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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他馬甲過多》第154章 時之環(4)
地龍翻身, 咆哮的龍脈虛影張牙舞爪,燦燦金光之中,神劍橫空, 劍芒吞吐, 散發著不可一世的凜然之威。

 宿星寒的身體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向著神劍所在之處倒飛回去。

 他隱約感覺到,刺痛的心口處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絲線貫穿,絲線的另一頭,正與那柄大放光輝的神劍連在一起。

 宿星寒的心神與之無限靠攏,甚至能感應到神劍剛剛出世,那份躍躍欲試、企圖大展神威的興奮。仿佛那柄神劍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或者確切地說,是他成為了神劍的一部分。

 “我這是……怎麽了?”宿星寒心中不解,面上痛苦與茫然交織。

 大幽皇帝興奮的聲音從頭上傳來:“以人祭劍, 為其塑靈……果真是可行的!祭司,這一切還要多謝你了!”

 眾所周知,神器與靈器的最大不同之處便在於,神器有靈。但神物之靈卻並非人類所能憑空創造,需要大機緣, 大氣運,很多神器的誕生往往都是機緣巧合,鑄造成功的瞬間靈性自生。

 要麽便是承載了主人意志的兵器在長久的時間裡漸漸誕生靈性。而這個時間有時或許需要千年萬年來計算。

 所以, 一直被大幽皇室稱作“神劍”的朝暮,本質上其實還只是“偽神劍”,因為它本身並未誕生靈性。

 只是大幽皇室投機取巧, 鑄造過程中用龍脈蘊養,讓其與龍脈扯上了一絲關系,借助龍脈之力, 賦予了它類似於靈性的力量,若想真正蛻變為神劍,還需要誕生真正的靈性,也就是劍靈。

 宿星寒隱約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但他卻來不及做出什麽應對了。

 鏘!

 神劍發出清亮的劍吟。

 千萬縷無形劍氣在他心臟中猝然爆發,仿佛要將他的心臟切割成千萬片。劇烈的疼痛中,他如雪的衣袍被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猩紅,宛如綻放的血梅。

 天穹之上,白衣人的身形飛快下墜,而無數縷劍芒從他周身迸發而出,伴隨著噴湧的鮮血,切割著四周的空氣。

 仿佛他整個人都變成了一柄人形的神兵。

 這樣的變故不過發生在三五息之內。

 晏危樓親眼目睹這一驚變,心口處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窒息,體內鮮血宛如倒流,難以形容的情緒在這一刻主宰了他的整個大腦,將所有的理智衝散成空。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直接吞了一整瓶生生造化丹,身體內部的傷勢在一股恐怖無比的生機之力衝刷下飛快愈合,還有更多無法消化的藥力在體內橫衝直撞,讓他身上爆出一篷又一篷血霧。

 他幼小的身軀也隨之節節拔高,恢復了成年人的體型。

 靈器級別的黑色長袍隨著他的身形一同變化,貼合在他修長健壯的身軀上,深沉如墨的色調宛如披上了一整片夜空。

 不顧後患地強行恢復了實力,看著那道飛速墜落的身影,晏危樓想都沒想,足尖在半空中連續重踏,整個人便猶如一柄離弦之箭猝然射出。

 劇烈的破空之聲響起,一襲黑影從天而降,後發先至地追上了半空中墜落的白衣人。

 團團血霧在晏危樓身上爆開,於半空中一路灑過。

 他眉目冰冷,神情漠然,對此沒有絲毫反應,隻雙目緊緊盯著那雪白的身影,縱身一撈。

 從白衣人身上迸發而出的千萬縷劍芒瞬間割傷了他的身體,宛如將一柄開刃的神劍抱在懷中,必然要被神劍鋒芒所傷。一瞬間他身上添加了無數道傷口。

 晏危樓卻更輕柔地抱緊了他。

 原本沉浸在劇痛中的宿星寒突然感覺自己像是落入了一個溫暖又熟悉的懷抱,連痛楚都不那麽強烈了。他唇間情不自禁溢出一聲放松又滿足的喟歎。

 一時間,晏危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不清楚宿星寒與那柄神劍之間究竟有著怎樣關聯,自己若是貿然出手,又會不會牽連到宿星寒,導致更加嚴重的後果?究竟該如何做才最是妥帖?

 ……他頭一回如此手足無措。

 心中一團亂麻,晏危樓轉過身,冷冷看向懸於半空中的神劍,轉而又看向站在城頭上的大幽皇帝。

 他幽邃深沉的瞳孔中,泛著凜冽的殺機。刹那間,一股仿佛曾屠殺過千萬人的恐怖氣息從青年身上一閃即逝。

 所有人眼前竟出現了一瞬間的幻覺。

 仿佛有無窮無盡的黑暗猝然降臨,吞噬了大日,籠罩了整片天地。他們的心靈仿佛也被這無窮無盡的黑暗所吞噬,眼前失去了一切光亮,耳邊聽不見絲毫聲響,只剩下空洞,死寂,深沉的恐怖。

 王城之中,大片大片的普通人昏倒在地,哪怕是有所成就的修行者也承受不住這恐怖的精神壓迫,短短一瞬間他們的心靈就徹底被黑暗吞噬,仿佛陷入了永無休止的噩夢之中。

 哪怕下一瞬這幻覺便消散,但之前那真實到極點的感覺卻還讓他們難以擺脫,雙目無神,臉上殘留著夢遊般的表情。

 或許今日過後,不少人將會在心中留在永久的陰影,從此道心蒙塵,大道斷絕,再也難有寸進。

 但若是能有人克服恐懼,堅定自身意志,或許還能借此洗滌一番道心,明確己身大道,將來不說能否成就天人,突破入道大宗師卻絕無問題。

 這便是強大到極點,幾可影響天地四時變化的武道意志,對弱者帶來的影響。

 而且,這還不是晏危樓故意作出的主動攻擊,只是他殺意外泄之下,無意間造成的大范圍影響。

 天人之威,何其恐怖!

 皇城之上,承受了大部分殺意的大幽皇帝身形猛然一晃,像是被一記重錘砸在神魂上,他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無比慘白。若非青衣老道及時出現在他身邊,支撐住他的身體,只怕他就要出醜了。

 受此壓迫,他卻強行挺直了脊背,抬起頭來,與半空中晏危樓的目光撞到一起,當即被其目光中傳遞而出的武道意志所懾,腦袋又是一嗡。

 仿佛看出了青年凜然殺意之下深藏的擔憂與焦慮,他噴出一口血沫,卻自顧自地暢快大笑起來。

 “沒用的!種下的劍種已經爆發,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哪怕你身為天人,想要強行斬斷他和神劍之間的聯系,也是不可能的!”

 晏危樓冷冷看著他。

 之前的失控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越是憤怒,他的頭腦就越是冷靜,連同心靈也仿佛沉入了深海之底。

 冰冷,澄澈,平靜,卻又隨時醞釀著足以掀翻整片深海的狂瀾。

 這時,之前一直乖乖巧巧躺在他懷中,哪怕忍受著劇痛也不曾吭聲的宿星寒,卻突然伸手扯了扯他胸前的衣襟。

 晏危樓當即低頭向他看去。

 宿星寒強忍痛楚動了動身體,一直埋在晏危樓懷中的頭轉了轉,臉朝向大幽皇帝的方向,問道:“你們騙了我?”

 他的聲音因痛楚而微微發顫,但目光和語氣卻是異常認真,帶著近乎天真的執拗,一定要弄清楚心中的疑惑。

 大幽皇帝愣了一下。

 接著,他坦然承認道:“是,我們騙了你。從一開始先祖就騙了你。”

 似乎每一個陰謀家在謀劃成功之際都會有一種迫不及待想要與人分享的心情,他歎息著搖了搖頭:

 “祭司啊祭司,你終究不懂人心,還是太過天真了些!”

 龍脈虛影在他頭頂處咆哮,大幽皇帝抬手一招,神劍徑自飛來,懸浮在他身前。有神劍相護,他似乎突然就生出了莫大的安全感,對於不遠處虎視眈眈的晏危樓也不再那麽警惕了。

 “……盡管當初你極力隱瞞,還編出了隱修者的謊話,但我大幽先祖一早就發現了你身上異於常人之處。”

 “——你絕不是什麽普通人,你有著遠比天人還要高貴的血脈,你甚至可與龍脈共鳴……你就是我大幽皇室一直以來苦苦尋求的祭劍之人!”

 “一旦你成為神劍之靈,定然能讓朝暮神劍與大幽龍脈關系更為緊密。哈哈哈,這是天要興我大幽!”

 他癡迷的目光落在劍身上,帶著難以言喻的狂熱:“幾代先祖的夢想即將完成,朕果然是大幽注定的中興之主!”

 以人祭兵,煉魂為靈。這等成就神兵的邪法上古之時便有流傳,但成功的幾率簡直是億萬分之一,簡直比正常情況下誕生神兵的概率還要低。

 這樣的邪法不但對祭劍者的靈魂要求極高,必須與神兵百分百契合、共鳴,還對神兵的材質也有特殊的要求。

 原本大幽皇室隻想著借助龍脈煉出一柄“偽神劍”,但宿星寒的出現,卻讓他們生出了更大的妄想。

 “原來是這樣……”

 宿星寒的聲音模糊如囈語。

 不得不說,這些人算是誤打誤撞猜中了部分真相。

 雖然他們不清楚宿星寒“天地之靈”的身份,但本身作為靈族,宿星寒與朝暮劍之間,確實有著普通人類所難以企及的契合與共鳴,有時他甚至能從朝暮劍的劍吟聲中聽出本能的模糊意念。

 ——在宿星寒眼中,這意味著這柄劍的確有著徹底誕生靈性成為神兵的可能。這也是他願意答應大幽皇室,幫忙理順龍脈之力,助朝暮煉成的最大原因。

 正如人類會本能地對新生兒產生柔軟情緒,哪怕是十惡不赦的惡人,在面對本族的幼崽時,也會有那麽一絲的心軟。

 意識到朝暮神劍很有可能誕生靈性,宿星寒自然而然對其態度不同。就連“朝暮”這個名字都是他起的。

 這也導致他沒有識破大幽皇室的謀算,還真的傻乎乎幫忙祭煉了朝暮近百年。

 哪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是為了培養正統神兵,而是在暗中打他的主意,甚至不知何時就在宿星寒身上種下了邪法,直到如今一朝引動開來!

 宿星寒的身體在劇烈的疼痛中顫抖,來自於朝暮神劍的那一絲莫名聯系仿佛在不斷抽空他身體中的力量,直到將他的一身血肉全部獻祭。

 “抱歉。”宿星寒輕輕呢喃了一聲,溫熱的吐息噴灑在晏危樓心口處,他的聲音悶悶的,“……是我太笨,連累了你。”

 心口處溫熱的吐息讓晏危樓心間一暖,他的心臟像是被浸泡在了一篷溫水裡。

 ……直到此時,這人的第一反應居然只是擔心連累了他?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小可愛?

 雖然對過往的記憶一片空白,但晏危樓並不覺得自己是宿星寒口中那個“溫柔善良,慷慨正義”的“元”,至少,他能感覺到自己本性裡的冰冷薄涼,他的心遠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硬。

 哪怕對過去一無所知,或許還有危險的仇家正在找他,他也從未產生過絲毫恐懼擔憂的情緒,仿佛有一種在任何處境之下都能泰然自若生存下來的冷靜,也總是對任何人都抱有警惕防備之心。

 但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會因為一個才認識沒有幾天的少年變得如此心軟。

 “不,該道歉的不是你。”

 晏危樓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麽溫柔。

 “雖然……你的確是很笨。”

 說著,他低頭親了一口白衣人飛快顫動的睫毛,這動作幾乎是自然而然的。

 宿星寒呆住了。

 ……明明被人說笨,他居然還很歡喜?

 心頭剛剛生出的那點鬱悶委屈,都在這一點溫熱的觸感之下化作飛灰。他劇烈疼痛的心臟之中像是突然生出了一朵小小的花,顫巍巍的花瓣照耀在燦爛明媚的春光下,滾動著露珠。

 歡喜比疼痛更快在他心尖上蔓延開來。

 而晏危樓已然重新抬起頭,望向皇城的目光冰冷、凜然,浮著一層碎冰般的殺意。

 他唇角微微翹了起來:

 “放心,雖然有點笨,但你還連累不到我。我先帶你殺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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