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冷的生活在課外班的約束之下變得更加規律。
他每天累得活像一隻哈巴狗, 也沒時間去管別的事情了。
梁宗一直沒有出現在插花磕上,葉冷都快要以為他放棄追求苗老師了。
苗老師也的確是很美,但在葉冷眼裡, 也遠沒有達到專門花錢來為她上課的程度。
她的長相很純, 很乾淨, 說話也慢聲慢氣,性格溫柔。
她就像是一瓢清泉或者一陣帶著花香的微風, 美得沒有任何攻擊力。
第一次上課,葉冷多看了苗老師兩眼, 顧薄情便問他到底是為了什麽來。
害的葉冷為了證明自己好好學習的決心,連上了一個月的課,都沒再看苗老師一眼。
十一月的y城已經很冷了。
葉冷的插花課剛剛結束, 他和顧薄情一塊兒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看著玻璃上自己的倒映,覺得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
又學習, 又插花,還好好養豬。他成為了一名優秀而又普通的青年, 絲毫見不到當年紈絝的影子。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起碼他不再會被人說是靠拚爹才到今天。
他有自己的事業, 有賺錢能力,也有穩定的朋友圈。
直播的生活帶給了他不小的收益, 那個代言廣告他也已經在籌備中了,過兩天就會搬上來。
和其他爆紅後曇花一現的網紅不一樣,葉冷因為兩次爆紅而徹底打響了名聲, 不僅在短視頻網站上,就連在小破站都有百萬粉。
他其實已經不需要養豬賺錢了,但仍然沒有拋棄這個主業。
這其中除了喜歡以外, 也是因為大家一開始認識他就是因為養豬,他覺得繼續這樣下去也不錯。
當然,他也很喜歡老朱和老板娘,他們都給了他很多幫助。
葉冷現在已經和顧薄情在看房子了,原因無他,這個小區一到冬天實在是太冷了。
葉冷一回到家就想往被子裡鑽,一鑽進去就困得想睡覺,別說學習了,就是和他說兩句話他都不應。
他們的財富也在葉冷堅持不懈的直播下積累得多了不少,但大頭都被顧薄情拿去炒股票了。
葉冷也不怕顧薄情把錢給賠光,顧薄情的能力他還是相信的。
這節下課後,苗老師宣布課後大家一起去她家附近吃麻辣燙,據說那家又便宜又好吃,也算是上了一個月後的課大家拉近關系的一次小聚餐。
插花班上女孩子居多,除了幾個還要回家看孩子的上班族以外,大家都興致勃勃地答應了。
葉冷穿越以來還沒怎麽好好吃過麻辣燙,這玩意兒和辣條是一個道理,你知道路邊攤上不太衛生,但耐不住它香。
“一起去吧。”葉冷已經穿上了羽絨大衣,這一身是他和顧薄情一起定的。他的是白色,顧薄情的是黑色。
顧薄情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在手機上查看了一下:“離家不遠,回來的路上還可以去理個頭。”
“對對對。”葉冷呼出一口氣:“我早就想做個髮型了。”
“只是剪發。”顧薄情強調。
葉冷稍微蔫兒了一點,但性質不改:“我保證不做貴的。”
大部隊一起出發,很快就到了苗老師家樓下。
麻辣燙的攤主是一對夫妻,他們每天晚上才來賣,從六點到十二點,全年無休,味道相當不錯。
葉冷點好了自己愛吃的東西,坐在塑料桌前,開了一杯冰啤酒:“來喝嗎?”
水果啤酒度數不高,喝了不會醉,有一點助眠效果,是葉冷的新寵,最近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來一小瓶。
顧薄情接過易拉罐,直接對嘴悶了一口:“還可以。”
“你不是嫌棄外面不乾淨嗎?”葉冷拿回易拉罐,把裡面剩下的啤酒倒進了一個一次性紙杯裡,吐槽著:“還真不講究,你這喝了我還怎麽喝啊?”
顧薄情看起來有些遺憾:“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你這樣我會懷疑你的潔癖是假的。”葉冷沒注意到他不太對勁的情緒,回憶起剛穿越那會兒的事兒,咧開嘴笑:“吃個烤肉跟要你命似的,有那麽髒嗎?”
“嗯。”顧薄情語氣淡淡:“不僅店髒,人也髒。”
葉冷知道他說的是曹書哲一家,讚同地點了點頭。
插花課的人不多,大家便索性擠在了一張桌子上。
除了顧薄情和葉冷以外全是女孩子,葉冷看著他們光著的大腿,打了個寒戰。
一個格外開朗的女孩注意到他的視線,笑著道:“是不是以為我光腿呢?”
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拉起了一個厚厚的絲襪:“這個叫光腿神器,你要嗎?我鏈接退給你?”
葉冷:……
不,你怎麽會覺得我需要。
他連忙擺手:“不用了,我還說你們女孩子怎麽這麽抗凍呢?”
女孩瀟灑地撩了撩頭髮:“你們這些臭男人不會懂的,這叫美麗凍人。”
大家本來就是一節課的同學,在酒和肉的助興下,都完全放開了。
有一個女孩建議大家玩國王遊戲,並解釋了規則:每個人都會抽到一張撲克牌,抽到鬼牌的人就會成為國王,可以隨機命令拿著某兩張牌的做一件事。
葉冷以前也和朋友們玩過,只不過那會兒他還是冷少,根本沒人敢做得太過分。
所以他的手裡總能拿到鬼牌,惡整別人,但如果他被抽到要完成挑戰的時候,懲罰一般都會比較輕松。
他那會兒也不知道為什麽,直到後來被顧薄情一針見血地點破了真相。
葉冷確實是不怎麽喜歡拿自己家裡說事兒,但不代表別人能不在意。
這回兒葉冷聽到這個遊戲的名字,就已經來了興致,想著這回肯定沒人放水,可以好好玩玩了,就爽快的答應了。
他們在隔壁的地攤上買了一副撲克牌,整理之後發給了大家。
第一輪是葉冷身邊的女孩抽到了鬼牌,她便要求抽到三和四的人用啤酒喝交杯酒,兩個女生欣然同意了。
第二輪葉冷抽到了鬼牌,他叫抽到五的人把抽到七的人抱起來堅持五秒,結果那個給他分享光腿神器的女孩二話沒說就將人抱了起來,那叫一個輕松,看得葉冷目瞪口呆。
第三輪是苗老師抽到了鬼牌,她叫抽到二號牌的人用嘴傳遞一張餐巾紙給抽到九號牌的人。
葉冷有些驚訝,要知道苗老師平時看起來都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沒想到玩起遊戲來這麽奔放。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遊戲要是玩的不奔放也就沒意思了,於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牌,好巧不巧,正是二號。
也在這時,顧薄情將自己的牌翻了過來,上面寫著九號。
葉冷傻了眼。
他們第一天到班上上課的時候,就有很多人猜測他們這對“網紅情侶”的真實性。
葉冷一直沒做什麽回應,他覺得這是自己的事情,也沒必要特別說個清楚。
這次抽到他們倆,在場的姑娘們都沸騰了。
葉冷看著苗老師揶揄的表情,甚至覺得這副撲克牌是被做了什麽記號,怎麽就能這麽巧地抽到了他。
但是願賭服輸,葉冷也沒什麽辦法。
他只能拿起一張餐巾紙,放松了一下身體:“那我來了啊。”
顧薄情也沒想到會有這種意外,他眼神灼灼:“好。”
葉冷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靠近了顧薄情。
他的神經比較粗,以前也不是沒有看別的男生玩過這種遊戲,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是覺得沒什麽的。
但理論和現實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當葉冷的唇和顧薄情的唇中間隻隔了一張餐巾紙的距離時,他還是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快了起來。
外面的天很冷。
但顧薄情的嘴唇是溫軟的,葉冷的臉則在發著燙。
葉冷想要閉上眼睛,但是卻又覺得那樣實在是太像接吻了。
可他就這樣看著顧薄情的雙眸,又覺得從內心底的躁得慌。
具體是什麽原因,他也說不清楚。
只知道心跳得都要比往常快,睫毛似乎都在和對方的睫毛打架。
其實感受也不是那麽明顯。
餐巾紙比較厚,也很糙,但還是不妨礙兩人隔著它陷入沉默。
不過半秒,卻像是半個世紀那麽長。
葉冷回過神來,想要抽離,結果顧薄情還沒將紙含穩,餐巾紙失去了一面的力度,迅速下墜。
顧薄情微微挑眉,大腦還沒來得及運轉,身體就首先反應著再度湊近,似乎是想要再去把那張紙夾住。
卻就這樣,猝不及防地碰到了葉冷的上唇。
柔軟的,他想念了許久的唇。
葉冷徹底愣住了,他平時是騷了點,但也知道親吻這個動作絕對不是朋友之間能做的。
雖然兩人的下嘴唇之間還隔著一張紙,但是上嘴唇已經親密地貼在了一塊兒。
旁邊尖叫聲絡繹不絕,把葉冷從那種愣怔的狀態下抽離了出來。
葉冷歪了歪頭,結束了這個短暫卻又帶著說不出的美好的“吻”,任由那張工具紙搖搖欲墜,落在了他的雙腿上。
“掉了掉了,再來一次!”女孩們起著哄。
葉冷輕咳了一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假凶著開了個玩笑:“差不多了吧?這可是付費福利。”
他說著,回過頭,發現顧薄情也在看著他,立馬道:“幹嘛?你也想再來一次?”
顧薄情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那張紙上。
他將其拿了過來,隨手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不必。”
也該給這隻發怒的小獸順順毛了。
葉冷這才平靜了許多,但他的大腦還是有點亂。
最後那一下究竟是顧薄情刻意為之,還是單純地只是為了夾住紙而發生的意外?
他甩了甩腦袋,剛想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
就在他剛要開口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妙妙,你怎麽在這兒啊?”
伴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所有人都安靜了不少。
葉冷還處於茫然之中,旁邊的女孩立刻拉著他低下頭:“別亂看,吃吧。”
顧薄情也壓低聲音,他特地靠得葉冷有些近,呼吸落在葉冷的臉上,讓他的臉又紅了不少:“估計是那個梁宗。”
顧薄情猜得沒錯,來人正是梁宗。
梁宗長相普通偏上,比葉冷矮一點,大約一米七五左右,因為作息不規律而常年頂著明顯的黑眼圈。但他的身材還不錯,身上的肉都很結實,一看就知道是專門練過的。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行為處事風格,也能算上一個蠻硬朗的帥哥。
苗老師的笑容猛地一收,卻也不好在明面上給他下臉色,只能強顏歡笑地開口:“梁同學,您怎麽來了。”
梁宗見到美人心情極好,就像是看不出大家對他的不待見似的:“妙妙,怎麽聚餐也不叫上我啊?”
苗老師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這兒環境不好,哪好意思叫上您。”
“都是同學,哪兒有什麽好不好意思的。”梁宗笑著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你的面子我還能不給嗎?”
“怎麽會。”苗老師徹底笑不出來了,眼神躲閃,卻不敢做的特別過分。
梁家對於在座的人來說算是龐然大物了,他們躲著還來不及,怎麽可能主動得罪。
梁宗坐下之後,看著桌上的撲克牌,瞬間了然:“你們在玩國王的遊戲?算我一個呀。”
苗老師給身旁的女孩使了個臉色:“還是不了吧,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天色也晚了,我……困了。”
“別這麽說。”梁宗似乎有點不太高興了:“玩遊戲又不累人,開心就好了嘛。這樣,你就陪我玩一把,然後我就送你回家?好不好?”
他將牌放在手上洗了一下:“來,我發牌,大家給我個面子,再玩幾把。”
葉冷悄悄地和顧薄情對視了一眼,心道這個梁宗哪兒是個富家子弟啊,分明就是個惡霸。
看他對待苗老師的態度,那可不是追求,完全是強迫了。
國王遊戲這種很容易佔便宜的遊戲,葉冷可不信梁宗會錯過。
苗老師人不錯,葉冷當然不會放任不管他吃虧,只是他得想個不會讓火燒到自己身上的法子,畢竟他自己和顧薄情的安危仍然是高於一切的。
顧薄情看了葉冷一眼,便猜出了他的想法。
他拿出為了蹲守梁宗而一直帶著的錄音筆,隨後斂著眸喝了一口啤酒。
“哥,那我去給你們買點喝的。”曹書哲的聲音也在這會兒響了起來。
葉冷更加意外,沒想到這還能買一送一,碰上一個梁宗,贈送一個曹書哲。
“去什麽去,這不是有啤酒嗎?”梁宗語氣不善,顯然他平時對待曹書哲也不是非常的友善:“給我坐下,遊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曹書哲會意,忙坐了下來,拿著牌發了下去。
遊戲再次開始,氛圍卻遠不如剛剛融洽。
意外又不意外的,曹書哲自己拿到了那張鬼牌。
梁宗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你是國王啊,還不快下達一下命令?”
曹書哲舔著臉賠笑,比起他第一次見到葉冷的時候還要卑微了不知道多少。
他討好地道:“我不知道這個遊戲是怎麽玩的,大家是不是都應該把牌翻過來呢?”
梁宗和他唱著雙簧戲:“哪兒有那麽麻煩,你直接說人名就好了,你都是國王了,規則什麽的還不是你說了算?”
桌上相當安靜,大家的心裡都在想:“遊戲不是這麽玩的。”
但沒有一個人敢說出口。
曹書哲聽了梁宗的話,也跟著笑:“還是梁哥你聰明,那就讓你和你旁邊這位姑娘親一口吧。”
梁宗笑開了懷,他拿出酒杯和曹書哲碰了碰:“什麽姑娘,人家叫苗老師。”
他很喜歡曹書哲這個小弟,雖然性格太不爺們兒了,但是卻相當懂他的心思。
尤其是在幾個月前那次,如果沒有曹書哲的幫助,他可能就得去蹲局子了。
他如是想著,隨意地抬起了頭,發現剛剛還埋頭吃飯的,坐在他正對面的少年忽然和他四目相對,表情頗有些陰森森的。
梁宗嚇了一跳,就見那少年露出了一對小虎牙:“梁同學,你好呀,好久不見。”
曹書哲也愣了愣,他沒想到葉冷也在這兒:“你怎麽也在?”
“上課呀。”葉冷似乎是有些哭笑不得,扯謊起來相當輕松“這不是聖誕快到了嗎?我打算給我男朋友做點禮物。”
梁宗反應過來,有點惱怒:“你剛那是什麽表情?”
“啊?”葉冷裝傻:“我拿醬料啊?”
梁宗看了一眼葉冷的右手邊,果然有一個醬料。
所以對方的態度不是針對他的?
“行了。”無論如何,葉冷算是破壞了梁宗的好心情。
他不再針對苗老師,而是站起身來,對曹書哲道:“走吧。”
苗老師剛松了口氣,梁宗就像是剛想起她一樣,用“安慰”的語氣道:“妙妙,我們明天學校見啊,這個吻你可欠著呢,記得還。”
說完,看著苗老師慘白的臉色,竟是笑出了聲。
曹書哲卻有點不解,他在離開麻辣燙攤鋪之後,問梁宗:“我們為什麽不繼續呀?這苗妙可是機靈得很,等明天都堵不到他了。”
梁宗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因為那個葉冷。”
曹書哲經過這段時間也對葉冷恨得牙癢癢,若說之前還有那麽一點點愧疚的話,那麽現在就完全轉換成了憤怒。
“梁哥,你難不成還怕他嗎?”他煽風點火:“他就是個小嘍嘍,比起您不是差遠了。”
“你懂什麽。”梁宗被他說得很舒服,但還記得一點父親的叮囑:“窮寇莫追,懂不懂?這個葉冷現在可是一無所有,都淪落到為了討好小男友去上插花課的程度了。他可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是他魚死網破把當年的事情捅出來,那我們不是全完蛋?”
曹書哲心裡不服氣,但還是咬了咬牙,咽下了這口惡氣。
梁宗在圈子裡是說一不二的存在,當然也不會有人去告訴他,現在葉冷都火遍了全網。
他一場直播就能賺上不少錢,哪有半點日子過得不好的樣子?
曹書哲越想越氣,但他本身也就是仗著梁宗的面子狐假虎威,不敢真的去找葉冷置氣。
就在他琢磨著怎麽多幫葉冷拉一點仇恨值的時候,一個易拉罐就滾到了他的腳下。
梁宗和曹書哲同時回頭,看到葉冷站在一個垃圾桶旁邊,把剛剛吃串兒用到的簽子丟了進去。
他穿著廉價的羽絨外套,腳上踩著五十塊一雙的運動鞋,但卻像個小王子。
那種與生俱來的氣場讓人挪不開眼睛,曹書哲甚至覺得,如果把葉冷和梁宗拎在一塊兒,估計所有人都會以為葉冷才是那個貴族。
他和之前一樣又不一樣,似乎是多了點更加耀眼的東西。
“你找事是吧?”梁宗自認被挑釁了。
葉冷對著他笑了笑:“沒有,只是覺得你的東西掉了。”
梁宗愣了愣,看了一眼腳下的易拉罐,勉強認出這個是他掉的。
他嗤笑一聲:“一瓶破啤酒,送給你了便是。”
他話雖是這麽說,但動作卻完全不是那個意思,直接伸出了腳踩在了易拉罐上。
誰知他一用力,不知道碰到了哪個鍵,易拉罐裡傳來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梁宗仔細一聽,正是他自己。
他剛剛調戲苗老師的那些話全部都被錄了下來,他毫不掩飾的惡意在錄音裡昭然若揭。
雖然不是什麽大事兒,但卻叫梁宗想到了之前,葉冷也是這樣拿著一個小視頻找到了他的父親,和他父親據理力爭。
那個視頻裡清晰地記錄下了事情的全過程,如果不是有那樣一個漏洞,也許葉冷當初也不會退學。
梁宗想起父親當時的震怒,不自覺地就在葉冷面前矮了一截。
但他嘴上的話仍然凶狠:“你的把戲還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葉冷聽到他的話稍怔,心裡有了想法。
嘴上他也不甘示弱:“梁同學,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招不怕老用好就行’?”
“老子遲早要叫你好看。”梁宗指著葉冷的鼻子就罵。
葉冷卻不知道又從哪兒變出了一個錄音筆:“oops!這句話也錄下來了!”
“你特麽家裡賣錄音筆的啊!”梁宗氣急了。
葉冷被氣成這樣也還是忍耐,有些念頭就更加明顯了。他笑著擦了擦錄音筆:“還好吧,某寶批發,十塊錢好幾個,我就囤了一箱,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梁宗還能說什麽?
他狠話也不敢撂了,憋著一肚子火,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在這兒打人的可實施性,最後還是忍了下來:“你可真是陰魂不散。”
葉冷拍了拍膝蓋:“我本來是想讓一切就此過去的哦。”
他說著,笑了:“具體發生了什麽,不妨問問你身邊這位曹同學,他們一家可是對我很好呢,隔三差五上門詢問,還一直挑撥離間,說一切都怪你,讓我不要找他們的麻煩。要我說,這家人也是真不要臉,當初的一切明明是他們想的主意,不是嗎?”
這一段話是顧薄情和葉冷討論過後說的。
模棱兩可的,但又似乎是在暗示什麽,同時也有一些他們的猜測在裡面。
無論如何曹家肯定在這場矛盾中扮演了比較主要的角色。
他就可以利用這個點去擊潰兩人之間本來就不牢固的關系。
果不其然,他一說完,曹書哲的臉色就變了。
他咬牙切齒地道:“葉冷,你不要亂潑髒水。”
葉冷歎氣,摸了摸口袋,似乎又雙叒要從哪裡變出一根錄音筆來。
曹書哲一下自己就慌了,他趕忙在葉冷拿出“證據”之前,對梁宗道:“梁哥,不是這樣的!我只是為了你們好才去找他的,我也是擔心他對我們不利啊!”
梁宗沒想到這是真的,一巴掌扇到了曹書哲的臉上:“我不是和你說過不要再去找他們了嗎?”
“這都是意外,我,我在我們家烤肉店外面……”曹書哲囁嚅著試圖解釋,卻沒有人在聽。他余光瞥見葉冷,卻發現他壓根沒拿出新的錄音筆來。
“哦,不好意思。”葉冷觸及到他的視線,笑得欠扁:“其實我沒錄。”
曹書哲的眼睛徹底紅了,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哭得。
讓他更氣的是葉冷的下一句話,少年似乎是很無奈:“梁同學啊,其實我並不想要翻舊帳的,我現在的日子過得挺好的,也不想再來什麽別的影響,但曹家一直煽風點火……”
他頓了頓,似乎也有氣:“那我也就只能找個辦法撒氣了。”
這下,他把剛剛的錄音筆時間也摘乾淨了。
似乎一切都是因為曹書哲,他才會忽然變得這個偏激。
這話不管別人信不信,梁宗反正是信了。
他本來就不信一直和他相安無事了那麽久的葉冷會突然冒著巨大的風險來和他對著乾。
現在這麽一聽,就覺得找到了理由。
接下來的事情就和葉冷沒什麽關系了,他暫時扳不倒梁家,但起碼也可以讓曹書哲受受罪。
梁宗失去了一個幫他擦屁股的小弟之後,短時間內也不會再來騷擾苗老師。
算是一箭雙雕了。
葉冷揉了揉肩膀,回到座位上,看著顧薄情:“走吧。”
經歷了剛剛那一出,大家都沒了繼續玩的念頭。苗老師正在給她在臨市的男朋友打電話,聽起來哭哭啼啼得相當委屈。
顧薄情起身,抖了抖羽絨外套,和葉冷一起往家走。
按照之前的約定,他們先去了一家理發店,葉冷坐下來的時候,還在和顧薄情描述剛剛的場景。
“我都說得渴了,要不你去幫我買杯奶茶?”葉冷現在就像是個征戰順利的將軍似的:“謝啦顧總!你最好了!”
他這一番話下來,旁邊的人都在往這邊看。
偏偏葉冷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剛剛那個短暫的甚至不能算得上是“吻”的觸碰在他心裡留下的痕跡相當有限。
“別亂叫。”顧薄情道:“自己去。”
葉冷猛戳痛點:“那情哥哥?顧薄情?薄情哥?顧哥?”
一連叫了好幾個惡搞的昵稱,顧薄情都沒反應,葉冷眼珠子一轉,看著周邊看過來的人,特地放高了語調:“老公!老公你就幫我買一下吧!”
顧薄情:……
他沒想到葉冷來這一招,耳朵立刻紅了。
他看出葉冷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便在他叫出更奇怪的稱呼之前,站起了身:“要什麽味道的?”
“紅豆的。”葉冷反應得很快。
顧薄情便出門了。
但當他回來的時候,徹底驚呆了。
不光奶茶是紅豆的,剛剛還叫他老公的葉冷也變成了紅豆的。
雖然還沒完全染成,但他的頭髮上已經塗滿了紅色的染發劑。
顧薄情:……
:)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成就解鎖:啵啵!】
顧總:他好像是害羞了。
冷少:我的拳頭梆硬了!
下章紅毛冷冷就要上線啦!!
硯硯存稿日記:
今天是元宵節,祝大家元宵節快樂!
我吃大湯圓,還有麻油拌面,很香哦!大家吃湯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