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一晃而過, 林夏送走了林叔林嬸他們,只剩下了林夏和顧辭。
原本他們也是想多呆一天的,怕林夏休息不夠, 提前走了。
“我還在。”顧辭拉著林夏的手道。
林夏輕輕撓了撓他的手:“那辭哥會一直陪著我嗎?”
“會。”顧辭的神色認真, “我發誓。”
林夏歪了歪頭:“今晚我好像沒地方睡, 可以去你那嗎?”
“可以。”顧辭的眼裡波濤洶湧, 對於情侶來說, 留宿對方的家,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林夏覺得臉有些熱, 輕輕抬了抬目光。
林夏上了顧辭的車,托腮:“如果我們之間被騰逸哥他們知道了, 會不會打斷你的腿?”似乎還有些躍躍欲試。
顧辭無奈, 道:“他已經知道了。”
林夏瞪圓了眸子, 難掩的震驚:“他們怎麽知道的?”
顧辭十分冷靜:“不然荊老怎麽會喊我進去。”
林夏捂臉:“你怎麽不早告訴我?”虧他還掩耳盜鈴似的假裝他們只是單純的兄弟情。
顧辭沒有說話, 他只是希望夏夏不要為難。
林夏很快打起了精神:“那你是怎麽說服他們的?你可是拱了他們最愛的小白菜,水靈靈的那種。”
顧辭沉默了一會兒:“剛開始有些麻煩, 最後默許了。”顧辭說的輕飄飄的。
林夏道:“那你眼光可真好,一挑就挑了我這個最好的。”
顧辭含笑:“我的眼光真好。”
林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車緩緩的停了下來,林夏的指紋早就已經輸入進去了, 林夏摁了指紋,開了門。
和之前的冷清的氛圍相比,家裡多了很多的家具,也多了一些鮮豔的顏色, 什麽都是一對。
林夏換上了拖鞋,連拖鞋都是情侶拖鞋,只是他的號小了一點。
“什麽時候準備的?”林夏興致勃勃的打量。
“很早之前就開始準備了。”
林夏忍不住親了親對方的臉, 然後抱著沙發上的鹹魚抱枕:“我餓了。”
天色已經有點晚了,顧辭打開冰箱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菜,動作行如流水。
林夏從門口探頭看顧辭,對方圍著圍裙,多了幾分溫和。這就是人/妻啊!
林夏咳嗽了一聲:“我也來幫忙。”
林夏做的菜雖然沒有顧辭做的好吃,但洗個菜是絕對沒問題的。
兩人合力做出了一桌子的菜,兩人吃飯沒有那麽多規矩,邊聊邊吃,還能多吃一碗飯呢。
大部分時間都是林夏在說,顧辭在聽,然後分出心神給林夏夾菜。
吃完後將盤子扔到洗碗機裡,省了很多的時間。
林夏大字型躺在沙發上,顧辭坐著一角感覺有些委屈。
林夏指了指手臂的位置:“坐這。”林夏隻覺得自己攻氣十足。
顧辭似笑非笑,並沒有戳破對方其實就像一只有賊心沒賊膽的貓。
顧辭心裡喟歎,他的夏夏,終於成年了呢,守護他的魔王即將摘取他最甜美的果實,然而那人卻毫無自覺。
林夏看電視也有些無聊了,林夏想起來顧天曾經說過的地下室,林夏有些好奇:“地下室真的有我的照片嗎?”
顧辭定定的看著林夏,輕笑:“很好奇?”
林夏點了點頭。
“那我帶你去。”
林夏來到負一樓,顧辭打開了燈,林夏有些驚訝。
小八在腦海裡尖叫:“我就知道男主他就是一個變/態!”小冰默默的把小八拽走了,生怕對方觸怒了男主。
房間四周都貼滿了林夏的各種照片,比顧天拍的照片裡的還要多上很多,看樣子林夏猜的沒錯,當初辭哥就是故意讓顧天知道的。
林夏隨手拿起一張照片,有些稚嫩的他盯著遠方的燒烤攤,流露出渴望,這一應該是他高一的時候,因為大病初愈,不能吃那些東西,只能看著解解饞。
林夏又拿起一章,隨口問:“這是我什麽時候的照片,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顧辭道:“高一你參加春遊的時候,和別人在撿垃圾,當志願者。”
林夏又問了幾張照片,對方都能說出是什麽時候拍的,比他自己還了解自己。
林夏將照片撕掉,小八的豆豆眼裡都是乾的漂亮。就連小冰都有些震驚。
林夏含笑看著對方道:“我真人都在這,還需要收藏這些照片的話,我可是會嫉妒的。”
顧辭有些怔愣,林夏從對方眼裡看到緊張散去,這個人一直追尋了他多久呢?
林夏主動勾起他的脖子:“我已經成年了。”
林夏是個新兵,但他的指導員卻充滿了攻擊性,逼著林夏舒展自己的身體,林夏的雙腳打顫,告訴對方不行了。指導員沒辦法,只能放慢了動作。
林夏身上都是汗,腰酸背痛,帶著哭腔問:“還有多久。”
指導員道:“快了。”
這一場指導戰持續了一兩個小時才告一段落,林夏很渴,想喝水,指導員很關心他,給他喂了好多的水。然後殘酷無情的又開始了另外一場指導戰。
林夏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身上還算乾爽,應該又被清理過。
林夏伸出腳軟軟的踢了對方一腳,卻被對方窩在腳心裡。
林夏沙啞著聲音道:“我渴,要喝水。不要你的口水。”林夏是真的怕了,他就不應該招惹對方的,誰知道他還沒大展雄風翻身做攻呢,就被壓倒了,他喊渴,對方就喂了不少的口水。
顧辭看著對方警惕的目光失笑,他還不至於這麽折騰他的夏夏。看著對方滿身斑駁,昨晚好像是欺負的有些狠了。
林夏喝完水後無意識的舔了舔自己唇,顧辭只能逼自己轉移目光。
“我去給你做點清淡點的食物。”
小八別提多不開心了,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傻乎乎的宿主羊入虎口,然後就是滿屏的馬賽克,直到半夜才被放出來。它不是不能接收男主,而是怕宿主受傷。
小八將自己團成一團,分外憂慮。
林夏休息了一天,腿還是有些軟,但回研究機構做實驗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了。
顧辭看著夏夏上了私人飛機,若有所思,看樣子夏夏的恢復能力還不錯,還可以再折騰狠點。剛剛開葷的男人如此想到。
林夏在洗手間貼創口貼,邊貼邊碼對方牲口,雖然後面他很爽就是了。
林夏只能穿著長袖,避免被別人看到。
“看樣子這個假期玩的不錯,紅光滿面。”李老道。
林夏心情複雜的點頭。
林夏的幅度一些大,李老看到了他學生頸部的吻痕,沉默了一會兒道:“年輕人也要注意身體。”
林夏啊一聲擋住了脖子上的吻痕,這些好了,李老都知道了。林夏心裡哀嚎。
林夏的恢復能力很強,很快就自我安慰過來,投入到實驗之中。
“林夏,是這麽一回事,你腦癌的研究成果怎麽樣了?”基地的總負責人和藹詢問。
“正在進入小鼠實驗,暫時還不知道效果。”這沒什麽好隱瞞的,林夏誠實回答。
“是這麽一回事,A過的諾爾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德曼諾爾身患腦瘤,知道你有研究出抗甲狀腺癌的藥物之後一直在和官方有接觸,他們願意投資上億美元資助你的研究。”
“什麽類型的腦瘤?”
“膠質瘤。”
林夏沉默,這正好和他研究的類型相符。林夏面露難色。
“有什麽問題都可以說出來。”
林夏道:“雖然我現在研究的是這一方面,但我已經失敗了很多次了,況且還沒經過小鼠的試驗,我不能保證有效。”
男人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他們心裡已經有準備了。”
“那位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了,他們也失望過無數次,你不要太擔心,決定權在你手中。”
林夏沉默,諾爾家族他是有聽過的,A國著名的製藥家族,把持著國內幾乎百分之八十的出口藥物的流通,領導來找他的原因只是為了和諾爾家族交個好,華國想要把抗甲狀腺癌藥物賣到國外去,必須要有諾爾家族的允許。
華國不單單只看到了那一億美元,而是流通到國外的巨額利潤,華國被壓迫太久了,需要揚眉吐氣。
林夏點了點頭:“把他的病例給我,我不保證能救對方。”
領導也松了一口氣,安慰道:“你也別太有心理壓力,盡力而為。”
林夏帶著病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林夏坐在電腦桌前看著病例直皺眉。惡性膠質瘤啊,對方能活這麽久也不容易,對方也沒比自己大多少,24歲,放在前世,林夏還比他大呢。
對方的情況並不好,腫瘤已經有轉移傾向,視力已經消失近三分之二。
如果說白天的德曼諾爾是標準的紳士,那麽晚上的德曼諾爾是抽煙喝酒的不良青年。
林夏進入了學習空間,泡在自己的實驗室,這是一間模擬室,馬賽克的年輕人躺在病床上,系統能夠完美模擬對方的疾病和現在的狀況,能夠給林夏提供幫助,當然,也很貴,一天100積分,但現在林夏最不缺的就是積分。
抗甲狀腺癌藥物已經流通到市場,每天都能獲得大量的積分,而且各項成就,什麽聲望啊,金錢啊,都已經到達了滿級。
在學習空間失敗了一晚上的林夏有些心情沉重,渾身散發著低氣壓。
林夏不得不組織了一場會議,選出部分人參與到林夏的研究中來,畢竟多個人多個思路。
大家拿著病例討論的熱火朝天,最後依舊沒討論出什麽結果。畢竟惡性膠質瘤無法動手術。只能靠藥物緩解。
“林導,我可以進來嗎?”對方紳士的敲了敲門。
林夏頭抬也沒抬:“進來。”
對方光著頭,但五官很深邃,神色虛弱,卻十分的平靜,讓林夏想起了大海。對方坐在輪椅上,這是腫瘤已經轉移到骨頭。
林夏第一眼就知道對方的身份德曼諾爾。林夏對生命力頑強的人一向很有好感。
林夏站了起來:“坐。”
德曼諾爾將輪椅移到林夏對面,歎了一口氣:“看樣子你還真沒認出我。”他的中文十分的流利。
林夏腦海裡回想過自己遇到過的歪果仁,要說比較熟的話,只有一個外國友人,當初提供了他做小雪的材料,但對方因為身體不好很少上線。
林夏有些驚訝:“那還真是緣分。”
德曼諾爾微微一笑:“原諒我父親的擔憂,他曾經調查過我網友的身份,不過你放心,我父親就是想知道你和我交朋友是不是因為錢。”
林夏挑眉:“顯而易見不是。”
德曼諾爾道:“其實我當初的本意就是想再見見為數不多對我有善意的人,看樣子讓你困擾了,讓你不得不背負起我這個即將擁抱上/帝的人的性命。”德曼諾爾的表情十分的抱歉。
“剛開始有些不喜歡,但直到見到你,”林夏道,“我很讚美一切生命力頑強的生物,所以並沒有那麽不高興。”
德曼諾爾松了一口氣:“謝謝你的讚美,我的朋友。”
德曼諾爾是個很會聊天的人,而且很舒服,甚至說他生病這段時間將自己不能做的事都說了一個遍,直到德曼諾爾的醫生來找他,讓他去休息。
林夏是個很負責的人,既然答應了下來,就會盡自己所能去做,這樣,就算是結果失敗了,林夏也問心無愧了。
德曼諾爾的身體只能再撐三個月,這還是最好的結果。
林夏和他手下的研究員都差不多瘋了,他們是真的佩服林夏,總能提出改進的辦法,但時間不等人。
德曼諾爾再一次進了搶救室,雖然搶救回來,但最多只能活一個月。
德曼諾爾醒來的時候依舊很樂觀,一點點拚湊自己的機器人,林夏看著無菌病房裡的德曼諾爾不是很有滋味。
林夏下了一個決定。
林夏將手裡的藥劑放在了卡文諾曼的面前。
“這是一支還沒有經過小鼠測試的藥,沒有人知道它是否有效。德曼諾爾再也經不起一次搶救了,你們做決定。”
卡文諾曼是個很有魅力的中年男人,眸子深邃:“那就把它交給上/帝去決定吧。”
藥劑緩緩的注射,這是一種能與載體蛋白高度結合的小分子抗癌藥物,它會緩緩的通過血腦屏障,但至於有沒有效,林夏也不知道。
林夏在學習空間成功了,但實驗對象是學習空間裡理論還健康的德曼諾爾,經過系統計算,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
監護系統傳來警告,血氧分壓在降低,一旦大腦缺氧時間過長,癌細胞被殺死也是一直空談,因為對方會成為植物人或者腦死亡。
其間德曼諾爾呼吸驟停,電擊搶救了好幾次,但心跳還是沒有恢復。
“我的小德曼終究是要被上/帝帶走了嗎?”卡文諾爾沉默的畫十字。
林夏沉默的看著有條不紊電擊搶救的醫生。監護機儀器上的心率開始波動,雖然微弱但卻有力。
林夏靠在牆上,笑道:“你看上/帝一點都不喜歡德曼諾爾。”
卡文諾曼輕輕回答:“是啊,一點都不喜歡。”
“病理性活檢出來了,很幸運,德曼諾爾腦中的癌細胞正在消失。”林夏拿著檢查報告,語氣輕松。
實驗室的人發出驚呼聲彼此緊緊的擁抱著。
“謝謝你救了我的兒子。”卡文諾曼的中文很好,字正腔圓,沒有人知道他是多麽的高興。
“除了我之外,還有他自己救了自己。”林夏聳肩,如果那時候他的心跳沒有恢復,就沒有今天的事了。
“他是個樂觀的孩子。”
“不過,他的視力和腿是無法恢復了。”
“如果他不介意的話,可以去動幾個手術。”卡文諾曼幽默的接話。
林夏這個名字再一次火爆了整個A國,原因無他,德曼諾爾患的是惡性膠質瘤,而他去華國之後,神奇般的活了下來,林夏這個名字,就代表著希望。
國內外的媒體甚至是交流會都想邀請林夏做采訪。
不少德高望重的大拿都親自來華國,隻願聽林夏的報告,就算是從中漏出一點也是好的。
林夏接了一個比較權威的交流會的請帖。地點在A國。
林夏一路上很低調,帶著口罩,沒有人知道他們和他們這段時間談論最多的人物坐了同一架飛機。
林夏到A國酒店的時候是晚上,不少人專門在門外站著,隻為提前見到這位過分年輕的學者。
林夏的到來引起了轟動,保鏢們不得不圍著保護林夏。
林夏挑眉:“我知道你們很好奇,研究出神奇抗癌藥物的人怎麽這麽年輕。”林夏的英語很流利,其他人都善意的哄笑。
“華國有句話,耐心是美德,現在你們該睡了,我明天會詳細的一一說明。”
其他人只能歎氣離開,只是時不時用好奇的目光打量這個單薄的華國人,有人注意到林夏無名指上的戒指。
林夏爭分奪秒調整自己的生物鍾,第二天在大家的期待下到來。
會場罕見的坐滿了人,甚至有專業的媒體在攝像,熱情的西方女人,朝林夏投來曖昧的目光,林夏禮節性的微笑然後移開。
會場的主持人道:“我知道你們迫不及待,甚至很想趕我下去,其實我也想,你們都想見到一個人對不對?”
“linxia!”
林夏在眾人歡呼的聲音中上台,但林夏卻十分清醒。
林夏先是介紹了自己的發現的一種真菌,然後慢慢的培養,最後基於它研究出來的所有成果。
全場十分安靜,一雙雙眼睛十分的狂熱。
最後林夏道:“我知道科學無國界,我也知道單靠幾個人或者幾十個人的力量無法完全的攻破所有的癌症,所以——”
林夏道:“我會將所有的成果免費公開,可以在我的基礎上研究出新型的抗癌藥物。”
全場嘩然,所有人都知道,這裡面何止幾千億幾萬億的利潤啊,就這麽輕描淡寫的被公開了。
“我只有一個要求,基於我研究成果研究出來的抗癌藥物,價格不能高於成本的百分之四百。”
所有人沉默,要知道這些藥物是最之前的,之前D國有家研究所研究出來一種比較好的藥物,售價是幾千美元,其中的利潤是無比龐大的,何止四倍的利潤,幾百倍都有。
“我同意。”其中一人站了起來。
“我也同意。”
會場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都簽署了一份協議,這份協議會上傳到最知名的論文庫上,想要查看林夏的論文,必須簽署這份協議。
會議短暫結束,采訪的人絡繹不絕。
“林先生,請問是什麽促使你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因為我身邊有很多跟死神賽跑的人,我希望他們都能得到治療。”
“林先生……”
“林先生我一直有注意到你手上的戒指,請問你結婚了嗎?”
林夏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低調奢華,背後刻著顧辭的簡稱。
“還沒有,但已經有決定在一起的對象了。”
林夏的表情溫柔,林夏看到站在門邊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露出燦爛的微笑,在媒體下親了親自己的鑽戒,口型是:“辭哥。”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到此完結了~感覺自己要寫的東西都寫完了,後面還會有兩章番外,顧辭前世的事,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