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最近一直都在發燒。”
“不過小兔族的體溫總是偏高,這孩子身體一直很好,因此沒有及時發現也有可能。”
“原因?”
“尊敬的法神大人,這孩子早已成年。”
中央神殿的法神塔內,一隻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的浣熊正在向恢復了法神正身的希法匯報情況。
在寬敞的法神塔內,棕色的小兔子躺在柔軟的床上,額頭貼著退溫貼,四隻爪爪抱著被被,三瓣嘴裡隱約吐出一些難受的喘息。
“成年?”
俊美的神明看向躺在一旁的小刀,小兔子病歪歪的,全然沒有平時跑上跑下那活潑的模樣。
“是的,小兔族成年之後就會迎來發情期,這不是什麽病症,因此我也沒有使用藥物。”
浣熊醫生咳嗽一聲,說實話他大早上接到要來法神塔看病的通知,整隻浣熊都差點掉在廁所裡。
法神大人能生什麽病呢?
天啦,我只是個毫無存在感的附屬醫神,太難的病他完全看不了!
誰知道來到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法神塔,一路跟隨指示向上後,他看到的卻是一隻深陷發情期的小兔子。
太好了!感謝原始神!是給小兔子看病啊!(√)
浣熊滿懷感激,給小兔子貼了個退熱貼。
沒想到法神大人平常那副宇宙毀滅也與他無關的樣子,居然還會記得叫醫生給自己的神侍看病啊。
浣熊心中懷疑他可能發現了法神大人的小秘密。
法神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
浣熊把小兔子的情況說完之後,就等待著法神下一步的指示。
希法伸出玉白的指尖,輕輕瞧著桌面,才像是明白了為什麽最近小刀總是保持著兔子形態,是因為身體要適應發情期的到來嗎?
……不是生病啊。
“那麽該怎麽做?”希法問道。
“啊?您問我嗎?”
浣熊緊張地看向希法,大大的眼睛閃爍著驚疑的光芒。
“就,就,如果小兔子先生有戀人的話,生理上和諧一下就好了。”
希法轉頭看著在房間一側嚶叫的小兔子,轉頭說。
“他沒有戀人。”
浣熊想了想:“不然就吃藥度過吧,當然不吃藥會更好一些,畢竟對抗本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吃藥會怎麽樣?”希法問。
會按照本能行事啊。
浣熊看著面前清冷俊美的法神,不過就算那隻小兔子醒過來想要來硬的,大約也不可能吧。
不過會不會惹怒法神,把他做成風乾兔肉呢?
“我還是給他開點藥吧,注意補充水分和營養,過個幾天就沒事啦。”
浣熊拍拍兩隻浣熊爪,微光閃過,一袋白色的藥片落在了法神的書桌上。
嗯嗯,為了挽救兔命,他還是做好準備吧!他可真是醫者仁心呢!
給了藥之後,浣熊就嗒嗒嗒離開了法神塔。
法神塔外,白發紅眼的附屬神正拿著一束白色的水仙花站在遊廊上。
喬遠遠看到浣熊從法神塔出來,就微笑著迎了上去。
“早安,小刀無恙吧?”
浣熊停下腳步,有些不耐地看著身邊這位與他同位階的附屬神。
“小刀?”
“就是那隻很可愛的小兔子啊,”喬嗅聞著手中的水仙花,臉上笑意溫柔,“外表可愛,內心卻如水仙般高雅潔白。啊,下界也有許多詩歌歌頌著其美好的品德,比如……”
浣熊有文青恐懼症,具體病症是一旦看見有人說比喻句之類的,或者身上文藝氣息過重之類的,就會渾身不自在。
喬完美踩點。
“啊,啊,他挺好的,你自己去看他吧!再見!”
浣熊完全不想聽什麽詩歌,立刻嗒嗒嗒跑遠,喬則望著前方的法神塔,撫摸著手中的水仙花,有些苦惱。
“可是沒有受到邀請,現在可去不了法神塔啊。”
“啪”!
法神塔內,希法被一隻兔jiojio蹬下巴蹬了個正著。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吃藥啾咪!”
小刀燒得暈暈乎乎,連眼前的法神大人都認不出來,剛才還夢到了自己小時候的事。
小刀從小的身體倍棒,很少生病。
可是有一次他獨自出門不慎掉到河裡,就生了病。
“小刀,兔兔要是落水著涼可不得了!”
“趕緊吃藥,媽媽已經煲好了祖傳藥湯,也買了藥片回來!”
蘭迪爸爸拎起小兔子,二話不說就給聞到氣味開始抗拒的小刀吃藥。
“……就是有點苦。”
蘭迪爸爸看著小兔子因為喝了祖傳藥湯而快要暈厥的模樣,同病相憐地抱了抱兒子。
唉,過去遭受毒害的只有他一個,現在還有大崽。
“爸爸,我看到了……閻王爺哦……”小刀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誰!是死神嗎!不要去,不要跟他去啊,崽崽!”蘭迪抱崽悲泣!
從此小刀就對吃藥產生了濃重的陰影,並且一直都在好好保護自己不要生病。
這一次小刀剛有些知覺,就聽到有人說“吃藥”,然後一塊超級苦的藥片就這麽塞到了他的嘴裡。
小刀下意識地噗了出去,接著就開始激烈反抗起來!
兔兔揮拳,兔兔蹬腿,兔兔頭槌——
三連擊下來,小刀就重重倒在了床上,他劇烈地喘著粗氣,心想這樣總行了吧,不用吃藥了吧。
覺得被棉花糖親了下巴三下的神明,看著“激烈”反抗的小兔子,覺得他在無理取鬧。
神明也知疼痛,看著小兔子連站都站不穩了,當然要盡快治療。
“吃。”
希法繼續拿著藥片要往小刀嘴裡塞,可小兔子卻望著藥片,慢慢地,緩緩地,三瓣嘴憋起,大大的眼裡蓄滿了淚。
“我又沒有生病……為什麽要吃藥……啾咪……”
小刀委屈得不行,高熱讓他的腦袋裡混沌一片,那些幼稚的情緒被無限放大。
小刀隱約覺得這樣好像不對,可是……小兔嘰控制不住寄幾啊!他為什麽非得去見閻王爺不可!QAQ
小兔子委屈地趴在床上,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球,縮在被被裡,只露出一點圓滾滾的屁屁和還在微微發顫的兔球尾巴。
希法,偉大的法神,中央神殿的無冕之王,不管看到任何事物毀滅亦或新生都不會動容的神明,看到小兔子哭唧唧的樣子時,莫名遲疑了一會。
希法覺得不吃藥,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剛才的醫療神也說了,發情期不是病症,挨幾天就好了。
“你是成年人,我尊重你的選擇。”
希法把藥片和水放在一旁的茶幾上,也許等小刀再次醒來,會想吃也不一定。
法神站起身,他還有一些事務需要處理,等他出門往塔上走去時,窩在被窩裡的小兔子再次迎來了一場高熱。
體溫上升,求偶的氣味開始擴散,某些不可言說的欲望在高熱中蒸騰而上。
小刀在渾渾噩噩裡大約明白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他伸著爪子抓住床褥,在下一刻勉強變回了人類形態。
小刀還記得自己之前的打算“小兔族有發情期,那麽變回人類就沒有了”。
可是當小刀變為人類後,那些高熱依然無法散去,反而讓他更為難耐。
高塔之上,法神冷靜地閱讀著文書,高塔之下,小刀僅剩的冷靜正寸寸化為飛灰。
在這場高熱之後,希法也許會迎來一點會讓他驚訝的事也說不定。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小兔子哭之前,神明:無理取鬧。
看到小兔子哭之後,神明: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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