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在大地上升起,紅日噴薄而出,明亮的光線在瞬間照耀滿落鳥坪。
坪上沒有人影走獸,一片空闊,而在圍攏著它的四面深山裡,早已經埋伏好了一大批人。
在太陽終於爬過某一個時刻,一聲鳳鳴在山林中呼嘯而起,而在這隻紅色的大鳥背上,一個年輕人的清瘦身影顯現,他正閉著眼睛,純淨的能量從他身周溢出。
鳳凰盤旋在落鳥坪的上方,在得到背上人的指令後,緩緩將人放在地上。
葉枝跳到地面,觀察了下周圍的山勢,然後便選定了一個方位,再次閉上眼睛。他吸引北境動物,並不需磅礴的精神力,只需一絲細細的精神絲。那些常年處在暴躁、失智狀態的北境動物們就會循著這一線清涼的感應,逐漸匯聚成海潮,最後全部湧到落鳥坪。
所以葉枝考慮的就是如何將他的精神束鋪的更廣。
隨著心神的放松,葉枝覺得自己慢慢和周圍的環境融合成一體,精神束就像是棉花糖的糖絲,被風吹著變成細細的亮線帶到遠方。
這是一種心無旁騖、上善若水的境界,如果被貿然打斷會危險,所幸鳳凰一直在上空盤旋守護著葉枝的安全。
而隨著精神絲的擴散,許多還趴臥在巢穴深處的獸類睜開了眼。冰冷殘暴的獸瞳似乎閃過了一絲光亮,今天的風好像帶來了一樣的味道。
他們抖抖身子,然後緩步踏出自己的巢穴,在洞口張望一會,便徑直選擇了風出來的方向,先是巡視領地的行走,然後逐漸加快步伐,最後全力奔跑起來。
這一幕發生在北境的許多個地點,而從高空看,這獸類的目標全都是同一個,他們如放射狀的星射線,逆著方向最後全部匯聚到同一個起點。
落鳥坪風靜人靜。
在所有人屏息以待的時間裡,遠處的地平線終於出現了第一隻探頭的動物。
先是一個黑點,然後慢慢擴大,成為一個黑影,再之後帶出了他身後跟著的無數個黑影,全部匯成一道黑色的浪潮落鳥坪湧過來。
兩方的距離逐漸拉近,在瀕臨一個危險與安全平衡的臨界值,一簇白色火焰在地上升起,第一隻衝在前面的北境動物一腳踏上這朵白色火焰,然後“嗤——”的一聲,白色的火光瞬間竄天而起,就像一朵盛放的鳳凰花。
鳳凰火迅速在北境動物群中蔓延開來,白色的火焰吞沒獸類的身軀,一秒還是奔跑的活物,後一秒從火焰中衝出來的就只剩下一具保持著形狀的白灰,然後一陣風吹過,最後連這白灰也散了,變成落鳥坪草木的養料。
動物嘶嚎聲絕於耳,然而後面的北境動物還是聽不似的往衝,誠如葉枝之所言,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只要火中有能吸引到他們的東西。
這把火一燒就是從早上燒到下午,太陽從東邊挪到西邊,從白色熬成黃色,葉枝在落鳥坪中間站了一整個白天,精神力被消耗地空空如也,下一刻他睜開眼。
鳳凰從天上落到他的肩膀,尾羽盤旋將人圈起,“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葉枝晃了晃腦袋,“大腦空空。”
鳳凰把頭蹭到葉枝的臉頰,後者貼上去冰冰涼涼的,舒服,“大部分北境動物都被解決了,“其他漏網之魚此時估計也被派出去的作戰兵逮到了。”
葉枝看了眼遠處熊熊燃燒的火海一眼,“鳳凰火燒東西的效率挺好的嘛,”葉枝笑,“以後可以烤串吃。”
鳳凰:“……”
鳳凰:“別直接把你吃的烤串給燒成飛灰你再來抱怨就好。”
葉枝:“……”
說是這麽說,但兩人一起沐浴在夕陽的光亮下,看著遠處一直困擾著他們的北境動物隨著這場酣暢淋漓的大火灰飛煙滅,本以為興奮、激動的心情會佔滿心房,然而此刻更多的卻是一種塵埃落定的安定與平穩,心裡舒服又熨帖。
看了好一會兒,葉枝摸上肩頭鳳凰光滑的羽毛,眼底同時映著燃燒的夕陽與火海,亮光熠熠,“我們回去就在一起吧,”葉枝笑著說,“是你這次再拖拖拉拉,我就按著你拔鳥毛了,拔禿你的尾巴毛。”
鳳凰“啾”了一聲。
葉枝抬頭望鳳凰,“怎麽又啾?害怕了說不清話了?”
鳳凰沒有回答,而是用他那烏黑的葡萄眼望著葉枝,葉枝清楚地在裡面看到自己的倒影,下一刻,就見鳳凰張開雙翅,迎風瞬間伸長十多米,黑色的影子投影在大地上,被西斜的夕陽拉長,直直覆蓋到遠處燃燒的北境動物群。
葉枝還從未見過鳳凰這樣龐大的身形,他知道這是鳳凰本來的樣子,還以為對方突然變大是要做什麽,下一刻,視野一花,他就被鳳凰拋到了背上。
被拋到空中再落到鳳凰的背上並不疼,因為後者羽毛柔軟厚實,葉枝在鳳凰身上站起,因為這次鳳凰身形巨大,葉枝就算在上面走幾步都不會掉下去,所以沒有一絲心理負擔地站了起來。
“你怎麽突然變這麽大?”葉枝站鳳凰背上問。
鳳凰沒有回答,而原本平靜燃燒的鳳凰火突然暴漲,在天光昏暗的黃昏爆發出如日在天的光亮,黑色的北境獸群轉眼被全部吞沒,而圍繞著落鳥坪地山脈中瞬間響起山呼海嘯的吼聲——
“勝利了!”
“我們不用怕!”
“鳳凰——!”
“葉枝——!”
……一浪一浪的吼聲越來越高,直到在高空中的葉枝都能聽的清清楚楚,他聽見那些作戰兵也在喊他的名字,後面那些喊聲更是統一起來,一聲鳳凰一聲葉枝喊的和諧有勁、情真意切。
葉枝由感動,他最初來到這座戰場是因為鳳凰,但自己的付出能被他們記住,聽著他們發自內心的擁崇與感謝,葉枝禁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都很值得,仿佛也與他們融入到了一起,為著戰爭的勝利而純粹高興。
鳳凰帶著葉枝飛過平原、飛過山脈,對著每一個作戰兵道:“凱旋!回程!”
底下的作戰兵一聲聲附和著鳳凰的話,“凱旋!回程!”的話語傳過每一道山脈,傳過每一塊平原,傳到每一個作戰兵耳邊。
那些散出去收拾殘留北境動物的作戰兵也聽到這句話,他們停下尋找的動作,沾滿土和汗的黝黑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放射出光彩,他們和身邊的戰友對視,在彼此眼中確認這是不是真實的。
再看到對方那忍耐住的激動與喜悅之後,高舉雙手,捧起槍l支,高聲呼喊,“凱旋!回程!”
然後大笑著奔跑進回程的人群,就像是一隻魚匯入魚群,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快樂。
跟隨的戰地記者將這一幕忠實地拍下傳回到了中陸,蹲守在網絡上的民眾看到這一幕全都歡呼了起來,各社交平台都興起了拜年風潮,這一次戰爭的勝利對他們來說就是辭舊迎新的一次重大轉折,其激動與興奮亞於過年。
而中央政治高層顯然也一直在等待著方傳回來的消息,知道戰爭勝利後,有好幾位畢生都奉獻在北境戰爭上的老人瞬間熱淚縱橫,這一刻,來的真的太好了!
在這一刻舉國沸騰的時刻,密密麻麻的軍隊在土黃色大地上挪移,而空中一隻紅色的大鳥為他們保駕護航。鳳凰帶領著獸人軍隊北境防線回攏,他如披雲攬霞的羽毛在天空中害過亮麗的色彩,遠處的夕陽與晚霞也為他失色。
葉枝站在鳳凰的身上,身姿如亭亭松,又如玉樹臨風。他站在最高處俯視這歡騰一幕,然而還沒等他有感而發什麽高談闊論,鳳凰就突然加快了飛行速度,從行軍的隊伍中部直接飛到了頭。
耳邊刮過的風變大,速度突然的提升讓葉枝一下沒站穩,他怕的迅速趴到了鳳凰的背上,雖然知道這隻紅色大鳥會做出高空拋物謀殺親夫的舉動,但那麽直接站著作死還是讓葉枝這個前·恐高患者有安的,於是立刻慫慫地趴下了。
沒過多久,葉枝就看到了北境防線上的城牆。仿佛一隻匍匐的巨獸,這一座高牆綿延數百裡,百年間駐守在北境的風沙裡,成為阻擋北境動物進攻的最可靠的一道防線。
鳳凰沒有選擇將葉枝放在城門下,而是直接將他放在了城牆上。
一高一低的城垛在葉枝腳邊擴展開去,而葉枝就站在凸起的那個城垛上,他先是向下看了一眼,由下而上的風將葉枝吹迷了眼,這城牆高。
幸虧葉枝現在的恐高症已經被鳳凰治好了七七八八,然他能原地暈過去,然而就算恐高症好了,葉枝對鳳凰將他放在這麽危險的高處仍然迷惑解。
“鳳凰?”葉枝直接開口問,“你做什麽。”
鳳凰在葉枝面前懸空了一陣,“啾”一聲就算回答了葉枝的問題。可惜雙方語言通,葉枝仍然對此行為一頭霧水。
鳳凰身後,成群結隊的獸人作戰兵終於從地平線上冒出來,黃沙卷起,隊伍浩浩蕩蕩地聚集到了城下,鳳凰又望了葉枝一眼,然後轉身飛到了城牆開闊的空地上方。
上面的葉枝望著鳳凰,下面的作戰兵軍隊也都仰頭望著鳳凰。
鳳凰叫出第一個音節,底下同是鳥族的獸人已經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將中的槍交給身邊的同伴拿著,摩拳擦掌地似乎在等待著什麽。知道,在戰場上,士兵放下自己中的武器是有違軍令的,這麽多鳥族獸人卻全都不約而同地遞出了自己的槍,因為,他們待會有更重的事。
鳳凰舒展了身上的每一根羽毛,此時此刻,他滿心滿眼裡都是那個站在城牆上頭的年輕人影。
鳳凰一生忠貞,選定一個人便不會放手,求偶舞一生也只會跳一次。他們沒有觀摩學習別的鳳凰是如何跳求偶舞的機會,他們只有與生俱來的本能,以及將最美好的動作和旋律跳給對方看的衝動。
夕陽已經將半邊都隱沒入了群山之後,金黃色的光線鋪滿天地之間,雲層火紅,而在天地間起舞的鳳凰卻比那一片霞光更加耀眼。
他像是將天邊的火燒雲引到了身上,羽毛折射著夕陽的余暉熠熠生輝,隨著他在空中旋轉的動作,每一根柔軟的羽毛都跟著擺動。
葉枝怔怔地盯著這一幕,雖然鳳凰沒有說話,但他知道對方是在向自己求偶,在戰爭勝利的這一刻。
葉枝的心像被泡在溫暖的水中,他嘴角自覺揚起燦爛的弧度,眼神全部都放在那隻漂亮的紅色大鳥身上,這一刻沒有什麽能牽走他的注意,那隻最耀眼的鳳凰就足夠奪走他全部的目光。
鳳凰聲鳴百裡,四面群山都回應著鳳凰清脆的鳴叫聲,回聲一波波擴散,而隨著這鳴叫聲,底下的作戰兵群中突然衝天而起無數隻飛鳥。
撲啦啦的振翅聲以及頻率、聲調一的鳴叫聲在人群上方響起,他們從鳳凰身上收回注意力,全都驚奇地看了這群突然動作奇怪的鳥兒們 。
他們顏色各異、體型一,有黑白相間的白鶺鴒,也有灰團子似的白腰朱頂雀,有全身灰撲撲的水蒲葦鶯,也有叫聲好聽的百舌子,還有最普通的麻雀。
他們全都隨著鳳凰的召喚而聚集在他的身邊,跟隨著他的飛動而綴在他華麗的尾羽後。
灰喜鵲、岩鴿、棕胸竹雞、沼澤山雀、蘇雀、藍胸佛法僧、花彩雀鶯、蛇鷲、戴勝、紅嘴藍雀、壽帶鳥、蜂鳥、華美極樂鳥……百鳥朝鳳,是鳳凰在向心愛人求偶時鋪陳的一副最美麗的畫卷。
天地間所有顏色都聚集在這裡,黑白紅綠青……所有的叫聲都響在這一刻,無論清麗好聽還是粗糲沙啞,卻全都是在用鳥類的語言說出最美的祝福的話。
所有人都出神地望著這一幕,葉枝想起他曾經因為好奇問過鳳凰“那你們鳳凰是怎麽求偶的?”,那時候鳳凰說你想看求偶舞蹈或鳴叫聲求偶都可以,但鳳凰一生隻跳一次求偶舞,雌鳥看了就一輩子都逃掉了。
那時候鳳凰說,你想好了再回答。
葉枝現在想,他想好了。他看的求偶舞鳳凰跳了,鳴叫求偶鳳凰更是讓百鳥朝鳳給他看,他覺得這一刻夕陽浪漫、群山浪漫,他可以回答鳳凰的問題了。
“鳳凰——!”
葉枝鳳凰喊。
“我想好了,一輩子逃掉就不逃了,我們就在一起!”
葉枝眼裡含著笑意,然後踏一步。他知道就是空,高高的城牆十幾米,人摔下去就會變成肉泥,但他也知道他會掉下去,他走出去的那一步鳳凰就會來接住他。
他的恐高症被鳳凰治好了,因為對方是天空中的王者,是他在幾千米的高空中也能夠將安全完全托付的對象。因為他的每一步都會被對方注意到,會讓他涉及到一點危險。
空中紅色的身影閃過,下一刻,葉枝果然跌到了鳳凰的背上,從柔軟的絨羽中爬起,葉枝笑著抱住了鳳凰的脖子,他親昵地貼在鳳凰的腦袋邊,笑聲道:“你聽到我的回答了嗎?”
鳳凰回蹭了下葉枝的腦袋,同時輕輕地“啾”了一聲。
一直站在底下觀禮的作戰兵們發現鳳凰最終成功求偶,全部都爆發出了歡呼與恭喜聲。鳳凰是他們全族的信仰,而葉枝是他們族類的貴人,如今他們兩個在一起,又趕逢戰爭勝利,正所謂是好事成雙。
一直拍攝戰後歡慶場面的戰地攝影師沒有一刻挪動鏡頭地將鳳凰求偶這一幕也都傳了回去。
政治高層的核心會議上,一幫老頭子圍繞著桌子竟然看完了這全程長達半小時的求偶過程,而將會議原本的議題擱置沒提,看到鳳凰載著葉枝飛遠,終於有人咳了一聲拉起話題,卻不是接著談之的正事,而是轉首座的皇帝。
“陛下,殿下可是給您拐了個好媳婦回家啊。”
另一個議員擺擺,“怎麽叫拐,一個鳳凰,一個葉枝,各各有才有貌,在一起就是天作之合。”
皇帝笑了笑,沒和他們說下去,而是將話題拉回正事,“我們繼續談之戰後事宜的事。”
他倒是不為這樣的時刻高興,而是自己的兒子求偶到媳婦,何必在這裡和這老頭子乾巴巴地交流感受,他直接處理完事情回家找鳳凰和葉枝,到時候辦個宴會拉著真人給這幫老頭子炫耀更香嗎。
而網上這段半小時的求偶視頻早已被剪輯成各個版本,這一天群眾的談論內容除了勝利的戰爭就是這場求偶了。
:“鳳凰求偶,百年難得一啊。”
:“我天我才知道百鳥朝鳳是人家鳳凰為了討媳婦歡心的段,是我段位太低了,這怎麽能比得過。”
:“戰爭勝利,鳳凰求偶,這簡直喜上加喜,這一波,是天秀!”
:“太美好了,我眼淚從嘴角流出來,優秀的人就是要和優秀的人在一起。”
:“鳳凰和葉枝救了我們獸人族,在這大喜的日子,我給他們隨禮,所以誰把葉老師的聯系方式給我嗚嗚……”
……
這圍觀愛情的網友中,流鶯自然也在線,她簡直忙的雙翻飛、舞成章魚精,一邊在群裡和姐妹們同喜同喜,一邊在超華裡衝浪管理,還在廣場上刷戰爭勝利的話題,身為一個cp女孩,她的速絕認輸。
正在流鶯和姐妹們討論到什麽話題狂喜亂舞的時候,學者進來了葉枝的辦公室。流鶯立馬拘謹地站起。
沒想到學者擺擺讓她坐,“我只是過來看看葉枝的辦公室,這樣的日子裡你們年輕人自己玩吧,也應該放假。”
流鶯高興的應聲,過也沒繼續去玩手機把學者晾在一邊,她和學者閑聊,“您來看什麽啊?”
學者拿起葉枝辦公桌上的記錄本,上面是葉枝清雋的字跡,“我之一直想葉枝的能力就是治療退化的動物,然而這只是治標治本,根本源頭在解決帶來問題的北境動物身上。但退化動物的治療也得管,所以我之阻止葉枝去戰爭線,覺得他幫不上忙,又害怕他自己折在裡面。”
學者放下記錄本,“如今方知我自己狹隘,年輕人思路多,敢想敢做,而我更看重的是穩妥,敢改弦更張。我也應該換換自己的想法了。”
學者的目光落在流鶯開著的電腦屏幕上,上面富有活力的評論一條條刷新,“這個世界一直都是年輕人的。”
戰地記者的視頻在鳳凰帶著葉枝飛出攝像范圍內後便沒再跟拍,而是轉到了參加戰場的這作戰兵上,他們對北境動物驅趕、形成包圍網也付出了多艱辛,評論都在誇他們是最可愛的人。
至於其中一兩條對鳳凰究竟把葉枝帶到了哪裡的評論也快被淹沒在了評論海潮裡。
而葉枝此時正趴在鳳凰的背上,也好奇鳳凰要把自己帶到哪裡。
他抱著鳳凰的脖子,看身後離得越來越遠的北境防線,又看面陌生的土地,“我們要去哪裡?你管你的軍隊了嗎?”
後一個問題鳳凰立刻回答了,“我下的將軍會把軍隊帶回中央城市。”
至於一個問題,鳳凰則是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的,“你答應我的求偶了。”
用的是肯定句,但葉枝還是應了一聲,“嗯,我答應了。”
然後等了會,鳳凰沒有再接話。就在葉枝疑惑想要再問一次鳳凰要帶他去哪時,就聽鳳凰扭扭捏捏道:“求偶成功後雄鳥都會把雌鳥帶回自己的窩的。”
葉枝一瞬間臉爆紅。想到鳳凰以也把自己帶回過他的窩,但這句話裡的帶回去總不會還像以前的帶回去那樣單純。
而且這個帶回自己的窩可能是個喻指,至於實指是什麽……
葉枝偷偷湊近鳳凰的腦袋,“我們隨便找個隱蔽的地方嗎?”
鳳凰:“?”
鳳凰:“怎麽能隨便?為什麽隱蔽?我明目張膽把你帶回我鳳棲梧的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