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也聽到兩人對話,趕緊將水杯放在一邊,問胡梅:“魏曦銘指使你故意亂說話?”
胡梅點點頭,“我與明錚少爺無冤無仇,肯定不會害他,是曦銘少爺的命令,我才那樣做……我們當傭人,主人的命令自然得聽從。”
魏明錚找傭人,主要打聽今日江瑤到魏家和魏曦銘的相處情形,沒想到居然還能獲得意外真相,笑了笑,“那麽,現在誰是主人?”
胡梅識時務者為俊傑,連忙說:“當然是明錚少爺!”
舒寧覺得這人太過兩面三刀,不可信。
魏明錚似乎對胡梅感興趣,“聽說你是我媽的娘家人,我不當你主人,我當你親戚。”
胡梅一愣,有點意外。
“不管是親戚關系,還是工作關系,你都該站在我這邊的,懂嗎?”魏明錚輕聲說。
胡梅連忙道:“懂,懂!”
“今天江瑤來找魏曦銘,對不對?”魏明錚問道。
胡梅說:“是的。”
不用問下一句,她便把江瑤抵達魏家後的行程都告知二人。
江瑤進入別墅後便神情焦急地詢問魏曦銘的去向,得到魏曦銘在房間的消息後便急急忙忙進入魏曦銘的房間,此後兩人一起從房間出來,到小會客廳裡聊天。
直到魏夫人帶著魏明錚和舒寧回來,江瑤才離開會客廳,來到走廊,說出婚約不會換人的話。
有了胡梅的說辭,兩人基本可以斷定,江瑤就是被魏曦銘慫恿的。
而且,在昨日兩人回魏家的時候,魏曦銘已經在暗中使絆子。
魏明錚眯起眼睛,“我說過不在意他,他到跳得歡。”
舒寧生氣道:“這種人太陰險,惡心!”
昨天若不是小反派記憶力超群,說不定真會中招,大失顏面;今天江瑤的確被他慫恿得斷絕了和小反派的未來可能。
以前看書就覺得這個男主角腦子有問題,明明是個白眼狼卻當自己是受害者,後來舒寧又覺得好歹是男主角,至少品行方面不會特別糟糕,現在發現,魏曦銘不止白眼狼,還陰險惡毒,跟周娟一脈相承!
魏明錚絲毫沒有生氣的模樣,繼續和顏悅色地問胡梅,“魏家好多事情我不清楚,以後還得仰仗梅姨。”
胡梅一來就被他收拾,哪敢擺譜兒,連忙說:“明錚少爺客氣,但凡您想知道的,我若清楚,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殷明錚指了指身邊的凳子,“梅姨請坐。”
胡梅戰戰兢兢地坐下。
殷明錚坐在舒寧旁邊,慵懶地問道:“有件事想問問你,聽說一年前奶奶弄錯胰島素,魏曦銘救了她?”
胡梅道:“是有這麽回事,從此以後,老夫人就很疼愛曦銘少爺。”
“那麽,胰島素為什麽會弄錯呢?”
胡梅一愣,搖搖頭,“這就不清楚了。”
魏明錚:“當時奶奶身邊,只有魏曦銘一個人嗎?”
胡梅點點頭,“是的。”
舒寧聽著魏明錚的話,越聽越不對勁,隨即產生不好的想法,不由看了魏明錚一眼。
魏明錚繼續問胡梅,“奶奶平時都是自己打胰島素?”
胡梅也聽出點不對勁兒,搖頭道:“不是,主棟有專門的醫生護士,醫生不留宿,有情況才來,護士卻一直在的。出事那天,護士將藥拿出來,沒有仔細對比,更沒有核對好劑量,失職地跑出去,老夫人便自己打了針。”
“老夫人平時用的胰島素都是長效溫和的胰島素,但那次護士把短效強效的胰島素弄錯,還加大了劑量,導致老夫人差點死亡。剛好曦銘少爺前來拜訪老夫人,進入房間看到老夫人倒在地上,他便趕緊為老夫人服用糖水,救回老夫人一條命。”
“曦銘少爺又打電話急救,用最快速度將老夫人送去醫院。為這事兒,護士被解雇,還差點坐牢。”
魏明錚點點頭,“我知道了。”
胡梅小心問道:“明錚少爺,有問題嗎?”
魏明錚道:“暫時沒有。那個護士的資料,待會兒給我。”
他拿出手機,和胡梅交換電話和微信。
胡梅連忙答應。
魏明錚又問了些雜七雜八的問題,等胡梅離開,舒寧問道:“明錚,難道你在懷疑奶奶胰島素事件,是有意為之?”
魏明錚道:“猜測而已。”
舒寧不知情,他可是一清二楚,兩年前,他逼得周娟上京城找魏曦銘,那種情況下,周娟只有一條路,找自己的親生兒子要錢。
那個時間點,魏曦銘應該知曉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接著,李永娜便用錯胰島素差點死了,被魏曦銘救下,因為救命之恩,李永娜在洗塵宴上一心保他,哪怕是故意換子,也要留下魏曦銘。
兩者之間時間如此相近,難道沒有聯系?
魏明錚現在的嗅覺十分敏銳,很多蛛絲馬跡,都能看出問題來。
他說過不在意魏曦銘,是實話,因為他隻想獲得母愛父愛,那是他最缺失的東西,難以抗拒誘惑。魏曦銘算什麽東西?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然而,魏曦銘非要得罪他,那便是另外一回事。
很快胡梅就把護士的信息查到,轉交給魏明錚。
那護士受過專業訓練,十分嚴謹,正因為嚴謹仔細,才被高價聘請到魏家做私人護士,以前一直沒出過錯,最後卻因為錯誤而慘遭開除。
護士的履歷魏明錚看完了,上面的聯系方式是空號,離開魏家後,護士便去向未知。
魏明錚並不能確認李永娜用錯胰島素事件是故意為之,然而他隱隱有點懷疑,查一查並沒有壞處,便聯系京城的偵探所,把護士的資料發給他們,讓他們調查。
既然魏曦銘已經出手,他便不能任由他胡來。
或許可以把周娟拉出來溜溜了。
不知道,現在她在哪兒?
普通的公寓樓裡,一個穿著碎花裙子、臉上畫著誇張妝容的女人,殷勤地挽著一名容貌勉強算英俊的中年男人,走進小區。挽著男人的手,失去了一個小拇指。
“你住這兒嗎?”男人詢問,“真的是你的房子?”
“當然是我的!”周娟連忙說。
男人說:“先上去吧。”
周娟連忙挽著男人胳膊走進電梯,按下17按鈕。
她終於苦盡甘來了。
前兩年,就像生活在地獄!
高利貸的人逼迫她拿錢,她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來京城見魏曦銘,一開始魏曦銘死活不認她,還好她早有準備,拿殷強的照片給他看。
魏曦銘依舊不願意承認,她便偷偷地用魏曦銘的頭髮做了親子鑒定,再把證據甩在他面前,魏曦銘才不得不承認現實。
說起來諷刺,如果沒有高利貸的人幫忙查到魏曦銘的學校和行蹤,她根本見不到魏曦銘,魏曦銘處處躲著她,她連做親子鑒定的機會都沒有。
好不容易拿到頭髮,也是高利貸人幫忙做的鑒定,最終帶著她再度找到魏曦銘,才讓親兒子就范。
整個過程拉扯一個月之久,一開始她很怕高利貸人,也恨他們砍掉自己的手指,後來卻非常感激。
因為魏曦銘對她只有厭惡,沒有一絲感情,恨不得把她扔回楚州市,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周娟不甘心,她為魏曦銘付出那麽多,結果卻養出一個白眼狼,要不是高利貸人幫忙,魏曦銘這心狠手辣的雜種鐵定不會管她,任由她餓死病死!
被父母趕出來,身無分文,又被高利貸逼債,砍掉手指,唯一寄托念想的兒子卻是白眼狼,周娟徹底絕望。
她現在只要錢,沒有情。
為了逼魏曦銘就范,她和高利貸人合作,利用高利貸的勢力和人脈壓迫魏曦銘。高利貸的人要魏曦銘拿一千萬換錄音,她無動於衷,因為她會分得兩百萬。
在此期間,她不再期待親情,破罐子破摔,伸手向魏曦銘要這要那。
因為她知道,若是真相爆發,或者魏曦銘想到辦法,鐵定不會給他錢。只有趁他沒回神,能拿捏的時候趕緊拿捏。
她還年輕,有些人五六十歲都還能生孩子,她為什麽不行呢?
這輩子,她一定要活出個人樣!
只要有錢,她就可以重新找個男人,過體面生活,再生個孩子,親自教養,讓他養老送終,從此揚眉吐氣。
她要讓老家那群人知道,她周娟絕不會被打倒,這輩子要過人上人的生活!
她要讓父母知道,趕走她是他們最大的錯誤!
她要讓姐姐知道,她才是最好的!
魏家人很疼魏曦銘,小小年紀就買了房車和鋪子,還有大筆存款。高利貸人和她一起勒索他,收獲頗豐。
魏曦銘賣掉一套房子給了高利貸一千萬,又給了她一筆錢,打發她滾。
周娟看著錢,眼睛紅了。
明明只要手指縫裡漏點東西就夠她一輩子吃喝,魏曦銘卻不願意給,甚至不願意見面,見了面就滿臉鄙夷,不認她!
周娟徹底恨上了魏曦銘。
絕望過後,周娟已經對過去的人和事死了心。
於是,她心安理得地伸手向魏曦銘要錢,一度把魏曦銘逼得狼狽不堪。如今她住的房子,是魏曦銘的。京城必須滿五年社保才有買房資格,她才來兩年,等時間一到,她就會逼著魏曦銘把房子給她,從此一刀兩斷。
這事兒之前兩人已經商量好了。
“走吧走吧。”周娟笑容滿面地帶著男人進入自己的房子。
房子外面看著普通,裡面卻有一百二十平,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中心地段,能買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哪怕是舊房,也可以稱之為豪宅。
魏家對魏曦銘,真的很大方。
“房子還不錯。”男人點點頭,“你知道我,我是京城本地人,也有房,這麽多年沒結婚,就是想找一個合心意的妻子。我看中你,並不是看中房子,存款,但基礎建設決定上層建築嘛,咱們兩總得門當戶對才行。你雖然不是京城戶口,又是個殘疾,我也不介意了。”
周娟聽了眼睛一亮,天啦,居然有京城本地有房的男人,不嫌棄她年齡大,手殘疾,不是本地戶口!
真的太好了!
要是把這男人帶回老家,多有排面啊!
周娟忍不住開始暢想眾人羨慕嫉妒的眼神。
“找個時間,我們把證領了吧,還有婚禮的錢……”
周娟連忙說:“錢不是問題,我兒子會給的。”
男人滿意點頭,“那就好,要知道,你是二婚,我是頭婚,吃虧的可是我。”
周娟讚同地連連點頭,“放心吧,和我結婚,不會吃虧的。”
她有搖錢樹。
魏家。
魏曦銘和江瑤聊著天,你儂我儂,柔情蜜意。
江瑤的意思他清楚了,她被魏明錚徹底激怒,對魏明錚一點兒好感也無。
魏曦銘一再確認,心中十分滿意,只要討好老太婆,把江瑤牢牢握在手裡,那麽就算他不是魏家人,也勝似魏家人。
魏明錚不配與他爭。
魏曦銘不要錢地說著甜言蜜語,把江瑤捧得飄飄然,兩人都很滿意地掛掉電話。
魏曦銘意氣風發地暢想著和江瑤結婚後風光的場景,一個電話破壞了他的好心情。
手機屏幕上顯示兩個字——“周娟”。
魏曦銘厭惡地按掉電話,奈何手機一直響。
魏曦銘思索片刻,冷笑著接起手機,“這次又想要什麽?”
周娟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兒子,我要結婚了,給我打一百萬做婚禮費用。”
“一百萬的婚禮費用?做夢吧!”魏曦銘惡心得想吐,這女人三番兩次勒索他,還有臉叫他兒子?
他恨不得打爛這女人的骨頭扔到海裡去,要不是她身邊有高利貸人,魏曦銘被逼得頭痛無比那段時間,是真的起了殺心。
周娟冷笑一聲,“不想給?你怕不是少爺當慣了,忘了自己幾斤幾兩?”
母子兩的話語,已經在一次次的交鋒中失去了所有的情誼,剩下的只有利用、金錢、嘲諷。
以前這句話是殺手鐧,魏曦銘為了保持目前的地位,再咬牙切齒也會彎腰低頭,沒曾想,此次魏曦銘卻冷笑道:“周娟,今天我不會給你錢,以後也不會給。你住在我的屋子裡吧,馬上滾出去,不然我會讓人親自請你。”
當年周娟帶著高利貸逼上門,打他個措手不及,那種自尊心被踐踏的恥辱,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魏曦銘忽然湧出強烈的帶人打上門,將周娟扔出去的衝動。
一報還一報。
魏曦銘的呼吸急促,越想越覺得應該如此。
周娟驚訝極了,惱怒道:“你不怕我出現在魏家?”
魏曦銘深吸一口氣,咧嘴笑道:“周娟,你可能不知道,殷明錚……不,現在該叫魏明錚已經回到魏家了吧?”
“什麽?”周娟的確不知情,聞言吃了一驚。
魏曦銘心裡湧出隱秘的快.感,得意地說:“抱錯孩子的事魏家知道了,還把魏明錚接了回來。”
“那你怎麽辦?”周娟脫口問道,若是殷明錚回魏家,魏曦銘就會被掃地出門,當不了搖錢樹,她也跟著沒錢!
晦氣!
魏曦銘得意道:“我?我對奶奶有救命之恩,哪怕我是假少爺,奶奶也願意把我當孫子,繼續留在魏家。你別想再用假少爺身份威脅我!”
魏曦銘面色陰沉,“從我的房子裡滾出去,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明白嗎?”
魏曦銘被勒索兩年,此時再也不想忍耐周娟。他謀害兩年,就是為了這一天,擺脫周娟,能在假少爺身份揭穿的時候繼續留在魏家。
“魏曦銘!我是你親媽,當初為了你做那麽多,你不可以拋棄我!”周娟著急大吼,手中唯一的勒索籌碼失去作用,以後怎麽辦?
她和魏曦銘的關系在兩年的互相拉扯間早就降到冰點,魏曦銘絕對不可能給她養老,不會給她錢用。
而她需要錢嫁人,生個孩子,重新過上好日子。
不能就這麽算了!
魏明錚和舒寧在魏家呆了一段時間,魏夫人又帶著魏明錚回了一趟楚州市,將戶籍轉到京城,鑒於周娟失蹤,轉戶籍過程比較複雜,然而有魏家的權勢錢財開路,魏明錚的事情又比較出名,還有親子鑒定書作為證明,特事特辦,一切水到渠成。
從此,殷明錚正式改名魏明錚,不管從法律上還是血緣上,都成為真正的魏家少爺。
魏曦銘依舊掛在魏家的戶口本上,並沒有轉走。
一來李永娜不允許,二來魏夫人魏元寧也沒有考慮。
這一陣子,兩個少爺都比較老實,表面上,魏曦銘很少和魏明錚起衝突,魏明錚也懶得理他,私底下如何,大家就不清楚了。
轉戶口那天,魏曦銘直接搬去主棟,名曰照顧奶奶,實際如何,大家心裡清楚。
魏夫人很生氣,感覺這兒子白養了,魏曦銘卻嫌棄她偏心得厲害。
魏明錚安慰魏夫人道:“這樣皆大歡喜,不好嗎?”
魏夫人想了想,木已成舟,多說無用,由他去吧。
一轉眼到了開學時間。
魏曦銘和魏明錚同歲,魏曦銘目前高二,然魏明錚被周娟和殷強夫婦害得落下一年,只能和舒寧一起讀高一。
魏曦銘就讀塞耀國際高中,這所高中極難進,進去的要麽是成績拔尖的優秀學生,要麽便是權貴子弟。魏曦銘當初並沒有靠身份,而是以優秀的成績考進去的。
他在高中的名聲極大,畢竟魏家子孫的身份,足以讓他出類拔萃,偏偏他成績還很好,外貌也出色,簡直滿足了所有人對高富帥王子的幻想。
這次魏夫人通過關系走後門,把魏明錚和舒寧塞入塞耀。她這麽做,是因為她覺得楚州市中等學校的教育水平、方式、內容和京城的差別極大,沒必要特意參加入學考試。另一方面,入學考試早就結束了,也沒必要多此一舉。
反正讓兒子進去上學就行。
魏明錚無所謂,舒寧純粹當自己是太子陪讀,也無所謂。兩人毫無心理障礙地在魏夫人的帶領下,去塞耀報道。
三人剛到學校門口,另一輛轎車也恰好開過來,從上面走下來兩個人,魏若揚和魏曦銘。
魏夫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開學前,她曾經找過魏曦銘,問他用不用送,魏曦銘沒答應。結果開學這天,他卻和二房的魏若揚一起上學,不是打她的臉麽?
知情人看到這一幕,還以為她偏心到連孩子都不願意接送的地步。
上次魏曦銘搬到奶奶的主棟住,已經讓魏家產生流言蜚語,說她容不下魏曦銘。
魏夫人生了很久的悶氣,如今連學校裡魏曦銘也這樣表現,也不知道外面會傳成什麽樣。
但若要挑出毛病,卻是一點兒毛病都挑不出來。
魏曦銘似乎才見到她,微笑著走過來道:“媽媽。”
魏夫人勉強笑道:“曦銘,你也來啦?”
魏曦銘點點頭,看了一眼魏明錚,對魏夫人道:“媽,這些天,我很想你。”
魏夫人一愣。
魏曦銘忽然當著眾人的面輕輕地抱住她,聲音低沉,“我特別想你。”
魏夫人心頭柔軟,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背,“傻孩子,我也想你。”
她忽然想,魏曦銘故意搬去主棟,其實是在鬧脾氣,引起她的注意吧。或許這段時間,真的太過忽視他?
“一直打擾奶奶不好,什麽時候搬回來?”魏夫人問。
魏曦銘搖搖頭,“我在奶奶那裡很好。”
說完,朝魏明錚和舒寧招招手,極有風度地轉身走進學校大門。
魏若揚見到這一幕,叫了一聲伯母,目光冷冷地看向魏明錚,隨後跟著魏曦銘走進學校。
大人們彎彎繞繞的心思沒向外透露,孩子們的心思就各異了,成熟通透的人能看出點東西,年紀小些的,比如魏若揚,和魏曦銘玩得好,感情深厚。
哪怕魏曦銘不是魏家子孫,也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從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魏明錚,自然連魏曦銘的一根指頭也不如。
這也罷了,大家當陌生人相處就好,偏偏魏明錚一點兒面子也不給魏曦銘,洗塵宴上當眾給他難堪,後來更是把他趕到奶奶的房子裡,害得他有家不能回。伯母也偏心偏得沒邊兒,十幾年的感情說放就放。
瞧,開學了,伯母連魏明錚的跟班兒舒寧都能送,卻不肯送魏曦銘。
魏若揚對魏明錚的印象變得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