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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他馬甲過多》第159章 時之環(9)
到了船上, 見到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宿星寒,以及放在對方身邊不遠處的朝暮神劍,淳於應立刻什麽都明白了。

 前段時間大幽王都發生的事情早就傳遍了天下。或許普通人不清楚其中內情, 只知道祭司背叛, 一位狂徒在大幽王都弑殺國君, 還摧毀了王城。但他們這些大勢力的高層人物卻對事情的真相一清二楚。其中包括朝暮神劍的事。

 宿星寒與朝暮神劍之間那股若隱若現的奇怪聯系, 一般人還看不出來,但接觸過無數柄寶劍,對劍比對人還了解的淳於應幾乎是一個照面就看得出來。

 他立刻就猜到了兩人的身份。

 淳於應當即抬手指向躺在匣子裡的朝暮神劍,目瞪口呆地看向晏危樓。

 “這就是你說的寶貝?”

 ……終究是一柄無限接近神劍的偽神兵,玄晶奇玉便是最珍貴也比不上。因此對方之前說的話倒也沒毛病。但為什麽他卻有一種上當受騙了的感覺呢?

 晏危樓笑了笑。他口中所指的寶貝,可不是這柄欺軟怕硬的破劍:)。

 不過, 淳於應願意這樣理解也可以, 沒必要向他解釋。

 他這一笑, 身上那股浮於表面的傲慢自大傾刻消失,屬於紈絝子弟的油滑浮誇也在瞬息間融化,反倒帶著說不出的淡定從容。

 一股更為深沉,也更為冷靜的氣息從青年身上浮現出來。他漆黑平靜的雙瞳中還多了一絲若有若無、卻又令人悚然的危險感。

 仿佛眨眼之間就換了一個人。

 晏危樓微笑地看著他:“既然認出了這柄劍的來歷,那麽, 我的來意, 淳於大師你應該一清二楚了吧?”

 淳於應點點頭:“是為了救下你的同伴吧?他現在的狀態確實很奇妙,哪怕是我, 也無法在第一時間作出判斷來。”

 這倒是不出晏危樓的意料。

 ……哪怕是普通大夫都要講究望聞問切呢, 倘若對方真是一眼就能看出問題, 當場拍著胸脯表示立刻就能將問題解決。那晏危樓反倒要懷疑他的企圖了。

 因此,他只是笑眯眯地說道:“沒關系,或許多給一點時間就行了呢?”

 一股隱而不發的危險氣息在青年身上醞釀著, 仿佛暫時眯起眼睛休憩的猛獸,看上去無害,其實隨時都有可能暴起。

 他就這樣靜靜注視著淳於應。

 “……那麽,大師你的選擇呢?是答應,還是拒絕?”

 淳於應沉默了片刻,突然笑起來:

 “為什麽要拒絕?難得有一柄神劍擺在眼前,任由我隨意摸索,或許還能參悟出更多的鑄劍秘法來。更何況,以人祭劍的邪法我也只在上古傳聞中聽說過,如今難得有機會深入探究,甚至嘗試著將之破壞,老朽可是求之不得!”

 他臉上那副期盼之色絕非作假,對鑄劍術的癡迷狂熱儼然已經深入到了骨子裡,透出無比的虔誠與執著。

 接著,他的目光又掃了四周一圈,落回晏危樓身上,無奈地搖了搖頭:“當然,最要緊的是,閣下一身殺氣隱而不發,老夫便是想要拒絕也不敢啊。”

 晏危樓似笑非笑的收斂起一身氣息:“沒錯。若是大師你選擇拒絕,我就會強行留人,開著船掉頭就走。”

 ……至於在這個過程中將會與觀瀾劍閣發生怎樣的衝突,是否會兩敗俱傷,他就不在乎了。

 反正把人帶走之後,對方是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都要乖乖出力。什麽時候把宿星寒身上的異狀解除,晏危樓就什麽時候把他放回來。

 淳於應也笑著感歎了一聲:“這麽說來,老夫倒是沒有選錯啊。”

 雙方本質上並沒有衝突,晏危樓手上還有著他汲汲渴求的玄晶奇玉,淳於應自是樂呵呵的,半點不生氣。

 兩人達成共識,這艘大船也繞過一圈,悄然開入了觀瀾劍閣的內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就算真有注意到了的人,也不以為意。

 之前晏危樓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出了玄晶奇玉,對鑄劍材料有了解的人都知道這是何等珍貴,觀瀾劍閣親自將人請進去那不是應該的嗎?

 哪怕玄晶奇玉再珍貴,終究也只是鑄劍材料,沒有鑄劍師出手,放在一般人手中那就跟廢品無異。因此,倒也沒有人心生覬覦,企圖在觀瀾劍閣出手奪寶。

 但若是晏危樓他們的身份暴露,得知朝暮神劍的存在,這些人的反應必是截然不同。究其根本,鑄劍材料哪裡比得上一件已經出世的神兵?

 即便知道天人聖者的實力,但這世上最不缺貪婪成性、願意為了利益鋌而走險的人。說不定他們還會自己騙自己,以為晏危樓此時重傷,就是最容易趁人之危的時候呢?

 而晏危樓之前一番唱做俱佳的表演,卻讓所有人都相信了他的話。還以為這就是一個走了大運得到玄晶奇玉的紈絝公子,這才得以被觀瀾劍閣請進去。

 而宿星寒這麽一個大活人也就這麽神不知鬼不覺地被送入了觀瀾劍閣。

 身為鑄劍大師,淳於應在觀瀾劍閣中本就有著很高的地位。

 再加上他身份特殊,是上一任閣主的弟子,又隱隱比其他鑄劍大師要高上半籌,地位只在觀瀾劍閣的閣主之下。

 有他配合,晏危樓輕易便帶著宿星寒來到了觀瀾劍閣深處,獨屬於淳於應那片地盤,也就是一片宮室之中。

 這宮殿以某種不知名的礦石所打造,據說結構特殊,哪怕有鑄劍大師在鑄劍時發生意外,造成爆炸之類的,也不必擔心氣息外泄,對整座島嶼造成影響。

 來到一處宮殿前,淳於應停了下來:“到了,鑄劍池就在這裡。”

 原本這種地方是不會讓外人輕易入內的,但看在晏危樓帶來了玄晶奇玉和朝暮神劍的份上,且目的也不是鑄劍而是救人,對方心有疑慮想要在一邊看著完全合情合理……好吧,最重要的還是實力碾壓。別說還有四條天人殘魂,就算是現在實力十不存一的晏危樓,對他來說都是威脅——淳於應還是破例了。

 雖說若是他起了別的心思,召集整個觀瀾劍閣的力量,說不定還真能強行從晏危樓手中留下東西來……但那時這玄晶奇玉和神劍還能任他一個人研究嗎?

 晏危樓正是在之前短短的接觸中發覺了這人求道者的本質,認定在他心目中鑄劍術的精進高於一切,這才放心跟對方進來,而不擔心被設下陷阱包圍。

 他抱起昏迷中的宿星寒,跟在淳於應身後,踏入宮殿大門中。

 走了一段路,隨著淳於意推開宮殿深處的一扇大門,露出下方一道漆黑的台階,晏危樓這才發現,這宮室之下,竟然還另有乾坤。

 “這是……地宮?”

 走在地宮入口的通道中,晏危樓目光有些恍惚。他空空如也的腦海中似乎有零星的記憶碎片不斷掙扎,呼之欲出。

 地宮修建得極深,地道四通八達,兩側明亮的銅燈幽幽照耀,現出了牆壁上恐怖而怪誕的壁畫,那上面有妖魔遮天蔽日,有修士揮劍斷海,也有無數人族,如豬狗一般被妖魔吞吃……看繪畫技法和畫中內容,明顯是上古之時的故事,但晏危樓看著卻莫名熟悉,仿佛他曾經在這地道之中走過一遭似的。

 見晏危樓似乎對壁畫感興趣,淳於應介紹道:“這裡原是一處發掘出的上古遺跡,後來先祖發現此地靈機暗藏,看似蘊於湖中,卻有旺盛地火,是個十分適合鑄劍的好地方,便在此立下山門。”

 “如此說來,這地宮才是觀瀾劍閣的真正核心所在?你就這樣告訴我這個外人真的好嗎?”晏危樓疑惑道。

 “不,當然不是。這地宮只有此處地下才有,其他人的宮殿底下都沒有。而且唯有我一人才知道。這是當初家師將此處宮殿傳給我時告訴我的秘密。”說到這裡,淳於應語氣中不免有些懷念,“既然並非門派所有,我當然可以選擇告訴你這個外人。”

 晏危樓立刻明白了。

 淳於應的師尊是上代閣主,對方明面上將整個觀瀾劍閣傳給了大弟子,但私下裡又將這處地宮傳給了小弟子。也不知這算是一視同仁,還是偏心呢?但無論如何,今日受益的卻是晏危樓。

 他懶得操心觀瀾劍閣的家務事,開口問道:“這麽說,你也不知這地宮來歷?”

 走在這通道之中,那股曾經來過的熟悉感越來越強烈,隱隱有記憶碎片從腦海中一閃即逝,晏危樓看見那破碎的畫面之中,他是在一個年輕男子的“邀請”之下進來的,而四周的環境比現在還要陰森恐怖了百倍,到處都彌漫著血腥味。那絕不是如今的觀瀾劍閣!

 淳於應搖搖頭:“不知。”

 作為一個鑄劍師,他對探尋上古歷史不感興趣,只要知道這地宮有助於他鑄劍就行了。

 不知不覺間,兩人來到了通道深處的一間宮室前,一堵石門攔在面前。

 淳於應迎上前啟動機關,那厚重的石門便隨之緩慢滑開。

 “這就是鑄劍池。”

 甫一踏入宮室中,一股無形的熱浪便撲面而來,層層疊疊,那熾熱無比的氣息讓人仿佛來到了火山口之上,隻感覺連皮帶骨都要被烘化。

 咕嚕咕嚕……

 隨著淳於應所指,晏危樓看了過去。

 只見宮室中央有一方極為醒目的岩漿池,池中翻湧著赤紅如火的“熔漿”,赤紅色的熔漿滾滾沸騰,冒出一個又一個氣泡,這滾滾熱浪之中又噴湧著類似硫磺的氣息,極為刺鼻。

 “好熟悉……”

 晏危樓甚至顧不得去看懷中之人的情況,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撫上額頭。

 ——他的大腦嗡的一聲,像是被一記重錘敲中,無數記憶碎片震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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