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跟著穿過走廊, 來到一個房間。裡面還有其他人。
對方是個青年,穿著樸素,此刻有了幾分詫異:“老師, 你怎麽進來了?”
老人眼睛瞪的更圓了:“你是不是不想讓我進來?”
“哪有哪有, ”青年也很冤枉,分明是對方說要出去走走透透氣的啊, “我想你都來不及,怎麽會不想讓你進來呢?”
“老師,你可以好好教訓師弟。”赫岩嬉皮笑臉,不知道從哪裡進來的。
“誰是你師弟, 出去出去。”張老頭臉上不高興了。
“不嘛不嘛, 反正我就賴在這不走了。”赫岩偷偷對林夏道,“其實這裡還留著後門, 我就是從那裡進來的, 以後要是被關在門外了,也可以學我!”
“老師別生氣,”青年安撫道, 轉移話題,“老師過來肯定是有什麽及時的吧。”
“差點忘了!”
赫岩朝對方比了一個大拇指, 對林夏道:“這個我師弟,霍舒政。”
對霍舒政道:“這是林夏,小夏少爺。”
林夏朝他點了點頭,就算打過招呼。
“你是b大的, 怎麽會拜清大的為師?”林夏的問題一針見血。
赫岩尷尬撓頭, 霍舒政邊整理桌子邊道:“當初赫學長追國學系的學妹,一直刷存在感,好感度刷過頭了, 老師要收他為弟子,然後知道了對方其實是b大的……”
這番話信息太多了,讓林夏也十分的意外。
“好漢不提當年勇。”
“赫學長至今還是我們清大的黑名單上。”
林夏覺得,黑名單什麽的太便宜對方了。
“那段時間真就是躲躲藏藏。賠了夫人又折兵。”赫岩唏噓道。
“我畫的這個怎麽樣?是不是比那老不死的要好?”老人放下比,語氣中得意洋洋,用嘴吹乾畫。
那上面一個偌大的鬼頭,標上了沈爺爺的名字。林夏突然明白為什麽他們能成為好朋友了,一個個都是老頑童。
“我覺得這畫很好。”霍舒政一臉認真。
“老師,才兩個星期不見,你又精進了!”
老人看向林夏:“你是他徒弟,你來說。”
林夏無奈,這火怎麽燒到自己身上去了。
赫岩解圍:“老師,他是沈大師的徒弟,總不能讓他說自己老師的不好吧。”
“對的,對的。”霍舒政點頭。
老人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等畫幹了,給他送過去。”
淪落到傳聲筒的林夏點頭:“好。”
老人又展開了一張宣紙:“這裡有很多毛筆,看看哪種手感更好。”其中的話不言而喻,我和沈老頭是分不出什麽勝負了,但徒弟之間還是可以的。
“你們也來,尤其是你,要是你水平退步了,等著b大的追殺吧。”老人指向了赫岩。
“這些都是毛筆,你可以一個個試,老師就是玩玩,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霍舒政安慰道。
林夏點了點頭,站在這一排毛筆之間,林夏早已預料到這場景,還能怎麽辦?就盡力吧。
林夏試了好幾支,最後選了一個最合手感的毛筆,手感是十分重要的,沒有手感,寫出來的毛筆字也會很別扭,看上去沒有靈氣,對於很多大師而言,他們或許有很多毛筆,但常用的就只有那麽幾支。
林夏並不打算寫他最好的“殺”字,殺要潛伏起來,等待時機,就如同當初沈爺爺說的,殺氣太重,傷人更傷己。
林夏落了一個“我”字,這是林夏感悟比較深的一個字了,換了軀殼,換了世界,他仍然是“我”。
但相比其他兩個人來說,還是差了點,老人倒是意外,霍舒政從小就跟著他練毛筆字,自然稱得上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赫岩跟著他也學了好幾年,本身天賦就不差。
“你學了多久了?”老人問。
林夏回答:“小時候學了四五年,現在學了半年。”
老人酸成了檸檬精:“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不知道是在說林夏荒廢了這麽長時間還是指沈清耽誤了林夏的天賦。
“小夏少爺的字真好啊。”
霍舒政看著這字,十分讚同的點了點頭。
“你們的字才好看。”林夏並不是在商業互吹,而是真情實感的覺得他們的字很有韻味。有些東西,不是短時間內就能超越的,而是需要時間的底蘊。
“張老在嗎?”溫和的男聲有些突兀的傳來。
林夏循聲看去,是熟人顧天,林夏看了幾眼就收回了視線,將老人幹了的話卷起來。
老人的臉色頓時變了,不再是老頑童的感覺,而是十分的正經,走了出去,不悅皺眉:“我已經不收徒弟了。”
顧天並沒有注意到林夏,語氣溫和:“張老,我對國學也有過不少的研究,不考考我怎麽知道我不合適呢?”
老人皺眉,有些不悅:“不要再說了,我已經老了,沒有精力再帶徒弟了。”
顧天並不生氣:“那家父的生日宴會,張老你可一定要來。”
張老很討厭這些彎彎繞繞,勾心鬥角,比沈老頭還要討厭,但不得不點了點頭,他還是想再救一下顧家的大少爺。
“那張老,我就先走了,對了,剛剛遇到院長,讓你去開會。”顧天禮貌的說道,似有所感,看向了低頭整理桌面的林夏。眼前一亮,笑意加深,離開了房間。
顧天走後,詭異安靜的氛圍才被打破。林夏看著對方的背影皺眉,剛剛對方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林夏的神色讓霍舒政以為他對顧天有興趣,道:“這個人最近一直來,想讓老師收他為徒。”
赫岩插嘴:“可老師不是不收徒弟了嗎?”
霍舒政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前不久,老師遇到了一個人,主動收對方為徒,你們也看到了,被拒絕了。”
林夏挑眉,將畫裝進畫卷裡:“還有人拒絕?”
張老走了過來:“我先去開個會,要是你們敢說我壞話被我知道了,給我寫一百個大字!”然後對林夏囑咐道,“這畫一定要安安穩穩到對方手上。”
“放心吧,我回的。”
老人走了,他們也就放開了膽子繼續聊之前的事了。
“對的,對方的天賦在我之上,那一副毛筆字至今還讓我害怕。”霍舒政的臉上露出膽顫的神色,不似作偽。
林夏也來了興趣:“我有點好奇。”
“師弟,帶我們去看看?”
“事先說好了,你們要是看到那字害怕了,可不準罵我。”
林夏點了點頭。表示不會。
三個人將這裡收拾一下,就跟著霍舒政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全是字,各種各樣的毛筆字,根據林夏觀察這些字都不是出自同一個人。
霍舒政解釋道:“這裡只有老師認為寫的比較好的字才能留在這裡。”
霍舒政繼續往前走,在最前面停了下來,指了指前面那一副字。
“就是它了。”
林夏抬頭看去,那是一個“死”字,鐵畫銀鉤,力透紙背,看一眼,似乎都能被震住,讓人不敢再看第二眼,林夏從中看到了瘋狂和喘不過氣的毀滅。林夏覺得這畫有些熟悉,但卻想不起來。沉思中被霍舒政的話打斷。
“正所謂字如其人,老師說這副字的主人充滿了毀滅的欲望,身後是無盡的懸崖和黑暗,被一根線牽扯著,不至於掉下去,所以老師才動了收徒的欲望,讓對方不至於被自我毀滅掉,但很遺憾,老師被拒絕了。”
“我可以知道這幅字的作者嗎?”
霍舒政搖了搖頭:“不行。”
林夏有些失望,這個答案林夏並不意外,只能放棄追問。
“這真的是個可怕的人。”赫岩心有余悸的評判道。
“小夏少爺我們走吧。我覺得這個人不好接近,小夏少爺還是放棄這個打算吧。”
林夏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雙手放進口袋裡:“我只是覺得這字有點熟悉,估計是我的錯覺吧。”
林夏玩了三四個小時就告辭了,以後說不定還會再來的。
林夏路上還在想著那幅字,赫岩看他心情似乎不怎麽好,讓林夏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林夏等到了晚上,給辭哥發消息。
林夏:“辭哥,你還在練毛筆字沒?”
辭:“很久沒寫過了,我記得當初還是替你寫毛筆字的時候有寫過。那時候的夏夏真可愛。”
林夏臉一紅,他在爺爺家就是一個搗蛋狂,什麽都是辭哥做。
林夏:“能不能寫一個給我看看?”
人形系統道:“主人,今天至高指令去拜訪張老了,看到了你的字。”
顧辭笑,他會自我毀滅?有夏夏在,他就永遠不會踏上這條路。
林夏:“我也就隨口一說,要是沒有的話就算了。”
顧辭敲擊鍵盤:“夏夏的事我都會放在心上,剛剛讓其他人買材料去了。”
“BOSS,這是你要的東西。”戴盛將東西放到桌子上,走了出去,他很聰明,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主人,你真的要寫?是要暴露自己讓至高指令心疼?”系統很快給出來它認為最有可能的答案。
“不會,我永遠不會讓夏夏心疼。”他的夏夏,只要高興,無憂無慮就好了。
他換成了左手,寫出了截然不同的兩個字“林夏”。
辭:“喜歡嗎?”
林夏看著那兩個字打消了疑慮,送了一口氣,他怎麽能懷疑辭哥呢?
他的辭哥才不會走向自我毀滅呢。
林夏:“辭哥的字還像以前一樣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林夏信誓旦旦:辭哥才不會有自我毀滅的傾向呢。
辭哥好慘一男主,根本不需要火葬場,前世的顧辭其實很慘,特別慘,番外會提的,咳咳推文~推朋友的文,她正文完結了~
《渣攻後悔後我被總裁標記了》
作者:南今居士
文案:
#我以為自己拿到了自立自強復仇爽文主角劇本,後來才發現,原來這是豪門甜寵文#
#渣攻追不到的追妻火葬場#
林墨言是個命不太好的omega,被男友出軌,還遭遇突來車禍。
重生後,林墨言毫不遲疑,立刻跟渣攻提了分手。
渣攻不敢置信,跑到他家門口打算質問。
門一開,內裡懶散倚著一個alpha,是天天在電視上露面的豪門總裁,襯衫隨意解開兩顆扣子,信息素碾壓得他說不出話來。
兩人對視,顧清朔輕笑:“找墨言?他睡了。”
渣攻雙眼血紅:“我是他男朋友,你是誰?!”
下一秒,渣攻眼睜睜看著門在他面前合上。
內裡傳來顧清朔的輕笑:“我是他的alpha。”
【小劇場】
多年後,林墨言想起過往的種種巧合,問顧清朔:“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斯文英俊的alpha正輕柔地嗅著他的腺體,聞言一笑:“從第一眼開始。”
不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看見林墨言的第一刻,顧清朔就明白,他此生沒有別的選擇。
你以為的機緣巧合,是我的蓄意為之。
對A無感的一心搞事業遲鈍受x對O過敏的斯文敗類腹黑深情攻,雙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