還有晏危樓反覆的言語打擊,已然從一開始從容不迫的狀態,變得越來越心浮氣躁,氣急敗壞……晏危樓卻是神情平靜,不慌不忙,顯出十足的耐心。

 突然,他勾唇一笑:“時機到了!”

 隨即身形一閃,借助陣法內部空間挪移之力,再度出現在靈王面前。

 陣中變幻莫測,狂風驟雨雷霆冰雪組成重重殺陣,破開一重又一重。靈王的實力的確很強,其他妖王此時都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他卻是硬生生在陣法中殺出一條路,一直撐到現在。

 只不過,這畢竟是青陽府城最後的一道防線,又有晏危樓在旁邊加以指點,自然不是那麽容易破開的。靈王這一路走來,堪稱上刀山下火海也不為過。

 正在滔滔烈焰之中掙扎的靈王,耳邊突然響起了少年清越中帶著戲謔的聲音:

 “嘖嘖!慘,真夠慘的!”

 靈王立刻勃然大怒,再也顧不得之前儒雅隨和的形象:“艸!”

 ……老子被你坑害到如此地步,現在是沒時間跟你算帳,否則非要給你剝皮抽筋連妖魂都吞了!你特麽居然還敢出現,還敢在這裡冷嘲熱諷!

 靈王越想越氣,憤怒欲狂。

 卻聽少年的聲音還在慢悠悠地繼續響起:“嘖,越看越慘。反正這一口氣出了,心裡舒坦了。要不要乾脆算了……”

 咦?正想衝上去同歸於盡的靈王頓住了。一秒改口:“算算算!算了好!”

 靈王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勉強擠出笑臉:“玄洞山主,你可算想明白了。你我本是同族,也無深仇大恨,何必在此自相殘殺,反讓人族撿了便宜?”

 見少年臉上表情略有松動,眼神也變得猶豫,靈王心中大喜,想著這瘋子也不是完全沒辦法溝通,只要能溝通就好啊!

 此時的靈王就像是在水裡撲騰良久,終於抓到救命稻草的人一樣,連忙再接再勵,開始滔滔不絕施展自己的口才。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良久,終於聽到這麽一句話的靈王險些喜極而泣。

 要知道,他可不是好整以暇坐在談判桌前發動嘴炮,而是每時每刻都在凶殘的殺陣之中閃躲,還要分出心神來說服對方,早已是重傷在身,繼續堅持下去恐怕不妙。

 他連忙道:“那快放我出去,趁著人族還沒到。本王發誓絕不會事後報復!”

 “不行。我信不過你。”

 少年卻是突然一改口風。他俊美的臉上一派無辜,看上去真是天真又好騙。

 “論年歲,論心眼,本王恐怕都不及靈王你的零頭,又一向天真純良,不諳世事。哪裡比得過你老奸巨猾?”

 靈王:“……”艸!

 靈王強行忍住一肚子腹誹:“是是是,那要怎麽你才放心放我出去?”

 “嗯,你得先展露誠意才行,要麽讓本王捏個把柄在手。”少年一臉沉思,漆黑的眸底漸漸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算了,太麻煩了,不如還是殺了……”

 “別別別,千萬別!本王確實是滿腔誠意啊!”靈王被晏危樓這麽反覆折騰來折騰去,心臟都在忽上忽下,“想想那陰險狡猾的人族大宗師,你我若是在此內鬥,最終便宜了那些人族,便是你不怕死,你的小美人該怎麽辦?”

 少年頓時沉默下來。

 見狀,靈王連忙繼續,許諾了一大堆,少年這才猶猶豫豫道:“若要我考慮放你一命,還是有把柄在手才放心。我聽說你知道一個事關妖魔的大秘密……”

 他不著痕跡地將話題引向了自己一開始的目的,而靈王卻毫無察覺,反而還自得於自己終於跟上了瘋子的思維,將對方說動了。

 靈王主動追問,苦苦沉思:“什麽大秘密?本王該知道什麽……”

 “就是……”少年似乎也不知該如何作答,隨即抬手在半空中一劃,憑空畫出了一個模糊虛幻的令牌圖案,“好像是跟這麽一塊令牌有關。這可是你麾下心腹親口說的。”

 “令牌?”看著那虛幻模糊的圖案,靈王只是愣了一秒,便脫口而出,“你指的是密鑰?!”

 “???”晏危樓同樣一臉震驚。

 他不過是信口胡謅一通,其實並不覺得瀚海令事關什麽大秘密。只不過靈王既然想要買命,自然不會否認,只會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得明明白白。

 但如今看靈王那不似作偽的震驚神色,莫非這令牌還真的非比尋常?

 既然達成了協議,陣法中的攻擊也就暫時停了下來。靈王松了一口氣。

 “關於「密鑰」,我也只是覺醒了一些血脈傳承記憶,並不完整。”

 為了小命,靈王也算是豁出去了。

 “傳聞這片天地只是牢籠,而「密鑰」就是可以打開這個牢籠的鑰匙,一共有五枚。”

 “……牢籠?”晏危樓喃喃重複一遍。

 “就是牢籠!”靈王點點頭,眼中也浮現莫名感慨,“只是「密鑰」原本的主人——看守這裡的獄卒去了哪裡,以及這牢籠裡本該關押的又是什麽人,卻不得而知了。”

 “……或許是我們妖魔一族,也可能是……白帝。”

 “你是說,這片天地可能是用來關押白帝的牢籠?這怎麽可能?!”

 晏危樓適時驚呼一聲,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

 “當然是他。”靈王在鄉巴佬面前又找回了優越感,冷笑道,“人族什麽也搞不清楚,還當他是救世主呢。但我們妖魔可是有血脈傳承的,只要血脈蛻變,就能覺醒先祖的記憶碎片。”

 “白帝究竟是否被關押在此,本王還不能確定。但我可以確定的是,當年正是他悄悄給予先祖力量,讓妖魔得以擺脫人族奴役,掀起動亂……然後他再冒出來充當救世主,這可真是好盤算!”

 晏危樓聽著靈王講了一通密辛,倒是津津有味。但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歪樓了,他的目的是離開瀚海境啊!

 於是他一臉好奇地追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這片天地之外真的還有天地?找到「密鑰」就能離開這裡?那該怎麽才能離開?沒有門啊!”

 一通問題砸到腦門上,若不是小命還被人家攥在手裡,靈王險些就要讓這家夥哪來滾哪去了。

 他強行平心靜氣解釋道:“的確如此。無人知曉「密鑰」究竟是何人打造,但使用「密鑰」的方法,本王卻是知曉,需要口令與能量。”

 “能量有三,任意一種都能驅動密鑰。一是大量的妖魂;二是濃鬱的靈氣,最好直接找到一條靈石礦脈;最後一種是虛無縹緲的人道氣運。在人族大勢力,譬如城主府之類的地方,就能使用。”

 見少年聽得目露憧憬,已經完全沉迷進去。靈王這才露出成竹在胸的微笑:“好了,還請打開陣法,放本王出去吧。本王可以立下誓言,絕不會暗中報復。”

 “此外,本王手上有一枚來之不易的「密鑰」珍藏在寶庫中,連同那開啟「密鑰」的口令……只要出得大陣,立刻雙手奉上。”

 至於出去之後,究竟是獻寶還是奪命,那就不是對方所能知曉的。

 “原來如此……”沉思中的少年似乎終於回過神來,雙目中露出恍然之色。他微微一笑,“多謝靈王為我解惑!”

 靈王神色愈發從容,正要擺手道一句不必,卻聽少年溫和的聲音繼續響起:

 “為表謝意,我這便送你上路,讓你免受苦楚折磨。”

 一直安靜不動的陣法猛然間迸發出無與倫比的強烈波動,宛如蟄伏於海底的巨獸突然間衝破水面,撞斷天柱。

 於是天幕下墜,汪洋倒卷,仿佛大劫降臨。

 “你!玄洞山主!!”

 完全沒想到晏危樓會作出如此選擇的靈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簡直就像是一塊被絞進了絞肉機裡的豬肉,在劇烈翻騰的大陣中發出一聲慘叫。

 “瘋子!無恥!敗類!妖魔之恥!你不想得到密鑰不想知道口令嗎?你分明答應了要放本王離開的!!!”

 “我答應了嗎?”

 身形輕輕飄至上空,晏危樓神情無辜地低下頭,目光清澈又純粹。

 “……我隻說會考慮一下啊。”

 他伸出手去,修長的五指舒展開,隨即五指一握,下方的陣法隨即爆發出最強的攻擊性,原本就已是強弩之末的陣靈在保全陣法和毀滅靈王之間選擇了後者。

 轟!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瞬間,靈王只聽見少年的聲音悠悠傳來:“更何況,我什麽時候承認自己是妖魔了?”

 我……艸!最後在心中口吐芬芳一串,靈王連軀殼帶妖魂,徹底被大陣引爆。

 晏危樓一臉遺憾地感歎一聲:“可惜了,妖魂沒了。”

 不過計劃也成功了。

 他之所以一直沒有暴露人族身份,而是以妖魔的偽裝同靈王周旋,正是要讓靈王始終抱有一線希望,這樣才會願意妥協,才會吐露秘密。

 若是直接表露人族身份,以這個世界人族與妖魔的立場而言,靈王必然知曉自己絕無生還可能,一定會拚死一搏,說不定還會自爆妖魂,又怎麽會將瀚海令的秘密說出來?

 甚至於迂回一番才提到瀚海令,也是不想讓靈王得知他對此如此重視,從而反過來進行威脅,或是撒謊欺騙於他。

 如此一番忽悠下來,果然成功了。

 晏危樓神情輕松,整個人穩穩立在半空中,衣袂飄飛,烏發輕舞。

 在他下方,劇烈的能量波動宛如沸騰的熱水洶湧而起,若非陣靈消散之前特意約束,只怕整個青陽府城都會因此被震塌大半。

 饒是如此,原地仍是升騰起極為恐怖的能量,宛如一枚衝霄而起的炮彈將重重雲海洞穿。漫天雲霧隨著狂風肆虐。

 晏危樓首當其衝,徹底被雲霧所淹沒。

 他的目光穿透雲霧,向遠處看去。

 只見地面上廝殺成一片,血海翻湧如潮,一襲白衣向他飛掠而來,宛如雁影橫過長空,將天穹與血海盡數化作無關緊要的背景。

 “咳咳咳咳……”

 在距離晏危樓不過一尺之隔的地方,宿星寒的身影驟然間停下來,發出一串急切的低咳,他目光從上到下掃了晏危樓一遍,沒有發現明顯的傷勢。

 這才低聲道:“得償所願,恭喜。”

 晏危樓有些好奇,打趣一句:“明光真是料事如神。你怎知我定然功成?萬一失敗了呢?”

 且不說靈王或許沒有入套,便是他入了套,也很可能並不清楚瀚海令之事。

 “我相信你。”

 宿星寒自然而然渡過那一尺距離來到他身邊,語氣認真。

 還未等晏危樓為這份理所當然的信任發表一二感言,四名人族大宗師也隨之聯袂而來,人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來到晏危樓面前,他們齊齊行了個大禮:“多謝閣下解了青陽府城之困,大恩大德不敢或忘!”

 趁著晏危樓將幾名妖王騙入陣法中,他們再無桎梏,便齊齊在戰場上大殺一通,短短時間內殺滅了近乎一半的小妖魔,如今人族軍隊大佔優勢,將城外的妖潮消滅不過是時間問題。因此幾人一反之前的愁容滿面,各個神采飛揚。

 “等等,還有我!”

 另一道人影不甘示弱地飛上來,依舊是一身藍色紗裙,環佩叮當,粉面朱唇,嫵媚中透出英氣。

 楚無雙語氣中透出強烈的不滿:“上了年紀果然容易忘事,連我這個真正的大功臣都拋到了一邊!”

 “要不是我千辛萬苦,為了青陽府滿城百姓冒險潛伏進入妖魔大營,並慧眼識破妖魔的險惡用心,在背後嘔心瀝血出謀劃策,並不惜舍棄男兒尊嚴也要為你們通風報信……”

 他一開始聲音還有些心虛,越說越是理直氣壯,漸漸昂首挺胸,神態自若,頗為不可一世:

 “不錯。正是有我這位不計虛名的幕後英雄默默奉獻,才有今日妖魔授首、青陽府城脫困的大好局面……唉喲!”

 他話還未說完,腦袋上立刻挨了一記,捂著後腦杓委屈地抬起頭,就看見那位須發皆白的林姓大宗師黑沉沉的臉。

 這位生性古板的大宗師對著他吹胡子瞪眼:“小子,胡吹大氣吹的沒邊了,先把你自己打理清楚再來說話!”

 說著,這位大宗師猶嫌不解氣,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直接給他踹飛了出去。

 “嗷!你們這是要殺人滅口……嗷!”楚無雙慘叫兩聲,便順著這股力道直接飛了出去,消失在眾人眼前。

 “這、楚兄沒事吧?”

 晏危樓禮貌地關懷一句,幾名大宗師都是連連擺手:“放心,死不了。”

 無比敷衍地說了這麽一句話,幾人又立刻變臉,熱情地圍住晏危樓二人:“閣下於我青陽府城有大恩,滿城百姓都記在心上。且隨我們入城去,此等大恩大德,不可不報。”

 晏危樓在萬眾矚目中入了城,街頭巷尾無數人圍觀,老老少少人人喜笑顏開,望向他的目光都滿是崇敬。

 人群之中,更是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直接跑了出來,手中捧著一個小匣子,高高舉到他面前,奶聲奶氣地說道:“謝謝大哥哥,這是我全部的寶貝,都送給你。”

 晏危樓愣了一秒,伸手接過來,順便摸了一下小女孩的小啾啾:“不用謝。”

 於是,四周那些人的歡呼聲更熱情了,那目光簡直足以將人融化。若不是因為城外的戰事還沒有徹底結束,這些百姓不少還在心憂家人,恐怕都會一個個撲上來,直接把他團團包圍。

 這種過於熱烈的氣氛,讓晏危樓有些不自在,不由眨了一下眼睛。

 前世他可是禍亂江湖的大魔頭,屠宗滅門不知凡幾,雖然沒有禍害過普通百姓,但那赫赫凶名傳揚出去,也是引得人人變色,避之唯恐不及。何曾享受過今日這種正道大俠一般的待遇?

 沒想到離開神州浩土,進入了這秘境之中,反倒受到如此歡迎。這可真是一番堪稱奇妙的境遇!

 旁邊的宿星寒眉頭微不可查一蹙,感應到心靈中傳來的種種複雜情緒,他立刻微微偏頭看向身邊少年,第一次主動握住了對方的手。

 熟悉而眷戀的溫度,有些乾燥,柔軟,指腹處附著薄薄的一層繭。

 “嗯?”

 掌心中冰涼而柔軟的觸感讓晏危樓回過神,他瞳孔驟縮,一瞬間警惕萬分。從何時起,他竟會如此無知無覺便讓人近身了?

 這一刻,他眸底隱隱生出殺機。

 心中雖萬分警惕,晏危樓臉上卻是露出笑容:“怎麽?明光可是有事?”

 “我無事。”

 宿星寒搖搖頭,感受到那份殺意與警惕,他冷淡的臉上露出一個冰雪融化般的微笑,稍縱即逝。

 “只是感覺你好似有些不愉。”

 說著,宿星寒攥緊那隻手,輕輕搖了搖,幅度很小很小。他目光直直看向晏危樓,有種一往無前的純粹和坦蕩。

 ……這是,在安慰他嗎?

 晏危樓心中失笑,望著這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不覺想起幼年時見過的無垠星空。像是嵌於夜幕之上的兩點星辰。

 他意外於這人敏銳的感覺,眼底的殺意不知不覺散了,隻雲淡風輕一笑:“沒什麽,不過是突然想起過去的一些事。”

 “——都過去了。”

 “那就好。”

 宿星寒不再說什麽,沉默著與之並肩向前,悄悄看了一眼晏危樓,見對方似乎沒什麽反應,便沒有松開手,嘴角微微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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