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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蘇冷少和霸總HE了》第23章 、鬥地主 (1)
葉冷做了一個夢, 夢到自己在被一條狗追。

 那條狗一開始是被拴在小區的某棵樹下,呲著牙咆哮,看起來凶, 但卻對人沒什麽威脅。

 葉冷自己是養狗的,自然不怕狗。

 他上手想要逗逗這隻狗, 卻沒想到它突然之間掙脫了繩子,衝著自己跑了過來。

 這下可有點不妙, 葉冷估摸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戰鬥力, 覺得是打不過瘋狗的。

 於是他撒丫子往前跑,跑了好久也沒把狗甩掉,但卻看到了顧薄情。

 葉冷二話沒說,直接竄到了顧薄情身後。

 要咬就咬他吧!!

 他如是想著,卻發現那條狗跟安了追蹤器似的, 竟然特地繞開了顧薄情,張著血盆大口向他攻來。

 他大驚失色,緊接著胳膊上就是一疼, 硬生生地把他疼醒了。

 葉冷茫然地坐在地上, 發現原來是他在掙扎之間從床上滾了下來, 壓到了受傷的胳膊。

 疼痛還在蔓延,好在地上鋪了一層毛巾,有了聊勝於無的緩衝, 才讓葉冷的傷口沒有再次裂開。

 他用沒有受傷的胳膊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嘶——”

 真疼啊, 這年頭做個英雄可真不容易。

 葉冷坐在床上,看著空蕩蕩的家,故作老成的歎了口氣。

 微波爐在此時剛巧發出了“叮——”的聲響,將難受的氣息打散。

 葉冷忍著痛和身體的不適走到廚房, 發現了一碗還熱乎乎的粥和一些清淡適合病人吃的菜。

 顧薄情不在家裡,估計是出去上班了。

 他回想起睡前聽到的,男人帶著點無奈的輕哄,驚訝的發現那可能是真的。

 葉冷刷了個牙後,將午飯端到桌面上。

 他一邊小口小口地喝著粥,一邊掏出了因為昨晚沒來得及充電而只剩下百分之十電量的手機。

 他幾乎是昏睡到了下午三點,手機裡竟然也積累了好幾條消息。

 插上充電器,葉冷首先點開了和顧薄情的聊天框。

 唯一一條消息是十分鍾前發的,看來顧薄情還沒走多久:【家養豬:退燒了。】

 【家養豬:我還有事,微波爐裡有粥,你醒了就去喝。】葉冷摸了摸額頭,果然已經不燙了。

 沒想到這家夥居然等到自己身體轉好了才去上班,也不知道有沒有錯過那個重要的顧客。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對顧薄情道謝。

 顧薄情和他的關系在不知不覺中實現了從死對頭到塑料室友的轉變,又從塑料室友轉變到了……

 朋友?可以這麽說嗎?

 葉冷以前想起顧薄情的時候總想把他踩在腳下。

 現在卻完全不一樣了,許多複雜的感情交織在一起,雖然還是想壓他一頭,但在這種勝負欲以外,也多了許多信賴和感激。

 【發奮圖強:謝謝你,我好多了。】

 【家養豬:醒了?】

 【發奮圖強:嗯,粥很好喝。】

 葉冷拿著手機又等了一會兒,沒等來顧薄情的回信,猜測他是去忙了。

 他敲了敲鍵盤,最後又把打了的一大段感謝的話刪了,這不是他的風格,估計顧薄情也不會需要這種虛無縹緲的道謝。

 葉冷確認顧薄情不會回自己之後,才點開了和別人的聊天框。

 最上面的是備注是熊孩子的翟旭堯的,一句簡短的問候。

 【熊孩子:冷哥,你還好嗎?聽姨夫說你病了,果然你昨天就應該聽我的,不要再繼續工作,就不會遭那麽多罪了。】明明是關心的話,但葉冷卻在裡面聽出看笑話似的情緒。

 葉冷琢磨了一下,把這個備注改成了“珀耳塞斯”。

 經過了昨天的事兒,他覺得這個翟旭堯完全超出了熊孩子的范疇,甚至說小魔王都不足以形容他。

 珀耳塞斯是希臘神話中掌握毀滅的泰坦神,葉冷也是忽然之間想到了這個名字,覺得將其用做給翟旭堯的備注剛剛好。

 改完備注,他沒有立刻回復翟旭堯,而是點開了和朱韻依的對話框。

 印入眼簾的是一連串的問題:

 【依依:怎麽病了?昨天發生什麽了?翟旭堯回來的好晚,還在餐桌上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是不是出事兒了?】葉冷摸了摸下巴,不確定要不要把事情告訴朱韻依。

 【發奮圖強:什麽莫名其妙的話?】

 【依依:……果然出事兒了。】

 【依依:他……算了,他說了什麽不重要,你快告訴我都發生了什麽。】朱韻依出乎意料的敏銳,葉冷也從她的話裡聽出了點風雨欲來的滋味。

 他從沒在“長輩”這種位置上當過,一時間不知道該給出怎樣的回饋。他想起昨晚的談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幫翟旭堯保密。

 葉冷最終還是幫著翟旭堯瞞了下來。

 他到底是剛成年沒多久,腦子裡還是義氣比較多。他覺得自己既然答應了翟旭堯,就不該反悔。

 這孩子本來就是叛逆,要是他告了狀,對方指不定更加覺得人與人之間沒有信任了!

 於是,從來沒有當過家長的葉冷做出了一個極其錯誤的選擇:——他決定親自幫翟旭堯重塑一下三觀。

 小孩子年紀輕輕怎麽能這麽暴力呢?

 當了幾年校霸但是從來都只是懲惡揚善,沒下過重手的葉冷如是想著。

 【發奮圖強:沒什麽事兒,我倆見義勇為來著。】【發奮圖強:他的散打沒白學。】

 【依依:真的?就這樣?】

 【發奮圖強:是這樣,警察叔叔沒給家長打電話嗎?】【依依:好像給他爸媽打了,但沒有具體說什麽,我還是有點放不下心,真有事的話你可千萬別瞞著我。】葉冷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在手機備忘錄把昨天的經歷事無巨細地寫了下來,保存了一份。除此之外,他還給自己的胳膊拍了兩張照片,將傷情也描述了個清楚。

 如果自己真的搞不定翟旭堯的話,還是得靠他的家長來處理。

 忙活了一陣子,葉冷感覺胳膊又有點疼。

 到這個時候他格外想家,家裡沒那麽多糟心事,他再怎麽翻騰,也是所有人得供著的小少爺。

 不過,葉冷也就是想想。

 他還有更加現實的事情要決定,那就是如何答謝顧薄情。

 人生還真是刺激,他有一天會在如何答謝顧薄情上陷入糾結。

 他翻來覆去的想了好半天,最終決定給顧薄情做一頓愛心晚餐。

 於是,葉冷興致勃勃地找出了一個視頻,用家裡僅有的幾個食材做起了菜。

 顧薄情這天回來的極晚。

 葉冷做的“愛心”晚餐——蛋炒飯,都已經在微波爐裡溫了三四次,還是涼了。

 他給顧薄情打了一次電話,但是他的手機卻關機了,估計是沒電了。

 坐在桌子上,葉冷看著軟趴趴的蛋,自己吃了一口,覺得有點鹹,最後還是倒掉了。

 欠人情倒是很快,還人情卻一點都不容易。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等人回家,覺得自己簡直像隻可憐的小土狗,蹲在家門口等著主人回家。

 被這種想法嚇了一跳,葉冷幾乎是一個機靈蹦到了椅子上。

 不行,他還是找別的方向去報答顧薄情吧。

 比如中秋節的時候,給他買一個什麽禮物之類的。

 他要好好工作!

 就在葉冷揮舞著胳膊對著空氣做動員工作的時候,門忽然之間被打開了。

 顧薄情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身旁還有跟著一個哭喪著臉的同事。

 葉冷:……

 他麻溜地單手撐著桌子坐在了椅子上,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如果不是因為用錯了胳膊而疼得整張臉都擰了起來的話,一切都很完美。

 他呲牙咧嘴地坐在椅子上,顧薄情很想假裝自己不認識他,但還是扔下了公文包,走進來,不太耐煩地拽起了他的胳膊,看了兩眼:“想把傷口再撐裂一次多休幾天假?”

 葉冷見著他的面就忘了自己剛想報答他的念頭,惡狠狠地懟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顧薄情不鹹不淡地掃了他的嘴一眼,回擊:“確實,只看到四顆犬齒。”

 葉冷一聽到“犬齒”就想到了今天做的夢,胳膊一陣作疼,頓時蔫兒了不少。

 他抽回自己的胳膊,悶悶地回擊:“那是虎牙,老子的虎牙!”

 兩人隨便說了兩句,完全把同事的存在給忘了個乾淨。

 看起來比顧薄情大個五六歲的男人看起來似乎心情更鬱悶了,便敲了敲門,小聲問道:“那啥,我還在這兒呢,你們注意著點影響。”

 葉冷不知道他意外地瞟見過自己給顧薄情發消息叫“寶貝”的聊天記錄,還嘀咕著他倆就說兩句話能注意個啥的影響。

 他的性格裡有很多條,好客雖然算不上,但也不是很難說話,更何況這人還是顧薄情的同事。

 他自認現在自己已經脫胎換骨,變得圓滑了許多,於是側頭看了一那同事,問道:“哥們兒,啥事兒啊?”

 葉冷的語氣雖然不算溫和,但怎麽著也不會嚇人。

 他哪兒想得到這同事一見面就行了大禮,他才剛開口,人家就“啪”一下跪在了地上,把葉冷嚇了一跳。

 同事沒注意到他的表情,而是大喊了一聲“弟妹”,然後道:“求您!收留我一晚吧!”

 葉冷:……

 顧薄情:……

 葉冷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是該先吐槽這句震耳欲聾的“弟妹”,還是應該回應後面的“收留”。

 他被嚇得嗆了口水,猛得咳嗽了起來。而殺千刀的顧薄情估計是接著這個機會給他不舒服,狠狠地在他背上拍了兩下,差點把他的晚飯……

 哦不對他還沒吃晚飯。

 葉冷看了眼自己緊緊巴巴的小屋:“我家就一張床啊。”

 同事連道:“我懂,我懂。”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副耳塞,塞進了耳朵裡:“你們隨意,我保證啥也聽不見。”

 葉冷:……

 他看了顧薄情一眼:“你同事……都是這樣的啊?”

 顧薄情果斷退後一步:“我們不熟。”

 同事不樂意了:“小顧啊,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昨天還分享我老婆的手作小餅乾給你吃了呢!”

 顧薄情和葉冷同時轉頭:“你不是聽不見?”

 同事:……

 他苦哈哈地將耳塞摘了下來:“那,那依稀也是能聽到一些聲兒的。”

 葉冷看了眼時間,逼近十一點了,外面已經徹底黑透了。

 眼前這麽大個人,雖然還站在門口沒有進來,但顯然是不打算走。

 他從來說話不留情,這回更是一針見血,說的扎心窩子:“你沒有家可以回嗎?”

 同事登時泄了氣,笑容也逐漸淡了下去,他疲倦地揉了揉眼睛,歎了口氣:“我和我老婆吵架了……”

 他眼看就要開始發表長篇大論了,顧薄情直接轉身,拿著浴巾去洗澡去了。

 只剩下葉冷坐在椅子上,揉著空空的肚子,認真提議:“你會做飯嗎?要不做點啥吃的再講?”

 同事:……

 這倆小情侶怎麽一點人性都沒有呢?

 同事叫張誰,名字有點奇怪,但人還是很好的。

 他今年三十二,兩年前和他老婆結了婚,一直以來幸福美滿,直到在要孩子這個話題上產生了分歧。

 他被趕出了家,又因為家裡要攢錢買房舍不得掏出一點錢來住酒店,便只能找個人收留他一晚上。

 這,也是他出現在葉冷家的原因。

 以上,就是葉冷吃著張誰做的晚餐,一邊聽到的故事。

 顧薄情衝了個最多不超過十分鍾的澡出來,葉冷已經跟張誰相談甚歡,就差拜把子了。

 他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起來,把張誰帶回家是個意外,這人一直死皮賴臉的跟著,又有幾個同事在旁邊出瞎注意。

 本來是覺得葉冷跟個衝天炮似的脾氣絕對能把人趕走,他還不會正面得罪人。

 身處職場又沒有背景,顧薄情能力很強,但也不得不和一些虛以為蛇。

 他並不覺得自己這樣利用葉冷做的有什麽不對,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哪根筋兒留下來照顧了他一上午,連工作都耽擱了,現在從對方那兒討點利息也無可厚非。

 況且這個事兒對葉冷也沒有任何影響。

 顧薄情是沒想到,葉冷居然和張誰聊了起來,還吃上了人做的菜。

 這會兒拿人嘴短,估摸著是不好拒絕了。他的計劃全面落空,不但沒把人趕走,而且還把兩個聒噪的家夥湊到了一塊兒。

 他面無表情地走到小桌子邊,發現這兒已經沒了他的位置。

 真好,現在連他的座兒都沒了。

 顧薄情看著沒心沒肺的和人聊得正歡的葉冷,就知道他是不可能給自己讓位的了。

 好在是張誰知道自己這會兒“寄人籬下”,得“看人臉色”,便讓出了位置。

 但他也抖了個激靈,沒有直接移開,而是又把沙發推了過來,繼續坐的穩穩當當,沒落下和葉冷的聊天。

 顧薄情皺著的眉頭這才松開了一點點,某種微妙的不爽仍然盤旋在他的心頭,卻被他強行忽視了。

 他夾走了盤子裡最後塊肉,剛準備吞下肚,就聽到張誰道:“還是你倆輕松,不用擔心生孩子的事兒。”

 葉冷:……

 顧薄情:……

 兩人對視一眼,差點沒嘔出來。

 葉冷拍了拍受到了刺激的胸脯,說道:“張老兄,你還是想自己的吧,我倆就是,那個叫什麽,同居而已。”

 顧薄情被這個不正當的用詞整的臉色一黑,迅速糾正:“合租。”

 “啊對,說合租也行。”葉冷爽快地改口。

 張誰的目光在他倆身上轉來轉去,也不知道該不該信。

 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訝異地道:“那你剛還讓我叫你弟妹?”

 葉冷差點就掀桌了:“那你特麽給我機會拒絕了嗎?”

 張誰長長地“哦——”了一聲,不僅沒滅火,反而往上澆了一把油。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剛剛還和張誰勾肩搭背的葉冷顯然是對他的回答不怎滿意,態度驟然冷淡,就跟把剛烤熟的麵包塞進了冰箱似的。

 他一不再搭理張誰,但也沒繼續趕他走。

 葉冷結束了和張誰的聊天,才想起來今天顧薄情的正事兒。

 他在桌子底下輕輕地踢了一下顧薄情的小腿,清了清嗓子,別扭地道:“那啥,今天……客戶怎麽樣了?”

 顧薄情喝了口水,面色不改:“成了。”

 “成了?”葉冷又驚又喜,覺得自己欠顧薄情的頓時少了點:“不愧是你啊,顧總。”

 顧薄情瞥向滿臉“原來你們私底下都是這麽互相稱呼”的張誰,有點不想回答葉冷。

 不過有張誰在,這事兒也保密不下去,他轉頭就跟葉冷說了:“那個客戶也遲到了,據說也是老婆病了!看到我們小顧一下子感同身受,這事兒就成了。”

 葉冷:……

 為什麽要用“也”?

 不過他還是沒在這個小事兒上再糾結,而是又心血來潮地道:“嘖,你說這是不是就是主角光環?”

 沒等顧薄情回答,他就又拖著下巴,不太滿意地“嘖”了一聲:“誒你說,我怎沒有呢,這最近又發燒又受傷的,喝涼水都塞牙,你不會是哪個狐妖轉世,把我的精氣給吸幹了吧?”

 張誰聽了這話,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

 那家夥,就跟看到了什麽奸情現場似的。

 顧薄情吐了口氣,真恨不得當場叫他那一百零八個保鏢把葉冷送到山溝溝裡學習說話……雖然他現在沒有保鏢了。

 但他看到葉冷的臉不正常的紅,有了點別的預感:“你是不是又發燒了?”

 葉冷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是有點。”

 他這會兒也吃飽喝足了,困勁兒上來了,踢開椅子走到廚房把自己的碗洗了,隨後往臥室裡走:“那個張什麽誰,你今天就睡沙發吧。晚飯挺好吃,謝了。”

 張誰笑開了,他是看得出,葉冷和顧薄情的脾氣都古怪,但人都還不壞。

 他靠在沙發上,給媳婦兒發了條消息,然後去把自己的碗也洗了。

 在沙發上睡覺固然是不舒服的,但這兒願意收留他一晚,他已經心懷感激,哪有可能還挑三揀四。

 顧薄情也去洗了自己的碗。

 他和葉冷從合租的第一天起,便是自己乾自己那部分的家務,互不干擾。

 今天本來應該是葉冷丟垃圾,但很顯然,他這個樣子是沒法去了。

 顧薄情一邊盤算著這筆帳該怎麽算,一邊發現了垃圾袋裡發出了一股不太美妙的餿味的炒飯。

 顧薄情:……

 他忽然有點感謝張誰的到來。

 不然他的晚飯不會要吃這玩意兒吧。

 不過葉冷居然會做吃的等他,倒也是稀奇。

 這個畫面就好像是一個鋼鐵猛男穿了身女仆裝一樣,給顧薄情抖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一臉嫌棄地去扔了垃圾,回來的時候看到張誰一臉的八卦。

 “說實在的,弟妹雖然炒的菜不行,但人家有這份心就不錯。”張誰伸手想要拍拍他,但卻被他直接躲開了。

 張誰訕訕地收回了手,苦口婆心的勸:“小兩口在一塊兒過日子,就得互相遷就。”

 “我們,哪兒像小兩口?”顧薄情著實不解。

 “發消息的時候都互稱‘寶貝’了還不是小兩口?”張誰顯然是沒把葉冷之前的解釋放在心上,樂呵呵地道:“弟妹害羞,你也害羞?”

 顧薄情感覺自己和他說這些還不如清者自清。

 他正準備回房,就聽張誰又道:“我第一眼見他的時候也嚇了一跳,聊下來才覺得你倆是真般配。吵架歸吵架,弟妹年紀小,你就多遷就著他點咯。”

 顧薄情:“他是男的,叫什麽弟妹?”

 張誰樂了一下:“那叫弟婿?實在不行,妹夫?”

 顧薄情一計眼刀甩過來,不再和他在這種說不通的話題上進行糾纏。

 張誰目送顧薄情也進了臥室,還特地拿著耳塞做了個樣子:“你放心,我真的啥也聽不見。”

 顧薄情:……

 你啥也不會聽到。

 不管張誰腦子裡都裝著什麽,顧薄情一關門,是覺得清淨了很多。

 也不能說是清淨吧,因為床上還有個窩在被子裡悄悄地玩鬥地主的人。

 “王炸!”葉冷憋出倆字來,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顧薄情看著他手機上的“地主勝利”,以及葉冷小人旁邊的“平民”,不知道他到底炸了個什麽鬼。

 葉冷的平民隊友給她一連砸了好幾個西紅柿和臭雞蛋以示不滿,很顯然在他的加倍之下,他們倆褲衩子都輸沒了。

 連鬥地主都玩不明白,這種人怎麽會和自己般配。

 顧薄情莫名地這麽想了一下。

 要說顧薄情喜歡什麽樣的人,也許是長成工作和股票那樣的人。

 在他心裡有兩個東西最重要:金錢和地位,其他的都要給這兩項靠邊站。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本來就是葉冷口中那樣心思肮髒,鑽錢眼裡的“大人”。

 “看什麽呢。”注意到他的視線,葉冷硬邦邦地“嗤”了一聲:“沒見過鬥地主啊?”

 “沒見過一手好牌打得稀碎的鬥地主。”顧薄情坐上了床,把體溫計遞給他:“自己量。”

 葉冷也覺得自己發揮的不太好,但看著僅剩的一千多個歡樂豆,也不太敢再點開下一局。

 ——萬一再輸,可就真的老臉都丟光了。

 他接過溫度計,這玩意兒不是那種“嗶”一下就能測出來度數的,而是那種老式的需要夾在胳肢窩裡的。

 葉冷知道得夾五分鍾才能看出準確的溫度,便定了個鬧鍾。他這會兒可能溫度上來了不少,又安靜了,抱著手機盯著鬧鍾發呆。

 顧薄情坐在床的另一邊,把手機從發呆的葉冷那兒拿了過來:“別看了,再看也就那幾個豆。”

 葉冷差點沒把他的腦殼給砸開花。

 他坐在那兒越想越不得勁兒,沉默了一會兒,覺得其實也沒什麽好忍得。

 怒氣上來了誰說都不好使,他摘下了還沒量出結果的體溫計放在了小盒子裡,神情嚴肅。

 雖然他這會兒發著燒比平時弱了一點,但也不妨礙他情緒上頭,因為幾個歡樂豆而忘恩負義,直接給了顧薄情一拳。

 恩情過會兒再說,他現在隻想乾這件他已經想了很久的事。

 猝不及防地被偷襲了的顧薄情:?

 他躲得很快,還手更快。

 穿越這麽久,矛盾和摩擦當然有,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真的動手。

 那些積壓了許久的各種情緒一瞬間點燃,欠下未還的人情被葉冷忘到了腦後,在情緒的操控下,這下可真是不打不是真男人。

 他倆打架都是真的下狠手,葉冷胳膊受了傷,還燒著,但也一點都沒顧忌。顧薄情最開始還收著點手,後來也徹底失去了掌控,動作越來越凶。

 男人之間的友誼也可以是打出來的,只不過別人都是找個空曠的角落好乾架,他們卻完全不挑地兒,就著床就開始對毆。

 老式的床被兩人的動靜鬧得響個不停,葉冷躲閃不及被顧薄情打到了一下,氣得直哼哼,卻死活不叫停,憋足了勁兒繼續出拳,懟著顧薄情的臉掄。

 張誰聽著臥室裡的聲響,紅著臉戴上了耳機。

 一個個裝什麽正人君子呢,這夜還沒深呢就鬧騰成這樣。

 這場架看上去打得是激烈,但也就持續了個幾分鍾,葉冷就徹底因為生著病還受了傷而體力不支,落了點下風,被顧薄情直接摁在了床上。

 顧薄情眼看就要衝著臉給他一拳,之前定的鬧鍾響了,把他的神智喚了回來。

 他的動作定在了原地,視線也和正喘著粗氣的葉冷四目相對。

 這個角度看半個身子陷在床墊和被子裡的葉冷,少了點平時的傲氣。

 他看起來很不滿,跟“虎落平陽被犬欺了”似的,卻不知道自己才是那隻小奶狗,非要挑釁老虎,反被打的胳膊上的傷口都裂開了。

 鬧什麽呢。

 顧薄情感覺自己一時之間有點失控。

 他緩緩起身,眼睛卻有點沒法從那張臉上挪開。

 長得確實好看。

 身材也好。

 顧薄情無法抑製地想。

 之前說他要臉沒臉,要身材沒身材,看來還真是說錯了。

 “量了體溫睡覺。”顧薄情強行壓製住自己的想法,開口道。

 葉冷一骨碌爬起來,胳膊又開始疼。

 但他其實並不怎麽生氣,反而還覺得酣暢淋漓。

 再加上這場架葉冷雖然輸了,但顧薄情卻沒有落井下石。

 這讓葉冷覺得他是個真男人,看他也愈發順眼。他覺得如果不是顧薄情和他從一開始就針尖對麥芒,也許他們也能和平相處。

 平靜下來後,他感覺之前的那些矛盾在這幾拳頭下徹底消失了,這會兒就連跟顧薄情道歉都顯得更加誠懇:“昨晚真的很感謝你。”

 顧薄情和他筆劃了一下拳頭:“你就這麽表達感激?”

 “其實還有一碗蛋炒飯在廚房的垃圾桶裡,不知道你看見沒有。”葉冷略微心虛。

 顧薄情:……

 他第一次覺得裝傻也很管用:“沒看到。”

 葉冷遺憾:“可惜了。”

 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拿起著顧薄情買的碘酒往傷口上塗了一下,疼得齜牙咧嘴。

 顧薄情覺得自己遲早得被他氣死,雖不情願但為了避免他把自己折騰死還是幫他換了一圈紗布。

 “剛幹什麽去了?”顧薄情看他剛打架的時候都沒因為疼痛吱一聲,現在倒是整張臉都扭曲成了一團,覺得也是挺不可思議。

 “鬥地主啊。”葉冷理直氣壯地回。

 顧薄情冷笑一聲:“鬥到宣告破產?”

 “也不完全。”葉冷謙虛地擺了擺手:“還收獲了三盆冷水,兩個臭雞蛋,以及不知道多少個西紅柿,我的隊友可能是太喜歡我了,老是往我頭上扔東西。”

 顧薄情:……

 他一時之間都分不清楚葉冷究竟是在自嘲還是認真的。

 不過顧薄情自有辦法制葉冷這種臭不要臉,他敲了敲手機:“多少豆開始的?”

 葉冷瞬間蔫了,他夾起溫度計,一個翻身鑽回了被子裡。

 顧薄情卻有的是辦法治他,翻了一下任務界面,發現一天最少也能領到將近四萬個豆。

 這二十多分鍾全都輸光了,該說不愧是你嗎?

 他頗為嫌棄地看了葉冷一眼,動了動手指,點擊了遊戲開始。

 聽到這邊的聲音,葉冷悄悄地弓著身子看了一眼。

 顧薄情是霸總,霸總是不會玩鬥地主的。

 霸總應該穿著高定西裝坐在寫字樓最高層的辦公室裡天涼王破,而不是穿著睡衣和大褲衩坐在一米三八的小床上打鬥地主。

 葉冷探過去點頭。

 哦,還沒叫地主,玩得是和地主對抗的平民。

 這可真是稀奇,好奇心驅使著葉冷看完了這一局。

 顧薄情以前確實沒玩過鬥地主,畢竟在小說的世界裡,就是他自己同意,作者也不會同意。

 他又不是葉冷,市面上的遊戲都接觸過一點,但他畢竟智商超群,對和錢有關的東西特別敏感,歡樂豆也不例外。

 葉冷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帶領平民成功翻拍,把那個以為自己能耐了所以超級加倍了的地主打的渣都不剩。

 顧薄情贏了一局,似乎是琢磨出點樂趣來,就又開了一把。

 他每次都不叫地主,叫地主能贏也不叫地主。

 雖然沒了主角光環傍身,他也有抽到一手爛牌的時候,但獲勝的幾率高達百分之九十,讓葉冷的帳號直接賺得盆滿缽滿。

 葉冷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

 “顧總,牛逼啊。”他已經忘了顧薄情之前對自己的嘲諷,他這個人就是什麽情緒都過不了三分鍾,這下又樂顛顛地吹捧上了:“佩服佩服。”

 無論這句話裡面有沒有陰陽怪氣的意思,顧薄情都被誇得很爽。

 他約莫是找回了點之前當總裁的感覺,今天為了討好客戶一整天受的憋屈也少了很多。

 顧薄情這會兒才記起時間來,葉冷胳肢窩裡夾著的溫度計都快被他的提問燙“熟”了,一看溫度,逼近四十。

 葉冷也不知道這玩意兒現在還準不準,但他看了溫度之後,一下子就躺到了。

 剛剛還生龍活虎的一個人,在心理作用的趨勢下,立刻就開始腦子發蒙。

 他覺得眼睛都花了,差點沒原地交代遺囑。

 顧薄情:……

 我看你倒也沒有那麽嚴重。

 不過,為了避免感染,顧薄情還是叫葉冷明天去醫院看看。現在如果想省下那點看病的錢,未來可能就要花更多買藥的錢。

 反正葉冷現在這狀態也不可能再去上班,他就爽快地答應了。

 和許多古早瑪麗蘇中的男主不同,葉冷是各種醫務室的常見人口,所以他不怕白大褂,不暈血,也不擔心打針。

 在這一方面來說,他還是很猛的。

 但猛歸猛,此刻他還是躺在床上,雙目失焦。

 顧薄情好幾次勒令他起床去刷牙,都被他裝睡地敷衍了過去。

 顧·潔癖·薄情表示:這不行。

 他決不允許葉冷這樣睡覺,昨天葉冷燒得迷迷糊糊都被他勒令著自己刷了牙。

 剛巧這會兒葉冷該吃退燒藥了,他便給葉冷衝了一杯。

 葉冷喝了藥,感覺滿嘴苦味兒,不去刷個牙漱個口還真睡不著。他這才恍然大悟自己“中計”,但也只能不情不願地爬起來刷了個牙。

 客廳裡正在念著“莫聽莫看莫言”的張誰將眼睛睜開一條小縫,看了一眼表。

 他心裡困惑,剛剛那麽激烈,葉冷現在怎麽還看起來步履強健,除了因為發燒而臉有點紅以外,具體也看不出來腰酸背痛。

 而且這折騰了快一個多小時還能下地行走,這到底是顧薄情不行啊,還是葉冷太行啊!

 莫不是……

 他腦子靈光一閃,似乎得到了答案。

 難道說,還真不是弟妹,而是妹夫?

 他的神情頓時奇怪了些。

 說的也是,葉冷雖然長得比顧薄情矮一截,看起來細皮嫩肉的,但是性格上也不像是會屈於人下的類型。

 雖說顧薄情也不像是個願意被人壓的主,但萬一擋不住人家為愛做零呢?

 張誰越想越是這麽回事,最終還是沒有壓抑住好奇,跑到衛生間門口。

 他猶豫了小半會兒,才伸出雙手搭在了刷完牙剛出來的葉冷的肩膀上:“你一定要對我們家小顧好一點嗚嗚,你看你把他折騰的都下不來床了。”

 困得不行幾乎馬上就要原地睡著了的葉冷:……

 正倒杯水的“下不來床了的”顧薄情:……

 葉冷暈乎乎的,但他的危險雷達依舊很敏銳。

 他伸出手搭在了張誰的肩膀上,笑著提醒:“哥們兒,希望你明天能站著走出我們家。”

 隨後打著哈欠回了房間,隻留下張誰和顧薄情四目相對,感覺自己膝蓋下半截有點涼。

 嗚嗚嗚,以後都不要管別人的家事了,所以他倆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嗚嗚。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成就解鎖:葉冷的誇讚!】張誰:小顧嗚嗚嗚我還以為你是攻!

 顧總:(磨刀.jpg)

 TIPS:大家如果在三次元裡遇上了翟旭堯這種人,如果沒有很高的把握千萬別像葉冷這樣想要自己解決。

 熊孩子還是得交給長輩!

 以及真相會慢慢揭開噠(翻著存稿),大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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