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泉給人的感覺很舒服,?顧懨在熱氣熏騰之下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並沒有注意到在小樹靈離開之後,之前一直遠遠跟著他的婚契又回來了,?而且見機跳進了顧懨之前褪下的紅衣裡,?借著薄薄的衣衫遮擋著自己。
因為想到十萬大山裡沒有人,顧懨也就沒有像之前在太清宗一樣警惕。他此時將墨發散下,宛如鴉羽一般披散在背上,?然後赤足踏進了泉水之中。
剛一進去,?顧懨便感覺身體舒適了不少。這妖泉比當初的月華還要叫人覺得親近,?顧懨一舒服狐狸尾巴就露了出來,?好在這裡的溫泉夠大,就是他完全化作原型也能夠容納的下。
他進入泉水之後支著手將一條亂竄的大狐尾撥過去,頭頂上的狐尾微微動了動。感覺到狐耳和大尾巴都喜歡之後也就不再多管了,?任由他們在水中作亂。
他此時隻穿著裡衣,?因為入水的緣故,那層薄薄的裡衣還被溫泉打濕了些,此時正貼在肌膚之上。
顧懨覺得有些悶,?正想著將裡衣稍微松一些,便將裡衣帶子解開了一些。
那層透明的裡衣本就遮擋不住什麽,此時被顧懨解開,?更是變的十分脆弱。在隨著狐尾拍打濺起水花的溫泉之中竟有種勾著人伸手幫他徹底撕開的感覺。
然而顧懨自己卻不覺得有什麽,他狐耳之下披散的鴉羽被打濕,?此時因為要解帶子側過頭去。
雪白修長的頸部暴露在空氣之中,從婚契的角度甚至能夠看到小徒弟從雪頸蜿蜒而下露出漂亮的蝴蝶骨,在被打濕的雪衣之下微微浮現……
傅寒嶺連接著婚契目光深了些。
他今日剛剛從能夠重新聯系上婚契,本是想要確定一下小徒弟的位置,沒想到卻看見了這一幕。
婚契在樹上紅衣裡,?他從婚契之中也能共享到視線,此時施法的動作微微頓了頓,看著溫泉之中若隱若現的人。
顧懨狐耳懶洋洋的動了動,根本沒有察覺到婚契在偷看。他解開帶子之後,已經被打濕的裡衣,總算是散去了一絲悶熱。
另一端的白發少年靜靜地看著,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只是傅寒嶺微微彎起的指節上青筋浮起,克制的可怕。
第二次,既那次在魔域被小徒弟特意戲耍之後,他已經第二次對小徒弟起了.欲.望。
這次甚至只是隔著婚契看著對方,他便已經需要克制。
傅寒嶺之前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他修道許多年,這方面一向淡薄,唯獨對小徒弟是例外。
他對顧懨有.欲.望,無論是身體還是其他方面。
從前是興趣,後來是獨佔.欲.,再後來……小徒弟便成了籠罩在他心上的那層迷霧。
傅寒嶺心如寒冰,可是籠罩在上的霧卻是熱的,一絲絲纏繞著他,又活潑又張揚,滾燙的仿佛能夠感受到他的心跳。
他每逗弄顧懨一次,那片迷霧就收緊一分,叫他感受的愈加清晰。
如今那層薄薄的迷霧就在眼前。
傅寒嶺想到自己對小徒弟的.欲.望,此時終於伸手撥開。
靈力只能短時間內支撐一段時間,婚契此時已經被切斷,但是顧懨在水中的模樣卻始終浮現在傅寒嶺眼前。
他心中緩緩跳動了起來,白發冷峭的少年慢慢垂下眼,看清了自己想要的。
——他想要顧懨。
不是師徒的獨佔.欲.,而是另一種更為隱秘的渴望,那種渴望一直叫囂著,在看到小徒弟沐浴之後更是炸開。
傅寒嶺緊抿著唇,垂眸看了許久,忽然輕笑了聲
婚契比他更早一步明白自己的心思,不過現在也不晚。
傅寒嶺將婚契收好,待到身上.欲.望被壓製之後才繼續修煉。
顧懨不知道自己沐浴被婚契偷看了,而且傅寒嶺那個老狗比還正好在此時連接上了婚契。
他在吸收了妖泉之後神清氣爽,一直泡到了晚上才站起身來,從乾坤袋裡重新拿了件紅衣出來。
小樹靈在他站起身來後就鬼鬼祟祟的從樹後冒出來,此時見顧懨將衣服披上,不由顛顛的跑過來。
“主人沐浴完了?”
顧懨將濕發隨意披散在身後,系上腰帶後才漫不經心的問:“怎麽了?”
然而他卻沒有聽見回答,小樹靈跑到他旁邊之後呆呆的看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麽。
“想什麽呢?”顧懨敲了敲他腦門。
小樹靈才回過神來,呆呆的道:“主人好漂亮。”
他趁著顧懨不注意悄悄抹了抹自己的口水,然後才敢上前觸碰顧懨因為舒適而懶洋洋抬起的大尾巴,剛剛洗了的狐尾毛茸茸的,小樹靈埋進去一瞬間就臉紅了。
這小鬼幹什麽呢?
他用尾巴將小樹靈卷起來,就見小家夥興奮的像是喝了多少酒一樣,叫顧懨差點以為是自己卷的太緊了。他又放松了些尾巴才問:“剛才有事情找我?”
過了半天小樹靈才從滾到母親尾巴裡的興奮中回過神來,點頭道:“主人,外面有人,哦不有妖找你。”
“它們問我能不能告訴它們我們在哪兒?”
小樹靈對待小妖們比對待人族的傅寒嶺還是好了些。雖然不想這些小妖和自己搶母親,但是記著自己長輩的身份,還是替這些小妖傳了一句話。
顧懨倒是挑了挑眉。
有妖找他。
“什麽妖?”他記得自己妖族裡只見過那位白鯤妖主,自己還是為了避開對方才鑽進靈樹的。
小樹靈想了想道:“一隻刺蝟妖,一隻蝴蝶妖,還有一隻小蛇妖。”
顧懨:……他在聽到名字之後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他們說什麽了?”
小樹靈知道主人不喜歡聽見別人叫母親,於是故意道:“他們說想母親啦。”
顧懨:很好。
他就說這群小妖找他準沒好事,他額頭狂跳,此時深吸了口氣皮笑肉不笑道:“那你就說沒有媽媽。”
“讓他們到別處找媽媽去。”
小樹靈看著主人心情肉眼可見的煩躁了起來,無辜的眨眼將主人的話傳遞了過去然後才在顧懨眉梢松下之後,小心問:“主人,媽媽是什麽意思?”
“和母親一個意思嗎?”
這小東西問題怎麽那麽多。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小樹靈一眼,小樹靈立刻不說話了。
另一邊幾位妖主圍在一起,等著刺蝟妖幾人的消息。奚鴉目光緊緊盯著坐在中間的刺蝟妖。
結果已經一日過去了,靈樹還是沒有傳來消息,北鏡煩躁的轉著圈。
“會不會是傳遞樹靈的方法弄錯了?”蓮裳也看向旁邊亂飛的蝴蝶妖皺了皺眉。
一個時辰又過去了,眼看著就要入夜了,白鯤剛想要掐指算算。這時忽然一道光落在了刺蝟妖幾個小妖身上。
靈樹的影子出現了一瞬又很快消散。
北鏡目光亮了亮,便見奚鴉用妖力穩住了幾個小妖,確保他們能聽見話,之後才收回了手。
“可有消息。”最先問的是北鏡。
刺蝟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樹靈大人給我們帶話了。”
“但是他說母親讓他轉告我們:——沒有媽媽,到別處找媽媽去。”
他迷迷糊糊的說完也不知道什麽意思,旁邊小蝴蝶和小青蛇也是收到的同樣的話。
“沒別的了?”
“它沒說把天狐閣下帶到什麽地方了?”
刺蝟妖搖了搖頭,又重複了一遍:“到別處找媽媽去。”
幾個小妖同時點頭,奚鴉卻皺了皺眉:“到別處找……媽媽?”
“這是什麽意思?”
就連白鯤也不清楚,但是今天請樹靈的時間已經到了,幾人只能互相看了一眼,暫時停了下來。
不過從樹靈口中得知天狐閣下確實在它那兒還是叫奚鴉幾人松了口氣,畢竟這件事太過震撼,他至今都覺得像是一場夢一樣。
妖族那邊困惑著媽媽是什麽意思,而太清宗也亂成了一團。
“劍尊和顧懨還是沒有消息?”旁邊靜言真君皺眉問。
底下弟子點了點頭:“我們去妖族問了一圈,還是沒有消息。”
明燈沒有回去反倒和虞白塵留在了太清宗,他皺了皺眉,忽然開口:“妖族就算是有消息也不會告訴我們。”
一身白衣的僧人站在大殿之中,不說話則已,一說話便引起了轟亂。
早在知道顧懨是九尾狐時,明燈便查過九尾天狐的身份。雖然沒有妖族那些人了解的那麽深,但是卻也知道九尾天狐對妖族很重要,就算是他們能找到顧懨的下落也不會告訴他們。
他緊緊握著念珠,顧懨離開時的一幕在眼前一閃而逝,明燈心中有無數困惑,若是不解,便……難以甘心。
他和顧懨之間的因果難以說清,明燈能察覺到自己變的有些奇怪。
這件事與他無關,太清宗弟子失不失蹤也與他沒有任何關系,可是心中卻有個聲音在此時告訴他至少他要找到顧懨問問,他為什麽離開?
他不是答應替他隱瞞秘密了嗎?
虞白塵轉過頭去看著他,明燈沒有再解釋,只是垂下眼轉身出了大殿。
“明燈禪師這是什麽意思?”沉默了許久,一位長老開口。
明德真君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他已經猜到了顧懨的身份,不過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看著底下人不明所以,明德便隨意解釋了句:“靈樹是妖族至寶,妖族當然不想讓我們拿到。”
他說完之後便擺了擺手有些疲憊,旁邊的幾位長老見掌教眼底青黑,隻好先離開。
明德真君卻在人走之後歎了口氣,看向手中傳音符。
其實剛剛劍尊給他發了道傳音符,沒說人在哪兒,只是叫他們不必再找了。現在眾人離開,明德猶豫了一下想到顧懨師侄的身份,還是試探著問師兄怎麽辦。
顧懨雖然是妖族,但是卻是他很看好的弟子,明德到現在都有些可惜。不過想到師兄冷.硬.心腸又有些擔憂,師兄不會是知道顧懨師侄的身份追殺到靈樹中去了吧?
就在他心驚膽戰,憂愁的眉心都壓下來時。
那頭傅寒嶺卻皺起眉,不知道明德怎麽會聯想到他要追殺阿懨的事情上來。他面色暗沉下來,第一次對自己的名聲有了些懷疑。
他是那種不近人情的老頑固嗎?
或許是他沉默的時間太長,明德真君心都提起來了,正要替可憐的顧懨師侄說話,就聽師兄淡淡道:“我早知道阿懨的身份。”
哦,明德真君尷尬了一瞬,又聽師兄沉默了會兒:“不過阿懨身份的問題……”他說到這兒頓了頓道:“若是此行順利,你或許可以多個師嫂。”
等等,什麽師嫂?
明德直到切斷了傳音符還沒反應過來師兄說的是什麽。
十萬大山中,白發少年坐在河邊,切斷傳音符之後又用最後一絲靈力連接了婚契。看到顧懨睡著之後眉梢剛松了些,不過卻又注意到了對方未乾的長發。
傅寒嶺抿了抿唇,操縱著婚契替顧懨一點一點的將頭髮蒸乾,一直到最後一絲靈力耗盡,才收回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休息一下不加更,大家早點休息,明天見呀】感謝在2021-01-26?23:38:32~2021-01-27?18:56: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雪、應是天仙狂醉?10瓶;瓜子在線嗑糖、我是一個粉刷匠、青峰隱翠?5瓶;小清明?1瓶;