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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他馬甲過多》第14章 微瀾生(2)
“婚約事關雙方,莫非沒有人問一問我是否願意嗎?”

 昭文殿內,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輕飄飄落下,輕快上揚的尾音中似乎透露些許少年人的苦惱,讓聽者不由會心一笑。

 晏危樓的到來將殿內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戳破。這片本該處處充斥著長信侯氣息的空間裡,像是突然融入了一縷微風,原本的壓迫感蕩然無存。

 他身上氣息比之入道境大宗師弱了不知多少,卻偏偏有種獨特而強烈的存在感,讓人無法忽視。

 長信侯本要揮下去的一掌收回,臉色緩和了些。

 “看在世子的面子上,暫且饒你這孽女一命。”

 他一拂袖,重新坐下,冷冰冰對倒在地上的方清薇訓斥一聲,周身氣勢散去,整個人再度變得普通。

 原本被長信侯無處不在的威嚴氣勢所壓製的幾人,都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身上莫名松快下來。

 坐在禦座上的雍帝更是立刻笑了起來,一手指著剛剛踏入殿中的晏危樓,一副親近熟悉的口吻:“你這小子可是有段時日不曾入宮來了。聽說前兩日你都在府中閉關刻苦修行,可是真的?”

 他面上故作驚訝,一臉意外之色,似乎那個派出飛羽衛日夜監視,對晏危樓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的人不是雍帝本人一般。

 對此,晏危樓只能感歎,果然自古皇帝都是演技派。

 ……只不過,如今若真要論起演技來,不是晏危樓自誇,在場的幾位都是弟弟,他一個人就能輕松吊打。

 他隻醞釀半秒不到,臉上便露出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像往常那樣湊到雍帝近前,眉飛色舞:“自然不假,此番我修為可是大有長進。”

 “朕還不知道你那怠惰性子,必然只是裝裝樣子!”雍帝語氣更加親近。

 晏危樓搖了搖頭,神采飛揚。

 “皇伯父有所不知,這世間之人,才具各不相同。有些人苦修半生,也難破枷鎖,有人平日裡不耐苦修,卻能一日破枷鎖,抵上那庸碌者半生之功。”

 他的語氣像是一個邀功請賞的小孩子,充斥著並不惹人厭的得意和小機靈。

 雍帝差點氣極反笑:“你的意思是,你便是這少數的天才了?”

 “還是皇伯父知我。”晏危樓大言不慚地點頭,看向雍帝的眼神中都帶著欣慰,“我不過閉關兩日,便枷鎖盡破,一次通天門,一夜之間氣海生,如何不是天才人物?”

 他越是如此說,雍帝越是半個字不信——至今晏危樓所表現出來的修為,也不過才枷鎖七重而已。何況,他不思進取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兩個戲精你來我往好生交流了一番,無論心中如何著想,表面上都十分融洽,看上去比嫡親父子還要親近。

 這時,晏危樓才不動聲色說出自己的真正目的:“方才聽聞方大小姐不欲履行婚約?”

 端坐在一邊閉目養神的長信侯立刻睜開眼睛,他目光如電,聲音也冷得像冰:“世子放心,我方天詢之女一女不許二夫,要解除婚約,除非她死。”

 “夫君!”大長公主立刻發出一聲驚呼。

 方天詢卻不理她:“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此事你不許插手。”

 大長公主頓時噤聲,不敢再發一言,隻默默流淚,梨花帶雨一般。

 一直沉默著癱坐在地的方清薇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了長信侯一眼,又直直望向晏危樓。不甘,怨恨,憧憬,嘲諷,種種複雜情緒交織在一起。

 此時兩人一個神采飛揚立於殿中,另一個卻是頂著巴掌癱在地上,甚至險些被親生父親直接打死,如此鮮明對比讓她狼狽地偏過了頭。

 卻聽到少年的聲音還在不急不緩響起:“不不不,長信侯誤會了。我意在解除婚約。”

 方清薇立刻抬起了頭。

 昭文殿內氣氛猛然一滯,流動的空氣似乎凝固起來。長興侯身形不動,一雙深沉冰冷、鋒利如鷹隼的眼睛卻是牢牢釘在晏危樓身上,殿中寂靜得可怕。

 方清薇敏銳察覺到一股無聲無息的暗流在兩人之間湧動。

 而那位她一向看不上眼的齊王世子,此時卻好似什麽也沒察覺到,還是那麽一副懶懶散散的姿勢站在原地,那張俊美近乎咄咄逼人的臉上,掛著沒心沒肺的燦爛微笑,實在有些囂張過頭。

 他笑眯眯和長信侯對視。

 “好了。”

 上首一直沉默的雍帝突然開口,打斷了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

 他看了眼方清薇,目光又轉向晏危樓,露出一副慈愛神態。

 “強扭的瓜不甜。既然兩個年輕人都不願意,這婚約便作罷。”

 他似征詢地望向長信侯。長信侯冷冷盯了晏危樓一眼,終究選擇了沉默。

 然而,晏危樓敏銳至極的感知卻察覺到一股隱蔽的殺意,告知他這一切並未就此結束。他心中升起莫名的興奮。

 “因臣之家事,驚擾陛下,已是不該,不敢再多盤桓。”

 身為入道境大宗師,本就有著種種特權。事情既已了結,長信侯深深看了晏危樓一眼,便毫不留情地抓起方清薇,帶著大長公主揚長而去。

 晏危樓也趁機告辭,只是離開之前,他的目光不易察覺地向著旁邊側殿處看了一眼,又飛快收回。

 ……那裡有人。

 待兩撥人都走了個乾淨,側殿入口處,一道人影便轉了出來。

 容色姝麗絕美的宮裝麗人款款踏入殿中,烏發雪膚,近乎妖異的臉上帶著一抹讓人捉摸不定的微笑。

 “父皇,兒臣已經好好和三皇兄交流過了,他痛哭流涕,誠心悔改,保證絕不再犯。”

 低啞的聲音幽幽響起,有種雌雄莫辨的奇異魅力,姬慕月勾起唇角,一種令人窒息的美撲面而來。

 殿內不知何時響起輕輕的風鈴聲,雍帝的目光恍惚了一瞬,這才道:“還是小九你貼心,不像你三哥,淨會惹事!”

 “是嗎?”姬慕月不知何時已來到禦案之前,雙眸一瞬不瞬望著雍帝,“父皇真的覺得兒臣比三皇兄更貼心嗎?”

 望著疑似爭寵撒嬌的女兒,雍帝哈哈一笑:“若非朕器重於你,又怎會許你小小年紀接觸大雍朝堂,替朕處理政事?”

 姬慕月垂下眸子,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是啊,父皇待我太好了呢。”

 ·

 晏危樓離開皇宮時,飛羽衛新任統領謝玄尚未離開,他筆直站在門外,一身緋紅色飛羽衛外袍罩在他身上,為那張面罩寒霜的臉添了兩份暖色。

 晏危樓腳步頓了一頓,終究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開口問道:“謝統領,聽說昨晚這樁事是你發現的,可否方便告知其中來龍去脈?”

 “自無不可。”謝玄看了他一眼,語氣平平敘述起來,“昨夜卑職奉命追索魔教妖人,和被其綁走的逍遙樓主……”

 晏危樓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有些奇怪。他沒想到自己之前的直覺居然是對的,此番方清薇和三皇子的私情被曝光,還真和他脫不了乾系。

 原是謝玄為了追查逍遙樓主“燕無倫”的行蹤所導致。

 當夜晏危樓自暗道離開,上岸後並未掩飾自己的行蹤。不少人親眼見到一位風姿超逸、恍如月下仙人般的白衣公子漫步於河岸邊,細數漫天落葉——盡管這只是一個美妙的誤會,真相究竟是何等的凶殘那些人絕不會想要知曉。

 通過路人提供的線索,謝玄很快便一路追查到了九公主府所在的東三坊,而三皇子府與九公主府相隔並不遠。於是恰巧路過三皇子府的謝玄便將那兩人逮個正著,也是機緣巧合!

 “原來如此。多謝統領相告。”

 解開了心中疑惑,晏危樓就要離開。

 沒走多遠,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風聲,一樣東西悄無聲息向他飛來。

 晏危樓並未回頭,抬手一抓,露出手心一枚平平無奇的黑色玉符。

 “世子殿下。”

 謝玄的聲音凝成一線,傳入晏危樓耳中,只有他一個人能聽見。

 “請收回去吧。”

 “——答應過的事,我從不反悔。”

 晏危樓收起手中玉符,搖了搖頭。

 這盛京城中,即便是雍帝,恐怕也不知道家世清白,死士出身,剛剛上任的飛羽衛統領謝玄,居然會與晏危樓這個齊王世子早有交集,且淵源不淺。

 約莫數年之前,曾經有人夜入齊王府,將這枚玉符交到晏危樓手中,承諾只要有此信物在,必定幫晏危樓辦到一件事,哪怕是要他的命也沒問題。

 ——那時的晏危樓才知曉,他曾經救過的人中,便有這位神秘人相認不久的親人。不過,這些年蒙他恩惠者甚多,對方不願說出身份,晏危樓也猜不出來。

 前世的他並未將這個承諾放在心上,然而,當盛京城中形勢逆轉,晏危樓本人一朝落入獄中,卻是這個承諾救了他的命,讓他得以從牢獄中逃脫。

 而謝玄則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他這才知曉玉佩的主人便是飛羽衛統領謝玄。

 如今既已重來,晏危樓心中早有計劃。

 雖則如今他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利用天下人,但謝玄前世既已為他付出一命,算是償還了恩情,晏危樓自是不願再佔便宜,便索性將這信物還給了謝玄,當初的承諾一筆勾銷。

 哪知這世上還有謝玄這般固執己見,非要強行報恩的人!

 “也罷!”對付這種頑固脾氣的人,晏危樓也有對策,他面上神情毫無異狀,學著謝玄玩起了傳音入密,“既然如此,你便幫我做一件事。”

 “什麽事?”

 “幫我查清楚長信侯為什麽如此執著於這樁婚約。”

 ……寧願不要親生女兒的命,也要保住這樁婚約,他可不信這只是出於迂腐己見

 晏危樓目光沉沉,銳如刀鋒。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麽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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