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這件事是我女兒的錯,都怪我平時忙,沒有管教好她, 沒想到對異性的傾訴對方會當真。”女人看上去年紀不大, 長相溫婉,柔柔弱弱。
“媽, 我錯了,我不應該因為評選的事和別人抱怨嗚嗚。”安以柔的眼眶紅了。弱不禁風。
林夏終於知道安以柔這是繼承誰的了。
“小誠,幫你姐姐解釋解釋,你最知道姐姐是什麽人了對不對?要是能看到你們姐弟倆和諧相處, 你爸爸他想必也很高興……”
安誠抓住自己的手臂, 渾身都在顫抖著,聽到爸爸那兩個字, 對方似乎都僵硬了。
“我好像才是受害人吧。”林夏看著她不卑不亢, “你們不向我道歉,反而威脅自己的‘弟弟’?”
“你叫林夏是不是?我女兒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嫉妒了, 才一時做錯了事,她才16歲啊……”女人泫然若泣。
“我兒子的腿傷成這樣了, 你們都得負責!這讓他怎麽跑步?你們這些殺千刀的啊!”中年女人一拍大腿哭了起來。
“是啊,還有你這個小夥子,心怎麽能這麽歹毒?明明看到前面有可樂,還不提醒我兒子, 你也得負責任。”
薑敏也覺得不可理喻:“這話可不是這麽說的, 比賽場上出現了這樣的事,誰也不想看到。”
“你們這是包庇,我要去告你們!”
“這件事說到底是我女兒做出來的事, 我願意賠償,一人25w夠嗎?”
兩個女人頓時露出貪婪的神色,看向了自己的男人,這可是25w啊,她們早知道安家有錢,但沒想過這麽大方。
男人為難道:“我知道你們是無心的,但我兒子的前程也毀了……”
安夫人心裡惱恨,果然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東西,擦了擦眼淚:“你們說的對,我也覺得很抱歉,30w不能再多了。”
女人男人頓時眉開眼笑:“好說好說,我也相信這只是一場意外。”這麽輕易的用他們兒子的前程換成了金錢。
林夏看著這一幕,神色冰冷,還正是讓人惡心。
安夫人假惺惺繼續道:“林同學是吧,我知道你可能沒有那麽多錢,你的那份我也會幫你出的,就當做我女兒給的賠償如何?”
安以柔露出溫柔的笑,昂首挺胸,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這就是金錢的魅力。媽媽說的對,還是她手段太過於青澀,處理的不夠乾淨。
“安夫人你這一番話就不對了,”薑敏道,“我的學生從頭到尾就是受害人,哪有受害人賠償的道理,你這一番話豈不是在強詞奪理,你們私我不管,當著我的面,想汙蔑我的學生,這世上還沒有這麽好的事。”
“這件事就是意外,我們也不需要他賠償了,但他必須要給我兒子道歉,這件事就算是揭過了,我兒子的命哪裡是他可以比的?”男人趾高氣揚,一番話就決定了林夏的命運。
林夏表情很淡:“如果我說不呢?”
“年輕人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麽天真,出了社會,你就明白了,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你兒子的命是命,林夏的命就不是命了?我就想問林夏做錯了什麽?是沒有按照你的想法摔進醫院,還是你們欺負他只是一個學生?什麽都做不了?”安指向無辜的安以柔,語氣有些衝。
“小誠啊,我知道你不承認我這個媽,但你也沒必要為了外人和來欺負你妹妹啊,你的爸爸要是知道了該多心寒?”
安誠忍不住乾嘔起來,弓著身子,全身顫抖著,神色十分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很顯然是應激反應,林夏拍了拍他的背:“你先出去吧,他們可欺負不了我。”
外面探頭探腦的肖央背著安誠出去了,雖然他聽艾池央的話,按耐住沒有衝擊去,此刻忍不住朝他們比了一個中指,鄙夷意味十足。
安誠的話揭掉了他們的遮羞布,反駁起來:“現在的小孩怎麽回事?一點家教都沒有。”
“對待你們這樣的人不需要有家教。”林夏的臉上帶著笑,“我很好奇,你們是以什麽身份來教訓我的,憑你們幾十年窩囊的經驗嗎?還是覺得比我多活了幾十年就呆在一股蜜汁自信,感覺自己就是對的?”
“你爸媽就是這樣教育你頂撞長輩的?”中年男人陰沉著一張臉,氣勢洶洶。
“當著我的面還想打我學生?”薑敏一拍桌子,氣勢十足。
提到爸媽,林夏徹底的陰沉著一張臉,手握緊。
一道熟悉冰涼的聲音傳來。
“怎麽,你們想打我弟弟?”郝浩然穿著白大褂,卷卷的頭髮都用小皮筋扎了起來,雙手插進口袋裡,壓迫力道十足。
“請律師吧。”荊騰逸後腳踏進辦公室,掃了一眼他們,拿出了手機。似乎說的都是真話。
林夏看著如同兩座大山站在他面前的他們,難得的有些委屈,不由地帶上了幾分悶悶的語氣:“你們怎麽才來。”
郝浩然滿腦子都是弟弟對他撒嬌了,肯定是被他們欺負的緊了。
荊騰逸撥通了一個電話,對方很快就接通了。
“你的妻子欺負了我弟弟。”
安夫人頓時急了,不是說對方就是一個父母雙亡的普通人嗎?怎麽可能是荊家的弟弟!
“這事都是我的錯,是我眼拙,這都是小孩子之間小打小鬧,以柔還不趕快道歉?”安夫人的語氣頓時嚴厲起來。
安以柔心不甘情不願的朝林夏走去,眼眶淚水打轉,十分真誠:“林夏同學,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您不要讓我媽媽為難……”
這一番話看似道歉,怕是夾了不少私貨。之前的情形發生了顛覆性的反轉。
其他人也是人精,看到安家都那麽恭恭敬敬了,知道對方來頭更大。
“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對我兒子動手了?仗勢欺人!就是因為有了你們這些人的存在,社會才變成這樣子的,我們要去投訴你們!”
其他人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附和道:“沒錯沒錯。”
安夫人對於這一群豬一樣的隊友也是恨的咬牙切齒,對自己的女兒也有些失望,也不想想她現在的一切都是她忍辱負重來的,得罪了荊家他們,就什麽都沒有了,她好不容易才有的這些東西,絕對不能失去!
“為難?之前你們為難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態度。你就當我為難你們了又如何?”林夏笑的肆意耀眼,他好久都沒這麽肆意過了。有時候放肆一次,感覺還不耐。
“你還不趕快道歉,”電話那頭語氣嚴厲,最後又化為恭敬,“都是我女兒不懂事,我現在就過來,親自賠罪。”
他們安家跟真正的上層比起來什麽都不是,別人隨便一句話,就能決定他們安家的命運,居然得罪了荊家,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希望那時候能好好道歉。”荊騰逸掛了電話。
“來來來,坐坐坐。放心,他們這回就會好好道歉了。”郝浩然拖來椅子,用手擦了擦,示意林夏坐下。
“我的呢?”荊騰逸出聲。
“自己搬……唉喲,來來來,坐。”郝浩然隨意的一擦,十分敷衍。
荊騰逸拿出白布,仔細擦拭了一邊才坐了下來。
“小夏告訴哥哥,他們說你什麽了?”郝浩然溫柔道。
“他們罵我是個高中生,出了社會會被毒打。”
“誰敢?”
“還說我沒有爸媽。”
“別理會他們他們。”郝浩然默默在心底給他們畫了無數把×,心情極度不佳。
告了狀的林夏表示出了一口惡氣,這種依賴家人的感覺還不耐。
荊騰逸一隻手放在林夏頭上,揉了揉:“沒事,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您看這件事以柔都道歉了,要是不解氣,你就說個法子出出氣如何?”安夫人低聲下氣。
安以柔這回是真的哭了,自從8歲被接回來,她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要什麽有什麽,就連安誠都是任她搓扁捏圓。
“混帳,我回去再跟你算帳,還不趕快給我回去?”外頭男人的聲音壓製不住的憤怒,帶著深深的厭惡。
中年男人走進辦公室,西裝革履,一巴掌落在安以柔臉上,安以柔的表情十分錯愕,似乎無法理解那是對她疼到骨子裡的爸爸。
“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像什麽鬼樣子,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安夫人扶著安以柔,不敢出聲,只是雙眼含淚,似乎默默的接受這一切。
“荊總,這件事都是我女兒的錯,只要你能消氣,您怎麽做我都沒有意見,只是希望不影響和貴公司的合作……”
“你道歉錯人了。”荊騰逸的聲音冷淡。
“小少爺一看就一表人才,不如就讓我好好招待你?”
“不了?我要他們好好道歉。”林夏還不知道他們心裡有什麽鬼點子?對於家暴的人,林夏一向都是冷臉相待。
安以柔捂著臉,終於低下她那高貴的頭顱,道歉。
郝浩然轉了過來,十分不滿“要不換個學校吧,小夏這都經歷多少糟心事了?”
校領導只能擦了擦臉上的汗,有時候他們也是真的有心無力啊。
荊騰逸沒有反駁:“小夏好好考慮一下。”
“不行!”肖央衝了進來,“我們會好好保護林夏的!你說的對不對?”
艾池央認真的點了點頭。
林夏無奈:“我還沒說什麽呢?浩然哥,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但我已經習慣這裡學習的環境了。”
荊騰逸罕見的歎了一口氣:“這次做的不錯。”
林夏讀懂了對方的潛台詞,下次遇到這樣的事,向他們告狀就對了。
這樣真的不會把他寵廢嗎?林夏無奈,有這麽無條件寵的哥哥有時候,也是真的煩惱。
荊騰逸看著一臉愧疚低頭的安誠,經過他身邊,聲音淡漠:“要想主宰自己的人生,就讓自己變強。”
安誠抬起頭來,對方已經走遠了,默默的握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